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谢谢我？”方雨小声对张琳说。
“哦……”张琳如梦初醒，懵懂地看看方雨，“你说啥？”
“你怎么不叫一个女生陪你出去，你看好多人都误会我了。”方雨继续压低了声音，对张琳诉说委屈。
“对不起，你不是男生吗，黑天出去能壮胆啊。”张琳再一次低下头。
方雨之所以跟张琳扯这几句闲篇，是因为发现张琳因为紧张，思维几乎是停滞的，用自己的意识只能抓取到有限的东西，如果强行控制张琳的意识，只能使张琳如同招供一般讲话，但班级有那么多同学在场，一旦这样的事情发生，张琳不被当成精神病才怪，因此方雨跟她说几句话，盘活她的思维，以便获取更多的信息。
果然张琳的思维活络了，方雨顺利地得知了更多的东西。
张琳是走读生，每天下晚自习要独自行走十里路回到还是平房的家，那里到处是僻静的巷子，前些天，具体时间是方雨和靳一霏、陆露前去兰州拉面馆吃饭遭遇歹徒袭击后又过了一天，张琳下晚自习后，当时因为方雨不怎么爱跟自己说话，赌气也不和方雨打招呼，第一个出了教室，离开学校，一阵风似的走到家的附近，在离家紧数米的巷子处，见面前站着几位流里流气地社会青年，当即一愣，刚要转身回避，被其中一个人叫住。
“站住，我们等的就是你。”说话的人长长的头发，看不清容貌。
从这伙青年当中走出一人，伸手拉住张琳的手腕，往这伙人当中拽，张琳刚要张嘴叫，被一张散发着烟味的大手捂住了嘴。
张琳眼前一黑，差点失去知觉，是吓的。
“嘘……”叫住张琳的那个长头发冲着张琳摆摆食指，“别出声，我们找你，一不谋财，二不害命，只是要你帮一个小忙。”
“唔，唔……”张琳被捂住嘴，说不出话，只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你把手拿开，别吓着这个妹妹。”长头发对捂着张琳的嘴那个青年命令道。
张琳的嘴被放开，能够自由地说话，可是因为紧张，说得非常吃力，“几……几位哥，要……要我帮帮什么？”
“别怕小妹，你那个同桌，你跟他熟？”长头发问。
“嗯。”
“这就好，我告诉你做什么，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我们通知你，把他叫出来，就在操场里，不管你编什么理由，他要不出来，你扯也要把他扯出来，明白吗？”
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要求，张琳摇摇头。
“其实也不用明白，你只需要把你这个同桌叫出来，时间嘛，等我们的通知。”长头发放慢语速说道。
“你……你们要做什么？”张琳定了定神，看了看眼前这几个人，跟方雨压根就不是一路人，他们找方雨，一定不会是喝喝酒交交朋友，张琳凭借女生的敏感，甚至感到一阵飘渺的血腥。
“这是你管的吗！”另外一个人伸手给了张琳一个嘴巴，打得张琳惊叫一声。
“你这是干什么，别吓到这个小妹。小妹啊，我们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做得好，我们哥几个会罩着你，要是做得不好，我也不怪你，不过我可不敢保证我身旁的这几个朋友……”长头发说到这里不说了。
一个人一按打火机，火苗窜起来，继而烟气缭绕，张琳借助火光看清楚点烟的这位染了一头黄毛，黄毛将第一口烟吹到了张琳的脸上，一脸淫笑道：“这小妹长得不那么好看，也算水灵，各位别跟我抢，我收了。”
靠着墙根本看不清身材相貌的一个人接口道：“行啊，等你玩够了，我把她送出去做小姐，打扮打扮，也挺中看，生意差不了。”
“我都断粮了，多少日子没碰女人了，不如把她带到合适的地方，哥几个败败火……”又一个人说道。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不是声称要强暴张琳，就是要强迫张琳****，张琳只觉得脑子嗡嗡响，几乎要瘫坐在地。
“都停，都停，看你们把这小妹吓的。”长头发喝止伙伴，接着对张琳说道：“小妹啊，只要你照哥说的去做，保证你没事，你要是不做，或者没做到，我保证不了这些朋友不对你做什么，还有啊，这个大门。”长头发一指一户大门，“这是你家对吧，我们知道你家，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面对威胁，张琳一个弱女生，只能点头就范。
虽然这些来路不明的人没告诉张琳，他们要张琳把方雨从教室里诓出来要干什么，可是张琳心里清楚，方雨恐怕有麻烦了，如果自己照做了，方雨出了什么事情，自己绝对是难逃罪咎，然而张琳根本就没有应付歹徒的经验，再说，刚才已经有人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已经知道了她的家在哪，如果不照做，不但自己要受害，恐怕还要连累家人。
可怜的小姑娘面对数名歹徒的威胁，不知所措，跟本没想到报案向警察求助。
突然一直跟张琳说话的为首的这个人说道：“小姑娘，别想着报案，我们可不是一个人，你要是报案了，我们只要有人被抓了，剩下的人在跑路前，先杀你全家！”
虽然这句话提醒了张琳，她还有报案这一选择，可是“杀你全家”这一威胁，使张琳如堕冰窟，完全放弃自主选择，听从这些人的摆布。
“你说句话，这事能不能办？”为首的人带着威胁语气问张琳。
“嗯。”张琳只能点点头。
“说好喽，就这样，我们先走了，看你的表现。”为首的人一摆手，这伙人这才逐一离去，其中那个长头发捏了张琳的脸蛋一下，留下一串淫笑。
张琳在家门口瘫坐了足足有十分钟，方才恢复了知觉，但当天晚上一夜没睡，心情始终非常矛盾，且不说对方雨已经产生了好感，就算是普通到连存在感都没有的同学关系，自己这么做，八成会害了方雨，这良心过不去，可是不这么做，自己连同家人都受到了威胁……这种无助的感觉，不停噬啃着她的心。
最终，自我保护的意识战胜了良心，张琳决定助纣为虐，今晚发生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
方雨不再看张琳，不是因为对张琳不满，而是收回自己的意识，在闭目休息时，心里开始盘算如何对付那几个歹徒，让自己同时也让张琳转危为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