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一个十字路口,我从怀里掏出一大锭银子,对阿兰说:“这是五十两银子,你且拿去,做些小本生意赚些吃喝,偌。”
阿兰听了,眼泪开始哗哗往下掉,跪在地上叩头:“恩公,我不要钱,我只想跟随您,您到哪我就到哪,您不要赶我走。”
“这怎么行,不不不。你一介女流很不方便,别人看到会误会的!”我小声苛责着。
“恩公,您不要赶我走,让我做您的徒弟吧。我可能干了,烧茶煮饭,洗衣捶背,都可以的,求求您不要赶我走。”阿兰哭得更凶了,抱住我的裤腿,不让我走。
“我,我不能带着你!”我狠狠地从她手里将腿抽了出来,甩的她一个踉跄。
“阿兰我从小就被关在土匪窝里,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谋生啊。还有我那苦命的弟弟,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啊。”阿兰把头深埋着,眼泪将干燥的泥土都浸得湿润了。
这阿兰妹妹也真是命苦,从小被关在土匪窝,这么多年过去了,估计该怎么谋生是真的忘了。我若把她一个人扔下,被人骗到窑子里做了妓女,那就是我的罪过了,罢了罢了。我就收他做首徒吧,非议就非议吧,我自担着!
我将她慢慢扶起来:“我让你拜我为师,你可愿意?”
她一听先是一愣:“恩公,是真的吗?”
我点点头。
她兴奋极了,用手赶忙擦干眼泪和脸色的泥土。笑嘻嘻地跪在地上叩头:“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起来,起来!其实,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岁。以后人前师徒相称,人后可以称呼我为夏侯哥哥,知道吗?“
阿兰略有难堪之色:“小女子委实不敢高攀,师傅能收留我,我就很满足了。哪里能与恩公兄妹相称,我还是呼您为恩公吧。”
“这怎么。好吧。”我正欲反驳,又怕言辞强烈会伤了她的心,只得随她。
“恩公,我来帮你拿行李吧。”阿兰把我的包袱挽在手臂上,两人向西走去。
玄月微露,几点星辰。
“阿兰,前面有家客栈,我们今晚就去那住一宿。”我看见前面有座不大不小的房子,房前挂着一面黄布旗,上面写着四个楷体字:龙川客栈。
“待会注意,吃的时候,让我先吃,我不吃,你不能吃。晚上睡觉多多小心,切不可睡死。”在踏入客栈前,我小声地对阿兰如是交代着。
“师傅,这是为什么呀。”阿兰疑惑地望着我。
“客栈门前不点灯,地面有洗过的血渍,看见门前的两个伙计没,满脸横肉,目露凶光,不像跑堂的,倒像是屠夫,这是家黑店!”
“这。。”阿兰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我忙踩了她一脚,示意她不要打草惊蛇,以免成为人家刀俎上的鱼肉。
阿拉瞪大了眼睛,点了点头,赶忙闭上了嘴巴。
“客观,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掌柜的倒是个慈眉目善的小老头,看见我们进来后,赶忙笑呵呵地打着招呼。
“先上点吃的,来一壶沙河,再准备两间客房。”大堂里没有一个客人,我们随便找了张干净的桌子,便坐了下来。
“得勒,客官您稍后。”说完,走到厨房里,对伙计吩咐了一番,然后走出来,笑眯眯的看着我,像是狐狸笑嘻嘻地看着它的猎物一般,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您的菜,您的沙河大曲,您慢用。还需要什么,您吩咐一声就成。”端菜的小二麻溜地上完了菜。
阿兰的眼睛傻傻地望着我,我知道她是在等我的指示。我夹起一块牛肉,反手伸出一根银针,刺进肉片-无毒。然后又依次试过了其它菜,也是无毒。
奇怪,难道是我多虑了。我一边示意阿兰吃菜,一边从酒壶里倒出一杯沙河大曲,颜色很正,这香味也没错,应该是没有毒的,看来真是多虑了。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将酒一饮而尽,夹起一片牛肉,正欲下咽时,门外响起一声大喝。
“不要吃,吃下这菜,你必死无疑!”是一个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