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平常一样，刘茫当他的吊丝协警。
虽然工作很单调，但是却很忙碌，跟以前不同的是，快一个月了，和他主动打招呼的人越来越多，有小学生，有公务员，有老板，还有小贩，甚至还有一些做着最低价的保洁环卫工，比他还要低薪的环卫工人。
社会上正需要这样的人，也许这样的人活得很辛苦，但是绝对值得别人的尊敬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勉强有一些快慰了。
当他想不干的时候，想想这些人朝他微笑，他就打消了这种念头。
所以一种正能量在刘茫的心里面逐步生长，让他变得热情和忙碌起来
一个掏粪工人的粪车胎坏了，粪便很难拉动，他流着汗把车拽了三百米，他的汗流得比掏粪工人的还要多，掏粪工人感动得差点哭了。
城管队的又来了，牛蛮带着他的土匪队又来帝都广场清查，牛蛮洗劫了三个水果摊，一个书摊还有一个烤红薯摊。
水果，红薯还有撕碎的纸到处都是，扔得环卫工人瞎忙，一个拥有深度近视的老环卫工人无奈的摇头“真是作孽哟”在清扫之中，身后是一个红薯，要踩到，不沁要滑倒，刘茫闪了过去，把老头子扶起，老头子感动得要跟他作揖。
刘茫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老人家不能滑倒”
工人：“是呀，如果滑倒了，就骨折了”
刘茫：“城管为什么那么讨厌”
工人：“因为牛蛮和上面的有关系”
刘茫：“关系坑了多少人”
工人：“要是穿制服的都像你这么友善就好了”
刘茫笑了笑：“我只是尽了我自己的本份就好”
工人：“小伙子，你叫刘茫吧”
刘茫：“您认识我？”
工人笑了笑：“谁不认识刘茫啊，你生擒了江南九枭，安全路上谁人不晓”
刘茫感动了，骄傲了：“您过誉了”
工人：“像你这样有本事为什么不当刑警抓坏蛋”
刘茫“这是组织上的安排”
工人：“小伙子成家了没有”
刘茫摇头笑了笑，嘀咕道：“敢情这老头是想跟自己找对象吧”
他连忙从兜里面掏出来一个相片，一个拥有河马脸，暴牙的黑肤女人映入眼帘，刘茫看得傻了眼
如果说马尚槐黑，把马尚槐扔到煤堆里面也许可以马上找出来，但是这个女孩子呢？就算用最浓的安徽豪墨拔在她身上都找不到泼溅的痕迹，或者是她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张口河马嘴，只能看到她的一口暴牙，别人还以为是一个厉鬼。
工人：“小伙子，我的闺女黄美丽，刚刚二十，你看怎么样”
刘茫没有回应，因为他不能回应，一个恐怖的王细美就够他吃不消了，再怎么能来一个黄美丽呢？
很有意思，越是好看的女人名字越是起得流畅诗意，越是丑的女孩越是起得俗气。
什么美丽，什么如玉，什么如霞，叫这种名字的大都是丑得不能再丑的女女。
所以，刘茫的身体像箭一样消失了。
到人群尽头，一个穿西装的老头子印入他的眼帘，他似乎有些不认识这个人，但是这个人却认识他。
“嘿嘿嘿，小子”
刘茫：“你是？”
老头：“苹果6，苹果6”
刘茫突然间想起来了，他以前确实是送过一个苹果6给一个老头子，那是因为老头子的红薯摊被牛蛮土匪给砸得稀烂，丢了吃饭的家伙。
如果没有细看，刘茫还真看不出这老货就是那个红薯摊的老头子。
“你，红薯摊的老板”
老头子笑了笑：“那算什么老板，你看看我现在这行头”老头子用手撸了撸，两只手上戴着白金戒指。
刘茫盯着戒指发愣“哟，大叔你真发了”
老头子：“怎怎么样？不错吧”
刘茫：“请我吃饭”
老头子：“小意思”
中午。
一家兰洲拉面馆里面。
刘茫：“大叔，几日不见，为何身价暴涨”
老头子瞅着刘茫，他胸前的制服依然皱得像咸菜，制服右上边的荷包被缝补过，显得又旧又灰，和他年轻人的身份很是不搭。
老头的眼里流露出不屑：“说，你工资涨了吗？”
刘茫的心里一震：“怎么你也关心我的工资”
老头：“有人问起你的工资？”
刘茫：“是啊，谁叫我在街上面当刑警”
老头子：“吃饱没有”
刘茫笑道：“不把你狠狠宰一顿怎么对得起我的胃”
老头：“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爽快的人”
刘茫：“再来一盘牛肉，一斤茅台”
老头：“小意思，伙计，一盘牛肉，一斤茅台，再加两个精致的小菜”
伙计很快就端上来了。
刘茫吃得很饱，这是他上班以来吃得最饱的一顿饭了。
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这个晚上都可以不用吃了”
