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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醉汉似的风(8)

“发什么癫,今天又没洗澡。”

“路叔叔要来。”

“刚才,他早见过我这个样子了,没什么可嫌的。”

“那是在外面,这是回到了家,总得像样一点,也让路叔叔高兴点。”冉妮好言劝慰,“别的人面前犹自可,人家是多年没来的呀,也难得来一趟。”

乐水大概动了什么心思,居然站起来了,说:

“好吧,就听你这一回。”

冉妮走上前,动手帮他解衣扣——这可是很久没有过的事了。她眼睛有点湿润了,她真想靠在乐水那宽阔的胸前,把头深深地埋进去,去追忆当日相亲相爱的情景。可乐水却自己动手解起来了。

“衬衫也换?”

“换了吧,里里外外都清爽。”

乐水不慎亮出了身上的瘢迹,冉妮惊叫了一声。

“大惊小怪干吗?路叔叔早见到了。”乐水赶快把衬衣掩上。

“他没说什么?”冉妮问。

“没有,什么也没说。”

冉妮不好再问了,把挑出来的中山服罩衣递了过去:“这还是前年置的,你没穿过几回。不穿,这些化纤制品,也会自然老化的。”

“拿来吧!”

…………

不到十分钟,乐水竟又换了一个人。全身上下,整整齐齐,连皮鞋都新打了油。只是头发还有点乱,他自己用梳子梳了几下,没让冉妮动手。

冉妮进厨房忙碌去了。

年年也太会睡了,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多钟。也好,省事。乐水抱他上外面走了走。西边有几朵云彩,很快把日头掩去了,可天空上还很亮,头顶上几乎没有多少云絮,蓝得很适中,看上去分外舒服。但暮色竟在不知不觉中逼近了,西边的云层现出一阵阵的暗红来,变得沉甸甸的,贴紧了天边的山峦。山色有的发黑,有的发亮,界线分明,黄昏时都这样,显得很有立体感。小山丘一阵阵苍绿,那是茶山,不时还飘来几缕清香……鸟儿们吵闹起来了,该是到了归巢时间,在争夺这住宿区旁边小树林里的地盘呢。一大群一大群地飞来飞去,先是那么紧张、不安份,末了,便销声匿迹了,该是找到住处了吧。

忽的,乐水心中产生一阵烦闷,作兴是暮色太沉了,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一年来两年间,他常常产生这种无端的烦愁,浑身不舒服,把胸前的纽扣全解开了,要寻找什么发泄一下才行。他打发小年年一个人先回家,自己走到一个角落里,折断两根树枝,乱舞乱打了起来,打得树上已安宿的小鸟又纷纷惊飞。

不知多久,他便一副疲塌的样子往回走去。

一进屋,冉妮就惊诧了:“唉,你这怎么搞的,怎么弄得一身泥尘和碎草?”

“你管这么多干吗?”乐水眼一瞪。

冉妮感到不妙,乐水准是又犯什么心事了,只好和颜悦色地说:“算了,把这脱了,我再给你找一套。”

说罢,她便去开大柜。

“不用了,我不换。”

“换一下又不费事,脏了我去洗。”冉妮尽量不同乐水呛起来。

“你洗得了吗?”乐水分明在挑衅。

冉妮干脆不接白了,把衣服挑了出来,放到他面前:“换了吧。”

“换了有什么用?去骗人,又当婊子又立牌坊……还洗得干净呢,八辈子也休想洗干净!除非不当我们这号就业犯的老婆。”乐水口里不干不净地骂了起来,把冉妮送上来的一套衣服往地上一扫。

冉妮忙去捡起衣服,拍掉上面的灰尘,没有回话。她知道,这时乐水正要发作,只等弄个借口呢。乐水这种莫名其妙的发泄,她已见识过好几回了。她也许还能理解——一个人内心不极度痛苦,是不会这么无端地发作或乱来的。

她转身往厨房走去。

“走什么?你心里以为惹不起还躲不起是吗?我要你躲!”乐水居然找到了发泄的借口,一把抓住了冉妮的胳膊。

手下得很重,冉妮不由得叫出声来了。

“哎哟什么?”乐水竟然还要骂,“想叫出声来让人看热闹吗?我正要人家来看呢,不然离婚又少了一个借口,你叫呀!叫呀!不是你提出的离婚吗?我早答应了你……”乐水连脸都歪扭了,现出一副凶狠的样子。

