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千块?"刘小艳有些惊诧,随即表明,"对不起,我身上连几百块钱都没有?""做人最起码要懂得知恩图报吧,我也不可能白白牺牲朋友来帮一个陌生人吧!这样吧,八百块就好了!我看你也不像是有钱的样子,这已经是最低了,我还得防范阿杰的报复呢!"何进盯着刘小艳,俨然像是在做生意的商人.
"八百块也没有!"刘小艳只能如实相告,虽然他的要求不合情理,但如果不是他的话,自己很有可能就保不住处女之身,以后也没脸再面对李明浩,相比这些的话,感觉他的要求也不是太过分.
何进瞪着眼睛,不相信地说道:"八百块都没有?那你是怎么过日子的?"刘小艳因为紧张,双手紧抓住胸前的衣衫,她一直低着头,像是一只被欺负的小猫咪,乖巧而满布委屈,"我从农村出来到这里,准备找我男朋友,顺便找一份工作,可是我现在联系不上男朋友,而且工作也没找到,接下来的住宿费也交不起,你让我怎么给你找八百块钱?"几乎每个字都似一根深长的针,刺入了她心里,难言的痛苦充斥在全身血液中,泪水再次涌了出来.
何进一脸厌恶地侧过头去,说道:"拜托你别哭了,看见女人哭我就心烦.再说天无绝人之路,这样吧,我给你介绍一个工作,那里包吃包住,你第一个月的工资八百块就给我,接下来咱们就完全没任何关系,你继续过你的日子,我也不会再出现在你的视线中,你觉得怎么样?"他的话对刘小艳来说,像是黑暗中仅剩的光芒,她立刻抬头说道:"好,我答应你.""那我们就这样说好,别后悔就是了."
何进站稳身子,直视着她.
小艳犹豫片刻之后,终于点点头.
接着何进带着她穿过黑暗苍茫的街道,来到了一家名字叫做蓝月亮的歌舞厅里面.
嘈杂的音乐和鼎沸的人声从里面传荡出来,让周围每一处空气都显得躁动不堪.
"你让我在这里工作?"小艳当面看着他,脸色很是难看.
何进抓了抓凌乱的头发,轻轻一笑,继而盯着她:"小姐,你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在歌舞厅做服务员有什么不好的?""我……我不喜欢这里的环境!"理屈的刘小艳低声说道.
何进说道:"在这个复杂的社会上打工,并不会事事都如你意,难道就因为你的不喜欢,所以和自己过不去,放弃生活的目标?要不然请你在一天之内找到工作,你做得到吗?""可是这里面……"她仍有顾忌.
何进显得不耐烦,说道:"在这里面做服务员也只不过是端端茶水,接待客人,顶多陪客人喝酒聊天,也不会要你怎么样?你到底是做还是不做?""我……"想到现在自己糟糕的处境,刘小艳的确别无选择,于是只好勉强地点点头,"我做!""你做就最好,跟我进去吧,我跟这家歌舞厅的米老板比较熟,而且他会预付你一个月的薪水,等我出来,咱们的账就可以一笔勾销了."说完这些,何进就带着她推开歌舞厅的大门,走了进去.
歌舞厅里面人声鼎沸,与酒吧相比而言,唯一不同的是音乐的调子比较优雅,大部分男女都在舞池中央,手挽着手,迈动着步伐,其余的,喝酒的仍在喝酒,聊天的仍在聊天.
刘小艳忐忑不安地坐到一个不显眼的位子,而何进已经到了后台室跟这里的老板交涉去了.
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她总算看到何进出来了.
"OK,事情都解决了,你现在就可以换服装,这里的部长会教你怎么去做的."何进堆着满脸的笑意,数着手上的钞票,刚好八张都是一百块的,其实他的口袋里面早就装上了一千二百元,刘小艳被他以两千元的价格卖给了这家店的老板.
"哦."刘小艳开始觉得有些紧张.
"好了,我和你就没任何关系了,就算你再不满意这里的环境也必须干满一个月.因为他们已经把你一个月的薪水支付给我了.懂了吗?"何进如愿以偿地拿到了钱,终于露出一脸满足的表情,迷幻的灯光照在那几张钞票上面,在他眼睛中折射出一种奇异的光芒.
