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4551000000005

第5章 文化随笔(4)

我们的古人,倒似乎并不放松自己中国人的相貌。周的孟轲就用眸子来判胸中的正不正,汉朝还有《相人》二十四卷。后来闹这玩艺儿的尤其多;分起来,可以说有两派罢:

一是从脸上看出他的智愚贤不肖;一是从脸上看出他过去,现在和将来的荣枯。于是天下纷纷,从此多事,许多人就都战战兢兢地研究自己的脸。我想,镜子的发明,恐怕这些人和小姐们是大有功劳的。不过近来前一派已经不大有人讲究,在北京上海这些地方捣鬼的都只是后一派了。

我一向只留心西洋人。留心的结果,又觉得他们的皮肤未免太粗;毫毛有白色的,也不好。皮上常有红点,即因为颜色太白之故,倒不如我们之黄。尤其不好的是红鼻子,有时简直像是将要熔化的蜡烛油,仿佛就要滴下来,使人看得栗栗危惧,也不及黄色人种的较为隐晦,也见得较为安全。总而言之:相貌还是不应该如此的。

后来,我看见西洋人所画的中国人,才知道他们对于我们的相貌也很不敬。那似乎是《天方夜谈》或者《安兑生童话》

中的插画,现在不很记得清楚了。头上戴着拖花翎的红缨帽,一条辫子在空中飞扬,朝靴的粉底非常之厚。但这些都是满洲人连累我们的。独有两眼歪斜,张嘴露齿,却是我们自己本来的相貌。不过我那时想,其实并不尽然,外国人特地要奚落我们,所以格外形容得过度了。

但此后对于中国一部分人们的相貌,我也逐渐感到一种不满,就是他们每看见不常见的事件或华丽的女人,听到有些醉心的说话的时候,下巴总要慢慢挂下,将嘴张了开来。这实在不大雅观;仿佛精神上缺少着一样什么机件。据研究人体的学者们说,一头附着在上颚骨上,那一头附着在下颚骨上的“咬筋”,力量是非常之大的。我们幼小时候想吃核桃,必须放在门缝里将它的壳夹碎。但在成人,只要牙齿好,那咬筋一收缩,便能咬碎一个核桃。有着这么大的力量的筋,有时竟不能收住一个并不沉重的自己的下巴,虽然正在看得出神的时候,倒也情有可原,但我总以为究竟不是十分体面的事。

日本的长谷川如是闲是善于做讽刺文字的。去年我见过他的一本随笔集,叫作《猫·狗·人》;其中有一篇就说到中国人的脸。大意是初见中国人,即令人感到较之日本人或西洋人,脸上总欠缺着一点什么。久而久之,看惯了,便觉得这样已经尽够,并不缺少东西;倒是看得西洋人之流的脸上,多余着一点什么。这多余着的东西,他就给它一个不大高妙的名目:兽性。中国人的脸上没有这个,是人,则加上多余的东西,即成了下列的算式:

人+兽性=西洋人

他借了称赞中国人,贬斥西洋人,来讥刺日本人的目的,这样就达到了,自然不必再说这兽性的不见于中国人的脸上,是本来没有的呢,还是现在已经消除。如果是后来消除的,那么,是渐渐净尽而只剩下了人性的呢,还是不过渐渐成了驯顺。

野牛成为家牛,野猪成为猪,狼成为狗,野性是消失了,但只足使牧人喜欢,于本身并无好处。人不过是人,不再夹杂着别的东西,当然再好没有了。倘不得已,我以为还不如带些兽性,如果合于下列的算式倒是不很有趣的:

人+家畜性=某一种人

中国人的脸上真可有兽性的记号的疑案,暂且中止讨论罢。我只要说近来却在中国人所理想的古今人的脸上,看见了两种多余。一到广州,我觉得比我所从来的厦门丰富得多的,是电影,而且大半是“国片”,有古装的,有时装的。因为电影是“艺术”,所以电影艺术家便将这两种多余加上去了。

古装的电影也可以说是好看,那好看不下于看戏;至少,决不至于有大锣大鼓将人的耳朵震聋。在“银幕”上,则有身穿不知何时何代的衣服的人物,缓慢地动作;脸正如古人一般死,因为要显得活,便只好加上些旧式戏子的昏庸。

时装人物的脸,只要见过清朝光绪年间上海的吴友如的《画报》的,便会觉得神态非常相像。《画报》所画的大抵不是流氓拆梢,便是妓女吃醋,所以脸相都狡猾。这精神似乎至今不变,国产影片中的人物,虽是作者以为善人杰士者,眉宇间也总带些上海洋场式的狡猾。可见不如此,是连善人杰士也做不成的。

