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龚毅倾身体已经恢复,而且正要赶回京都,不过,他一直在寻找静姑娘,看似很担心!”荣右护卫低着头向主上回禀着“您看,我们要不要用些法子,让他忘了静姑娘,毕竟这感情之事,最难解决,静姑娘为龚毅倾不惜舍命相救,此种情意,谁能拒绝的了!”
“你是担心我的阑儿拒绝不了吧,为了一个根本不认识的男人就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她倒是够率性,哼,有什么难解决的,他要是敢跟我抢,那我就让他成为下一个傅义頠,至于阑儿,她要是再敢走,那我就打断她的腿,一辈子锁着她!”高磬桓向来心狠手辣,对待谁都是一样,尤其是在半年前静夜阑又骗了他一次后,他对她的防范就多了一层,虽然爱到骨子里,但是她太不听话了,所以定要给她点颜色。
高磬桓的侧殿里不仅有众多的下人看守着静夜阑,她还被高磬桓用链子锁着手腕。银色的链子闪着刺骨的寒意,冰封着静夜阑的心。
高磬桓这次是铁了心要留住静夜阑,无论是用什么法子。他顾不得静夜阑的伤心、难过,也顾不得静夜阑的自尊,就用一条银链将静夜阑锁在床上,除了必要的日常,不许她离开床榻半步。
另一边,雨红烛的青衣女子急得像热锅上蚂蚁,因为她怎么都找不到静夜阑,奶奶也因为这件事吃穿不安,消瘦了不少。
龚毅倾虽然想要找寻静夜阑,但是无奈于军政缠身,根本没有时间长留云起城,虽然他已经极力余出时间来找寻静夜阑。
那时的他虽然昏迷但是他可以感觉得到,有一个女人曾为了他跋山涉水,有一个女人曾为了他耗尽内力,有一个女人曾为了他挡过一刀。这种重情重义的女人,自己怎么能不动心。自己征战沙场十余年,也纵横朝堂十余年,腥风血雨,无情无义,落井下石,他都见过,读过四书五经的儒生也好,读过孙子兵法的武人也罢,在利益冲突面前,谁都会保自己。
而这个女人,他从未见过,可他却爱上这个女子,不为别的,就为了这份情意,他要找到她,然后一生一世的照顾她。
他命令手下的人一定要找到她,无论用什么法子。
“大将军,咱们该走了,不能再耽搁了,皇上派人来催了,让您赶快启程,还有,老将军也着急了,他和夫人甚是担心您,您就赶快启程吧,静姑娘的事就交给荆离,他定不会让您失望。”军师见龚毅倾迟迟不肯离开,心里一直很焦虑,但是又不能多言,可是圣上一直催促,老将军也很着急,所以今天他才进言。
“我明白,只是我想……”
“什么都不要再想,该走了,她不会有事,就算真的有事,那也是天命,咱们谁都决定不了!”军师有些恼怒,可又不能真的生气。
“你给我闭嘴,整天就你事多,古人都说先成家后立业,你看看,大将军都三十五了,身边还没个人,好不容易有个在意的了,你可好,这催那催的,想干嘛呀你!”红脸将军气的跟军师吵了起来。
“我不是要耽误将军终身大事,只是现下的当务之急是要回京,咱们现在有多少事要做,有多少事要去解决,你又不是不知道,况且那个静夜阑当时已经受了重伤,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生死有命,咱们不能替阎王爷做决定吧!”军师实在气急败坏,他不是不明白将军也要成家立业,可是这缘分早不来晚不来,非要这时来,而且将军也没见过她,虽然她确实长得让人惊艳。
“哎吆,生死有命,你怎么不富贵在天啊,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有多没良心,人家拼了命救了大将军,你却在这里咒人家死!”红脸将军也火了起来!
