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深处低沉的钟声响起,整个广场上变得一片安静,只有新生所在的地方还有细细碎碎的谈话声,老生这边则是一片肃穆。广场两侧安静飘荡的红色气球不知道是谁将绳子剪断,一个个开始先后向着天空飞去,像是在欢迎新生的到来一样。而此时广场正对的主席台上,滕冲带着几位学院的领导已经站在了那里,面带笑容地看着台下的学生。
滕冲也多有感慨,想当年自己也是从台底下一步步走上来的,当时初入神裔世界的惊恐,好奇和激动已经变成了现在对于新生的鼓励,祝福以及期盼,如果说相对于他现在是一个强大的神裔的话,他还是更愿意被称为一个老师,指引那些刚刚接触到这个世界另一面的新人找到他们自己的道路,当然过程中会有诸多困难和遗憾,甚至会有更多的误会和不解,但是我们都是在为一个美好没有威胁的世界在努力,不是吗?
在滕冲的感慨之中,钟声终于停止了,这也就意味着,金伦加学院的新生入学典礼终于开始了。
滕冲走上前来,面对着台下几百名的神裔,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和感慨之情,开始了第一次讲话。
“我叫滕冲,是你们选修历史课的老师,同时也是你们的院长。”
台下开始鼓起掌来,就连站在队伍最后边的任飞和诸葛天扬在气氛的带动之下也鼓起掌来。
“我代表金伦加学院欢迎你们的到来。”滕冲说道。
“我知道你们都有一些特殊本领,也正是因此,你们才有机会相聚在这里。”
“也正因此,你们才有接近真正历史的机会。”
“也正因此,你们才有保护我们这个人类世界的资格。”
一个漂亮的排比句很快地便将学生们的积极性带动了起来,尤其是刚开始便给他们戴了这么多的帽子,本就是青年的他们的血液很快便沸腾起来。
此时诸葛天扬冷哼一声,似乎要表达自己的不满,他对任飞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太容易热血了,如果真像滕冲说的那样,接近真正的历史,保护人类世界这么容易,那我家岂不是早就回来了,谁愿意在西伯利亚那种赴地方呆着,弄不好我们还兴许会失业呢。”
任飞没有理会诸葛天扬的冷嘲热讽,在他看来,诸葛天扬纯粹是为了表达自己在部队五年的不满情绪,嘲讽的毫无道理。
“我知道你们在周围人眼里,甚至在家人眼里都是怪物的存在,没人陪你们吃饭,陪你们玩游戏,没人陪你们逛街,约会等等,你们时常会感到孤独。”
“但是我这里要告诉你们的是,在我们这样人的生活中,孤独才是常态。你有了常人没有的力量,那就一定要有常人没有的心理强度。英雄不是每个人都能做的。”
滕冲这番话再次说到这些学生们的心坎里去了,不仅是他们,任飞也是很有感触,想到自己小时候人们总愿意把自己当个怪物看,因为自己每次都会看到他们身上发生的不好的事情,都会告诉他们,久而久之,每个人都认为任飞是个乌鸦嘴,很少有人再理他。
“我们每个人都是这个世界上艰难前行的独行者,久而久之,我们会遇到与我们同行的人,但每个人都只能陪你走一段路程,最终,只有我们自己才能看完这条道路上所有景色,走完这条道路上的所有曲折。”滕冲充满激情地讲道。
“金伦加学院,以及这所学院里的每一位学生和每一位老师都愿意成为你这三年的同行者,我们会尽我们最大的努力去帮助你们完善你们自己。”
“我们跟别的大学不一样,我们不是培养对这个社会有用的人,让你们学会从政,从商,创造更多的价值,我们培养的是对整个世界有用的人,是能保护这个世界安全的人。以后如果选择了我的课,你么就会知道,在我们这个世界之中,不管是历史中还是我们现在,暗中究竟隐藏着多么大的危险,而这些危险都需要我们去解决。”
“这是一个注定不平凡但却平凡的事情,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在我们自己的眼里,我们做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拯救了世界,但是,你做的事情常人是不可能知道的,我们的名字是不可能被他们记住的,这也就是我们注定的平凡。”
滕冲看着台下情绪已经有了明显改变的学生,知道自己的动员已经做成功了。
“还有,既然你们已经进入了这所学院,就一定要遵守这所学院的规定,否则,你们也是毕不了业的。你们知道,学院是不收你们的学费的,但是如果你们不能按时毕业,你们就会受到相应的处罚,当然,处罚也不仅仅是金钱上的。”
“好了,我只说这么多了,至于剩下的具体事宜到时会由你们的导师再告诉你们的。”滕冲说道。
谁都不会真的以为这个入学典礼就这样结束了,新生们可能不太清楚,但是二年级三年级的老生们都知道,这时候应该会有一名八大家族的家主出来说话。一想到这里,他们的心中就隐隐有些期待,要知道,前两个月发生的事情早就被那些耳朵尖的学生们打听出来了,诸葛家主一夜之间把其余七大家主软禁在学院之中,没有人知道那些家主现在在哪?会不会在今天出现。
台下有很多那七大家族族中子弟,他们今天就是想看看学院以及诸葛家如何收场。
诸葛家主自从学院成立以来几乎从不参加这种活动,在人们眼里,诸葛家主会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如果没有人来,那么学院的脸面实在是说不过去。有人甚至在猜测,腾冲会不会把议会那些老家伙搬上来。
所有人都在等着滕冲的下一句话,在今年这个极为特殊的日子里,究竟有谁会来代替那七位家主来到学院。
只有两个人没有去猜测,而是他们压根就知道。
诸葛天扬侧着头对任飞说道:“你说,如果我父亲走上台来,他们会不会被吓一跳?”
任飞此时的心里也有些忐忑,他实在是不能确定诸葛正清的心性,如果他上来应要对自己动手,谁会为一个默默无名的学院学生得罪一个家主呢。
就在这时,滕冲整理了整理他那条蓝色领带,清了清嗓子,说道:“接下来,让我们有请诸葛家族的族长诸葛正清上来对我们的学生说几句话。”
此言一出,全场俱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