听说,国产影片之所以多,是因为华侨欢迎,能够获利,每一新片到,老的便带了孩子去指点给他们看道:“看哪,我们的祖国的人们是这样的。”在广州似乎也受欢迎,日夜四场,我常见看客坐得满满。

广州现在也如上海一样,正在这样地修养他们的趣味。

可惜电影一开演,电灯一定熄灭,我不能看见人们的下巴。

四月六日。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七年十一月二十五日

北京《莽原》半月刊第2卷第21、22期合刊。

文学和出汗

上海的教授对人讲文学,以为文学当描写永远不变的人性,否则便不久长(指梁实秋。他在一九二六年十月二十七、二十八日《晨报副刊》发表的《文学批评辩》一文中说:“物质的状态是变动的,人生的态度是歧异的;但人性的质素是普遍的,文学的品味是固定的。所以伟大的文学作品能禁得起时代和地域的试验。《依里亚德》在今天尚有人读,莎士比亚的戏剧,到现在还有人演,因为普遍的人性是一切伟大的作品之基础。”)。例如英国,莎士比亚和别的一两个人所写的是永久不变的人性,所以至今流传,其余的不这样,就都消灭了云。

这真是所谓“你不说我倒还明白,你越说我越胡涂”了。

英国有许多先前的文章不流传,我想,这是总会有的,但竟没有想到它们的消灭,乃因为不写永久不变的人性。现在既然知道了这一层,却更不解它们既已消灭,现在的教授何从看见,却居然断定它们所写的都不是永久不变的人性了。

只要流传的便是好文学,只要消灭的便是坏文学;抢得天下的便是王,抢不到天下的便是贼。莫非中国式的历史论,也将沟通了中国人的文学论欤?

而且,人性是永久不变的么?

类人猿,类猿人,原人,古人,今人,未来的人,……如果生物真会进化,人性就不能永久不变。不说类猿人,就是原人的脾气,我们大约就很难猜得着的,则我们的脾气,恐怕未来的人也未必会明白。要写永久不变的人性,实在难哪。

譬如出汗罢,我想,似乎于古有之,于今也有,将来一定暂时也还有,该可以算得较为“永久不变的人性”了。然而“弱不禁风”的小姐出的是香汗,“蠢笨如牛”的工人出的是臭汗。不知道倘要做长留世上的文字,要充长留世上的文学家,是描写香汗好呢,还是描写臭汗好?这问题倘不先行解决,则在将来文学史上的位置,委实是“岌岌乎殆哉”。

听说,例如英国,那小说,先前是大抵写给太太小姐们看的,其中自然是香汗多;到十九世纪后半,受了俄国文学的影响,就很有些臭汗气了。那一种的命长,现在似乎还在不可知之数。

在中国,从道士听论道,从批评家听谈文,都令人毛孔痉挛,汗不敢出。然而这也许倒是中国的“永久不变的人性”罢。

二七,一二,二三。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八年一月十四日

《语丝》周刊第4卷第5期。

谈所谓“大内档案”

所谓“大内档案”这东西,在清朝的内阁里积存了三百多年,在孔庙里塞了十多年,谁也一声不响。自从历史博物馆将这残余卖给纸铺子,纸铺子转卖给罗振玉,罗振玉转卖给日本人,于是乎大有号啕之声,仿佛国宝已失,国脉随之似的。

前几年,我也曾见过几个人的议论,所记得的一个是金梁,登在《东方杂志》上;还有罗振玉和王国维,随时发感慨。最近的是《北新半月刊》上的《论档案的售出》,蒋彝潜先生做的。

我觉得他们的议论都不大确。金梁,本是杭州的驻防旗人,早先主张排汉的,民国以来,便算是遗老了,凡有民国所做的事,他自然都以为很可恶。罗振玉呢,也算是遗老,曾经立誓不见国门,而后来仆仆京津间,痛责后生不好古,而偏将古董卖给外国人的,只要看他的题跋,大抵有“广告”气扑鼻,便知道“于意云何”了。独有王国维已经在水里将遗老生活结束,是老实人;但他的感喟,却往往和罗振玉一鼻孔出气,虽然所出的气,有真假之分。所以他被弄成夹广告的Sandwich,是常有的事,因为他老实到像火腿一般。蒋先生是例外,我看并非遗老,只因为sentimental一点,所以受了罗振玉辈的骗了。你想,他要将这卖给日本人,肯说这不是宝贝的么?

