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曜历1190年五月一日。利贝尔王国,王都格兰赛尔。
今天的格兰赛尔大教堂似乎意外的繁忙,无数从全国各地来到王都的游客和信徒都会到大教堂游览一番,或者进行祷告。还有不少年轻的恋人或者新婚的夫妇来到教堂,渴望得到主教的洗礼和祝福。
这也就直接导致了格兰赛尔大教堂的主教一整天都在焦头烂额中度过。
不过,虽然老迈的身躯有些疲累,看着兴奋的游客、虔诚的信徒和得到祝福后开心的情侣们,主教清癯的脸上露出了一片欣慰的笑容。对于一个一心服务于七曜会的主教同时又心地善良的老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能够为女神服务和让人们获得哪怕是短暂的幸福更有意义的事情了。
看着大厅里渐渐变得稀疏的人群,主教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就在主教打算回到楼上的房间休息一会时,教堂的大门前,再次出现了两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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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西乌斯按照计划,在五月一日这一天带着苏泰克来到了格兰赛尔,准备给他做一个全身检测,以便确定他身体的情况。就算没有什么事情,也还是要亲自确认一下才能安心。本着这样的想法,卡西乌斯和苏泰克来到了格兰赛尔。
不过由于空艇难得的晚点,两人到达格兰赛尔时已经接近晚餐时间了。看着有点愁眉苦脸的苏泰克,卡西乌斯只好先带着他到酒吧里吃了一顿王都的特色料理。而在大饱口福之后,苏泰克也恢复到了精神奕奕的样子。食物,是精神最大的支撑之一啊。
饭后,两个人向格兰赛尔大教堂走去,是时候彻底解决苏泰克身体的事情了。
父子二人刚刚进入到大教堂门口,既看到了站在主台上,满脸疲倦的老主教。卡西乌斯看到老主教的脸色,赶忙跑到他身边,扶住了老主教的胳膊:“克里塞尔大人,看来今天很忙啊,您都累成这样了,真是的,看看自己的年纪嘛,还让我这个年轻人这么担心。”
克里塞尔主教脸上的皱纹瞬间绽开,似乎很开心地说道:“原来是小卡啊,说起来,你可是好久都没到我这里来了呢。是来找那位大人的么?说起来上次那位大人来,也是和你有关呢。”慢吞吞地说完一通话的老人似乎才注意到苏泰克。
“这位是?”不管是对什么人,主教都抱着一股尊重和亲和的态度:“啊,我想起来了,这不是小苏么,都长得这么大了呢。”
“主教爷爷好,好久不见你了,要注意身体啊。”苏泰克关心到,显然连正太也注意到了主教老爷爷的疲倦。
“呵呵,老了,比不得年轻的时候了。那个时候,我可是……”老爷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半成品大叔打断了。
“好了,主教大人,我看你还是先到楼上休息下吧。老胳膊老腿的了,哎……”卡西乌斯很有吐槽意味的说。
“咳咳。”主教老爷爷似乎因为被打断话语而呛到了:“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不可爱啊。不过说起来,小卡啊,应该开始有人和你叫叔叔了吧。”老爷爷也难得地幽默了一把。
“咔”卡西乌斯瞬间被石化,然后状态接触后陷入了画圈圈的境地:“叔……叔……叔叔。”虽然是半成品,不过也勉强说得过去吧。
看到父亲出糗的苏泰克,很有点腹黑地在一边偷笑起来。一老一小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还好小卡……恩,或者说是老卡,反正就是那个人,心里承受能力还算不错。很快就从不良状态中恢复了过来。看着满脸戏谑的老爷爷和捂着嘴偷笑的小正太,半成品大叔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然后迅速地转移了话题:“那个,赛尔伯伯(应该合适吧,这么称呼……),那个不良祭祀在哪里啊,找他有点急事呢。呵……呵呵呵。”
“那位大人应该在后花园喝茶吧,说起来他还是那么喜欢东方的花茶呢。”老爷爷朝着后面努了努嘴。
“那我们先过去了,您可要好好休息一下啊。”卡西乌斯没忘记再次关心一下老年人。
“那等下再见了,主教爷爷。”苏泰克也礼貌的说道。
