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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秀女

听见了前厅的人声,正好,她正想进去找个人带路回房,不然可能天黑都回不去了,她对于自己是路痴的这一点,非常无奈,也不禁抱怨这国公府之大。

“姑姑,你为什么不让我见莺璃,你明知道…”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充满磁性但没有震慑力,很温柔。莺璃听见了提到了自己,便躲在门前静静的听着。

“五皇子,我知道你和小璃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可这已经是过去了,小璃已经失忆了,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亦不会再想起你。你可不要忘了,小璃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全都是因为你。念在你是皇子的份上,你走吧,如果你下次再来我柳府,我会命人把你轰出去。”是母亲,她在动怒。

“姑姑对不起,上次的事情真的是个误会,我被下药了,才会神志不清。但是莺璃不可能会忘了我的,我是她的煜哥哥。我,我并不知道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姑姑,我知道是我对不起莺璃,就当做是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好吗,我会对莺璃很好的。”

“算了,事实也好,误会也罢!一个巴掌拍不响。总之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们国公府哪怕是拼了命也不会再让小璃收到伤害。”

“姑姑,即便莺璃真的失忆了,我也会用自己的方式让莺璃重新记起我,我会用我的心去感动她,证明给你们看的。若是莺璃没有失忆,你们就是欺瞒皇族之罪。哼。”说完,他便转身离开,离开的匆忙,可能是因为愤怒,也没看到躲在门前的柳莺璃。而洛雨烟则无力地瘫坐着,眼神空落落的,轻绞着手中的帕子,即便这样还是如一个贵气的夫人般。

在五皇子离开后很久,莺璃才装作迷路的样子故意被母亲看到。而洛雨烟显然是被柳莺璃吓到了,但是知道了她是迷了路,便笑着带着她一起回房。

其实,她的身子还是很虚弱,而且走了半天也累坏了,只能在母亲和丫鬟的搀扶下勉强回到了自己的闺房。而房里的踏雪和嫣儿一看见自家小姐脸色煞白的出现在院子里时,已经吓坏了,忙接替过来扶她上床歇着。

“我没事,你们下去吧。”莺璃宽慰着她们,她不想让太多人为她担心。踏雪和嫣儿本想还留下来照顾她的,也被她推走了。

“娘,你不走吗?”柳莺璃眨着硕大的眼睛看着坐在床榻旁的母亲,洛雨烟轻轻摇了摇头,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丝。她贪恋这种感觉,便没有拒绝。

“璃儿今年十五了罢?”柳莺璃点了点头,“是该嫁人了。但是爹娘不期盼你一定要嫁给皇子,做什么皇子妃,太子妃,只要是真心对我们璃儿的,哪怕是布衣,爹娘也乐意,大不了爹娘给嫁妆多给些,咱们家不缺钱。”她不禁狠狠地羡慕了一下柳莺璃,天生一副美丽的容颜,成长在一个富裕的环境,十五岁的她,应该是像公主一样的生活吧。

“璃儿,进宫之后,离皇子们远些,不要卷入后宫的纷争,寻一处安全的地方,保护好自己。”

她笑着点了点头,此时的她是幸福的,虽然这些幸福都不属于她,但是她现在很累了,想在这港湾里好好歇息。洛雨烟一直到床上的女儿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时方才放心的离开,离开前还不忘给女儿掖了下被子。

直到房里空无一人,床上的人儿睁开了美眸。五皇子?“倚禄福,晓煜陌,杰清祥”那这五皇子难道就是洛辰煜,她依稀记得刚刚洛辰煜说过的话,大概是这洛辰煜做了什么对不起柳莺璃的事情吧,可是这已经与她无关了。