那么,这不是好东西么?不好,怎么你也要买,我也要买呢?我想,这是谁也要发的质问。

答曰:唯唯,否否。这正如败落大户家里的一堆废纸,说好也行,说无用也行的。因为是废纸,所以无用;因为是败落大户家里的,所以也许夹些好东西。况且这所谓好与不好,也因人的看法而不同,我的寓所近旁的一个垃圾箱,里面都是住户所弃的无用的东西,但我看见早上总有几个背着竹篮的人,从那里面一片一片,一块一块,检了什么东西去了,还有用。

更何况现在的时候,皇帝也还尊贵,只要在“大内”里放几天,或者带一个“宫”字,就容易使人另眼相看的,这真是说也不信,虽然在民国。

“大内档案”也者,据深通“国朝”掌故的罗遗老说,是他的“国朝”时堆在内阁里的乱纸,大家主张焚弃,经他力争,这才保留下来的。但到他的“国朝”退位,民国元年我到北京的时候,它们已经被装为八千(?)麻袋,塞在孔庙之中的敬一亭里了,的确满满地埋满了大半亭子。其时孔庙里设了一个历史博物馆筹备处,处长是胡玉缙先生。“筹备处”云者,即里面并无“历史博物”的意思。

我却在教育部,因此也就和麻袋们发生了一点关系,眼见它们的升沉隐显。可气可笑的事是有的,但多是小玩意;后来看见外面的议论说得天花乱坠起来,也颇想做几句记事,叙出我所目睹的情节。可是胆子小,因为牵涉着的阔人很有几个,没有敢动笔。这是我的“世故”,在中国做人,骂民族,骂国家,骂社会,骂团体,……都可以的,但不可涉及个人,有名有姓。

广州的一种期刊上说我只打叭儿狗,不骂军阀。殊不知我正因为骂了叭儿狗,这才有逃出北京的运命。泛骂军阀,谁来管呢?军阀是不看杂志的,就靠叭儿狗嗅,候补叭儿狗吠。阿,说下去又不好了,赶快带住。

现在是寓在南方,大约不妨说几句了,这些事情,将来恐怕也未必另外有人说。但我对于有关面子的人物,仍然都不用真姓名,将罗马字来替代。既非欧化,也不是“隐恶扬善”,只不过“远害全身”。这也是我的“世故”,不要以为自己在南方,他们在北方,或者不知所在,就小觑他们。他们是突然会在你眼前阔起来的,真是神奇得很。这时候,恐怕就会死得连自己也莫明其妙了。所以要稳当,最好是不说。但我现在来“折衷”,既非不说,而不尽说,而代以罗马字,——如果这样还不妥,那么,也只好听天由命了。上帝安我魂灵!

却说这些麻袋们躺在敬一亭里,就很令历史博物馆筹备处长胡玉缙先生担忧,日夜提防工役们放火。为什么呢?这事谈起来可有些繁复了。弄些所谓“国学”的人大概都知道,胡先生原是南菁书院的高材生,不但深研旧学,并且博识前朝掌故的。他知道清朝武英殿里藏过一副铜活字,后来太监们你也偷,我也偷,偷得“不亦乐乎”,待到王爷们似乎要来查考的时候,就放了一把火。自然,连武英殿也没有了,更何况铜活字的多少。而不幸敬一亭中的麻袋,也仿佛常常减少,工役们不是国学家,所以他将内容的宝贝倒在地上,单拿麻袋去卖钱。胡先生因此想到武英殿失火的故事,深怕麻袋缺得多了之后,敬一亭也照例烧起来;就到教育部去商议一个迁移,或整理,或销毁的办法。

专管这一类事情的是社会教育司,然而司长是夏曾佑先生。弄些什么“国学”的人大概也都知道的,我们不必看他另外的论文,只要看他所编的两本《中国历史教科书》,就知道他看中国人有怎地清楚。他是知道中国的一切事万不可“办”的;即如档案罢,任其自然,烂掉,霉掉,蛀掉,偷掉,甚而至于烧掉,倒是天下太平;倘一加人为,一“办”,那就舆论沸腾,不可开交了。结果是办事的人成为众矢之的,谣言和谗谤,百口也分不清。所以他的主张是“这个东西万万动不得”。

