正说着,屋门从外面打开。
来人颇高,一副无框眼镜也没遮住长眉下双目的熠熠星光,整个人都显得温文尔雅。关了门,边换鞋边开口道:“爷爷,我今天晚上值夜班,来您这讨顿好饭吃!”
舅爷爷拍拍一一扶着自己胳膊的手,笑着介绍“这孩子!到哪还能饿着你?过来见见你一一妹妹;一一,这是你二哥,滕宇。”
一一笑着点头,“二哥好。”
滕宇放下手中的车钥匙笑着走来,“一一好,这就是滕灿刚才在电话里说的姑奶奶家的妹妹吧?”
一一心中有些诧异,不知刚才滕灿和这个二哥在电话里说些什么?
“小杰呢?不如叫来一起吃饭,你们不是总想着有个妹妹吗?”舅爷爷边问着滕宇边引着大家走去餐厅。
“爷爷,我们先吃吧,老大估计是来不了了。我去的时候他正等委托人呢。”滕宇馋猫的盯着一桌子菜,“还是宋姨厨艺高!只有在爷爷这我才能吃饱啊!”
保姆宋姨听了滕宇的话,乐呵呵的让他多吃点,然后又转身去厨房再蒸点米。
四人说笑着坐到餐桌旁,一改从前的安静,热闹、温馨起来。
晚餐后,滕宇开了车先送滕灿和一一回学校。
临下车时,滕灿又伸手揉了揉一一的短发,“明天不准睡懒觉了啊!我还等你练拳呢!”
一一瞪了一眼,拍掉长手,他是越来越习惯这个动作了!
“知道了!”说完,一一眼角瞄到前座二哥俊脸上挑起的长眉。
一一刚进门,便被众人围着拥在一起,宿舍里充满与以往不同的欢乐。
“快,猜猜,我们卖出去几条?”商琳抓着一一的胳膊兴奋地开口。
双喜临门!一一眨着大眼笑着猜,“两条?”
“三条,三条!”刘曼雨开心地跳着。
几人开心的围在一起,被这种新的创业方式刺激,初步的成功更加兴奋。
看出一一有些心不在焉,商琳撞撞一一胳膊,“怎么了?”
大家顿时安静下来,看着一一,人家已经付款,后面应该不会有什么变故吧?
“私事,私事!我得给家里打个电话!”一一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刘曼雨娇媚地瞪了一眼,拍着胸口,“吓死我了!”
一一露出无辜的傻笑,转身去拿墙上的电话,却发现商琳坐在自己床上望着她。
一一笑着朝她做了“没事”的口型,商琳点头确认,这才和另外三人去包装围巾,好明早发货。
家里电话响了两三声就被接起,里面传来电视中热闹的声音。
“爸爸,我找到舅爷爷了!”
一阵沉默后父亲急切的声音响起,“你舅爷爷?确定么?”
“嗯,可以打开奶奶的首饰匣子。我确定!”
“你舅爷爷···还好吗?”
“都好,今天走的时候,舅爷爷还说下次要把大伯和伯母也叫来。”
“我···我过几天就过去!”
和父亲又说了一阵,留了舅爷爷的电话。一一突然想起回来的路上,后视镜中和自己对视的那双眼睛,虽有镜片遮挡,但其中的探究还是直刺心底。
第二天晚上,一一推迟了两次的庆功宴终于把大家聚在一起。
一一宿舍四人是少不了的,滕灿宿舍七人,再加上康路和几个玩的好的朋友,要了店里的大包厢。十几个小火锅点了火,阵阵香气熏得人心里暖洋洋的,互相介绍完,大家热闹起来。
康路拿着酒水进门,笑着在晚来的商琳旁边加了椅子。
看着滕灿给一一倒了饮料,滕灿宿舍的众人跟着起哄。
滕灿笑着站起来,端了啤酒,“呵呵,今天还真是有事要说!”下边又是一阵狼嚎。
“首先,今天是一一的庆功宴,恭喜一一完美得胜!其次,借着这个机会,和大家介绍一下我妹妹!”故意的停顿引来一片好奇,只有一一望着他,笑的像只小猫。
“端木一一!我亲妹妹,以后希望大家多多照顾!”
一片惊讶声传来,一一被旁边的刘曼雨晃得东倒西歪。
混乱中,不知哪个男生说了句:“那我还是有很大机会的嘛!”
端着酒的滕灿瞪着半桌的男生,“谁皮痒了,我可以帮他松松!”桌上便又是一阵嬉闹。
看着已经打成一片的众人,一一端起饮料也站了起来,“很高兴今天能够认识大家,希望以后可以常来常往。干杯!”
热闹的喝下第一杯酒,今天的聚会正式开始。
年轻人在一起总是热闹的,说说笑笑时间过得飞快。结束了聚餐回到宿舍,端木一一少不了被室友拷问一番。
几日后中午放学,端木一一接到了父亲的电话。午餐时,父亲有些焦急的询问了和舅爷爷有关的所有消息。
“爸,要不我给舅爷爷打个电话,咱们下午去看看舅爷爷?”一一看着父亲,微皱的眉头、恍惚的眼神,都显出了父亲此时的坐立不安。
“晚上吧,我再准备准备!”父亲又有些犹豫。
端木一一不知父亲到底在犹豫些什么,却又不好再说。和父亲吃完午饭约了下午电话联系便又回了学校去上课。
两个小时一晃而过,当端木一一拿着课本回到宿舍给父亲打电话时,父亲的电话却是怎么也打不通了。
正焦急着,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一一拿过手机一看,正是父亲打来的。
“爸?你在哪?”
“我刚从你舅爷爷家回来。”父亲的声音有些疲惫,稍停后又接着说道“一一,等会没课了吧?晚上爸爸的同学请客吃饭,你先到宾馆来吧。”
“好。”听着父亲的声音显得情绪低落。为什么父亲不等自己下课一起去?也不知和舅爷爷到底说了些什么?一一想还是先去宾馆看看父亲再说吧。
稍微收拾一番,和商琳说了声,拿了小包一一就出了门。来到宾馆上了六楼,轻轻敲了两声,见门只是虚掩着,便推门走了进去。
父亲以前是医生,从来都是烟酒不沾的。可此时,沙发旁边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蒂,整个房间弥漫在烟雾里,一一看着父亲都有些朦朦胧胧。
“爸?”声音又轻又小,充满了担忧,一一担心的向父亲走去。
“没事!”父亲的声音有些低沉,说完从沙发上起身,拉开窗帘又打开窗户通气。
“爸,你和舅爷爷······”一一不解的望着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