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尺尊姐姐来,快座,碧烟上果汁。”我吩咐着碧烟,碧烟把刚刚榨好的百果汁放在尺尊面前。
看着一个碗里五光十色的东西,尺尊看了许久,她防备的看着我,大概是害怕我下毒。
“这是由香蕉,苹果,草莓和芒果一起搅拌成的果汁,可以美容保湿,你不要喝啊,那就不浪费了。”我轻轻的笑着,拿起身边黄色的柠檬汁喝了起来。
“我听说妹妹烧了一手好菜,自从妹妹嫁过来,大王就再也不吃我做的草原特色,今天有幸喝到这个叫果汁的东西,当然不能错过。”尺尊一饮而尽,口留余香,真是一个不错的饮品。
“文成姐姐,你还没有给我呢。”翕然看着尺尊喝的有滋有味,也想讨要一杯。
“稍候我会让碧烟给你送去。”一个讨糖吃的孩子,拿什么根老谋深算的尺尊斗,真是不自量力。
“对了,两天之后,我和妹妹在琼台阁给祖母祝寿,希望我们能拿出我们的真实水平,让百姓挑选她们心中的皇后。”尺尊看着翕然说。
“大王不是已经选定我了吗?还要比试哦!”翕然不解的看着尺尊。
“你装成一幅天真的模样就想让文成帮你吧,翕然,你跟我斗了这么多年,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幼稚了呢。”尺尊看着翕然终于爆发了。
“我没有跟你斗,文成姐姐,你信我。”翕然泪水涟涟的跑过来握着我的手。
“文成,我警告你,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我也不想跟你撕破脸。翕然,你好自为之。”尺尊站起身来就离开了。
“妹妹,你回去吧,我想透透气。”我依旧穿着大唐的衣服算是怀念自己的故土吧,也显得那么与众不同。
和碧香和碧烟漫步在大草原上,三三两两的情侣谈笑风生的从身边走过,草原上妇女都拿着大唐运过来的纺织车开始纺织。
看着她们不是很熟练的手法,我们加入了她们的队伍,我忘记我是文成公主,我忘记我是纪小球,我就是我。
在纺织车发出优美动听的声响,夜幕渐渐的降下来,巴桑阿妈织了一条美丽的手链带在了我的手上,带着她对我和松赞满满的祝福。
一阵马蹄声伴着浓烟,是松赞驱马过来了,我快速的奔过去,他长臂一捞,我就坐在了他的身前,他向巴桑阿妈挥动下手,就像皇宫大帐走去。
来到一片芦苇荡,我就站在松赞身边,抬头看着他,不知道他搞什么花样。
“喂,大块头,你们大王搞什么?”碧香轻轻的问着蒙哥尔。
“呵呵,这个地方可是大王泡妞最佳的地方”蒙哥尔说。
“我怎么不知道呢,大王,你在这里征服多少个妞阿。”禄东赞看着松赞哈哈大笑着。
“蒙哥尔,你胡说什么啊,小球,你别信啊。”松赞举起拳头威胁着。
“是啊,我也好奇,你大半夜的拉我来这里干嘛,难道你想泡我,不用了,臣妾跟着你就是了。”我轻轻的笑着。
“我每天处理国事,后天还是皇奶奶生日,我想带你散散心。”松赞拉着我的手,他手心的温度温暖着我。
“大块头,人家浪漫,你还在这里干嘛。”碧香看着等着看热闹的蒙哥尔说。
“你也在这里,少来说我。”蒙哥尔冷冷的哼着。
“好了,勇士们,为我们的文成王妃,弄一个星光璀璨。”松赞一声高呼,里面发出了不同的吼声,我吓得连忙跳进了松赞的怀中。
不一会儿天空开始出现了很多很多萤火虫,瞬间沾满了满天,仿佛会移动的星星,这种美丽的场景真的比满天的蒲公英好看了许多,我和碧香,碧烟贪婪的看着这个只属于草原的景象。
松赞拿出他的钱袋,那个是我们定情的钱袋,他抓了一只萤火虫放进钱袋里,郑重其事的交给我。
“如果我有一天迷路了,请拿起这个带我回家。”松赞说。
“你不能总在家陪着我们吗?我不要带你回家,你也不可以走。”我紧紧地抱着松赞说。
“傻瓜,我怎么舍得离的开你。我只是说比如,比如。”松赞发出爽朗的笑声。
突然天空中一声鸟鸣震撼着苍穹,我连忙看着那道白光,是逍遥!蚩尤的逍遥!
