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上街的最东头有一间酒肆,名曰:琼瑶。这酒肆规模不大,整个大堂只摆下了四张普通的桌子。酒肆的老板姓陈,祖上三代都是卖酒为生,也算是位老凤阳了,不过他常年住在顺天,生意都交给了老掌柜。
琼瑶酒肆内,坐着两人。有一人是白衣书生官柳唐,正坐在那品着玉液酒。另一人坐在官柳唐的对面,手上把玩着酒盏,与官柳唐年纪相仿,身材微胖,相貌平平。这人便是那江东三隐中的长沙郭少亭。
郭少亭对官柳唐说道:“官兄,长沙那边我已经办妥了,不知下一步我们该如何打算呢?”
“自然是要等卢兄了。当初我们三兄弟曾约好,所有事情一定要一起商量的,如今,卢兄还未回信,我们且等等吧。”官柳唐说道。
郭少亭把手中的酒盏放了下来,关切地说道:“官兄,我们的伙伴现在在何处啊,一直没有他们的消息,我甚是担心呢。”
官柳唐白了一眼郭少亭,也不做声,继续品他的酒。
官柳唐冷冷地笑道:“呵呵,官兄还是不信任我呀,小弟是真的担心他们,他们会不会已遭。。”
官柳唐微微一喝:“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他们的行踪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已有约定,近期之内,各自行动,不会见面的!”
“哦?这是为何?”
“因为他们说我们中间有内鬼,为免集体遭遇不测,所以暂时不宜联系。”官柳唐站了起来,走到郭少亭的身边,附在他的耳边说道。
郭少亭的脸色忽地一变,眉尖一挑,两眼睁大,似有惊恐之意。不过瞬间之后,又恢复如初。此时,郭少亭正转身,准备坐回他的位置上。
“原来如此,是小弟的错,我错怪.官.”郭少亭急忙赔着不是。同时,从右手袖口里滑出一把匕首,他抓住匕首,猛地向官柳唐背后刺去。
“啪!”门外飞来一颗石子,正好打在郭少亭的右手手腕上。酒肆的老掌柜和小二都吓得愣住了,哆哆嗦嗦地不敢吱声。
“啊!”疼得郭少亭惨叫了一声,匕首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官柳唐急忙转身,看见地上的匕首和捂着手腕的郭少亭,一下子全明白了过来。
“你这个叛徒!”官柳唐指着郭少亭喝到。
“官兄,幸好我们赶来的及时,不然真的好险。”我和柳怡卿从门外走了进来。
官柳唐显然对我的出现没有做好准备。见到我,他先是一惊,然后又笑了起来,扶住我的手,说道:“原来是夏侯贤弟,贤弟今日又救我一命呀。哎,惭愧惭愧,是我害了大家啊,没想到郭少亭这个王八蛋,居然是叛徒!”官柳唐指着郭少亭,又是一顿狂骂。
“诶,所谓一饭养千人嘛。泄密之事,与官兄并无太大关联。时至今日,也并无太大损失嘛,官兄大可不必自责。”我摇着梨木扇,对官柳唐说道。
“郭少亭,你这个败类,是自己动手还是我来?”官柳唐说着,从腰间抽出一把宝剑来。
门外,笛声响起,甚是诡异幽怨的腔调,让人不禁毛骨悚然。片刻之后,又有一阵琴声传来,曲调三长两短,似是婴儿啼哭。
“黑笛有声,我自也有声,仁义何意?笛声催人老!”门外传来一位男人苍老的声音,却并不见踪影。
“风琴有声,我自也有声,情义何意?琴音夺人命!”又从门外传来一阵女人的声音。
“何方神圣,何必故弄玄虚,在下官柳唐,愿一睹阁下尊容。”官柳唐向着周围喊道。
“哈哈,是他们来了,他们来了,你们死定了,投降吧,你们跑不掉的。”郭少亭忽然大笑起来。
“他们是谁?”我冷冷地问道。
“他们是黑风会的两位护法,吹笛的那位是左护法吴笛子,弹琴的那位是右护法西门瑶姬。”郭少亭眯着他的那双小眼睛,慢慢说道。
我和官柳唐听后,不禁打了个寒颤。特别是官柳唐,只见他额头虚汗直冒,脸色煞白,身体微颤。
“公台哥哥,什么是黑风会啊?很厉害吗?”柳怡卿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黑风会是江湖上的一个杀手组织,专干收钱杀人的勾当。黑风会的头目主要有八个,分别是会长、副会长、坐下两大护法和四大堂主。各个武功高强,身怀绝技。刺杀之事,从未失手。”说完,我抓住柳怡卿的手,轻声吩咐道,“怡卿,倘若待会打起来,你要趁着空当逃走,知道吗?”
“不,我要陪着公台哥哥。”柳怡卿答道。
刹那间,官柳唐的桌子边似凭空般多出两个人来,一男一女。男的年纪约莫四十,身高七尺,面容冷峻。手上拿着一杆通体发黑的笛子,腰间挂着一柄长剑。这女人却甚是奇怪,头发微白,却脸蛋光亮,皮肤细腻,如同少女一般。背着一把三尺长的伏羲瑶琴。
“吴护法,救我!”郭少亭急忙走到吴迪子的面前,哀求道。
寒光一闪,疾如闪电,一片鲜红洒了一地,郭少亭的身体缓缓倒了下来。
“无义之辈,杀!”吴迪子收剑入鞘,冷冷说道。
好快的速度,好快的身手,好强的杀气!
“这种无义之辈真是死不足惜,多谢两位英雄为江湖除害!”官柳唐拱手向吴迪子和西门瑶姬谢道。
“不用谢我,该轮到你们了!”西门瑶姬冷冷地说道。
“在下与贵派无冤无仇,为何要赶尽杀绝?”我恶狠狠地对着西门瑶姬说道。
“废话少说,只管纳命来!”西门瑶姬说完,从腰间抽出两枚飞镖,射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