“行了,都不要再吵了,我知道你们都是好意,可是公务毕竟是公务,男子汉大丈夫,终是以国为重,我们明天启程!”龚毅倾见他们两位吵的那么激烈,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出言阻止了局面,他轻叹一口气,离开了军营,去了雨红烛。
站在雨红烛的前面,他的心就像被烫伤一般,可却没有钱去医治,只能让自己一直这么疼着,原来手足无措是这么难过,他以前虽然会有这样的时候,可却从未这般难过。
就在这时,青衣女子从门里走了出来,见龚毅倾站在门口,不免一惊,因为自静夜阑出事以来,只是他手下的人来过,他可是从未露过面,这个让青衣女子极其生气。
“这是谁啊,怎么会来我雨红烛门前,真实蓬荜生辉!”青衣女子极其不屑的看着地面,轻蔑的说道。
龚毅倾明白青衣女子是为何生气,他也没有理由去辩解,毕竟错的是他,他有何颜面去为自己说情。所以,他就站在那,呼吸声不重,可却听的很清楚,青衣女子看着他,他微微张着嘴,眼睛看着地面,牙齿没有对合到一起。
“怎么不讲话,是不是觉得没话说了,还是不屑于说,哼,你身边的人说是在找我家阑儿,可是呢,一个个的,不干正事,天天在云起左晃右晃,根本无心于找寻,你要是真心想要寻找阑儿,早就找到了!”青衣女子是真的愤怒极了,她咄咄逼人,句句戳中龚毅倾的心。
“你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说话!”青衣女子哭喊着,狰狞的面孔想要吃了龚毅倾。
“滚,给我滚,我们雨红烛再也不允许你踏进!”青衣女子用尽最后一丝的力气,用手指着离去的方向。
龚毅倾像秋天的落叶,转身,离去,那背影没有一丝的欢快,浸满伤悲,他越走越慢,然后融入漆黑的远方,最后消失在青衣女子的瞳孔里。
回到军营后,龚毅倾本想回去准备一下,然后离开,可没想到,一个人叫住了他。
解琅跟随龚毅倾多年,忠心耿耿,可是这次龚毅倾遇刺,确和他有关。
“将军,我有话想和您说。”解琅镇定的看着龚毅倾,因为他已经做好受罚的准备。
“好,你说,我听!”龚毅倾知道他要说什么,他也想正要和他谈谈这件事情。
“其实,将军遇刺都是我的责任,是我害的大将军差点身首异处,请大将军杀了我吧,不然我会一辈子难安。”解琅一下子跪在地上。
“接着讲,讲讲你为什么这么做!”龚毅倾看着天上的明月,对于这件事他明朗的很,可是他要听他讲。
“我利益熏心,为了自己的仕途不惜伤害您的性命。”解琅跪在地上,撒谎到。
“是吗,可我怎么听说有人抓了你的两个孩子,还给你的妻子和父母下了毒,逼迫你去杀我!”龚毅倾痛心疾首,他心疼解琅,汉子一个,重情重义,却要被人要挟,做不仁不义的事。
“将军,您怎么知道的,我……我”解琅抬起头,看着大将军,他从不知道,原来将军早已知晓一切。
“你觉得呢,军师清楚你的为人,虽然当日有人怀疑于你,可是他不肯相信,后来事实摆在面前,他也相信是有原因的,所以他写信给王爷,让王爷去调查,这才知道你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我们一起同生共死这么多年,你怎么能什么都不和我们商量!”龚毅倾像是在责怪又像是在心痛。
“将军,我错了,真的对不起,真的,我后悔啊,我不该自己一个人私自决定,伤您的性命,您杀了我吧,我对不起您!”解琅战场上待了数十年,生里来血里去,最在意从不是自己的命,而是家,可现在他对不起自己的兄弟,兄弟也是自己的一个家人啊,他怎么就可以杀了他呢!
他哭了,就像一个孩子,哭的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是一个将军,还是一个武将。
“我明白,你别再难过,我们是好兄弟,什么都不用说,你家人的毒已经被解了,两个孩子也已经安全了,别太担心,我们还要合力对付该对付的人,成就大事,知道吗!”龚毅倾紧紧抓着解琅的肩膀,眼神坚定的看着他。
“好,好兄弟,我们要一起走着去,一起对付该对付的人,成就咱们想要成就的事业!”解琅咬紧牙关,忍回了想要流下的眼睛,一个劲的点着头。
当日,为了解救自己的孩子和家人,解琅受控于太子,与程阅联合想要杀了大将军,当时的他百感交集。幸亏兰京狄发现他的端倪,几番询问下来,才知道此事,于是,兰京狄便帮他想了个法子。
兰京狄是解琅的幼时伙伴,一起挨过打受过冻。后来,解琅在路上捡到一个钱包,他在原地等了施主很长时间。大晚上的,一个孩子,很容易遇到危险,不过没想到,解琅最后没有遇到危险还被带回了那个施主的家,施主本来答应他可以带着兰京狄一起走,可没想到,兰京狄却遇到了危险,因为他偷了一个包子,躲了很久,可还是被人找着了,那些人把他抓住,然后将他卖给了一个人贩子,不过他很聪明,在半路时逃脱了,后来几经折磨加入了经纶之巅,他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深得曹傩的喜爱,后来曹傩遇难,他便投奔了廷右护卫,其实说不定早就投奔了廷右护卫,不然怎会曹傩身边的人都被杀净了,就他活了下去。
不过,无论怎样,都说明他是的很有眼力劲的人,知道谁是值得他依靠谁不值得他依靠,但最后也失了测。
不过好在荣右护卫有先见之明,调查清楚了他的曾经,也为了以后利用他,所以就没有杀他,而是向主上讲明了原因,并请求主上挑了他的一根手筋,降了他的职位。因为该罚的还是要罚。
他和解琅的关系是他活下来的一个重要因素。荣右护卫通过调查,知道了他和解琅的关系,而解琅是龚毅倾最信任的人,所以因为这层关系,所有的事情就都容易了一些,而他兰京狄也靠这活了下来。
有时眼线是亲信,有时眼线来自对方的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