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刘芸心目次欲裂,狠狠瞪着季楚楚,“我没有逼死湾卉!我没有!”
刘芸心银牙碎咬,怒视宁子娴,“必然是你,一定是你!你好毒的心,自己的人都不放过!我是改了姓氏、换了籍贯入宫,那又如何?我是痛恨皇上不分青红皂白杀了我哥哥!况且,追根究底,是宁子娴这个贱人哄得皇上……”
“啪”的一声是极其响亮的耳光,刘芸心的发髻被打得松开,青丝如瀑布一般垂落,刘芸心微微发怔,唇角有一缕血丝渗出来,宁子娴极力按住胸口,目光如寒剑的锋芒:“贱人!你哥哥当初行刺皇上!身为人臣,竟敢行如此不忠之事!更遑论竟敢暗杀多年之前火烧武涛,害其至今面目全非,你竟敢说是本宫哄了皇上杀人!”
芷息一步上前,紧紧扶住宁子娴微微颤抖的手臂,低低唤道:“娘娘。”
刘芸心恍惚片刻,听到最后一句,摸着高高肿起的侧脸冷笑不止:“宁子娴,你果然会装!从今天你来看我开始,你就步步谋算好了是不是!如若不然,章琼和黄海音这两个贱人怎会第一时间赶到!如若不然,令妃与庄妃又怎会露面!”
刘芸心轻蔑地看了芷息一眼,“我告诉你!我哥哥虽然不喜欢武涛,但从未想到过要杀他!必是你的好主子设的局,为的就是留你这个得力助手在身边!可笑,真是可笑!”
芷息冷冷扫她一眼:“娘娘,嫔仪已经失心疯了,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白芷和武涛的孩子现如今还管奴婢唤一声干娘呢,不知道嫔仪是哪里得来的疯言疯语。依着奴婢看,还是送回芝姻斋,免得扰了贤妃娘娘的清净。”
颜倾虞冷哼一声,右小指的錾花金护甲轻轻一扬,那一粒镶嵌着的紫水晶微一闪烁,泛着亮泽的光芒:“胆敢行刺皇上,即便挡了一刀又如何?皇上如今昏迷,至今未能醒过来,依本宫看,刘氏,应当赐死!”
季楚楚亦是如此说道。
宁子娴徐徐转身,裙裾一旋,如盛开的华丽牡丹,艳丽到极致:“庄妃与令妃先各自回宫,如何处置,是本宫的事情。”
宁子娴扫一眼阁中诸人,微微一顿,提了几分音调,厉声道,“今日暖阁之事,你们不得与任何人谈论,违者,本宫便以摄六宫之事的身份,遑论是谁,立刻关进暴室!”
季楚楚与颜倾虞具是一凛,见宁子娴神色凝重,也不便多言,只好告了退下去。
章琼与黄海音见状,亦是退了出去。
宁子娴沉声道:“芷息,替刘嫔仪更衣,扮作普通宫女,送回伊兰宫。”
玉婼涟静默半日,此刻方迟疑出声:“姐姐这是做什么?”
宁子娴淡淡一笑:“刘氏虽有足够的因由行刺皇上,但本宫不相信,小小嫔仪,能有胆量污蔑本宫,本宫倒要看看,刘氏的背后是谁。此事水落石出之前,贤妃切勿声张,一切自有本宫筹谋。”
玉婼涟今日已被刺激的足够,闻言也只好答应,思索片刻,又嘱咐一句:“旁的便也罢了,还是不要惊扰皇上为好。”
“放心吧,本宫心里自然有数的。”
宁子娴也不再看玉婼涟一眼,款款出了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