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怀仁到山下寻了半日却不见猛虎,眼看天黑,他不敢在地上,怕万一睡着了被虎吃掉,于是寻了一棵树爬上去。
至半夜时分,月色正好,怀仁已有了些睡意。忽一阵风起,所谓“龙生云,虎生风”怀仁心思莫非猛虎出来寻食了,忙坐起来看。若是猛虎倒好,月光下只见一只豹子朝怀仁所在的树跑来,那豹子极其敏捷,似闪电一般,到了树下毫不停顿直接爬到树上。
怀仁不禁大喊一声,从树上跳下来便逃,但人哪能逃过豹子,没几步便被豹子扑倒在地,豹子张口朝他脖子咬去。
怀仁心道:“命将休矣!”忽他身上泛起白光,那豹子却是无处下口。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有法力护体,不禁有了底气,挥拳向那豹子打去,虽然距离如此的近,但那豹子仍然躲开,可见豹子有多敏捷。
怀仁趁机一咕噜爬将起来与那豹子怒视,豹子又扑上来,怀仁却也不躲闪,出直拳迎向豹子,却又被豹子扑倒。如此十来番,豹子虽伤不得怀仁,但怀仁也打不到豹子。
这时忽闻一声:“似你这般打法,若遇法力高深之士,一招之内便取你性命。”
怀仁惊了一下,回头看只见是一老头儿。那豹子看到老头儿转身就跑,老头儿呵道:“孽畜,哪儿跑?”那豹子果又转了回来。
怀仁见豹子如此怕这老头儿,心知老头儿不凡,便问道:“敢问老师哪方神仙?这么晚了,缘何出现在这里?”
老头儿笑道:“老朽乃是此地山神,受尊师之托来点拨你一二。”
怀仁闻说是山神,慌忙跪地行礼,说道:“小子失礼。”
山神忙扶起怀仁道:“受不起,受不起。”
怀仁起身后又道:“老师一定身怀绝技。”
山神笑道:“你师父都无绝技可授你,老朽哪来绝技,不过略懂一些打斗要领而已。”
怀仁道:“请老师指点。”
山神道:“石虽坚,经不起滴水,梁虽粗,经不起蛀虫。山虽大,经不起斧凿。再强的法力抵得了千拳抵不了万掌,打斗之术首要练避,避开方活命,活命方能反击。”
怀仁一脸虔诚地说道:“弟子明白。”
山神谓那豹子道:“你陪他练练。”
豹子不敢不听,整整一夜,豹子扑怀仁躲,数百次的进攻,躲过了也就一二次。至天亮,山神又召来一只豹子,让那一只休息,怀仁却不能休息。如此强练五七日,怀仁终能躲过所有攻击,山神教两个豹子齐进攻。待怀仁能躲过两只豹子同时攻击后,山神又召来一只大虎,教怀仁与大虎斗。
怀仁本无搏斗之术,如何斗得过大虎。山神指点道:“虎虽猛而无智,遇勇则斗智。避其锋芒,攻其不备。敌进我退,敌怠我攻。”
一个月过去,山神又召来苍蝇数只,只在怀仁面前飞,要怀仁徒手去抓。整整一天,怀仁一次都没能抓住,至晚上还感觉眼前苍蝇乱舞。
山神道:“前面练得是受敌,现在当练攻敌,兵家常言‘兵贵神速’搏斗也一样,一招击敌,全凭快与准,而人的眼睛根本快不过苍蝇,所以练快与准不能靠眼,当靠心。苍蝇之所以快,是它根本不靠眼,而是凭感觉,人出手时气先动,苍蝇感觉到气流而躲,故攻击敌人要快,还要作到无声无息。”
怀仁本是聪慧之人,一点即通,终日苦练,一个月下来闭着眼都能抓住苍蝇。
山神谓怀仁道:“打斗之术唯攻与避,你自己苦练,老朽便不奉陪。”
怀仁道:“老师还没授我招式,什么鹤拳,螳螂拳,金刚掌,旋风腿。”
山神笑道:“腿长而力猛,但其弊端是收回慢,拳短而迅疾,其弊端是力道差。矬子难上马,高个难弯腰,凡百家武艺各有长短,做到无招更胜有招。”
怀仁又道:“我该用什么兵器呢?”
山神笑道:“青龙刀虽猛,只适合马上斗,牛刀虽短,却适合近身博,兵器亦是各有长短,顺手便可。”
山神去后,林怀仁就地弄了根齐眉棍,与山中虎狼相斗。此正是:
梦里学得治世术,梦外再习安邦方。文武在胸行天下,制伏恶鬼驱豺狼。
却说怀仁经过一段时间苦练,武艺大为进步。这一日无相子突然叫他,怀仁跑过去,问道:“师父唤弟子有何事?”
无相子道:“在蒙古一带有千年雕精作乱,我徒可去除来。”
怀仁闻说雕精心中只觉刺激,也不想自己的本事能不能斗过雕精,便道:“弟子这就去。”
从无极山到蒙古有万里之遥,怀仁已修得真玄,哪消一个时辰便到。落下云端后,怀仁问了许多放牧人才问出雕精下落。
有一个放羊的老头见怀仁只身去除妖,惊道:“你一人千万莫去,那妖孽力大无边,一翅能打倒大树,能抓着牛飞上万米高空。”
怀仁听了确实有点儿心怯,但就此回去又无法面对师父,只能硬着头去了。那雕住在悬崖上的石洞中,怀仁飞至洞口,只见洞口有一丈高一丈宽,洞深不见底,里面有阵阵寒气吹出。他不敢进去,只在外面叫战。
忽一阵风迎面扑来,怀仁只觉肩头一紧,整个人已被提了起来,看时不禁惊慌,只见两只铁钩一般的爪子,紧扣着他的肩膀,正是那雕精。眼看那妖精抓着他撞向山石,怀仁赶忙使一个千斤坠落了下来,衣服却被撕烂。
那雕见怀仁脱了,便也落地,看那模样比常人还高不少,一身金色羽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再看那雕腿比他胳膊不细。怀仁开始后悔自己当时太逞强,妖精不似虎狼,是有智慧又有法力。
那雕口吐人言,冷笑道:“看来你还有点儿本事。”
怀仁心里虽怕,嘴上却硬,说道:“没本事怎敢来除你。”
雕精笑道:“我是说你有不怕死的本事,一般修真者被我提起来就吓死。”
怀仁被耍笑,心中不平,愤道:“有本事便使来,今日我势必要除你,为民除害。”
“好大口气。”雕精说罢张开双翅扇出巨风,怀仁被吹得睁不开眼,只拿着棍一阵乱挥。雕精见此便停下来,笑道:“就这点儿本事还要为民除害,乖乖地做我的口中餐吧。”
“再来过。”怀仁长舒一口气,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那就让你心服。”雕精不屑地笑笑,再扇出巨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