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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最后一名“精神囚犯”(2)

地面上没一根草,马齿苋、荠菜之类早被犯人在放风时拔光了;天上没一只鸟,连乌鸦也知道这里没个落脚的地方。

李立雄进了大院,被带到了“顽”字的“元”边上,站住了,按规矩,他得叫一声“报告”,等岗楼上吼一声“进”,才能入监。平日他捉弄犯人,半天不吼“进”,弄得犯人叫上几十个“报告”,他才吼:“早叫你‘进’了,叫死?!”今天,却……倒过来了。

管教推了他一把:“叫。”

他一立正,叫出声来:“一百三十四!”

管教给弄得糊涂了,他叫什么呀?

其实,李立雄心里清楚是得叫“报告”,可填了逮捕证后,他一直在思索“一百三十四条”是什么,脑子里始终只有这么几个字,就像复印机一样不断地映现出来,以至于一开口就喊成“一百三十四”了。

还好,不知是岗哨没听清,还是那看守本是他手下的战士,没有与他过不去,立即便对“一百三十四”回答了一个:“进!”

于是“元”字被移开了,原来一个字是一个号子,门上有半个字,“轰”的一声,门大开了,他被管教轻轻一推,踉跄了几步,进去了,门马上又“轰”的一下,关上了。

外面是火一样的阳光,照得刺眼,可里面,门一关,便蓦地黑了下来,什么也看不见,眼底发痛,两手乱摸。

忽地,他听见有人在起哄:

“又来了个新货!”

“明年今天是他的周年,你看他脸上血都死了!”

“吭啷,吭啷”,显然,有人戴着镣在向他走来……忽地,有人惊叫了起来:

“木鱼!木鱼!”

“是他,他怎么来了?”

“吭啷,吭啷”声戛然止歇,戴镣的人站住了,整个号子鸦雀无声,几乎连呼吸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李立雄眼前渐渐出现了几个模糊的影子,漆黑化作了灰黄,慢慢地,依然能辨认出通铺(——一种十几个人共睡的大床),铁窗,以及……人,阴惨惨的四壁,上面有不少“T”形污垢,像是发黑的淤血,李立雄把眼紧紧闭上,不敢再张开了,屋内光线太弱,这些个犯人看上去,个个面目狰狞,叫人十魂去掉个八、九。

怎么走到这里面来了?莫非自己从此就得与这些鬼怪为伍了么?自己以后也得变成这个样么?……李立雄想都不敢想了……可是,他们叫“木鱼”又是什么意思?

一阵“嘁嘁嚓嚓”的拖鞋响,有犯人走过来了。李立雄斗胆睁开了一只眼,天哪,这人一排牙齿白得吓人,几乎占去了下半边脸。那家伙居然趋了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一种特异的声调问道:

“木鱼,你是从半天云里一筋斗栽到这鬼都不收的地牢里来了?”

“木鱼?”原来“木鱼”是叫自己,也许这是犯人给自己起的外号。李立雄本想发火:“起什么外号?造反么?不知天高地厚!”可是一抬眼,见这是牢房,声调马上就降下来了,规规矩矩回答那位龅牙齿犯人的问题:

“一百三十四条。”

他进监门叫的是“一百三十四”,入监后说的第一句话也是“一百三十四”,缘分也真不浅。

龅牙齿犯人不知为什么,马上接下去问了一个李立雄没料到的问题:

“你在外头动手打人了?或者动了刀子?皮带?皮鞋?”

“没有。”李立雄奇怪地看住他。

“莫不好意思,到了这里面,就没了‘羞耻’二字,尽管讲好了。我们这里三教九流、偷鸡摸狗的都有,你咯号后生子,怕么是劲大了没得地方用,在街上看见妹子们水灵灵的一根葱,也不问个青红皂白就去折……”龅牙齿不怀好意地说,“明明是一百三十九条,却只讲一百三十四,怕么一百三十四好听些……”

李立雄听明白了,顿时又来了黑面神的神威,举起了拳头——没了皮带,却又放了下来,正色道:“老子不是那号货!不准打听案情,这里有监规的!”

他这么一说,龅牙齿犯人死死地盯了他一眼,缄口了,退后了几步,同他一道走来的几个犯人也退步了。

可是,一个眯眯眼的年青人,仍回过头来逗了一句:“哼,当上了犯人,还耍什么看守的威风?!”