三个月后

“小姐,您明儿就要进宫了,您的衣物就用不上了,嫣儿帮你收拾一些首饰,这样兴许还能打通上下。”嫣儿双眸湿湿的若不是因为秀女只可以带一名随身侍女,她不想舍弃任何一个,只是嫣儿的性子在宫中容易受欺负,只好选踏雪跟着“嫣儿,我又不是不再回来,只要有时间,我一定会回来看你们的。你呀,一定要坚持打扫我的房间,若是我回来的时候看见有一点灰,我就拿你是问。”莺璃爱怜地抚摸着她,来了这里三个月,她的话逐渐变多了,人也开始活泼了。“小姐,您待我们像亲姐妹一般,小姐的恩情,哪怕是要我后半生都为你打扫房间,嫣儿也愿意。小姐现在真好,忘记了,变得更美了。”我苦笑,若人生真的可以忘记,便不会有我在这里,我现在该无忧无虑地在现代生活,就算再见他,也形同陌路。“傻丫头。”

离家的前夜总是难以入眠,因为好不容易习惯一个地方,又要走了,接近清晨方才入睡,可是却被踏雪从床上拉起来。她的力气还真大,就把半死不活的自己扔到梳妆台前。完全醒了后,便看见铜镜里的自己穿着一件淡紫色的纱衣,发饰简单却不失典雅,看上去就有一股贵气。“小姐如今真美。”踏雪惊叹到。其实这副脸与现代的是并不是一模一样,现代的自己很平凡,但是这里的自己很美!

“小璃,准备好了吗,该走了。”母亲进来了,莺璃抖了抖身上的衣裙说:“好了,娘”

“璃儿,你真的想好了吗,现在后悔还来的及。”洛雨烟低声说着,那声音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

莺璃握住了洛雨烟略微颤抖的双手,轻轻拍了拍,“娘放心,我会好好的,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们的安全更重要。娘,我走了。”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她怕回头的时候会后悔,这一后悔会葬送全族人的性命。

“对于娘来说没有什么比女儿的幸福更重要,要是受了委屈就回来”不知怎的,她的眼眶竟然湿润了。

上了马车,回头望了望,如果不回去,也不知道会不会回来,这里虽不是她的家,但怎么样也是她这个时空唯一的归所。“小姐,外面风大,把帘子放下吧。”踏雪担心地说,她只好放下帘子,心不在焉地。“小姐,您怎么哭了,是舍不得将军和夫人吗?”有吗?她摸了一下脸颊,泪水竟已经在脸上划下一道泪痕了,她本以为只是湿了眼眶。

马车抖得厉害,莺璃在车里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踏雪已经不见踪影,她轻唤了一声踏雪。

“小姐,你醒啦,我们到了。”顺着她的手,熟练地下了马车。是一座辉煌府邸——宇丽园,这似乎不像住宅。

门前的姑娘看到了莺璃的马车,不紧不慢的走上来,女子衣着朴素却不失大体:“请问姑娘可是柳府的千金?”

“正是”女子的脸上不挂一丝表情,冷冰冰的,让莺璃有些敬而远之。“姑娘请随我来。”正式进入园子才发现什么是华丽,园子的外表朴素典雅,内里却是华丽非常。明明日晒毒辣,偏有片竹林遮挡了阳光,气味清新。园子虽华丽,但还是有些平常小家的舒适。

宫装女子一路走着也不发话,莺璃见状便也沉默,她们停在一间较好的房间前,“姑娘今夜在这儿住下吧,明日宫中会派几个公公来给各位姑娘问话的。如果姑娘没什么吩咐,我就先退下了。”

莺璃微笑着点点头,也不说话,女孩被这清丽的笑容引得有些发愣,但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失态离开了。

莺璃借口出去转转,把踏雪一人留在房里收拾床褥,自己按着原来的路到了竹林,原先在竹林旁只闻到淡淡的清香,越是深入,香气愈浓烈,曾经爸爸说过以后退休也要种片竹林,竹子代表着高风亮节,就像自己的家族一样。只是也许以后再没有机会见到自己的家人了,她觉得自己挺贪生的,就算是在另一个时代苟活着,也不想轻易放弃生命。“洛晨杰,假如那一天我没有见你,假如你那天没有说那样的话,假如那一天没有那辆车…。可是,世界上好像没有那么多的假如。假如我不爱你,是不是可以恨你…”那就恨吧,也许此一生永不再相见了。

感觉腰上忽然一麻,耳畔有沉重的呼吸声。她惊觉,她居然被人抱住了。

“莺璃——”温柔的声音听得她内心酥酥的。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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