冉妮不叫了,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了下来。她在“嘤嘤”地哭着,小年年跑了过来,也陪着她哭。她哭,不是因为拧得痛、打得痛的缘故,而是心碎了。在家,乐水就这么发穷气,动不动就发怒,变得猜忌暴躁了,脸上的横纹都多了几条,几乎难得有一天安宁。今天,刚刚见他有点顺心,还满心欢喜呢,可是没有片刻工夫,又变了一张脸。真的,还不如让他出去——可出去,她更悬心了!因为,这几个月来,常有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来叫他,一去就不知道几时能回来。回来了,必定喝得醉醺醺的。黄眼畜生,谁也不认识了。有几回,差点连小年年也给他踏了两脚。叫走的时光,也都蹊跷得很,有时竟是三更半夜,而乐水开始还有点忸怩作态,后来却闻风而动了。问他出去干什么了,他什么也不说,逼紧了,他就要大发雷霆:你管那么多干吗,反正不打算一起过了,他自己无理,反倒抓住冉妮提出要离婚的口实。其实,冉妮说要离婚,是想要震动他一下,拉住他,避免他出去干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来。他开始的确是镇住了,对妻子说了一些好话。可是没有多久,又依然故我。末了,竟然反唇相讥。到如今,这就不再是讥笑,而认真了起来,反过来逼冉妮一道去办离婚手续……唉,画虎不成反类其犬,倒不如在家里挨挨他的揍,也不能让他出去胡作非为。

乐水踢了几脚,一转身,又要往外走。冉妮喑哑着喊住他:“你别走,是你约了路叔叔要来的。”

乐水身子一仰:“有你在,我配什么相?”

仍要往外走。

冉妮让小年年追了过去。小年年不懂什么,只拖住他的裤脚,唔唔呀呀地叫。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路晓的招呼声:“乐水,这就是小年年吗?”

乐水只好站住了。

冉妮松了一口气,赶忙揩干眼泪,到镜前站上那么一刹那,立刻换上了笑容——女人大概都有这种本事,迎了过去:“路叔叔,你来了……”

不懂事的小年年却拆穿了西洋镜:“妈妈,你不哭了……”

路晓惊住了:“怎么回事?”

“爸爸打妈妈。”小年年倒是不会撒谎的,冉妮作手势也无济于事。

可冉妮却无意再掩饰下去,因为她一见路晓,便又惊呆了。

路晓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两位年轻人,冉妮过去都认识。一个叫“金鱼”,一个叫“盆景”,他们也都是就业留下的,而且后来全挨过批斗,如今,恐怕与乐水不分上下,只不知属不属于三更半夜让人叫走的一类。反正都极其易怒易火,一触即发,惹不得的刺儿头儿。更让冉妮吃惊的是,路晓手上,居然提了一对装潢时兴的酒瓶,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对冉妮来说,这该是刺眼了。而两位就业者,手上竟还提着乐器。

路晓听了小年年的话,却一点表示也没有,不仅没有,还显得蛮潇洒地把酒瓶往桌子上一放,有意把酒的牌子亮出来,分明是要炫耀一番。

“乐子,老路够意思,专门去买了精装的兰江大曲,还是大号的!”那位叫“金鱼”的年轻人把乐水往屋里直拉。

“要喝,就得喝好的。”路晓亮着嗓子,“别太窝囊,喝起来没劲。”

乐水兴奋了:“一醉方休。”

这演的是哪门子的戏呀?一个是在客人来到之前,以打老婆作为见面礼;另一个非但不以为然,反倒送上酒来,居然要在这里大吃大喝!冉妮满心的热望,一下子给冰冻住了,天知道乐水上午同路晓是怎么“一拍即合”的。她不由得想到乐水讲过路晓对其浑身伤痕什么也没说的事,更加是满腹狐疑。是呀,上午在河边,并没来得及同路晓谈些什么,对他如今的心性是不了解的,谁知这路叔叔如今又是怎样的人呢?那么纯真的乐水都变得如此粗野、堕落,路晓呢?听说也有平反出去心灰意懒、颓废沮丧、怨气冲天、有恃无恐、最后落个自我毁灭下场的。这路晓……冉妮的脸变白了。

