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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甄英莲魂断返故乡,贾宝玉情伤归旧地(2)

几经曲折盘旋,总算来至水月庵前。焙茗不肖吩咐,将马靠墙停住,他自己翻身蹬在马背上,两手扳着墙脊,便探头向内搜寻。宝玉那里也已下了马,立在下面替他拉着缰绳,一面仰头只管催问:“可看见了么?他可在那里面没有?”见焙茗直摇头,不觉又连连顿足叹起气来。焙茗在上面说:“二爷别急,应该快出来了,前几回都是这会子出来的。”一语未竟,又笑的拍手道:“来了,来了!”便压低了嗓门向里面直喊“芳官”。水月庵外院南北皆是大房墙,院内冷风飕飕,空空落落,芳官这时头戴一顶青黑色破旧毡帽,穿一件灰不隆冬、逛逛荡荡的海青夹袍,拖着一把大扫帚,走出来打扫满院子的残雪落叶。焙茗看了,口内一叠声叹道:“哎,把个玻璃美人儿,愣是撮弄成一个扫雪的囚奴了!”一面又直喊“芳官”。宝玉在下面听了,顿时流下泪来,忙问:“他可好?在那里做什么?怎么就成了一个扫雪的囚奴了?他们为难他了吗?”焙茗叹着气说:“拿着把比他人还高的大扫帚,在那里扫雪呢。还是只管不答理。”宝玉眼前立时闪现出他穿着玉色红青酡绒三色缎子斗的水田小夹袄,束着柳绿汗巾,散着水红撒花夹裤裤腿,在怡红院里唱《赏花时》的情景来,因拭泪道:“你就说我来看他了。”焙茗听说,便又向内低声直喊:“芳官,宝二爷来了,来看你,就在墙外边儿呢!二爷让问你在这儿可过的惯,有人难为你吗?”芳官忡然一惊,满眼滚下泪来。待要如何,无奈又想起王夫人那日撵他们的形景儿来,登时又心灰肠冷了。因只管充耳不闻,悲悲泣泣的垂了头,继续打扫落叶。扫帚在一块已经扫过的地方,来回划动着,那眼泪,好似淮洪一般倾出。宝玉这里忍耐不住,因对着高墙,含泪向里低喊道:“芳官,你千万将就忍耐些日子,等太太气消了,我去求老太太,再接你回去!”芳官听见,一缕柔肠几乎牵断。宝玉在外哽咽着又道:“我知道你心里委屈,都是我带累的你,害的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你好歹先挨过这几天。”芳官听见,再也支持不住,轰然一声,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焙茗看着,也不觉跟着流下泪来。这时,只见智通带着几个女尼从内院走出,一眼看见高墙外面立着人,因合掌念了一声佛,道:“那不是荣国府里的……”焙茗吓的急忙抽身缩头,“噗”的伏在马上,道:“二爷不好,有人看见我了,快走!”宝玉听说,忙也拭泪上马,两腿一夹坐骑,主仆两个一溜烟儿,望着那乱林深处不分好歹直钻了进去。

且说二人风驰电掣进了城,仍从后门进去,忙忙来至怡红院中。只见袭人、麝月一齐迎出来说:“二爷,前头都找翻了天了!二爷快去罢。”宝玉听说,忙就袭人手里接过衣服换上,却一眼看见几个小丫头子在里面收书卷画,四五个老婆子在外间,乱窜窜的搬挪桌椅。又见秋纹、碧痕等人面上皆有悲戚之色,因问袭人:“这是做什么,这些人这都是怎么了?”袭人等这时皆已闻知香菱的消息,因不敢告诉他,只得用别事掩饰说:“太太的吩咐,让二爷一出正月,务必搬出园子去住,现在到处找你,想必也是为了这事。”宝玉听了这话,顿时如在雪窑冰窖一般。直呆了半天,才在袭人的连番催促下,翻身往王夫人处走去。