松赞看着那道白光冲下来,连忙护着我,我挡在松赞面前,逍遥一把抓起我,就把我扔在草坪上,好像很生气。
“小球。”松赞要跑过去救我却被碧烟拦住。“大王有所不知,这是北溟逍遥,居住在天涯海角,这个鸟是上古神兽,却没有丝毫伤害公主的意思,也许她们是旧识。”
“你胡说什么啊,公主也就二十几岁,怎么可以认识几万年的上古神兽。”蒙哥尔有兴趣的说。
“这就是你孤陋寡闻,她还认识……”碧香的话被碧烟的眼神遏制住了。
北溟逍遥,呵呵,这个女人身上到底有什么?真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逍遥生气的抓着我扔来扔去,我知道我把树妈妈仍给他自己享福了,我最后索性的抱着他的脖子,满脸喜悦的泪水,逍遥这才收拢翅膀,缓缓降落地面。
逍遥看着我,说了好多好多,无非就是树妈妈很好,你真狠心你都不来看我,他又生气的翅膀一挥我又要飞出去,却被松赞接住了。
“你好,逍遥,小球做错什么事情让你生气,你可以来找我。”松赞走过去看着逍遥。
逍遥仿佛很高兴得模样,他欢快的跳动着,我好奇地看着他的跳跃,然后他用很鄙视的目光看着我。
“哈哈,我知道了,他知道你休我的事情。”我看着松赞笑着说。
“不会吧,他怎么会知道。”松赞指指庞大的逍遥一脸惊讶。
逍遥看松赞不信,拿着翅膀就打了一下松赞的头,表示愤怒。
“老朋友,还认识我吗?”禄东赞走过去拍拍逍遥的身躯。
逍遥的声音悲伤浓厚,仿佛天地之间都被这种悲伤笼罩,传说北溟逍遥的鸣叫可以感天动地的,天地都是动容。
“蚩尤和阿衡会回来的,列阳呢。”禄东赞说,逍遥摇摇头。
“哎呀,你们真厉害,都精通鸟语,我这个大老粗可累了,要休息了。”蒙哥尔说。
“那么逍遥,你今晚住在哪里。”逍遥跑到碧香和碧烟的身边。
“你这只臭鸟。”禄东赞瞄准揣上了逍遥的屁股。
最后逍遥跟蒙哥尔睡,明天就是皇祖母的生辰,我看着躺在身边握着我的手的松赞,他睡得很沉,难道谁当皇后,你真的不在意。
一大早松赞就去祖母那里拜见了,我也开始盛装打扮,我特意让碧香去疏通祖母身边的侍者,今天祖母选择的是紫色,我放弃已经准备好的衣服,继续挑选。
“公主,今天是祖母的生辰,你还要坚持大唐衣服吗?”碧香问着。
是啊,我已经嫁给松赞了,这种重要的场合,还是入乡随俗吧。
“文成姐姐,怎么办啊,我忘记准备节目的事情了,看到尺尊他们兴高采烈的彩排死了,死了。”翕然穿着一身紫色的装束走了进来。
“你干嘛要穿紫色,你身边的人没告诉你今天皇祖母就是这个颜色吗?”我惊讶的看着碧香,碧香表示不会弄错。
“可是我身边的婢女说是黄色的。”翕然也很惊讶。
“快去换衣服吧,一会儿你就这样说。”我轻轻的在她耳边低喃几句,她满意的点点头走了出去。
我看着翕然的远去,我到底是帮她还是在害她,我深深叹了一口气。
“公主,我们可以出发了。”碧香和碧烟端起锦盒就跟我走了。
祖母奔珠的毡房是最大最豪华的,今天她把生日宴会设立在这里,毡房外面是奔珠为首座,旁边是松赞,松赞下面是翕然和尺尊,我找个干净的地方座下,碧香体贴的给我拿张垫子。
松赞漫不经心的跟尺尊聊天,却用目光到处找我,当看到一身藏服的时候,眼前顿时一亮,久久不肯转移视线,我想跟他多说话,却被尺尊把头搬了过去,我索性闭上嘴巴,靠在碧烟的身上睡觉。
歌舞开始了,一大帮少女端着酒碗从四面八方缓缓走来,她们唱着我听不懂的歌曲,但是我知道,那时祝酒歌,每一次的宴会,第一首歌曲,永远都是祝酒歌。
其他大臣都站起身来接过酒碗,一饮而尽,待酒都喝空,那些少女开始翩翩起舞,吐蕃的歌舞没有小女人的妩媚,倒是有男子汉的磅礴。
“公主,公主。”正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碧香突然叫我,我看到所有人都在看我,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文成,我的歌舞不好看吗?你怎么睡着了呢?”奔珠不悦的问着。
