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汉被刘茫鬼使神差地捉住了。
刘茫并没有受到嘉奖,也没有受到任何升迁,甚至是有些平静。
这个恐怖的坏蛋被逮到竟然没有一个记者采访刘茫。
这样也忒平静了些。
无聊的刘茫甚至有些无趣和压抑。
这两天,鸟刘茫的人没有
局长黄梦洁到是热闹起来了,她的桌子上面经常放着鲜花,并且还时不时的有陌生的人来她的办公室。
这就像是一位哲人说的:想到的东西往往不来,那些不愿意看到的东西偏偏和自己擦身,生活的无奈还有无聊就是如此。
第三天,黄梦洁和严强上了报纸帝都的头版头条。
“惩恶英雄,活捉恶枭,厅局配合,严强揖拿,居功甚伟”
刘茫看了有些滑稽,这个凶手明明是他捉住了,为什么写成了厅长严强还有黄梦洁。
他再仔细看了看,严强变成了厅长,由副级升到正级。
再往下面看看,严强的上司刚刚退休,这个浑蛋副局长因为破了一起案就升迁。
风口浪尖上面,刘茫跟严强做了一件好事,把他从副厅变成了正厅。
也为黄梦洁做了一件好事,黄梦洁呢由局长变成了副厅长。
但却不是双赢,因为那几十行的新闻里面刘茫的名字压根儿就没有出现在那。
他就算把那条新闻来回看几十遍也找不出一个“刘”,还有一个“茫”字
“你干什么?”
刘茫听到有人在喊自己。
他的双手突然间一抖,抬起头看了看,郭胜铭无奈地看着他,他也看着郭胜铭。
两个人无趣地笑了笑。
郭胜铭:“我已经见贯不贯了”
刘茫:“可是这是我和你的功劳”
郭胜铭:“她这个人就是这副德性,赴汤蹈火的事情下面的人来做,如果要出光彩呢?那绝对是她安排”
刘茫苦笑道:“那我们算什么?”
郭胜铭:“我我们就是她的棋子”
刘茫吃惊地看着郭胜铭:“棋子?”
郭胜铭环顾四周,见到人多眼杂,勾着刘茫的手。
刘茫被勾到吸烟室,刘茫本来不吸烟的,因为受不了这股窝囊气,拿着郭胜铭抽了一半的黄鹤楼香烟往嘴里面含。
郭胜铭:“我靠,你这算什么?”
“呛!呛!呛!”
刘茫:“真有些不甘心”
郭胜铭:“小子,你是真见少了”
刘茫:“何以见得”
郭胜铭把自己胸前的衣服解开,刘茫的两只眼睛瞪得像肥肥的牛蛙,胳膊和腿都速僵。
郭胜铭的胸前除了几根稀疏的胸毛之外就没有一寸的肌肤完整,他还把自己后脑勺的头发捋了捋,一道十字伤口赫然印入他的眼帘。
刘茫硬是愣动了,他的嘴角都在抽搐,嘴巴里面的烟斗直接抖掉。
“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郭胜铭自嘲地笑了笑:“连我自己都在问自己,我是怎么活过来的”
当他的笑声止住时,刘茫已经意识到郭胜铭在用袖子擦眼泪。
刘茫:“干嘛哥们儿,你是铁面神警耶”
郭胜铭冷冷道:“我我只是有一些不适”
刘茫:“黄梦洁和你差别太远”
郭胜铭:“何以见得”
刘茫:“她只有二十七岁,资历少,你四十都过了,年富力强”
郭胜铭:“还有”
刘茫:“她成天坐在办公室里面”
郭胜铭“说得不错”
刘茫:“接待领导”
郭胜铭:“这是她的高明之处”
刘茫:“你呢?”
郭胜铭:“我?”
刘茫:“天天都在外面冲锋陷阵”
郭胜铭:“这本来就是我们刑警的职责”
刘茫:“你胸前的伤是拜谁所赐”
郭胜铭:“拜匪徒所赐”
“滚犊子吧”
刘茫一拳打到郭胜铭胸前,郭胜铭胸前的一块钢筋差点滑进去了
“呛!呛!呛!”
郭胜铭的脸上由古铜色变成了铁青色,夹杂着一点病态的淤红。
“我靠,你还是一个机器人”
郭胜铭道:“这叫什么?拥有伤疤的男人最性感”
刘茫:“这是成龙说过的”
郭胜铭:“你记得倒还清楚,那么你现在还难过吗?”
刘茫深吸了一口气:“我难倒是不难过了,不过跟了这样一个局长我觉得有些理亏”
郭胜铭:“你想多了”
刘茫:“为什么?”
郭胜铭:“严强和黄梦洁本来关系就不一般”
刘茫“什么关系?”
郭胜铭:“官官相互,一路货色”
刘茫冷笑道:“好吧,我们输了”
刚刚走出去,经过黄梦洁的房间,黄梦洁和她的侄子龚有味站在一起合影。
有人问龚有味:“龚警官,听说这次是您捉到的坏蛋是吗?”