这两位熟于掌故的“要办”和“不办”的老先生,从此都知道各人的意思,说说笑笑,……但竟拖延下去了。于是麻袋们又安稳地躺了十来年。

这回是F先生来做教育总长了,他是藏书和“考古”的名人。我想,他一定听到了什么谣言,以为麻袋里定有好的宋版书——“海内孤本”。这一类谣言是常有的,我早先还听得人说,其中且有什么妃的绣鞋和什么王的头骨哩。有一天,他就发一个命令,教我和G主事试看麻袋。即日搬了二十个到西花厅,我们俩在尘埃中看宝贝,大抵是贺表,黄绫封,要说好是也可以说好的,但太多了,倒觉得不希奇。还有奏章,小刑名案子居多,文字是半满半汉,只有几个是也特别的,但满眼都是了,也觉得讨厌。殿试卷是一本也没有;另有几箱,原在教育部,不过都是二三甲的卷子,听说名次高一点的在清朝便已被人偷去了,何况乎状元。至于宋版书呢,有是有的,或则破烂的半本,或是撕破的几张。也有清初的黄榜,也有实录的稿本。朝鲜的贺正表,我记得也发见过一张。

我们后来又看了两天,麻袋的数目,记不清楚了,但奇怪,这时以考察欧美教育驰誉的Y次长,以讲大话出名的C参事,忽然都变为考古家了。他们和F总长,都“念兹在兹”(“念兹在兹”,语见《尚书·大禹谟》。念念不忘的意思。),在尘埃中间和破纸旁边离不开。凡有我们检起在桌上的,他们总要拿进去,说是去看看。等到送还的时候,往往比原先要少一点,上帝在上,那倒是真的。

大约是几叶宋版书作怪罢,F总长要大举整理了,另派了部员几十人,我倒幸而不在内。其时历史博物馆筹备处已经迁在午门,处长早换了YT;麻袋们便在午门上被整理。

YT是一个旗人,京腔说得极漂亮,文字从来不谈的,但是,奇怪之至,他竟也忽然变成考古家了,对于此道津津有味。后来还珍藏着一本宋版的什么《司马法》(《司马法》,古代兵书名,共三卷,旧题齐司马穰苴撰,但实为战国时齐威王诸臣辑古代司马(掌管军政、军赋的官)兵法而成。),可惜缺了角,但已经都用古色纸补了起来。

那时的整理法我不大记得了,要之,是分为“保存”和“放弃”,即“有用”和“无用”的两部分。从此几十个部员,即天天在尘埃和破纸中出没,渐渐完工——出没了多少天,我也记不清楚了。“保存”的一部分,后来给北京大学又分了一大部分去。其余的仍藏博物馆。不要的呢,当时是散放在午门的门楼上。

那么,这些不要的东西,应该可以销毁了罢,免得失火。

不,据“高等做官教科书”所指示,不能如此草草的。派部员几十人办理,虽说倘有后患,即应由他们负责,和总长无干。但究竟还只一部,外面说起话来,指摘的还是某部,而非某部的某某人。既然只是“部”,就又不能和总长无干了。

同类推荐
  • 指尖上的中国:山水旧城谙

    指尖上的中国:山水旧城谙

    《指尖上的中国:山水旧城谙》在对诸如北京的四合院和胡同、上海的十里洋场、杭州的西湖和灵隐寺等各城市代表建筑和名胜的回忆中,我们不得不感叹民国城市都有着其独特的魅力和氛围,尤其是在沧桑的历史轮转中,每一座历史名城都演绎过精彩的故事,留下过无数动人的传说。
  • 我们的莎士比亚

    我们的莎士比亚

    本书为著名作家许辉、苏北、许若齐、莫幼群、刘政屏等关于莎士比亚及世界读书日的和皖籍作家在安徽省第一个作家休闲创作基地“天柱山作家村”撰写的散文合集,如《那一天》《我的书单》《莎士比亚的生日》《我的读书生涯》等,特色精彩。
  • 时代之血和它的冷漠骑手

    时代之血和它的冷漠骑手

    本书内容包括:极地之歌、复活、一个愤怒夜晚的上升。这套诗系,或许能让人们从更多的侧面了解70后诗人是如何出牌的。而本书系之一的《70后印象诗系·时代之血和它的冷漠骑手的》作者是陶春,他的诗具有史质气息。
  • 我的野心,是做一个自由的人

    我的野心,是做一个自由的人

    以《呼兰河传》获封“文学洛神”,许鞍华、汤唯、冯绍峰为之感动之人。她一生颠沛流离,却敢于追求爱与自由,这是她的人生写照也是我们的生活缩影。《我的野心,是做一个自由的人》是一代“文学洛神”萧红写给生命的喟叹之书。她的一生热闹、坎坷而不凡:逃离故乡的愚昧与父亲的专制无理,历经千般爱情的刻苦铭心与冷漠,逃离过战争的残酷与血腥;她亦有祖父的慈爱来暖心,文学写作上的进展予温饱,更有鲁迅如兄如长辈般地在帮扶。她一生颠沛流离,却一生敢于追求爱与自由;这是她一生的真实写照,也是我们每个小人物酸甜苦辣的人生缩影。生活虽繁杂,但愿你也不轻易言弃。
  • 清风拂尘