“当然不是拉皇祖母,我忙了一夜的成果,可是看到他们送的,文成这点小礼就不敢送了。”我连忙拿过食盒走到奔珠祖母面前。
“是什么?”奔珠狐疑的看着我,又看着松赞,松赞表示不知道。
“是母亲,我做了12个母亲,母爱是最大的情感,如果这12个母亲每一个月都默默守护的祖母,那么祖母一定福寿百年的。”我打开里面的食盒,里面是12位衣着举止不同的女人。
“大王啊,这是我最喜欢的礼物,赏文成公主,今天你就陪松赞坐在我身边吧,尺尊和翕然不是有节目吗,该你们了。”奔珠看着生气的尺尊和翕然。
松赞轻轻的笑着,面前是上好的青稞酒,我忍不住拿一碗要喝,却被松赞抢走了。
我在拿第二碗,我担心的看着他来抢,他没有这个意思,我端起来就要喝,谁知道他还是来抢,一口喝进去,抱着我就来寻我的嘴,用力的吻下去,奔珠祖母不但不怪,反而跟那些大臣一起起哄,我脸红如虾子一样埋在松赞的怀里,他发出哈哈大笑的痛快情怀。
“皇祖母,翕然并没有准备舞蹈,我一直在看大唐运来的大成心法,我不想靠每天的歌舞去取悦大王。”翕然一改常态,恢复成人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看错人了。
“尺尊,那你还要表演吗?”奔珠看着脸色苍白的尺尊,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输,舞还没有跳,她就输了。
“各位,今天不但我的寿辰,还是为大王选择皇后的日子,我想大家都不要选择了,翕然知道酒色能令英雄迷失方向,所以没有排练歌舞,尺尊却不知道。本木耳!“奔珠吩咐身边的女奴。
“奴婢在。”本木耳双手捧出鲜红的红色嫁衣。
一手拉着松赞,一手拉着翕然。”翕然,我的孙儿和吐蕃就交给你了,希望你没有让奶奶失望。“奔珠说。
我手心失去了他的温度,他对奔珠祖母说什么,我没有听见,我只想听见大王的万岁的高呼,和尺尊的恨意,我起身听着他们高兴的唱着,跳着。
心理有一丝难过,松赞没空理我,我端起一碗青稞酒就给我自己猛灌,果然很烈,烧得胸膛火热火热的。
前面的喧闹我本无心观看,我让碧香和碧烟回帐中休息,我提着裙子漫步在这个满天星斗的草原上,小时候看过狮子王,辛巴的爸爸木法沙说过,月亮代表中国第一个统一的人,那就是皇帝,周围的星星都是每个朝代的君主化身,他们白天变成云朵,晚上变成繁星看着他的国土,如果治理的满意,他们就会让天空放晴,如果不满意,就会乌云密布,六月飞雪。
我看着星空的繁星,感觉他们好近,又好像好远,就像我和松赞的距离,就像一个帝王跟他心爱女子的距离。
“公主,不知道你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禄东赞缓缓地走过来问。
一个黑影把我扑到,我就知道是逍遥那个家伙,他像好奇宝宝的模样看着我,好像询问我,那喧闹的锣鼓,究竟谁在办喜事。
“大人为何不去前面跟他们欢庆。”我索性搂着逍遥躺在密密的草上,一边给逍遥梳理他的毛,在帮它找虱子。
“我不喜欢欢庆,明玄没有走,他一直在雪山称王称霸。”禄东赞指着远处的雪山说。
“我对不起他,我不是小沫。”我脸色暗淡,逍遥飞起来,用它的翅膀在我脸上一扫,他生气的炸开双臂,要一口把我吞进肚子里。
“你不是小沫,当初我使出神剑御雷真诀的时候,小沫跟我对抗,她就已经消失在天地间了,我找了几千年,只在你身上找到了神识,就是小沫的记忆,其他的我没有找到。”禄东赞玩手中的小草。
“你在为狼族赎罪吗?”我狠狠地打了一下逍遥,然后看着禄东赞。
“不是,小沫是我喜欢的女人。”禄东赞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
我惊讶的看着禄东赞,一个龙,一个狼,同时爱上一个狐狸,因为这个狐狸,龙族和狼族结下几千年的仇怨。
“你跟我说这么多干嘛?”我感觉到冷了,一把抓过逍遥就紧紧地抱着,那个破鸟一开始还扭捏着,后来乖乖的让我抱。