——由“同志”而“同犯”,月下老人却牵下了一根红线,冉妮与乐水就这么“同”上了……任乐水后来再捣乱,收捡、擦拭过的房间,也仍旧显得十分整洁与清爽。也许,这同冉妮事先换上的一只六十支光的灯泡有关。总之,人一坐下,都觉很舒服、惬意,没有躁躁的感觉。酒瓶盖打开了——乐水在门口把瓶嘴往水泥栏杆上一磕,盖便开了,动作十分娴熟,用不着开瓶的工具。一杯杯酒都斟满了,在灯下反射着亮光,照得人心头痒痒的。

然而,冉妮只礼节性地搭上两句话,便转身上厨房去了,半天也没出来。乐水直敲桌子,在叫:你不是早准备好了吗,怎么半天也没个响声?”

“火不好了。”

“你把冷菜先端上也行呀。”

冉妮这才磨磨蹭蹭地走了出来,端上一碟炒花生。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放下花生后,立即转回了厨房。

她总不会因为同乐水吵闹而怠慢路晓吧?谁也不至于这么没知识。她这是仅仅为路晓而赌气,分明指望你来开导乐水,你却相反,还来拉他喝酒!还口口声声得喝好的……连路晓含笑看她一眼,她都视而不见。

可是,光一碟花生,这帮家伙还吃得兴致勃勃的。

原来,这几个人,包括冉妮在内,当日都是茶场犯人组织的文艺宣传队的成员。“金鱼”是吹黑管的,“盆景”是拉小提琴的,而乐水与冉妮都是演员。路晓是搞舞台监督兼着半个导演。当时,除开演点样板戏外,便是自编自演的所谓改造戏,内容大致不离是认罪伏法,老实改造,重新做人之类。尽管免不了有点“自辱”的味道,可脱离繁重的劳动,年轻人凑在一起,自然轻快得多,而且吹拉弹唱,又各有所好。无形之中,路晓年长一些,又待人得体知心,便成了这支宣传队的“幕后人物”,实际上的头头。可惜现在,宣传队里所余的人已不多了,政治犯几乎是百分之百地平反回去了,只余一个冉妮;刑事犯大都是轻的,也相当一部分作了甄别,能回家的全回了家,这就余下了“金鱼”、“盆景”与乐水,路晓可以说是把当日的“部下”全部召集来了。

“金鱼”与“盆景”显然也各有不遂心的事,路晓劝喝,他们也不讲客气,话也渐渐多了,牢骚也出来了。

“才喂点金鱼,就成了什么倾向,只差没把我再往牢里推……”“金鱼”就是自小爱养金鱼而得名的。但这人有点小聪明,什么都愿意会一点,有艺术爱好,不然,当日也进不了宣传队。

“盆景”不爱做声,就像他爱上山挖的树头树脑一个样,是无声的“画”,只顾喝闷酒。酒量不大,眼已发亮了,脸渐渐涨红。半晌,才问上一句:“喝闷酒吗?放点音乐!”

乐水家有台收录机。乐水赶忙起身,寻来了几盘磁带,问了一声:“听什么?”

“轻松点的好。”金鱼”说。

那就听听李谷一、苏小明、朱逢博的吧。

婉转动人的歌声飘荡起来了……“金鱼”瞅了乐水一眼,叹了一口气:“这还是三年前置的吧?那时,价格比现在高得多……”

“嗬嗬,人一喜欢上什么,着了迷,也不在乎几个钱了。听说有人要退,我和冉妮钻墙打洞、节衣缩食,硬把它弄到手了……要知道,我们都是宣传队出来的。”乐水回忆着说,“有人说,白让赚了一百多,我们也没在乎,喜欢就行了。”

“唉,生活里得有点歌声,有和谐的旋律。”“盆景”无限感慨地说。

“不说这个,喝!”乐水分明又伤感起来了,满满一杯,仰脖子一倒,没个响声,便全进了肚子……在三位年轻人见物伤情时,路晓不时看看乐水,想让乐水多说一点,多回忆一点,可乐水却打住了。喝酒的模样,也不似过去文文静静,在杯边抿上一小口,咂咂嘴,好品个滋味。现在,可谓牛嘴牡丹,不问其色香味了。一只脚往旁边架起,身子没坐正,随时可以压倒一样,衣服已弄脏了,领口又解开了,真的一副一醉方休的模样。

“金鱼”们并没勾引起他对过去岁月的多少怀念。

他,已经不是过去的乐水了吗?

