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医院病房,看着白久舞愁眉苦脸的样子,华丞笑眯眯的说:“小舞,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白久舞点了点头。
“那你好好睡觉吧!”
“嗯!”
华丞细心的替她掩好被子。
白蒲淳一大早就替白久舞收拾着东西,办理出院手续。
“华丞,这几天,真的是辛苦你了。”白蒲淳有些歉意的说道。
“呵呵,不会啊!照顾小妹妹,我很乐意,更何况是小舞呢?”华丞笑呵呵的将东西提进车里。
“小舞啊!想吃什么,我们先去吃点东西,蒲淳,好吧!”华丞开着车。
“我就不去了,你带小舞去吧,我要回公司,还有事情要处理。”白蒲淳说道。
“很重要吗?”
“嗯!”
白久舞一直看着车窗外不说话。
“小舞,你想吃什么呢?”华丞看着白久舞没反应,又问了一遍。
“我不想吃,我想回去。”白久舞淡淡的说道。
“那好吧!”
又进入了白色别墅,对白久舞来说,这里就像个金丝鸟笼,而自己就像是一只永远飞不出鸟笼的小鸟。
一个人在房间来来回回的走,一个人说说话,一个人吃吃饭,做什么都是一个人。
白久舞吃完了女佣做的面条,继续躲进客厅的沙发里,发呆。
女佣静静的在收拾着厨房。
“三小姐,你都在这里坐了一上午了,要不要去花园里走走。”女佣边拖着地板,边说道。
白久舞看了看外面,太阳开得很灿烂。
她突然想起来,曾经自己是多么渴望每天都开着大大的太阳,多傻的想法啊!她突然笑了起来……
……
那是以前的自己,那是在法国,她记得那是一条幽静的小道,沿着小道进去是一座水蓝色的城堡,城堡后是一座水蓝色的小桥,桥面下“哗哗”的流水声,拍打着鹅卵石而溅起的浪花,一朵一朵的。而后,便是一幢颇有知名度的酒庄——Romans(洛曼斯)酒庄,酒庄的装饰华丽而富有韵味,淡雅而不失高贵,不同种类的葡萄酒布满了酒架。
连续几天的阴雨天,终于放晴了。巨大的落地式玻璃窗前,一个身穿白色泡泡裙,黑色的长发用白色绸带系着的女孩,她注视着窗外屋檐上的最后一滴水珠落下时,大声叫起来:“爸爸,爸爸,天晴了,天晴了,呵呵!喔!可以去荡秋千了,呵呵!”说着,便跑了出去,随后出来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年龄并不是很大,再随后,女佣也跟着跑了出去。城堡里的花园很大,遍地是绿油油的草坪,种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
花园里,有一个木制的秋千,巨大的旋转木马,但那并不是木马,而是一只只可爱的熊宝宝,女孩开心地荡起了秋千,男子无奈的看着女孩,笑了起来,女佣拿着外套,跟了出来,并把外套递给了男子,男子接过外套,也坐到了秋千上,细心的为女孩穿上,嘴里说道:“小丫头,一点都不听话,刚下完雨,气温还是比较低的,感冒了,怎么办?”
“呵呵,有爸爸在啊!”女孩撒娇的躲进了男子的怀里,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好啦!爸爸要去酒庄了,你自己玩吧!”女孩马上嘟起了嘴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爸爸老不陪儒儒玩,爸爸一点都不好!”男子摸了摸女孩的头说:“傻儒儒,呵呵!爸爸就去一会儿,等等就回来陪儒儒,好不好!”女孩任性地把头扭向一边,不理男子。男子宠爱的眼神,看着女孩,笑了笑,起身走了。离开时,嘱咐了女佣好几句。女孩低下头,女佣走了过来,笑着说:“小姐,让我陪你玩吧!我帮你推秋千。”女孩就是女孩,马上笑了起来说:“好!还是夕永最好了。”那个叫夕永的女佣开始推起了秋千。
是的,男子就是胤伦·洛曼斯,他创办了Romans酒庄,是他建了城堡,是他建了这里的一切,只是这些只是为了一句誓言,只为了一份承诺,只为了那个她。
是的,那时的自己是个幸福的女孩,拥有最大的城堡,拥有最美好的生活,拥有最完美的男人宠她。是的,那是过去的儒墨,她什么都不知道,但她什么也不想知道,她只希望和这个称呼为爸爸的最完美的男人一起简单的生活着。
但是,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儒墨终归还是儒墨。
女佣看着白久舞泪流满面的样子,递了一张纸巾给白久舞。白久舞笑了笑,擦去了眼泪。
这是在干什么,白久舞这么问自己。
女佣拿起了沙发旁边的垃圾桶,正准备去倒掉,白久舞突然叫住了女佣:“怎么这份报纸就扔了呢?”
“这个……。”
白久舞拿起了报纸,巨幅的照片,赫然的大字。白久舞笑了笑。女佣不敢看白久舞。
“这么具有创意的东西,怎么不早拿出来,还扔掉啊!”
“小姐!”女佣害怕的低着头。
“你去吧!”白久舞仔细的读着这份报纸,像是在读别人的事情一样。
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冷静的读完,然后折叠好,放在茶几上。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冷静,为什么不大哭一场。
“我想出去走走。“白久舞对着女佣说道。女佣用奇异的眼光看着白久舞。
有些时候,不哭,比哭,更容易解愁。
其实,走出白色别墅,白久舞还真的不知道往哪儿走。因为不管去哪里,都只是一个人。一个人也好,漫无目的的走,不管到哪里,都没关系。
看看旁边的绿化带,看看花花绿绿的商店,看看各种各样的人和物。
就这样走着,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这里,白久舞有些惊讶的笑了笑。惊讶自己竟然走到了海边,想起上次跳海的经历,白久舞在沙滩上,坐了下来。吹着海风,看着一阵一阵翻滚的海浪,白久舞拢了拢头发。
渐渐的,那天的场面又浮现在白久舞的脑袋里。
“你爱我吗?”男人惊讶的看着她,一时无语了。然后厚薄适中的红唇漾起了另人目眩的笑容。而她却一脸平静的看着他,像是在等待他的回答。他也停止了笑容。
“我爱你!”他回答的很轻,仿佛就是为了说给她听的,他回答的很温柔,仿佛像哄着女友般。
他轻轻的用手托起她的下巴,然后渐渐的凑近,他身上有一股好闻的味道,他能听到她的呼吸,她能听到他的心跳。他吻上了她的嘴巴,他吻的很轻柔,很小心。
……
白久舞觉得自己是怎么啦?怎么会想起这些。对啊!如果不是郎蕲,也许自己真的死在海里,或者死在了那个色男人的手下。
白久舞看着一阵海浪扑向了自己,打湿了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