话虽这么说,无论是龅牙齿,还是他眯眼本人,仍然走开了,到了号子对面的墙角,一齐蹲了下来,咬起耳朵打起了商量讲。说实话的,他们一见是李立雄进来,都吃了一大惊,上午还在巡哨的看守班长,下午为何却成了囚犯?如今云诡波谲,怪事儿层出不穷,却不曾有过如此之奇特的变化,令人难以相信,只怕这里面有什么鬼名堂,不能不防……一百三十四条。

商量了老半天,莫衷一是。

“眯眼”始终是警惕的神情,从眼缝里观察着李立雄。他比李立雄大不了几岁,可苍白削瘦、狭长的脸,说明他比李立雄有着无法相比的阅历,尽管他怀疑李立雄这个犯人有假,可口里每每说真,乃至于挖苦李立雄的那句话里,都表明他对李的犯人身份“深信不疑”。

而“龅牙”为了证实自己的推论,已经采取行动了,他是个不认棒槌只认针(真)的角色,什么事都爱寻根究底。此时,他假殷勤地给李立雄在他的身边腾出个铺位来:“木鱼,每人一尺三寸宽,我量好了的,不多给你,也不少给你。”

没等李立雄表示,他便动了手,抱过李立雄的被子,往“床位”上一抖,这时,塞在被子里那本小说掉出来了,因为小说封面与政治经典著作不一样,而这部小说装帧得更是大方、雅致,粗线条、淡绿底,一眼便认得出。这时,“眯眼”向“龅牙”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仿佛说:“这哪是来坐牢的?连小说都带进来了,进来时分明没有搜身,其中必定有诈,还是防着点为妙。”

李立雄见书掉出来了,也急忙去捡起,压到枕头底下了。“龅牙”本想看看书名,也没来得及。见“眯眼”的目光,他仰起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以表示信服。

正在这时,铁门上的小窗开了,管教指着李立雄喊:“出来!”

李立雄马上到了门口,门开了,给提了出去,这时,“眯眼”更是得意地哼了一声。

李立雄出去后,给带到一个空号子里,不知从哪儿请来的剃头师傅,把白布往他身上一搭。

“我昨天刚剪的发。”李立雄急忙声明。

“这是推光头。”管教冷冷地说。

李立雄又是浑身发冷:“你们动真的了……我,我不剃。”

“不剃?!想尝索子了?”管教生硬地斥责道。

唉,这又是什么意思呢?这位管教,平日总把“政策”两个字挂在口边上,要是发现看守战士动手打犯人,他总要跑出来制止。他李立雄过去惩办犯人,就得先看看他在不在,要在的话,只好忍一口气了。真不懂他为何对犯人这般“仁慈”,动不动就说是“改造思想不是触及皮肉”。这些年纪大一点的老公安,恐怕也是同自己爹妈一样信“积德”。可今天,他为什么一反常态,威胁自己“上索子”呢?莫非自己比犯人都不如了?此时,李立雄需要安慰与卫护,可管教偏要吆喝他,够叫人心寒的了。李立雄解不透了。

还没等李立雄再说第二句话,剪子已推到了头顶上,剪子过后,头上一阵冰凉,就像划过一把冰刀,怪难受的……一忽儿,头上全光了,他只觉得自己心上也成了一片荒凉的原野,刮过了一阵又一阵的西北风,他记得先生讲过,发肤乃父母所授,古人以割发代斩首,这么说,自己已成了没有脑袋、没有思维、没有灵魂,不,是没有了人格的“人犯”了!

他一进号子,又引起了一阵惊扰。不知谁在叫:“囚头,囚头,木鱼剃了囚头!”

连“眯眼”也在说:“嗬,这回光脑壳可没得假的了。”

这显然是堵“龅牙”的嘴,以免“龅牙”会说出得意而无体统的话来。果然,“龅牙”咧开了嘴,想说什么终于没说,却走了过去,在李立雄那变成鸭蛋青的光头上拍了几下,说:“嘿,我们号子里又亮多了——这至少是支一百瓦的!”

这下子,逗得在坐的犯人都“咯咯”地笑了。

只有那位戴镣的犯人没笑,一边眼直直地看住了李立雄,一边又“吭啷吭啷”地拖着镣走了过来,他一句话都不说,突然伸出两只指甲老长、泥垢老厚的双手、便往李立雄的两个衣口袋里插去,要掏什么。

李立雄吓坏了,这犯人一脸血痂、尘灰,眉毛耷拉着,鼻孔张得老大,脸上几乎看不到肉。李立雄连连倒退,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恐怖地问:

“你,你干什么?”