路晓听说过他们买收录机的事,更知道他们为追求一样东西而可能作出的一切努力……当初两人相爱,不就在这方圆几十里传为佳话吗?那是一九七六年吧,那个动荡的、令人惶惑的岁月。

酒的反光,人们脸上的红晕,灯的亮度,室内一切柔和的光线,在渐渐升起的醉意中交融在一起,往事恍如隔世。

那还是宣传队刚刚集中之际。

大家都是各个队抽来的,除开本队的外,彼此都不认识。在被监管的日子里,隔队如隔山,谁也打听不到另一队的人。尤其是刑事犯所在队与政治犯所在的队,更是咫尺天涯。这一下子碰到一起,互相还不敢说话,生怕有串连之嫌。人的心理久居于卑下、屈辱之中,也变得拘束了,无形中自己会监禁自己。这其实是变态或自贱,只是自己意识不到罢了。

可年轻人对年轻人毕竟是有吸引力的,尤其刚到萌动春情的年龄。何况劳改队里,不同性别是不在一个队的,几乎没有接触的机会,那种禁欲的、惩罚性的生涯,恰恰更会百倍燃起对异性、对自由的向往。

宣传队集中才两天,冉妮突然问起了路晓:“路叔叔,那个宽宽脸、高个的叫什么名字?你该知道的。”

路晓微微吃惊,因为这是宣传队里第一次有人打听别人。对冉妮,他是熟悉的,因为同是政治犯,过去政治犯所属队共同搞活动,冉妮就安排在他手下,能唱得很好的京剧片断,跳得很好的舞。路晓对这位无端蒙冤的姑娘深深地怀有一种怜爱之心。又有谁想到,冉妮竟是发型上惹来的横祸呢。她是无意中从文化大革命前出版的连环画中看到一位女子的发型,感到很新颖、很漂亮,于是,便一个人独自对着镜子梳理起来了。在那个连女子都只能剪短发的革命至上的岁月里,这无疑是大逆不道的。在大城市可能还好一点,到小地方就不妙了。偏偏她为了去探望一位调到三线工作的亲戚,又跑进了深山。这马上就被人盯梢、跟踪了。当她找到亲戚,半夜里睡得又香又甜之际,公安人员破门而入,身上仅有胸衣及短裤便给拎了起来,立即,头发让人“喀嚓”几刀剪了下来,并马上在头发里翻弄了起来。

她吓慌了,问:“这、这是干什么?”

“哼,谁知里面有没有密电码。”

她就这样以特务罪给拘捕起来了。因为公安人员盯上她时,就把她当作海外来的人,先已加上了个“特务嫌疑”的罪名。这乍一听,都认为有点荒唐。末了,审不出名堂,就非说她这头发至少是从国外的图片上学来的,证明她与海外有关系,只是死不老实,而且早已毁灭掉了罪证。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系列的逼供信,“承认了就放你回去”,她信以为真,结果,还以“坦白从宽”,判了多年徒刑。不然,还得是无期的——判她的人这么宣称。

听到这些,路晓对这个天真无邪的女子的遭遇深为同情,在一起时,处处照顾她、指点她。也正在这时,与路晓刚刚结婚便分开的妻子,正式提出了离婚诉讼,诉讼中所陈述的罪行,比判他徒刑的依据更多出几倍,可谓信口雌黄了。相比之下,这位不幸的姑娘却显得那么纯洁,那么可爱。如果不是劳改队里不允许谈恋爱,他,只要一开口,冉妮必定会投于他怀中了。因为冉妮入狱之后,惟有从他这得到过温暖同情与真挚的爱……不,还是不去追叙这种感情的好。所以,冉妮一打听,他便有点吃惊了。他犹疑了一下,便说:“他叫乐水。”

仅仅说了这一句,没再问别的什么了。

可冉妮却那么主动地向他倾吐了心思。

原来,早一天,宣传队的人呆在一起时,政治犯与刑事犯也是分作两堆的。那边,有人问乐水为什么事犯的罪,一般人是不敢轻易谈案情的,这违反纪律,可乐水却有点天不懂、地不知,竟大大咧咧地说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也没想要进来。”

“那你是冤枉的?”这大概是“金鱼”逗的。

“也不。”乐水很老实地说。

“那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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