    清风拂尘

    本书收集了作者90年代中期至今的48篇散文,包括《绝版英雄》、《何处是故乡》、《放飞生命》、《霜寒路远》、《沉重的翅膀》等。
热门推荐
  • 站在主角背后的那个男人

    站在主角背后的那个男人

    没啥好说的,想看就看,想来就来。主人公类似一个反派。狗在主角后面发育。
  • 一场枯木逢春

    一场枯木逢春

    野草疯长的角落,藏着我的心动爱恋。一本简简单单、青涩单纯的暗恋小甜文~全文无真实姓名仅用【简小姐/江帅哥】代称
  • 挫神下凡

    挫神下凡

    哎呦,你瞧,那不是醉酒大闹天帝婚礼的挫神吗?挫神,天界臭名昭著的存在,这位神仙一直笃定自己的神号寓意为百折不挠挫折不败,可殊不知天界人人皆知,这个神号实为做仙挫样做事挫样,万事皆挫之意,可偏偏这位挫神被下放凡间履职时阴差阳错地整蛊了自己的七世怨侣,牵一发而动全身,蝴蝶效应就此而来,从此走向抽丝剥茧、步步诡谲的生活。
  • 宠爱成瘾之萌妻不好惹

    宠爱成瘾之萌妻不好惹

    自私无耻的亲渣爹,傻白甜的天真亲妈,再加上一个自闭倾向的暴躁亲弟,猪队友质量如此之高,乐果橙觉得自己被坑死一点也不冤。然而她重生了,重生到十七岁,她刚才乡下爷爷奶奶家转学到城里。这个时候渣爹还没遇上初恋的小三,养妹也尚未作妖,最重要的是妈妈还没有自杀,弟弟未出意外,她也没有被赶出家中企业穷困潦倒。太好了,重活的这一世,她不会再傻得累死累活为他人做嫁衣裳,她要任性娇气,招猫逗狗,作天作地。她的人生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 我的女人不准碰

    我的女人不准碰

    他与她相知,相遇,却因为一个夜晚互相错过,当所有的误会澄清,当真实的一切展现在他们眼前,她回到他的身边,她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面对‘野草’他霸道的宣布:“我的女人,不准碰……”
  • 异界神探

    异界神探

    (起点第四组签约作品)简介:驴可驴,非常驴!骑着非常之驴的,在异界逍遥的神探的故事!而探案能探到公主寝宫、郡主闺房、圣女绣塌上的神探可也是不容易做的喔!严格来说,本书是一本所谓的奇幻。书友把它当成是奇异幻想的小说罢或者把它当作一个魔法社会的科技发展到一定阶段的魔法世界也无不可!这个故事里,依然会出现可爱的精灵,美丽的翼人,及稍嫌笨拙但又时又蛮有趣的野蛮人。因此主人公依然还有奇趣、香艳、惊险、铁血的生活经历。历史大约就是由无数这样的生活堆积而成的一个传奇故事吧!****《匹夫之怒》****匹夫之怒、免冠徒跣、血溅五步!一个男人写得非常男人的书,书号144096。****《疯狂异能》****一部与众不同的现代修真小说书号132808****《我的异界特种部队》****在异界的特种部队会是什么模样,请看米大猛书!书号140700伊人盈月QQ群:18125680
  • 重生之过去的游戏

    重生之过去的游戏

    我是一名职校生,我的名字叫沈浩,因为最近不堪一顾的生活,我非常得想回到过去,去好好学习,去改变自己的人生。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回到了初中新生报到的时候,开始了我的重生之旅。
  • 第27次重生

    第27次重生

    “第27次轮回,我已经找出了所有打破时间循环的要素,接下来,看我一命通关。”——————————萌妹女主文,不会跟男人谈恋爱的,看看吧,秋梨膏。
  • 我有三个妹妹

    我有三个妹妹

    苏云天睁开眼睛揉了揉眼角,看着四周完全陌生的环境,足足发呆了半个小时左右,才接受了自己穿越的现实。
  • 世界曾爱过你

    世界曾爱过你

    有那么一瞬间,世界它曾爱过你,只是你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