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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师轻而骄者败

【名言】

师轻而骄,轻则寡谋,骄则无礼。无礼则脱,寡谋自陷。入险而脱,能无败乎?

——《周语中·王孙满观秦师》

【要义】

轻,意思是轻佻、轻狂。脱,指粗心大意,在这里引中为纪律松弛。

这段话的大意是:秦军轻狂而骄傲,军队轻狂就会缺少谋略,骄横就会没有礼节,没有礼节军队的纪律就松弛,缺少深远的谋略就会陷于险境。既入险境而又纪律松弛,这样的军队打仗能不失败吗?

周襄王二十四年(前628年),秦穆公派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三位大将率军偷袭郑国。当偷袭郑国的军队经过周王朝的都城洛邑的北门时,军士向周天子致敬。在这个过程中,军士们显得军容不整,兵车上的将士刚脱帽下车,连一个完整的礼都没敬完就又匆匆跃上车。王孙满看到这些秦军的举动后,就对周襄王说,秦国的军队一定会失败,当周襄王问是什么原因时,王孙满说了这段话。结果果然像王孙满所说的一样,秦军这次偷袭郑国的行动不但因为郑国早有防备而无功而返,而且在回来的路上,又遭到埋伏在崤山的晋国军队的袭击,全军覆没,三位大将也被晋军俘虏。事实证明了王孙满的远见卓识和深刻的观察力。而他据以做出判断的标准就是:骄兵必败。

骄兵必败是一个必然的规律,战争是极为凶险的,面对复杂的斗争形势,必须谨慎对待,沉着应付,骄傲轻狂、无纪律、无约束的军队只能失败。这是为历史的事实证明的道理。

【故事】

两晋时期,苻坚是北方前秦王朝一位非常有作为的君王。他经过二十多年的浴血奋战,基本上统一了北方,拥有了九十七万精兵。权高势重的苻坚这时候就开始飘飘然起来,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他开始不把晋国放在眼里,打算讨伐晋国。

前秦建元十八年(382年),苻坚在皇宫里召集大臣们商量讨伐晋国的事。大臣们认为前秦势力还不够强大,不宜攻打晋国。大臣中有一个武将石越说:“晋国有长江作为天然的屏障,再加上百姓们都有保家卫国的气概,所以我们的讨伐只怕会无功而返。”苻坚听了很不以为然,他大声说道:“哼,长江天险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的军队人数众多,而且个个是精兵强将。我们不需进攻,只要每个人把手中的鞭子丢到长江中,就能把长江的水堵住,看他们还拿什么做屏障?”苻坚的弟弟苻融也反对出兵,但是看到苻坚大怒,就打圆场说:“我看攻打晋国的确有很多困难。再说我军连年打仗,兵士们也已经个个筋疲力尽,不想再打仗。今天反对出兵的个个都是忠臣,都是本着为国家着想的态度说这些话的。请陛下考虑他们的意见。”苻坚听了很不高兴,他说道:“怎么连你也反对我?真是让我失望。我有精兵百万,兵器粮草堆积如山,要是攻打晋国这样的敌人,哪有不胜的道理。你们不要再说了,我意已决。”大臣们仍然试图劝说他,可是苻坚孤注一掷,开始了攻打晋国的战争。

一开始,前秦的军队长驱直入,占领了很多地方,并很快打下寿阳。

他到寿阳以后,跟弟弟苻融一商量,认为晋国军队已经不堪一击,就决定派人到晋军的大营中去劝降。晋朝大将谢石、谢玄经过一番商量,认为苻坚有轻敌之心,而且前秦军队一路征战,已是人困马乏,就决定来个突然袭击。他们一方面不明确表态,说正在商量;一方面派精兵五千人先对洛涧的秦军发起了攻击,并取得了一场胜利。洛涧大捷大大地鼓舞了晋军的士气,谢石、谢玄趁机指挥大军发动猛烈反攻,晋军把人马驻扎在八公山下,和驻扎在寿阳的秦军隔岸对峙。

苻坚本来正得意洋洋地等着晋军前来投降,结果突然传来洛涧失守的消息,这对他无疑是当头一击,他开始有些沉不住气了。他要弟弟苻融陪他到寿阳城头观看晋军的形势。结果看到晋军的营帐一座座、一排排,非常整齐,手持刀枪的晋军来回巡逻,军纪严整,十分威武。苻坚有点害怕了,他对苻融说:“这的确是一支不可轻视的部队啊。”从那以后,苻坚开始重新重视军队的强化训练和军纪的严明,结果晋军几次冲锋也没能渡过淝水。时间一长,晋军害怕秦军的后援力量来到,对晋军不利。于是谢玄想出一个办法,他利用苻坚争强好胜的弱点,给苻坚一封信说:“你们深入晋国阵地,现在却在淝水边按兵不动,这不像打仗。你们如果有胆量,就后退给我们腾出些地方,我们过河与你们展开战斗。”苻坚一方面害怕别人说自己胆小,另一方面也确实想与晋军真刀真枪地打上一仗,于是就答应了。

在秦军后撤的时候,晋军趁势过河,并且派人散布谣言说“秦军败了”,这一来,秦军人心涣散,四处乱跑。苻坚一看情况不妙,上马准备逃,结果被流箭射中。这一仗之后,秦军元气大伤,后来又有鲜卑族和羌族的背叛,前秦就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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