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辰,电话,辰辰,电话。”卧室的固定电话响起一阵稚嫩的童音。
无语,这个龙果,搞的这什么破铃声!辰很无奈的看着来电显示。
“说。”拿起电话,没有温度的声音。
“姐姐,果果看到金字塔了耶,好棒。”电话里传出兴奋、欣喜的高呼。
“嗯。”
“还有哦,那些墓好大,好宏伟哦。”
“嗯。”
“辰辰,你有在听吗?”
“嗯。”
“唉,我说单辰啊,你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喜欢闹脾气呢,多说两个字啦。”
“嗯,好。”
“呼呼,辰辰,你……算了,你还是给我找个姐夫比较要紧……”
“单、龙、果!”辰紧握电话,咬牙切齿的字从嘴角蹦出。这臭小子,才五岁,懂得比谁都多。
“哦哦哦,辰辰,导游叫我走了,你要记得按时吃饭哦,嘟嘟……”
忙音!挂断了?
“这破小孩。”辰懊恼的挂下电话,不经意间,脸上浮现出少有的温柔表情。
在辰的印象里,母亲早亡,从小就是跟着父亲一起生活。从记事起,她就是一个人,没有得到过任何关爱,那怕是父亲的一个笑容,一句赞赏……
父亲从不打骂她,而自己的要求父亲也会满足,此外,父亲还会给她很多很多的零花钱。
父亲喜欢女人!在辰的幼年时期,每天都看着父亲搂着不同的性感美女回家,他们在辰面前肆无禁忌的玩暧昧、说情话、甚至是接吻、缠绵……
肮脏,父亲是肮脏的,家是肮脏的!这是辰对家、对父亲唯一的评价。
有一天,父亲搂着一个大肚子的女人让辰叫她阿姨,他说那个女人怀了单家的香火。等她生下了弟弟,就是辰的新妈妈。
“辰,过来,快叫阿姨,等阿姨生下弟弟就是你的新妈妈了。”那个从母亲过世以后一直冷着脸的男人第一次对着自己露出笑容。
“不要,妈妈已经死了,我没有妈妈。”12岁的自己朝着那个男人大吼。
“哟,单君,你的宝贝女儿似乎很讨厌我呢,肚子里的孩子打掉算了。”一旁化着烟熏妆的女人鄙视的恨了辰一眼。
“快叫妈妈。”那个男人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严厉的语气回荡在整个客厅。
“不叫,她是野女人,不是妈妈,不是不是。”
啪!
狠狠的一耳光。
呵,那一耳光使自己清醒了,抬手狠狠的擦拭嘴角溢出来的血,心,慢慢的在僵硬。
那时,12岁的自己忽然明白了,清楚了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
嘭!
伴随着重重的摔门声,自己决然的离家。
呵,香火!自己知道,知道父亲是个及其迷信的商人。难道就因为自己是女儿,他就对自己视若无睹吗?他一心想要儿子,就是因为自己是女儿,所以,在妈妈死后,他开始赌博,嫖妓,酗酒……
12岁,在自己12岁的时候离家,从此住在霸王区,那是血煞少主安排的。
后来,那个女人果然生了一个儿子……
也就在那一天,高利贷,赌场,黑道上的人开始追杀那个欠了高额债款的男人。
“辰,求求你,救救你弟弟,爸爸求求你。”那个满身是血已有些许白发的男人闯进霸王区跪在自己面前。他不知道女儿为什么会住进这里,但是第六感告诉他,辰可以救他的儿子!
“不。”决然的语气,自己冷冷的看着跪着的无耻男人和他怀里裹着襁褓的婴儿。
“辰,都是爸爸的错,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妈……”哀求,那个曾经对自己冷淡的父亲哭了。
“在那里,给我打。”不远处,一群拿着铁棍的面目狰狞的打手冲了上来。
“爸爸求求你,嘣,嘣。”跪着的一身是血的狼狈男人把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辰儿,照顾好弟弟,他还没有取名,名字中一定要有龙字,这样才能顺利延续香火……”他艰难的起身把襁褓塞给自己,快速的说完,然后踉跄着向左边的小巷跑去。
呵,我看着怀中甜睡着的婴儿自嘲的笑了笑。那个男人终究没有醒悟,这个时候都还惦记着香火。
“冲上去给我狠狠的打。”一群黑衣打手向那印有血迹的小巷冲过去。
“横哥,那里……”一个黑衣打手指着我怀中的婴儿。
“给我弄死他。”一群人朝我扑了过来。
嘭,自己快速的关上铁门,静静的抱着襁褓朝卧室走去。
“******,给老子开门。”
“咚,咚,开门。”
“操,老子灭了你。”
铁门外是一阵踢门的声音。
“辰儿,爸爸……对…对…不……起你,厄!”别墅背后的小巷传来令人悚骨的哀声。
心,像被什么狠狠的扎了一下,很失落。
他们,杀了那个男人,他们应该陪葬!!!
眼睛变得血红……
叱!拔出墙上的滚刀(一种呈圆形,及其锋利的利器)慢慢的向紧闭的铁门走过去。
哒,哒,哒,很安静,仿佛一切都已静止,只听得见自己的脚步声……
冷冷的看着小巷倒在血泊中睁着眼的狼狈男人,手紧紧的握着滚刀,刀刃上,是触目惊心的血……
他不会孤独,因为——有那群打手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