且说王夫人自回家来不见了宝玉,心中着实不乐。又因贾母日间见了元春,遂生出一个锦上添花、喜上加喜的念头来,因一回家就要跟贾政商议,只等元春诞下皇子,顺势就把宝玉的亲事也一并定下来。又说要一个亲上加亲的,打小一块儿厮混过来的,脾气性格合的来,模样又要周正的。王夫人不由愁上心来,少不得又勾起那些口舌浸润之谮的故事来。竟恨不得宝玉即刻搬出大观园来才好,因向贾母回道:“宝玉既要议亲,还是应该先从园子里搬出来住着才是。只是,前阵子我已叫人查看过,说是今年不宜挪迁,少不得要捱过正月去。”贾母亦觉有理,当下应准了。王夫人因当即着人吩咐下去,准备着。又因诸事悬心,接接连连,总是一事未完,又添数事。虽说是喜得皇外孙,天地恩厚如此,可谓造化之极,可一旦想起在宫中见到吴贵妃、周贵人等人的眼色、行事,又着实令他担忧不已。这里才下眉头,不免又伤叹迎春遇人不淑,一时又愁探春。才放下宝玉,又想着薛姨妈那边迭迭生事,婆媳不和,各说各理;夫妻反目,如狼羊一处;主仆成仇,似猫鼠相憎。又想着宝钗夹在其间左右为难,着实可怜。及见了宝玉,又见他呆呆怔怔,落魄寡语,大不似从前,心里早又疼起来,因叫他身旁坐下,问:“你又为什么这样呆呆的?今儿你大姐大喜,你不好生在家里待着,又干什么去了?你二姐姐今儿回去,你怎么也不去送送?”宝玉只应说:“北静王爷着人来请,就过去了。不过照旧是去会谈会谈。王爷恐我犹是未定之性,因嘉恩让我时常过去,为的是就近聆听教导。”言毕,又问元春。王夫人不觉的便又洋洋喜气盈腮起来,因长篇大套说了一番。又道:“我的儿,你也该给我争口气才是!眼看就要当舅舅的人了。俗话说‘养儿象外舅’,你也该好好振作一番,将来给你外甥做个榜样才是。”正说着,见周瑞家的喘吁吁走进来回事,又是亲朋如何来贺,又是众人要如何设席摆宴。王夫人听到一半,便打断道:“你且去回凤丫头罢,我这里还有事呢。”周瑞家的听说,便自去回凤姐不提。

宝玉这里见他去了,方说:“昨儿听见二姐姐那种光景,我心里实在感伤。虽不敢告诉老太太,却这两夜只是睡不着。”说着,又是怅然叹息。半日,又说:“依我的意思,竟不该让那孙家的人再接了二姐姐回去的。太太倒是想想,二姐姐那么软弱的一个人,偏偏遇见这样没人心的东西,一点儿不知道女孩儿家的苦处,他如何禁得住这样委屈?天长日久,如何了得?”王夫人亦叹息道:“我的儿,你那里知道,这也是没法儿的事。可是俗话说的‘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何况他一个已经嫁出去的女儿,叫我能怎么样呢?”宝玉便不肯再说,只是默然。忽然想起那日在书上看到的一篇话来:“大凡风月之情,皆系彼此孽障所牵。俏女慕村夫,世间固然不少,癞汉配花妻者尤多,所谓‘孽障牵魔……’”因而心下大痛,不住慨叹:这世界上究竟有多少清白的女儿,都被那些腌臜浊物玷污了去,细想来实堪一大哭!又百般不忿:“但不知那些女孩儿家的父母兄弟都干什么去了,竟忍心白白看着自己的骨肉手足被人糟蹋玷污,而无动于衷,实在可杀!”却不想,今日,自己的姐妹竟也落到这般境地,即便如他贾府这般门第,竟也只好听之任之。因不免愤然道:“凡为夫妻之缘,恩深义重,结誓悠远。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夫妇,若结缘不合,比是怨家,故来相对。妻则一言数口,夫则反目生嫌,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何不趁早令其各还本道,解怨释结,一别两宽呢?我昨儿夜里倒得了一个主意:索性咱们回明了老太太,把二姐姐接回来,还叫他紫菱洲住着,仍旧我们姐妹弟兄们一块儿,省得受那孙家混账行子的气。太太不见那时,二姐姐在园子里住着,何等清净自在?常言说‘福地福人居’,在一个地方原本住的好好的,为什么又非得搬来换去的空耗人力,辜负风水?那时,就算他们孙家再如何派人来接,咱们硬不叫他去。由他们接一百回,咱们留一百回,只说是老太太的主意。这岂不好?二姐姐从此也可脱罪了!”

王夫人听了,又好笑,又好恼,心想:“只说他如今长大了,那知竟还是这般小孩子的心性。”因说道:“才刚说你,你就又发了呆气了,混说的是什么!大凡嫁出去的女儿,就是人家的人了,那里由的娘家要怎样就怎样呢?纵要管,也不过调解一阵子就罢了。这原是家务事,就是告诉老太太去又如何呢?没的倒白白让老人家跟着生气操心。至于说什么‘结缘’也好,‘结誓’也罢,最终还都要看他自己的命,碰的好就好,碰的不好也就没法儿。那里个个都象你大姐做娘娘呢。况且他们不过年轻的夫妻,各人有各人的脾气,斗牙斗齿,也是万万人之常情。等大家彼此都摸着了脾气儿,再生养了儿女,自然也就好了。世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一会儿你到了老太太那边,断不许说起半个字,我知道了是不依的。再则,老太太已经吩咐下来,只等正月一过,叫你必搬出园子来,仍旧原处住着。我已经叫人给你在这边收拾了。快去看老太太罢,不要只管在这里混说,仔细明儿问你。”一席话说的宝玉再也无言可申,因起身告辞,无精打采的出来。