龚有味用手捋了捋自己的眼镜,无意之间看到了外面的刘茫,流露出不屑的神情。
和他旁边的黄梦洁对视了一下,黄梦洁示意他说下去。
“侥幸而已”
记者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还有那啪啪啪不断的照相声,龚有味被记者所制造的光环所笼罩。
渲染的加强,还有那不断绵延的掌声,犹似一种无形的侮辱,变成了鞭子深深抽在刘茫的身上。
刘茫憋足了劲,想冲进去败场。
“现在不是时候”刘茫被旁边的铁面神警龚有味牢牢掐住,不能前进。
刘茫气喘如牛,里面的龚有味却和黄梦洁镇定自若。
龚有味看到刘茫脸上的难过,越发的笑得狂妄起来。
刘茫被郭胜铭拖到了门口,郭胜铭在他的耳边低声噜咕了几句:“冷静,这孙子迟早会完蛋”
刘茫整了整那皱得像咸菜的工作制服朝郭胜铭笑了笑:“你说的是”
走出警局的门口,他又像是往常一样轻松了,一个人活得轻松不是因为他的工作多么轻松或者是他赚钱的方式多么轻松。
而是他的心态。
安全路上面,三个盲人过马路没有人搀扶,刘茫一只手牵一个,背上还背一个。
友谊商场上面十米的地方有一个柠檬茶的广告,因为经年累月风吹耳淋的原因,有些摇摇欲坠。
因为今天下雨风大,一阵东风的猛噬,天气化成的魔鬼把那个广告牌拉扯下来,正好被刘茫眼睛所捕捉,刘茫顾不得那么多,身体像闪电一样往那里蹿去。
在众人之间穿梭,灵活得就像是海水里面畅行无阻的梭鱼无异。
扒!
那个泡沫制造的广告牌砸在他的身上面。
刘茫一拳轰去。
哗啦,飞溅的泡沫就像是白色的泥泞样四蹿,砸到了旁边的行人身上。
那些行人用着愤慨的眼神看着打脸的凶手,刘茫微笑看着他们:“你们有没有事”
一个打扮时髦的小妞右手掐着断掉的指甲:“我我刚刚做的美甲耶,我我刚刚做的美甲耶,你看看,你看看”
那把断甲伸到刘茫的眼前,刘茫还没有看清他,又一个不分清红皂白的老婆娘把一个碗盖子伸到刘茫面前,里面有几滴汤羹。
刘茫:“你你讨饭”
唰!刘茫的脸上马上出现了五根手指。
“讨你妹哟”
刘茫:“你你怎么打人呀”
这老肥婆娘厉目瞪着刘茫,双手撑着腰不以为然地道:“你你赔我的汤,赔我的汤”
刘茫:“什么汤”
婆娘:“人参汤”
刘茫苦笑道:“我没有钱”
婆娘:“这是老娘花了几千块钱做的人参汤,准备给我住院的老公补身子的”
刘茫摇了摇头:“我我不是故意的”
婆娘:“如果没有汤,我老公可怎怎么活呀”
她到了地上面,用手揪着自己的腿,抽泣起来:“我我老公怎怎么活呀”
河马大嘴一张,那唾沫喷得到处都是,她哭起来的时候就像是失过恋的乌鸦一样,听后让人肝肠寸断的感觉夹杂着一点点的滑稽。
见刘茫有些僵立和无助,这只失恋的“乌鸦”加紧攻势
“我的人参汤,我的人参汤,我的人参汤”她抱住刘茫的腿,越哭越惨,越哭越嗥。
老乌鸦变成了老母猪的感觉,现在的老母猪显然失了恋。
因为她的老公趟在医院里面等她的名贵人参汤。
她上面的刘茫两只手还拿捏着上面掉下面的半截广告牌,广告牌上面写着“柠檬”二字。
刘茫有些无奈:“我我到哪里去找汤”
老母猪:“我的汤,没有汤,我老公怎么活呀,呜呜呜呜!”
一哭两闹三上吊,女人对付男人的有效方法,面对老实巴交的刘茫,虽然差上吊,但是显然她可以讹他一点什么的。
刘茫:“放开”刘茫的腿要挣脱她双手的胡绞蛮缠
女人的身全绕刘茫转了一圈。
“啊……。”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老母用指着众人:“大家评评理,大家评评理,他不赔就算了,还打我,这这真是造孽呀,你你说说这样的人还当什么协警,还当协警”
众人看到她所说还真有些凄惨,用手纷纷指着刘茫:“真可怜啊”
……。
“把人家的汤碗都弄砸了,还不道歉”
……
“人参汤耶,人家救急用的”
……
“你叫什么名字”
刘茫说:“我叫刘茫”刘茫把自己咸菜制服上面的警章撕了下来,朝众人示意着。
“叫刘茫。”
“打流,氓”
嗒!嗒!嗒!
三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鸡蛋飞到他的脸上面,那油油的蛋黄从头顶滑到脸上面。
又腥又湿,洗了一个小头。
面对众人的非议,还有下面女人的胡缠蛮缠,他只有淡定,或者是蛋定,这是他当协警不得不练出来的修养。
刘茫用手撸了撸脸边的蛋黄把它蹭到嘴边尝了尝:“嗯,好蛋耶,土鸡蛋,真补,谁扔的蛋,再扔几个”
“再扔几个”
“再扔几个”
每感一声,围众都朝后面退几步
众人没有笑,也没有骂,而是退到后面去了,难道他们是怕刘茫的镇定。
有些BT的镇定。
“嗯?”刘茫诧异地看着众人。
不,他们,并不是他们怕刘茫,而是惧刘茫身后的人,刘茫身后的人是谁,他定睛一看,一个绝色女子映入他的眼神。
刘茫手中的广告牌因为惊啧的原因掉了下来,把下面的肥婆娘给砸到了,
嗒!
她手中的汤碗被掀翻,剩下的那几口人参汤也报销掉了。
“啊……我的人人参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