老头拿起一个信封，推到刘茫的面前。
刘茫有些吃惊：“你你这是干啥？”
老头：“这是你上次帮我的忙”
刘茫把厚实的信封打开，里面竟然是一沓钱，他用鼻子嗅了嗅，灵敏地嗅出了异味：“这这是什么？”
老头：“你送我的那个苹果6卖了五千块，这是给你的”
刘茫：“我又没有要你还，何必”他要把把推回老头子
张豁子：“你看不起我张豁子”
刘茫：“这和看不起有什么关系”
张豁子：“我老张是知恩图报之人”
刘茫：“你只为送钱这么简单”
张豁子笑了笑：“当然了”
刘茫：“你想说什么？”
张豁子结了账，把刘茫拉到一个暗巷子口，和刘茫嘀咕了几句。
刘茫冷冷地看着张豁子：“不行”
张豁子有些不解：“你一个月才八百块钱，为什么去做这种苦差”
刘茫：“这是我的职责”
张豁子：“职责能顶饭吃么”
刘茫：“我劝你赶快找个正经事儿吧”
张豁子面露苦色：“我能做什么？”
刘茫：“你卖红薯都比这强”
张豁子“卖红薯，亏你想得出来，我卖一次，就被牛蛮打一次，如果我被那个混蛋打死了，恐怕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刘茫突然间有些可怜这个突然间暴富的老头子，黄黄的油牙：“有我呢？”
张豁子：“你一个月八百能跟我解决什么问题，治哮喘，治糖尿病，或者是把我当老头子来养”
刘茫选择沉默，张豁子的话就像是鞭子抽在他的身上，他先是疼，然后疼得麻木了，不知道反抗。
张豁子：“我情愿过那种险中求富的道路”
刘茫：“你疯了，你做的那是违法的事情”
张豁子：“就帮别人看一下场子，顶多被关到里面呆几天就出来了”
刘茫：“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张豁子把一张名片放进了刘茫的口袋，刘茫毫不动容，张豁子和刘茫拥抱，他耳边轻轻嘀咕着：“兄弟，我张豁子绝对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如果我有钱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刘茫看着佝偻的张豁子走掉了，在一个暗巷子尽头，即将消失之际，还不忘和和他招手。
刘茫没有理他。
在下班之际，他把那沓钱交给了郭胜铭：“你闻闻是什么？”
郭胜铭：“是钱啊，你怎怎么来的这么多钱？”
刘茫：“你别管先，把它交给刑侦法医去化验”
郭胜铭瞟了刘茫一眼：“神经吧，一个钱有什么好化验的”
刘茫：“你不化验，我把它烧了”
郭胜铭：“神经，烧钱犯法”
刘茫：“你化不化验”
郭胜铭：“化验啥？”
刘茫：“化验不出来，我把它送你买苍，井空的珍藏”
郭胜铭一拳打在刘茫的胸前：“你别开玩笑了，被别人听到了不好”
刘茫：“你化不化”
郭胜铭：“好吧，化就化，黎刚有活”
郭胜铭的助手五大金刚之二的黎刚就是法医，黎刚把钱拿到手上掂了掂：“这多少钱”
刘茫：“五千”
黎刚：“我怎怎么感觉重了”
刘茫笑了笑：“你比郭胜铭厉害”
郭胜铭：“这钱这么干净，你能嗅出什么？”
黎刚：“这钱并不干净”
刘茫笑：“所以我才来找你们”
黎刚：“刘茫，这钱从哪里来”
刘茫：“你先化了再说”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黎刚的表情很有些凝重
铁面神警郭胜铭：“黎刚，怎怎么像掉了魂似的”
黎刚：“头儿，这钱的确不干净”
郭胜铭“咋了？”
黎刚：“它上面有****”
郭胜铭一把抓住刘茫胸前的衣襟：“小子，这钱到底从哪里来”
刘茫把那个名片拿出来，上面是一个联系方式：“这就是源头”
郭胜铭：“快联系”
半小时之后。
刘茫拔通了张豁子的电话，张豁子以为刘茫跟他干，他有些开心。
刘茫：“你在哪里？”
张豁子：“我现在已经转到了幸福路路口的一个地下室”
刘茫：“好的，我马上到”
半个小时之后。
郭胜铭带着他的四大金刚把一个地下赌场给摧毁了，张豁子被抓的那一刻，看到了刘茫
张豁子的眼睛就像是非洲最毒的曼巴哈：“刘茫，你出卖我”
刘茫：“我都说过了，我叫你弃暗投明，你为什么不听”
张豁子被郭胜铭靠上的送到警车的那一刻：“我没有想到你这个人不仅笨，而且愚，你会后悔的”
刘茫“你争取快点出来”
张豁子：“我呸！你等着，我会找你”
刘茫：“我等着你”
郭胜铭踢了那老头一脚：“规矩点儿，进去吧你”
张豁子开车要走的那一刹那，盯着刘茫的眼睛不动，两个人对视良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