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莺璃笑了笑,“我知道”
简儿吩咐好侍卫保护好柳莺璃便马不停蹄地赶往太医院。
当上官奕来到暴室时已经让地上的血迹染红了双眼,方才他看见踏雪深色匆忙的来找他,只当是又寻着新的线索。他不知道,当踏雪说出她被咬出血来时,内心慌乱的很,他一个没有武功在身的人步伐快得连简儿也跟不上了。
“上官奕,这次又要麻烦你了。”她看了看被侍卫制住的掌事姑姑,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她怕是已经疯了,尽量救吧。”
尽量救?
是因为早就知道无法救了吗?
“郡主,还是让微臣治治您的伤吧。”
她手臂上的伤口只是用薄薄的布条简单的止血,可是血丝还在不断地往外溢。她轻轻点了点头,她可不想因为伤口感染而破伤风。
上官奕处理好柳莺璃的伤口后,探上了掌事姑姑的脉搏。而此时的掌事姑姑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羊,约莫着也能看出大家闺秀的模样。
“郡主,微臣学艺未精,她气息微弱,脉象也是混乱不堪的,只怕是…。”上官奕偷偷瞄了一眼柳莺璃,“只怕是,撑不过三天了。”
“什么?”柳莺璃有些无力地瘫坐着。
她忘了她是怎么遣散所有的人,也忘了是怎么安置好时而乖巧时而疯癫的掌事姑姑,只知道当自己清醒时,已经随着简儿离开了暴室。
在过去的18年里,她没有经历过面对死亡的无奈,哪怕是被车撞上的时候,她也不觉得死亡可以离自己这么近。
简儿感受到她手心的冰凉,她早已见惯了死亡,出生之日,家破人亡。所以死亡对于她来说并不可怕,但是此刻她有点心疼面前的女子了。
“小姐,怕是凶手已经出现了,您的猜测应该没错。”
宫人不会经过这条小道,暴室在皇宫最偏僻的地方,皇上和皇子也不会来,所以这条道,安静的只剩下风吹动叶子的声音,以至于,当莺璃听到简儿的话之后,惊的仿佛见了鬼一样。
“你的意思是,有人对她动了手脚,让她变的疯癫。难怪一日不见,竟是疯癫的说起胡话来了。只是,你怎么知道的,你敢肯定吗?”虽然四处无人,但是柳莺璃还是压低了音量,这条道虽然没有人,但是视野却无比的开阔,若是有人要跟踪她们,凭着她们如今的音量,除非跟踪的人想要被发现。若是说凶手已经对管事姑姑下手了,那势必也不会让她们知道些什么。
“小姐,我们先回去,这里不安全。”简儿不敢轻易暴露武功,便与莺璃一同快步离开,空旷的地方虽然安全,但是人烟稀少,若是真的有人心怀不轨,恐怕柳莺璃就要消失了。
快步回到烟雨阁,简儿就吩咐烟雨阁内的宫人们一律在寝室外守着,任何人都不可以进来。屋内只剩下莺璃主仆三人,踏雪见她们回来时的脸色不太好,便去沏了壶茶。
“简儿,她真的是遭到了凶手的毒手吗?”柳莺璃紧张的问,因为她知道,如果是真的,那么她也有可能会遭到毒手。
简儿摘下了脸上的脸皮,恢复了她原本的面貌,“小姐。是不是凶手做的简儿不清楚,只是简儿懂武艺也知晓一些医术,今日无意中摸了那宫人的脉搏,竟是混乱不堪的。那宫人弱质芊芊,丝毫不懂武艺,必定是武艺高强之人将她打伤,而且还留了一手,让她还留着性命。她的疯癫绝对不是意外,也不是自然疯癫。”
简儿的一番话让莺璃更加困惑了,若是凶手做的,他都已经杀害了5条人命,多一条也不多了,为什么又会手下留情饶过她的性命呢。但若不是凶手做的,这又是为什么呢,究竟是什么仇恨。
“这我自然知晓,照理说疯癫并不会危及性命。可是,上官奕好像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那又是怎么一回事。”
“若是我所料不差,她遭受的一定是非一般的折磨,”简儿轻轻打了个寒颤,“她全身的经脉倒流,上官大人只是太医,对武林之事一概不知,也只能判断出她的脉象混乱,气息微弱,但她确确实实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还能救吗?”她的声音虚弱地就像没有任何生命体征发出来的声音。
整个屋子安静了几分钟后,“若真是如此,只有一个方法了。”
“说吧,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简儿哑然,从她第一次见到她时,自己就觉得她与传说中的柳家大小姐相差甚远,这样聪明又淡漠的她,怎么会被人误以为是无才之人呢。
“代价就是,生命。”她感受到莺璃握着的茶杯轻轻晃动着,溅起的水滴落在了她的手背,但她没打算隐瞒。“寻一个内功深厚之人,将她的经脉逆转。但这期间她会受着非人的折磨,而这逆转经脉需要一个时辰的时间。经脉恢复后,她只能存活一个时辰,但这一个时辰中,她是清醒的,完完全全的清醒。”
这世间,最宝贵的就是生命了,在这却如此轻贱。
“让我想想吧。”柳莺璃猛的站起来,“简儿,你还记得她今天叫了一个名字,她只有在叫这个名字时整个人是惊恐的。”
“小姐,她叫的好像是惠子小姐”惠子,惠子。
“若真如你所说,凶手让她疯癫,让她痛苦地死去,那他一定是对她恨之入骨。她惊恐的事情,就一定与伤害她的人也就是凶手有关。”是啊,她怎么就忘了这案子最重要的一点呢。
“小姐是想要查这个叫惠子的姑娘?”
“查。只是,简儿踏雪,在大烈王朝,你们可曾听过女子的名字带子字结尾的?”
踏雪总算逮着一句话可以说:“小姐可是说带子字儿?踏雪的家乡邻居有一对双生儿,一个取名叫清子,另一个取名为晴子。”
看来也是自己多想了,不过是巧合罢了。
“明日去查查这个叫惠子的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