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成听陆小曼的话,下班就直接开车去王婠婠住的医院了。因为她住院的原因比较特殊,在公司没有声张,没有让其他同事过来看看她情况到底怎么样。
路过甜品店的时候他看到专门下车去买了些甜点。
店里的员工看到他进来,很热情地迎上来专门给她推荐最近卖的最火的一款“情侣连心”的甜点。
“先生,买这款连心吧。最近卖的最火了,很多朋友的女朋友对这一款都赞不绝口。”她宛自说着,看容成俊容干净俊朗,又问,“先生是要买给女朋友的吧?”
“不是。”容成看向别处地其他小巧可爱的甜点,印象中王婠婠特别喜欢吃甜食,给她带点过去她应该会心情变得好一点吧,“是女性朋友。”
小丫头有些失望,随即又换上笑容更灿烂的脸,“那先生看看这边的,没有那么特殊的寓意。送给男女朋友都合适。”
她指着对面玻璃柜台中做成大嘴猴样子的曲奇饼干和糖果,热心地推荐。容成一下被那些可爱地,搞怪地、扮丑的大嘴猴逗笑了。眼睛一定,朗声道,“每一样都给我。”
本只打算带一点甜点的东西过去看望王婠婠,却被想到最后是拧着两个大袋子就进了王婠婠的病房。
看到他来,明显她有些不可置信。慌忙撑着身体坐起来,容成把东西搁在床头的柜子上。连忙过去把他扶起来放了个靠枕在她身后。
王婠婠受宠若惊地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心里有羞愧的想钻个地洞跳下去。
“有没有感觉好一点?”容成见她低着头垂头丧气的模样,认为她还未调节好情绪。想到陆小曼在耳边的嘱咐,他坐下来,拿了些甜点放在她床头摇起的桌子上。又问,“知道你喜欢这些小点心,特意给你买来。尝一点,看合不合胃口。”
他说的自然,动作也轻柔。王婠婠却听在耳朵里难受的紧。微微抬起头看到桌子上摆放的各种各样奇形怪状,模样夸张的点心。胸口顿时生出一股暖暖的涩意,头一侧,眼泪偷偷滑落。
“怎么不喜欢?”她这个反应让他误会。以前经常在办公室会看到王婠婠办公桌上放一些小甜点,所以才留意到她喜欢吃。
不着痕迹抹去眼泪,回头看着容成。这张脸曾经无数次到她梦中,成为她魂牵梦绕的中心。她所做的很多努力有时候就是为了能够看到他赞赏的目光,为了能够离他跟近一点。
可是,现在……自己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在他心中已经成了一个病态的女人了吧。
她苦笑,“喜欢。”垂眸伸手去抓了一把甜心就往嘴里喂。还未咀嚼,又伸手,如此往复。不是在吃东西,而是在机械的重复着同一个动作。
喉咙很干,东西咽不下去。她的动作又没停。很多碎末从鼓起来的嘴巴溢出来,容成看见心里疼的揪起,伸手打掉她欲再准备拿东西的手,沉声,“你这是干什么?”
王婠婠嘴里含着满口的东西说不出话,酸涩的委屈涌上鼻梁。泪意上来,眼眶红的厉害,可就是强忍着不掉下来。
——她已经够丢人的了。
她那个样子让他更心疼,语气一下子软下来,本来不想问可她这幅模样总归是不放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作践自己?”
“容成,你娶我好不好?”
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她抬眼看她,笑颜如花。
容成定在原地思想放空了几秒,他不确定自己刚刚听到的是幻觉还是真的。看着她一时之间不知道接什么。
“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
她说的随意,还笑的一脸捉弄得逞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意思让他不要那么紧张。
只有她自己知道刚刚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心里有多紧张,紧张到那一刻都忘了呼吸,生怕错漏他一个字。明明知道他根本就不会同意,却仍旧有希冀。
容成心里松了口气,皱起好看的额头,“你倒还拿起我开玩笑来了。”
话这样说,却没有一丝责怪的成分。
王婠婠笑着躺回去,两人没有再说话。她闭着眼睛感觉很累,他又是一个寡言少语的男人。只是坐在那里默默陪着她。
空气中流动的是两人的呼吸,跳动的是彼此的心脏。除了门外来来去去的脚步声,以及医生护士查房的声音再没有其他。
很多年以后,王婠婠再次想起这一幕,这应该是她生命中最感到温暖的时刻吧。
“你走吧,护士马上要过来查房了。”少顷,王婠婠闭着眼睛下逐客令。
“你一个人在这里没事?”
她摇摇头,能有什么事?要有什么事早就有了。
既然这样,他站起来,“我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事,婠婠,请你记住你并非只是一个人。”
她没有回应,依旧是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好像已经睡着。容成看了他一眼,转身……
如果他能够再等一会儿就会发现她的脸上一滴眼泪沿着她脸的轮廓落下来。如果他能再次回头,就可以看到王婠婠睁开眼睛对着他的背影说了“三个字”。
“容成,在我最美好的年纪遇到了最美好的你。如果不是你,我从来不会知道连暗恋一个人都会让人如此幸福、心痛。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如此拼命的让自己变得这么好。”
当爱植入骨髓,遗忘就变成了抽筋剔骨。
可是,就算再疼。我也要把这份情隐藏,甚至遗忘。
因为我已经不配。
唯一的遗憾不是不能和你在一起,而是爱你已经成了孤单往事。容成出来后转身回头看着医院大门,久久久久不曾移动一步。
陆小曼被陈瑜弄醒之后就没了困意,泡了个澡出来看到床上的电话闪个不停,连忙接起。
“陆小姐,请您现在马上来一趟医院。王小姐执意要出院,我们都劝不住。”
心里一收缩,赶忙随便换好可以出去的衣服开门。
“怎么,这么晚了还要出去?”陈瑜不知何时倚在他房间门口,拿着咖啡杯,状似无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