“恩,先去吧,被你一说,我还真的感觉有点腰酸呢,我就不陪你们过去了。”知道卡西乌斯和那个确实有点不良的主教的关系的主教爷爷也顺势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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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赛尔大教堂后花园的一处小亭里。一个浓眉大眼,脸部线条刚硬异常,穿着一身严严实实的祭祀服的中年人正在细细地品味着手中那小小的一杯花茶。如果不是那双大眼之中时不时地透露出一丝猥琐而又狡诈的神色,那他一定会被认为是一个以消除世间一切邪恶为己任的英雄祭祀。可惜眼神对一个人的形象作用过大,貌似英雄的祭祀,直接被旁边的修女定义为不良人士。不仅如此,修女还坚定而小心地保持着自己和不良祭祀的距离。
看着上次被自己调戏了两句以后,每次在见到自己都异常警惕的修女,就算是不良祭祀也不禁有些无奈:“根本就没有接近的机会嘛,真是的,亏我还想有一些……”还没来得及升起某种思想的不良祭祀突然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哟,某人又在调戏纯洁的修女啊。”半成品大叔再次难得的吐槽:“啧啧,真不愧你‘修女公敌’的名号啊。”
“啪”不良祭祀头上出现了一个标点符号,接着有点恼羞成怒地吼道:“你这个家伙,不败坏我的名声会死啊,可怜我一世英名,就这么毁在你手里了。”
有点疑惑地看着面前大发雷霆的不良祭祀,苏泰克似乎在记忆中找到了一点点印象:“这个人,似乎对自己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啊。哎呀,想不起来了,可恶。”
“咦!这不素小苏苏么?虽然长大了一点,不过还素那么可爱啊。”不良祭祀有点口齿不清地说道。不过这句话有点听起来很别扭的样子,而且似乎包含着某种不良企图。
“不许毒害小孩子,你这个家伙。”卡西乌斯瞬间身手暴涨,直接把苏泰克护在身后:“尤其是不许毒害我们家的小孩子。”
“喂喂,你这个家伙,似乎是你先说出毒害性的语言的吧。”不良祭祀不屑地撇了撇嘴。
“呃……”半成品大叔一时无语。
“难得看到小苏苏一次呢,没空跟你吵了。”不良神父后知后觉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面带着正气无比的表情说道:“似乎我还没有正式地自我介绍一下呢。我就是七曜会有史以来最有正义感和最爱护同事的高级祭司——德克·麦基马斯。要好好记住哦,小苏苏。”一个小苏苏,将不良神父德克维持了不到五秒钟的正义形象华丽地摧毁了。
又一次听到小苏苏的苏泰克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柱直接窜上后脑勺,不禁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
随后不良祭祀和半成品大叔再次陷入了似乎永无休止的争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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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过了足足有一百年,都已经在做点头运动的苏泰克才依稀听到了一些有意义的话。
“唔,你是说小苏体内的灵魂出现了异变么?”听到事情始末的德克收起了嬉笑的表情,认真起来。
“可能是异变,也可能是直接消失了,如果不是知道没有灵魂可以融合成功这件事,我都怀疑那个灵魂和苏泰克的灵魂融合了。”卡西乌斯脸上带着一丝担忧。
“恩,也不排除这个消失的可能。不过有一件事,你还是不知道的。涉及到机密,我也不能说出来,只能告诉你,不可能的事情,有时候并不是绝对的。”德克说出了一句让卡西乌斯震惊的话。与此同时德克伸出手,在苏泰克的头上摸了一下,苏泰克瞬间沉睡了下去。
“你是说……”卡西乌斯的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并没有阻止德克的小动作,有些东西确实不适合让小孩子知道。
德克无言地重重点头。
“真是……无法相信啊,教会对外公布的似乎不是这样呢。”虽然知道一些七曜会的幕后时间,但是卡西乌斯没想到明面上代表着光明的教会,背后的黑暗竟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说起来,也是教会是怕引起平民的恐慌啊。”德克有点感慨:“对于上面来说,不管事情到了什么程度,他们都要维护一些表面上的东西。如果这件事情捅了出去,另一个组织就可以借着平民的恐慌做出大动作了。说到底,还是权力熏心啊。”