那犯人并没理会他,只把两手拍拍,骂道:“干鬼!连烟丝都不剩一根在口袋里,只怕祖宗的坟上没有土。”

原来,他是最后认定李立雄是真犯人,才采取这一行动的。

乡下人最听不得咒祖宗,李立雄也顾不上怕,从地上爬起,揪住了对方的领口,喊道:“小子,老子祖宗惹了你什么事?咒人也要讲点礼性……”

他欺负对方戴了镣,就要一拳打过去。

可是,他的手却给“龅牙”扼住了,悬在半空之中。“龅牙”告诫道:

“这位是镜子里头的凶神,你打不得!他是过得板的、堂堂正正的公民,打了真正犯法,罪加一等!”

李立雄怔住了。他满以为凡是戴镣上铐的一定都是重刑犯人,打了没关系,打了碰不上鬼。他终于问:“什么公民?”

“他是疯子。”“眯眼”在墙角幽幽地说。

“疯子怎么送到这里了?”李立雄不曾知道有这么一位疯子,大概这疯子同他一样,才进来没多久吧。

“龅牙”倒是个热心人,立即一五一十作了解释:“嗐,你有所不知。像这号疯子,送到精神病院划得来么?伙食费就二三十块,医药费又是个三四十块,加起来得一个四级工的工资,屋里出得起么?养不起这号富贵种。如今,送看守所来,九块钱一个月的伙食费,节省到外婆屋里去了。这还在其次,人家都说班房是关凶神恶煞的地方,能避邪,人疯了就是中了邪,关到班房里吓一吓,镇一镇,疯病一定能治好。……所长是个好人,经不得人家几句话,心一软,闭一只眼,睁一只眼,这就放进来了。”

“这法律允许么?”李立雄是会用法律来衡量别人的。

“走后门有么子法律?”“眯眼”又在墙边冷冷地插了一句。

原来,疯子家里人与公安局一个头头是肚皮亲戚,送来便是。看守所所长不肯,也莫奈何。一问是怎么知道的,“龅牙”淡淡地说:“还不是他自己讲的。”

李立雄惊诧地看住了疯子。

…………

睡在当中那位干部模样的人,不时地用不在意的目光瞥瞥李立雄,一遇到李立雄的眼睛,目光马上便又收回去,甚至合上了眼皮。

不知怎的,李立雄更觉这种目光可怕。

后来,他才知道,“眯眼”与“龅牙”,是这号子里的老犯人了。他们不是属于悬案,便就是性质不清。自从《刑法》公布之后,号子里犯人的周转率加快了,该判则判,该放则放,很少有像他们俩呆这么久的。正因为呆得久,这两个人才颇有点放肆,“倚老卖老”了,甚至还说得上一条条坐牢的经验来。

至于其他犯人,来的日子都不久,都还在摸风向,摸底细,哪怕平日爱多事的,刚进来,也变得沉默寡言。说真的,这是个特殊的地方,暴躁的,到这里会文静下来,而文静的,说不定会天天烦躁得不可开交。刚的变柔,柔的变刚,全都来了个颠倒。

李立雄到此处,不也是一个颠倒么?

他自己也说不清。

晚饭。三两米,一口盅冬瓜汤。

饭后,李立雄百无聊赖。夏天,天黑得晚,牢里还有点光,适应了,不仅可以看书,还可以写字。百无聊赖当中,他才想起把朋友那本小说带进来了,不妨此时看看,好分分心。

他从枕头底下把《最后一个精神囚犯》一书掏出来了,晦气,标题就有“囚犯”两个字,自己大概是同这两个字结亲了。唉,如今小说有什么看头?他把小说往枕边一放,一张苍白的脸就凑了过来,原来是“眯眼”。他讲的话里有讨好的味道:

“让我看看,好受受教育。”

“拿去,拿去!”李立雄不耐烦地说。

“眯眼”接过书,便坐在刚着了的十五支光的电灯下一本正经地看起来,而且很快地入了迷,眼里泛起了淡淡的泪花。自然,他是正式的囚犯,会引起共鸣,与李立雄不一样。“龅牙”看见他看得那么入神,口里自言自语:“有什么好看的?这家伙在茅坑里捡上一张纸也要看个一阵,又看不出三两米来,饱不了肚子。”

