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包敏正在山中与几个手下饮酒,那些手下担心矿开不下去,包敏笑道:“众位且将心放在肚里,估计教那傻小子撤军的圣旨正在路上,只要再拖得三五日,他必定撤兵。”
这时忽有人来报,说是山中无端发现了许多旱獭。包敏笑道:“旱獭肉鲜嫩可口,正拿来下酒。”
那人道:“满山遍野都是。”
这包敏才慌了,忙出了帐房,果见满山遍野都是灰乎乎的东西。旱獭的挖掘力特别强,只见那数十个高高炮台,一会儿时间便陷入地下,弹药皆被拉入了洞穴中,旱獭的洞穴深有数米,里面七拐八弯,哪还能掏得出来。
包敏急叫道士和尚施法,这时宣义几人又来叫战,那些道士和尚又慌忙飞到空中迎战,包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炮台被破坏。怀仁估摸着旱獭将成功,再命将士攻山,数千将士呐喊一声便冲往山中。一来山中人少,二来将士们都憋着一肚子火,不一会儿便将包敏手下便弃械投降,众将士们将那包敏生擒了回来。
包敏并不甘心,谓怀仁道:“我乃朝廷命官,你凭什么抓我,可有皇帝圣旨?”
怀仁理都不理他,只道:“带走。”又教宣义带三千将士寻找挖掘出来的金沙,并教将金矿炸毁,他与明礼、言信押着包敏带着两千将士去与扬智汇合。
扬智看到怀仁几人回来,迎上去,说道:“这二三日也不见有人出来,我探了几番也不见里面动静。”
明礼道:“宣义姐姐既说有杀气,怎会无人呢?”又谓包敏道:“要想好就教你的人都出来。”
包敏只歪个头不说话,言信笑道:“他若有人也不必向朝廷求援,巫人的本事我们也见识过了,想来他的人马都进了狼口。”
明礼道:“那杀气如何解释?”
言信道:“是他怕财产丢失,让道士施的法术。”
明礼道:“有理,我先进去探一番,如果真无事再教将士们进去。”
包敏知道一切都隐藏不住了,因道:“我带你们进去。”
怀仁四人与数十个将士进了包敏府邸,包敏在他卧室的床下揭开几块儿地砖,露出一个暗道。进了暗道,除包敏外,所有的人都惊呆了,里面全是金砖,包敏道:“这是我这一年来所得,总共有二十多万两,林将军可全部拿去,只要能饶我一命。”
二十多万两黄金,一个省的潘库中都没有这么多。怀仁早满腔怒火,从一个将士腰间拔出剑就要砍包敏,言信知他不止这些,慌忙拦住怀仁,又问包敏道:“你炼金的地方在哪儿?”
包敏道:“我真的只有这些了,你想想一个金矿含金量再高,一年也开不出五十万黄金,况且我还要上下打点。”
言信道:“一座金山没十万也有八万,你轻易就能送出,谁会信你只有二十万?只要你交出所有黄金,我保你不死。”
包敏道:“为了活命二十万我也舍得,又怎会心疼一袋金沙。”
言信知他不说实话,便谓怀仁道:“还是杀了他吧。”
包敏急道:“你不敢杀我。”
怀仁笑道:“缘何不敢杀你?”
包敏道:“你杀了我绝对无法在朝中为官。”
怀仁冷笑一声,手起剑落砍掉了包敏脑袋。
言信道:“你怎么真杀了他?”
怀仁道:“你以为天子能将他治了罪?”
言信道:“他绝不止这些黄金,你杀了他,我们上哪儿找?”
怀仁道:“纵不杀他他也不会说出来,他要留着那些黄金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
众人出了包敏府邸,宣义也带着人回来,手中提着一个袋子,正是乌云道士的哪个袋子。怀仁拿了袋子将包敏暗室里的黄金全部装了,方率着七千余军马回京。路过黑水城,怀仁命军马停留二日,去给母亲桂香与惜情烧了纸,言信与明礼也各自给家人烧过纸方罢。
回到京城,怀仁向天子细禀了一番情况,并将黄金呈上,天子对怀仁大加赞扬,并赐圣宴,随后另派官员去往蒙古不表,自此林怀仁之名世人皆知。虽然天子并未深究包敏之事,但朝中很多官员都感觉到了不安,他们开始暗中调查怀仁几人。
这日晚上做一梦,梦里金銮殿内有两条龙飞舞。次日天子将梦中之事说与怀仁与大臣,怀仁道:“此乃是吉兆,两条龙共同治国,国家焉有不昌盛之理。”天子欣喜不已。
再过两个月,新到蒙古的官员来奏折,说是石道涵近来频频活动,希望天子派兵镇压。天子欲再派林怀仁到蒙古,吴天密见惠文帝,说道:“陛下万万不可再教林先生掌兵。”
惠文道:“爱卿何出此言?”
吴天道:“那林怀仁一旦掌兵便目中无天,让他掌兵必是我朝之患。”
天子不解地问道:“此话怎说?”
吴天道:“想那包敏毕竟是朝廷命官,纵然犯有滔天大罪,也该报于朝廷,岂能由他林怀仁先斩后奏?”
天子道:“或许林先生也是怒极一时。”
忽吴天想起什么一般,说道:“陛下可记得两个月前做的梦?臣以为那梦并非吉兆。”
天子道:“此话又从何讲起?难道爱卿也懂《易》?”
吴天道:“此并非玩笑话,陛下怎不知一个国家只能容一龙,岂能有二龙同政之理?”
天子道:“此话虽然有理,但也无法证明并非吉兆。”
吴天道:“臣早已查出那林怀仁正是林华明之子,二十多前的事陛下应该听说过,林怀仁本是妖龙投世,为了掌握兵权投生将军之家。如今他又想尽一切办法进宫,定有企图,陛下不得不妨啊。况且那金宣义形貌怪异,必是妖邪无疑。”
天子沉默半晌方道:“你的意思是林怀仁有可能是龙神?”
吴天道:“此事关系到江山社稷,臣不能不多想。”
半晌吴天忽又道:“臣忽然想起三十多年前的一件事,有一对夫妇生了一个背后生翅,额头生目的女婴,金宣义会不会就是那女婴?当时她的父母被当作妖怪烧死,她会不会来报复?”
天子大惊,这件事他也听说过,但转念又想,若真是来报复几个月前在山中就该动手。吴天又道:“臣已详查过几人来路,那霍明礼便是十一年前震惊全国的,霍家灭门案的唯一幸存者,被人称为‘杀魔’,土言信则是去年六七月间,在东北杀害官员的女子,这些人都背负着命案。还有平南将军王永昌曾报说这林怀仁有一统天下的野心。”
天子脸色难看,人是他亲自请来的,若让人知道他请了反贼回来,那不让天下人耻笑。吴天知天子心思,说道:“兵部袁大人与张将军已被他们迷惑,这等于他们已掌握一半天下,若不早除,恐怕悔之晚矣!”
天子道:“爱卿有何主意,朕总不能无故杀掉他们,况且朕也要顾及袁大人与张将军脸面。”
吴天想一会儿,说道:“臣倒有一计。”
天子道:“爱卿有何妙计?”
吴天道:“袁哲之子生性风流……”此正是:
********入朝廷,无云无水难翻腾。奸臣弄权虎拦路,满腔热情终成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