“也许这也是一种必然吧。不过只是这个消息,似乎并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吧。”卡西乌斯皱了皱眉头。
“事情涉及到了那一边的人呢。”德克的手向天空指了指。
“这就难怪了。”卡西乌斯理解地点了点头:“涉及到那群人,那些老家伙们肯定会拼了老命地掩饰这件事情的。”
“还是先看看苏泰克的身体吧,确定了状况,我也好给他弄出解决方案呢。”有点不想深入谈下去的德克主动转移了话题,也许有什么顾忌吧,德克向四周望了望。
“也好,说起来,这还真是个麻烦的问题呀。”卡西乌斯的眉头又一次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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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完成后,卡西乌斯将还在沉睡的苏泰克送回了旅店,再次来到了大教堂。而似乎一直在大厅等着他的德克在看到他后,便招呼他一起向楼上走去。
“结果怎么样。”卡西乌斯的语气充满了无法掩饰的焦虑。当问题涉及到子女时,尤其是父母无法自己解决这个问题时,身为父母的人总会不自觉地焦虑。
“从目前来看结果还算不错。”话虽然还好,不过德克的语气不怎么轻松:“另一个不完整灵魂已经彻底从苏泰克体内消失了。”
“还有什么其他问题么?难道说苏泰克本身……”卡西乌斯敏感地从德克的话中意识到了一些东西。
“恩,苏泰克的灵魂中似乎多了一些什么东西。不过单靠我手上现在的东西完全无法确定多了什么东西,也无法确定这些东西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虽然从苏泰克目前的状态来看还算不错。不过灵魂这种东西,谁都说不准。”德克有点无可奈何。
“难道没有什么解决方法么?”卡西乌斯的眉头皱地更紧了。
“有是有,不过,这个方法并不是什么美好的方法。”德克也皱起了眉头。
“先说说吧,有方法总好过没有吧。”听到这里卡西乌斯小小地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美好,但是生命是最重要的。
“方法就是——让他跟我去封圣省,借助那里的条件来解决。”德克有点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
听到此语,卡西乌斯刚刚舒展了一点的眉头又变成了川字:“封圣省……”卡西乌斯带着一点莫名的情绪吐出了这个词。
“是的,我也没有办法,我的权限并不足以直接申请到那些设备的在外使用权,只能在封圣省内使用,而且还受到一定的限制。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什么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德克的嘴角挂着一丝苦笑,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
“……”
长时间的沉默后,卡西乌斯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决定了么?”德克问道。
“是的。”卡西乌斯顿了顿,接着坚定地说道:“那接下来,我就把苏泰克交给你了。”
“我虽然能够照顾好他的生活,不过在封圣省那个环境里,你真的不担心么?”德克似乎还有些担忧。
“比起对儿子身体问题的无力,我更相信自己对他人格的影响。也只有这样我才能保证他能够健健康康地活下去,就算日后我没能成功地引导他,他还有一个永远也放不下的妹妹呢。所以拜托你了。”卡西乌斯的语音带着一丝颤抖。
“放心吧,一切包在我身上。”不需要太多的话语,信任是不需要什么理由的。
仍在沉睡的苏泰克并不知道,自己未来一段时间的生活,就这么被老爸和似乎初次认识的不良祭祀决定了。
他的明天会是怎样的呢?也许会很有趣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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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有点仓促,来不及修改了,本来今天应该爆发一下的,不过修订了一天的大纲,正文倒是给耽误了。只能说声抱歉啦。
为了不断更,让大家有新的内容看,我就先传上去了,发现错误的读者请及时在书评区留言,好让我修改,让大家也看得开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