娆莫扬拉着楚弯弯上了马车,马儿慢悠悠地向着都城内行驶去。
“去皇宫吗?”楚弯弯看着周围的街道,正对皇宫的大路很肃穆整洁,气派。
“不,去国师府。”
楚弯弯警惕地缩到一边,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娆莫扬。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我的小白兔。”
楚弯弯跳开娆莫扬,缩在马车的一角,慌张地看着娆莫扬:“你带我去你府邸里干嘛……”
娆莫扬看着楚弯弯一副怯生生的样子,扑哧一下笑了:“怎么,担心我吃了你呀?”说着就靠近过来,贴近角落里的楚弯弯。
楚弯弯吓的结巴起来:“你你你……我可是郡主!”
“小弯弯,你每天就拿身份吓唬人,其实胆小的可爱呢。”娆莫扬笑了一声就坐正了,“放心吧,虽然我对你确实有非分之想,但现在倒不至于。”
“啊?”什么叫有非分之想啊,什么叫现在不至于……
“我只是想带你去看看我长大的地方。”
说到这里,他眼中深邃了起来,仿佛陷入了回忆,脸上一片肃穆,楚弯弯看着他的侧脸,从来没见过他这么严肃的样子啊。
门口的门童打开大门,迎接国师的回来。
“去慕神殿。”娆莫扬说完,下人拘了一躬,便带路。
“你这里……好安静啊。”楚弯弯感觉有说不出的不适感。
“因为这里除了我,都是哑巴。”
“啊?”楚弯弯一声惊叹,“那为什么国师府都收些哑巴作下人呢?”
“因为天机不可泄露,哑巴不会泄露这里的秘密,而且很多人一开始都不是天生哑,后来到了这里,割了舌头。”娆莫扬说出这么残忍的话,表情却很平淡。
楚弯弯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娆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家族?
一路上沉默着到了慕神殿,下人都退下了,娆莫扬打开大殿的门,入眼就是一方祭坛,祭坛上房留有一四方天窗,光透过天窗照在祭坛上,反射出诡异的华光。
“十八岁前,我便是在这里长大,在这个殿。”
“这里?”虽然很大,但却很黑,唯一的光线来源就是这口天窗。
楚弯弯凑近那祭坛,上面有些黑黑的灰。
“我父亲就是死在这里。”娆莫扬讲起了以前的事。
“娆家的占卜术来源于第一代先祖在年少时得的一本密书,学会之后能通晓天意,但是这份能力也有着很多规矩,自学会后,娆家世世单传,生下来后就得在这慕神殿十八年,承袭所有密术,当密术承袭完,上一代的人,就得祭了祭坛。”
娆莫扬握紧了拳头,本以为过去的事情,没想到再次讲出来,胸口仍然犹如被重击一般疼痛。
楚弯弯也是震惊:“这也太……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放弃这种逆天的占卜术呢?至少可以一家人在一起幸福地过日子。”
娆莫扬却是摇摇头:“放弃是不可能的,既然被上天选择了,赋予了重任,自然要承受非人之痛。”而且自从被选中为皇室效命,就脱不了身了,这个他不想说出口,不想让单纯的楚弯弯知道这个阴暗面。
“可是……你不是有姐姐吗?就是我师傅啊。”
“没错,正是因为这样,到了我这一代,先生了姐姐,姐姐很聪明很有天分,虽然是女儿但是学的很快,可是没想到三年后我娘又有了我,这是几百年来从来没有过的事情,父亲开了一卦,却算不出原因,只好让我和姐姐都在这殿里学习,可是这到底是件异常的事情,别人都说我是灾星,姐姐才是正统。”
“那后来怎么你做了国师,我师傅却进了宫?”楚弯弯以为娆莫扬生来就尊贵无比,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
“这是姐姐让给我的。”娆莫扬只回了这句,又开始不正经起来,狐狸眼眯了起来,“小弯弯,既然我姐姐成了你师傅,那你可得唤我一声师叔了。”
“那我唤你师叔,你以后可不能调戏我了,师叔就要有师叔的样子。”
娆莫扬却将楚弯弯一下揽进怀里,头埋在她颈间,闷闷的说:
“小弯弯,我喜欢你,可我不能喜欢你,因为我不想再被娆家世代背负的枷锁锁住,也不想你陪我一起死,所以我忍不住内心的悸动调戏你,但到底没做出什么荒唐事。”他突然告白了,说完抬头深情地看着楚弯弯。
楚弯弯呆在那里,看着娆莫扬的眼睛,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从未如此认真,波光粼粼的,仿佛要将人吸进去。
可是她却心疼了起来,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童年,没有父母,用玩世不恭折磨着世界,其实到底是在折磨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