拿了钱之后的何进走到了一个小巷口,阿杰和几个烂仔同时出现了.
阿杰说,做了这么大一笔买卖,总不能够你一个人独吞吧?
何进说,我他妈的才这么一点,你,你想怎么样?
嘿嘿,你这么聪明,难道就不知道,阿杰一使眼色,上!
几个人一哄而上,何进很快就被他们打倒在地上.
刘小艳环望着周围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场景,内心不禁满是恐惧感.
没过多久,歌舞厅里一个部长模样的女人将刘小艳带到了员工后台.
安静的员工后台和刚才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虽然嘈杂的声音仍不断在她耳边响彻,但是起码紧张的心有些舒缓.
这里的部长是个女的,大约三十几岁的样子,穿着同员工一样的制服,身段和皮肤都保养得很好,浑身散发着一股成熟的魅力,那双微翘的凤眼似乎能够看穿人心.
她左手夹着烟,袅袅的白雾在后台休息室里的天花板上弥漫着.
"请问我该做些什么事?"刘小艳有些羞怯地问道.
女部长吐了一口烟,说道:"看其他服务员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或者我忙的时候,你可以问下别的服务员,还有一点就是尽量配合客人,我们这里的宗旨是客人就是上帝,哪怕提出的要求再不合理,我们也要答应."虽然她说了很多,但是小艳仍听得有点头晕,只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掐灭烟头之后,女部长从更衣室里面找出一件制服,扔给刘小艳.
"把衣服换好之后,再化一下妆,然后跟我出去到大厅去接待客人!""可是我从来没化过妆,而且也没有化妆品!"小艳抱着制服,垂着头,有些沮丧.
女部长态度不温不火,淡淡说道:"这没问题,你换好衣服之后我帮你化妆,我想你皮肤这么好,化完妆应该更漂亮吧,说不定有客人会指定要你!""你说什么?"刘小艳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
女部长摇摇头,说道:"你先去换衣服,有些事以后你自然就会明白的!"第二十三章
刘小艳一个人在狭小的更衣室,刚换上一身员工制服,更衣室的门就打开了,两个女孩走了进来,她们的身上也是穿着制服,紧身的制服将她们玲珑有致的身段完全展现出来,异常高耸的乳房随着步伐轻微抖动,虽然都穿着一种衣服,但她们那潮流的发型和一脸的浓妆艳抹是和小艳最大的区别,而且她们全身都散发着刺鼻的香水味道,远隔四五米,小艳都能清晰地闻到.
这两个女孩目光落在小艳身上,然后迈步朝她走了过来.
"新来的?"其中一个妖娆的女孩盯着她,眼神中充满着恶意.
小艳刻意避开她们的目光,点点头.
"我叫小丽,在这里做了差不多两年,我看你长得倒是蛮俏丽的,我丑话先说在前头,以后上班放老实点,别跟我们抢客人.""抢客人?我为什么要跟你们抢客人!"刘小艳对这里的规矩不是很了解,难道她们就那么喜欢招待客人吗?
"哟!"那个叫小丽的女孩神态娇媚中带着嗔怒,"你还在我面前扮清纯呢,在这里得罪我的服务员通常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你最好记清楚."说完之后,两人转身离开更衣室,留下一头雾水的刘小艳.
刚走出去,女部长一脸着急地上前拉住小艳,说道:"赶快,5号桌的客人正吵着要人过去陪他们喝酒,刚好人手不够了,你先去应付一下.""可……可是我不会喝酒."刘小艳有些为难.
"没事的,随便喝个两口就行了,只要你嘴巴甜一点,把客人逗乐了,他们也不会非逼你喝酒的."就这样,小艳被推拉着走到舞厅里面,5号桌坐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约莫四十多岁,额头光溜溜的,顶着一个啤酒肚笑吟吟地望着走过来的刘小艳.
另外一个也差不多三十多岁,和旁边这个人比起来,显得很瘦,一双老鼠般的细眼激光一样不断在小艳身上扫视,这种被人如同猎物般被打量的滋味让她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