“是赞王让我看着你,害怕你自己心情不好,会到处跑。”禄东赞轻轻的一笑,拉着逍遥的脚,想让他愤怒。
谁知道逍遥一脸享受的躺在我的腿上根本不理会禄东赞的挑衅,给禄东赞弄得很沮丧。
“都是他的人了,还看着我,看得住吗?”我嘟囔着继续给逍遥挠痒痒。
“是啊,什么都能看住,心却看不住。”禄东赞捡起一个石子就往水里扔,激起朵朵涟漪。
“我不听你在这里跟我唧唧歪歪,走,逍遥带我回去睡觉。”我站起身来拍拍逍遥,逍遥慵懒的站起身来。
“逍遥送我回去吧,他马上就到了。”禄东赞说。
“谁马上到阿”我二丈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来了,大王,这里。”禄东赞高喊一声,果然有烈马奔腾的声音,还有火把的耀眼,那为首的一身红衣,脸上写满了担忧的神情,他看到禄东赞身边的我,那紧皱的眉头才慢慢的舒展开。
“辛苦了,爱卿。”松赞翻身下马对禄东赞说。
“怎么会呢,公主只是出来散散心,就多聊了一会儿。”禄东赞接过松赞的马鞭,吆喝着他们一起走了,逍遥如一道利剑直插天空。
“怎么不在毡房等我,偏偏跑出来,你有什么事,我都不肯原谅自己。”松赞看着我。
“我倒是想问新郎官,今天不再新房里等待你的皇后,跑来找我这个妃子干嘛。”我惹不住打趣他。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你。”松赞连忙说,我连忙用手捂着不让他说,他把我的手放在嘴边轻轻的吻着“你打算怎么处置翕然。”我轻轻的问着。
“蒙哥尔世代忠良,翕然只是因为皇后的名字才努力争取,我不会跟一个只想当皇后的女人洞房。”松赞回复我。
“尺尊会甘心吗。”我从他怀中抬起头看着他一脸刚毅的脸庞。
“需要你的帮忙,你要帮蒙哥尔保护翕然。”松赞啊,松赞,当翕然登上那个高顶,那掩盖不住地狂喜,真不是一个小丫头才能表现出来的,我现在有点同情尺尊,我好像投错了主人。
“文成,我好累啊,我们回去吧。”松赞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我想多看一会儿,好吗?”我拉着松赞的手撒娇的就像他的小妻子。
“好好好,我的文成说的,怎么会不好。”松赞露出爽朗的笑意,把我紧紧地抱在怀中,陪我一起看满天的星斗。
我们就这么紧紧地抱着,在大的风都吹不开我们的相依相偎,天地之大,我最想到达的彼岸,就是他温暖的怀抱阿。
“小球”松赞含着我小巧的耳垂弄得我浑身热血沸腾奇痒无比。
“干嘛,别闹。”我脸红心跳的躲过松赞的索吻,不想告诉他,我已经动情。
“给我唱首歌吧。”松赞轻轻的笑着,把头压在我的脑袋上。
“我又不是歌姬。”我恼怒的打了一下松赞。
“你就给我一个人唱好吗,算是给我逃离洞房的奖励。”松赞索性耍起了无赖。
“新鲜的话题不少,越古老越想知道,神秘又有点时髦,在路上找了又找,像是一张旧车票,时空里面已经飘摇,前世慢慢被揭晓。……欢迎光临我的独占神话,千年之前我是那个她,当时和相爱的人最后快乐吗?”
这一曲《独占神话》让我从现代唱到古今,松赞已经搂着我进入了梦乡,我也缓缓地闭上眼睛。
二十一世纪桃花村自从那场大火之后,烧了好几亩桃林,章叔叔因为纪小球的死对纪祯怀有愧疚,算是补偿,就把这块地全部交给了纪祯。
纪祯失去爱女,失去了桃林,他的精神瞬间的一蹶不振,他不肯把小球的身体交给火葬和土葬,而是把她的尸体放在已经烧焦的桃树的空心里。
说也奇怪,小球已经去世很久,她的尸体还如活着一样,她面部红润,像是深度沉睡一样,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把小球放在一个密封的地窖中,他相信,他的女儿会醒过来,就像那一万亩重生的桃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