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吕布这边,在从外公那边满载而归后,吕布迅速找到了他救下的那个南匈奴的小伙,其实说起来这个南匈奴小伙跟吕布是同龄人都是十来岁,名叫阿勒斯,刚开始吕布还得需要通过翻译来跟阿勒斯交流,慢慢的吕布学以致用,也学会一点了匈奴语,经过交流,吕布发现阿勒斯他们部族之前就是为鲜卑的某个大部族打造兵器,因为阿勒斯的祖上这一支其实也是被匈奴人从西域那边掳掠过来的,只不过阿勒斯他们的祖先会打铁,刚开始会打造一些简陋的铁具跟武器,所以就被匈奴人赋予比其他奴隶高一点的地位,专门为匈奴王庭打造兵器,后来匈奴那边不断掳掠有工匠,不管是西域的,还是汉人的都交给阿勒斯他们这一支管理,慢慢融合,结果阿勒斯这个部族慢慢的就在匈奴里面出名了,后来匈奴分裂,阿勒斯这一支比较温和,也就归附了汉廷,没想到这次因为天外玄铁,被鲜卑人袭击,除了阿勒斯跟那几个随从逃出来外,其他人都被鲜卑人抓走当奴隶了。其实阿勒斯不知道的是,因为檀石槐他们要备战,但是又怕汉廷知道,就只好把这些工匠集中起来打造兵器,这样才不会走漏风声。不过这时候的吕布跟阿勒斯都不知道。而且阿勒斯竟然还是他们这个部族的族长的小儿子,所以从小就学会了家族传下来的打铁技艺。
阿勒斯来到九原后,发现九原这边还没有什么铁匠铺,他跟两个随从就借着吕良的名声在九原县的盘了一个简陋的房子,做起了打铁,修补农具的生意,更因为吕良的关系,竟然还获得帮忙郡兵跟衙役修理兵器的活做,一时也是解决了生活的问题,当然这是后话了。
所以当吕布过来的时候也吃了一惊,没想到几天时间,阿勒斯他们就解决了吃饭,住宿,甚至谋生的问题,看来这些异族人也不乏应变灵活的人啊。而且阿勒斯已经开始在学习汉话了。
从外公哪里回来后,吕布经常到阿勒斯这边,慢慢两个人交流就顺畅起来,再也不用翻译了,因为一个在学汉话,一个在学匈奴话,共同学习,共同进步。这天吕布经过这段时间的交流,发现阿勒斯虽然是匈奴人,外表也彪悍,但是其实还是挺斯文内敛的一个人,据他说他的不知第几代的祖奶奶其实就是被匈奴人从汉地劫掠后赏赐给他们族长的,据说还是个大家闺秀,所以他说其实他也有汉人血统,自从知道这个典故后,他就一直很仰慕汉朝这边的生活,这也就是为什么当他被鲜卑人追杀的时候,他是向着九原这个汉人比较集中的地方跑来,而不是跑去其它部族的原因了。所以今天吕布把在家捂了有一段时间的天外玄铁带出来,另外请魏夫子帮他画了方天画戟的戟头的图纸,一起带了过来。
进了阿勒斯的打铁铺,阿勒斯停下手中的活,把吕布带进后堂,“布哥,今天过来有什么事呢?”“阿勒斯兄弟,是这样的,你上次赠与我的那块天外玄铁,我想把它打造成这样的兵刃。”吕布一边说一边把图纸拿了出来,展示给阿勒斯看,阿勒斯看了一下,“这个没为题,不过你下次得把长杆带过来。”突然,阿勒斯眉头皱了一下,吕布看到了,问道“阿勒斯兄弟,怎么了?”“是这样的,天外玄铁打造必须得用比平常炼铁更高的温度,但是据我这段时间的观察,九原县城还没有可以产生更高温度的石炭。”石炭就是煤,因为九原所在的地方在后世就是内蒙古这一代,所以采煤比烧炭简单。所以在九原大部分需要用到燃料的地方都是用石炭多。
“不过,布哥你放心,我这几天出去外面转转,找找看,说不定会找到品质比较高的石炭,到时我再通知你吧。”阿勒斯笑着跟你吕布保证。吕布也没有其它好办法,“那一切就听阿勒斯兄弟的了。”
说完吕布把那块天外玄铁跟图纸都放在阿勒斯这里,那根长杆就等下次再带过来了。
距离从外公那边回来已经过去有三个月了,吕布也很快就要十一岁了,在后世,十一岁可能才刚小学毕业,有的还是小学生,虽说在汉代,一些大家族的男丁十一岁也开始接触实务,但是吕布还是感觉有点不可思议,虽然自己身高已经接近八尺,虽然自己的灵魂是后世穿越来的,穿越来的时候也有二十多岁了,但是吕良现在竟然开始叫吕布多去县衙,要学着治政?不懂的就去问魏夫子?天啊,我才十一岁,好不好?这样是在雇佣童工,哦,不,不是雇佣,没有工资的。吕布一边在心里腹诽自己的老爹,一边还是不情愿的向县衙走去。
到了县衙,吕良案头前已经堆了不少书简,还有一些羊皮卷,甚至还有很少见到的纸张,绢布。看来都是一些各色各样斥候送上来的情报。吕良抬起头,就看到苦着一张脸的吕布,吕良示意吕布坐下,然后亲自把案头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书简记录抱给吕布,说道“你今天上午就是把这次材料归纳一下,得出个结果,报给我。”
吕良说完,转身走出房间,在临出房门的时候还伸了伸懒腰。吕布无奈的把眼光从老爹身上转回这些材料上,慢慢的把这些书简,羊皮卷,纸张,绢布,一样一样的打开,认真的看起来,一边看,一边记录起来。快到午时的时候,吕布看着自己记录的这些信息,思考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拿起自己记录的东西,马上跑去找吕良。
“爹,我发现了,我发现了。”在县衙大厅,吕良正坐在上首,手里捧着一个陶碗,正在喝水,他示意吕布坐下,然后开口说道“慢慢说,不要这么毛毛躁躁的。”“爹,我发现今年以来,边关的那些鲜卑人有些异常,他们很久没有来寇边了。”吕布兴奋的说道。“他们不来寇边是因为五年前的张中郎将把他们打怕了,他们老实了。”“不对,我刚刚也有查了资料,当时张中郎将把他们打败之后,皇帝要封檀石槐为王,他拒绝了,说明此人心有大志,并且桀骜不驯,他能统合这么多部族,威信极高,不可能这么老实,而且,自那次大战后,前三年还不断有边患上报,但是最近这三年实在太安静了。有点不对路啊。”吕布反驳道。“好好好,你果然没有辜负为父的期望,你刚刚得出的结论也正是我这段时间综合各个渠道的消息才得出的,看来你将来是要远胜于我啊。”吕良欣慰的捋了捋长须,“为父过段时间就会派出一些斥候去鲜卑王庭看看到底哪边发生了什么事,好做个应变。希望不会是个坏消息啊”说完,吕良抬头看了看冬日的太阳,虽然耀眼,但是却丝毫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吕布也似有所思的跟着吕良望了望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