一时来至贾母门外,满眼只见瑞雾迷珠箔,祥烟绕画栏。屏开云母莹,帘卷水晶寒。一层层琼楼贝阙,散宝花,喷真香,声奏玄歌雅乐,舞蹈霓裳翩跹。廊前檐下看不尽花簇簇你朝我贺,乱哄哄人进人出。里边摆酒排宴,走斚传觞,觥筹交错;优伶作态,舞姬弄姿,唱唱舞舞,锦瑟频弹;看不尽那魍魉魑魅,率舞盘旋,马面牛头,神鬼乱出。宝玉见实在不堪如此热闹,不过到贾母跟前略应个卯,虽贾母十分留他,他却懒心无肠,得空便又翻身出来。

回到园中,愈发落魄失魂。呆了一阵,自言自语半日,又洒了一回泪。一时只见梅畦竹径之间,满眼悲凉之雾,树上花瓣均已离枝坠落。枝干虬屈槎枒,多已断折劈皴。曲径通幽处石隙下,一汪寒水孤波徘徊。沁芳亭上,烟霞尽绝,花草摇落。蘅芜院内,门窗掩闭,冷寂萧然。蓼溆一带,更是凄清寥落,落花寂寂……不觉愈看愈悲,竟凄然四顾,不能举步。直怅然了三五顿饭时,千思万想,总不知如何是好。索性一径往潇湘馆里去了。进得院来,满眼只见凤尾虬屈,竹叶屈伏之中枝掀叶举,似有幽意隐隐。方略略的回转过来一些。忽然架上鹦鹉嗖的一翅飞起来,直叫:“紫鹃,快打帘子,二爷来了!”看时,紫鹃已掀帘笑欣欣迎出来。宝玉边进门边问:“林妹妹呢?”紫鹃说:“到宝姑娘那边去了。”见宝玉发了一回愣,便犹豫着说:“香菱姑娘不好了。才刚大奶奶、三姑娘过来,约着一起看他去了。二爷想必还不知道消息?”宝玉听见,如雷一震,翻身就往外走。

原来香菱挨到晚间,终于无幸,双目瞪视,一灵缥缈,竟溘然而逝了。一时大观园内众姐妹十之六七都知道了消息,无人不感伤难过,无奈时逢如此大喜之日,外面谁也不敢露出,唯有暗地里悄悄洒泪而已。宝玉赶到时,他已装裹停当,被移到下边一间空屋子里去了。宝玉见他只一块惨白罗帕遮面,那身量,越发枯小到让人不忍谛视,又见他手边还放着那本《断肠集》。不觉满眼滚泪,伏在灵前伤心痛哭。薛姨妈这时已和家下众人到贾母处庆贺元春之喜去了,家里只剩下几个七老八孤的婆子,虽加上宝钗、黛玉、李纨、探春等,也不过影影绰绰几个人,形景委实凄凉。众人恐宝玉在此逗留不妥,好容易解劝出去。路上犹凄恻沸郁,忧思百结。不住追思香菱生前的点点滴滴,感叹人世万缘恍如幻泡一般。一时又呆呆的望住黛玉,他与香菱乃有师徒之谊,自比别人更添一层伤悼之情。因见他此时犹痛泪两行,涔涔流溢,越发显的颦颦如梨花带雨,娇愁似临风仙蕊一般。兼又想到原本好端端的一切,现在都变了:晴雯死了,五儿死了,现在香菱也死了。司棋、入画、四儿撵出去了,芳官、藕官、蕊官他们出家了,宝姐姐从园子里搬出去了,二姐姐嫁了个混账不堪的东西,琴姑娘、岫烟姐姐说话也有了人家,也要去了,如今,自己也要从这园子里搬出去了,真真是物是人非!

谁知一转脸,却看见焙茗在二门外急的探头蹦脚,因过去问是怎么了,焙茗慌里慌张的告诉说,四儿死了。遂颠三倒四、乱纷纷的说了一通。又说彩霞也死了,真正可叹!

原来四儿自那日撵了出去,竟被强配给一个蠢烂无度的小厮,一味贪杯纵欲,不顾家计。四儿鲜花嫩柳一般,如何经得住他的摧残折磨?自过门,无一日不哭闹斗气的。终因不堪忍受,昨天夜里大哭了一场,竟喝了砒霜。那彩霞更是因久闻来旺之子的恶名,况和贾环有旧,对自己的婚事百般不情愿,一味苦求父母。奈何来旺家仗着凤姐的势力,强作成了这门亲事。彩霞的父母只顾外面有脸,又兼让彩礼聘金迷了心,那里还顾彩霞死活?彩霞几次托他妹子去求赵姨娘和贾环,皆无力回天。彩霞连日来真是彻骨冰凉,因想着自己当日和贾环一处,是何等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如今他竟这般冷漠无情。因又想到,生为女儿,一生嫁错了人,可谓来日茫茫,终身为患。因覆去翻来,彻夜难眠。谁料今天在花轿里,就自己抹死了。

宝玉闻言,轰然一声,竟如万箭攒心一般。又要去悼四儿,又要去哭彩霞,一时回环蹀躞,众苦交煎。竟先自病倒了。不知宝玉病情如何,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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