李立雄听到了这一段话,并没什么感触。此时,亢奋刚过,看书又烦,见铺盖摆好了,便就势往上面一躺,扯开军被,蒙起了头,想困上一觉。人嘛,都随遇而安的,他无法想象自己犯了什么法,有什么罪,脑子有点发蒙了。谁知,被子刚刚蒙过眼晴,就被人猛地往下一扯,往外一掀,他恼了,抬头,正想骂什么,“龅牙”却先开口了——是他扯的被子:

“木鱼,你就忘了?没打困觉钟,犯人是不准躺在床上的,更不得打鼾睡觉。过去,我们白天只往墙上靠靠,打个瞌睡,你就把我们拉出去上索子、晒太阳、罚跪……古话一句,肖何立法肖何斩,你得小心你立下的章法。”

李立雄哭笑不得,端坐了起来,闷闷地说:“不至于吧,看守同我都认得,总有点面子……不过,还是不睡的好。”

他于是觉得坐在床上也不合适,便跳下床来,在不到一米宽、五米长的空地上来回走动,也好,去去烦恼。

“眯眼”只瞥了他一眼,说:“看守更认得我们。”

什么意思?不去揣测了吧。

上床的钟打了,按规定,排好队,等看守点完人数,喝令“睡”,方才上床。这会,李立雄倒没出岔子,一见人站队,他便自觉地站进去了。

一躺下,正好脸对着牢房顶上的那盏灯,灯,虽只十五支光,而且悬得很高,但眼对着灯泡,光灿灿的,怎么也睡不着。李立雄不习惯,翻来覆去,一不小心,便撞动了身边的人。

多少往事全涌上了心头……

入狱是这般浑浑噩噩,还不知道怎么急。自然,不知有罪,又从何急起?别的事,犯不上用心,他只恼怒“龅牙”在自己刚进来时讲那段话的歹意,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可是个坐怀而不乱的柳下惠——私塾先生给他讲过这么个故事,他倒是牢牢记住了。

然而,二十岁的小伙子,在乡下又是好坯子,强劳力,岂能没半点艳遇。

耳边,响起了清泉水般明丽、优婉的山歌子:

哎哟,

早梳头发青,

早煮粥米稠。

青春年少好时辰,

有心相约黄昏后。

……那是去年回家探亲,他上山砍樵,第一天便听到隔山有个妹子在唱,左看看,右看看,这边山上并没有别人,是妹子在撩他对歌,他忍不住,便答了:

早起三晨当一昼,

莫让年华付水流。

有心相约黄昏后,

却怕月亮躲云头。

哎哟……

就这样,两人一唱一答,一连唱了七天,到了第七天,他发觉歌声越唱越近:

六月榴花未曾收,

石榴结籽抱一团。

杨梅开花寻不着,

泥里藕节根相缠。

……

绿叶一晃,山花一闪,竟蹦出一个山里妹子,大大方方地站在了他的面前,脸上红扑扑的,胜过榴花。此时,山鸟在对歌,分外撩拨人心;竹林“飒飒”响,如在奏一支恋曲。一忽儿,又鸦默鹊静,时间都凝聚了,天下缩成只有他们两人大的地方……妹子先开了口:“你可记得山里山规?”

“不敢忘。”

“歌子里唱的能当真?”

“不假。”

“那……”妹子掩住了脸,却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分明在递送秋波。

李立雄头有点昏,似乎闻到一阵令人销魂的异性的香气,他站不稳了,摆动了一下,妹子以为是他有所表示,便把手搭到了他的肩上,片刻间,偎在了他的胸膛。谁知,他这时浑身一震,猛想起部队里的纪律,不是不准同女人一道上街逛马路么?这比逛马路岂不更严重了?该是道德品质问题!于是,他猛地把那妹子一把推开了。

其实,深山老林里,几十里没人烟,怕人闲话么?不,在李立雄来说,他这是自觉,是“慎独”,高度的觉悟。

那妹子趴在旁边的树上,眼泪巴娑,半天,大概是等他再作表示,谁知再一抬头,他已经急急忙忙捆起还不够分量的柴火,匆匆地走远了,气得那妹子哭骂了起来:

“木头人!阉猪子!偏偏还晓得唱山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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