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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自取其辱

何太白跟俪燕声正在对饮,看到苟义眺摇头晃脑走了过去,一边走近还一边不停朝玉怜香打量,俪燕声怒哼一声,就要站起来,何太白抬手示意,让他别轻举妄动。

苟义眺带着一脸得意地蠢笑走到两人桌边,后面一群跟班也跟了过来,一群人不坏好意地看着三人。

钱瑟桂躲在最后面,脸上也是一脸坏笑,只不过却是等着看苟义眺的笑话。

“俪兄弟,你跟我是有些误会,但是近日你我同日续接文脉,实在是可喜可贺,你我就共饮一杯,化干戈为玉帛可好?”苟义眺晃晃脑袋说道,后面一个跟班忙去端了一杯酒递到他手里。

俪燕声冷笑一声,本来不想搭理他,何太白却使了一个眼色,俪燕声无奈端起酒杯,勉强与苟义眺碰了一下,端到嘴边却只抿了一口就放下。

苟义眺哈哈一笑,指着何太白问道:“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在下何太白。”何太白淡淡回答道。

“苟公子,这小子以前是我手下的伙计,今天也续接了文脉。”钱瑟桂在后面搭话说,语调十分轻蔑。

“哈哈,这世道是怎么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续接文脉了?”苟义眺仰头笑道,眼神十分不屑地看着何太白。

俪燕声一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吓得苟义眺跟一群跟班哗啦往后一退。

“干什么?君子动手不动口,你我都是侍读,难道你还要学那些粗人,打我不成?”苟义眺嘴硬地说道。

俪燕声冷哼一声,正要反唇相讥,却被何太白拦住。

“苟公子说的是,我这兄弟太莽撞了,不知道苟公子究竟有何事?”何太白笑道。

苟义眺定定神,清了清嗓子道:“今天如此大喜,我们不如就乘兴斗斗诗词如何?”

此言一出,一群跟班纷纷附和叫好,只有钱瑟桂在后面嘿嘿冷笑。

俪燕声忍不住一阵暗笑,心想就凭你这废物,也敢在我大哥面前谈斗诗?

何太白也是暗暗好笑,脸上却没有显露出来,笑道:“既然苟公子有此雅兴,在下只好奉陪。”

“好,何兄弟果然是个爽快人!”苟义眺见何太白答应了,马上一脸得意,似乎自己已经赢了一样。

“苟公子,既然大家要斗诗,不如就下点赌注如何?”那叫菲五的跟班一脸坏笑地插话道。

“说的好,谁要是输了,以后就别来这边阳酒楼。”另一个跟班提议道。

苟义眺得意地笑笑,看何太白怎么回答。

何太白微微一笑,答道:“好,另外我想再加一条赌注,今天谁输了,就给全酒楼的人付账如何?”

此言一出,引来一片叫好声,周围食客们的注意力一下子都被吸引了过来。

苟义眺哈哈一笑,答道:“好!就怕有些人输了,拿不出钱来。”说完跟一群跟班吃吃傻笑。

这时来酒楼里吃饭的人们都围拢了过来,有人斗诗,而且不管谁输谁赢都有人请吃饭,这种好事可不是天天都有。

“苟公子,苟公子!”这时一个长相滑稽的矮胖子气喘吁吁从一楼跑上来,手里拿着两张散发着隐隐光华的纸张。

这人是边阳酒楼的掌柜向发财,听说县令的公子想要在自己的酒楼上斗诗,急忙来巴结,竟然把两张价值不菲的灵华纸拿了出来。

“苟公子,听说您老要在我这小地方跟人斗诗,小的为你准备了两张灵华纸,也好顺便留下公子你的墨宝。”向发财一脸献媚地笑容。

“哈哈,难得向掌柜有心,那我就不推辞了。”苟义眺说着接过向发财递过的一张灵华纸。

向发财接着又把剩下的一张纸递给何太白,何太白一愣接了过来。

“这位公子,请笑纳。”向发财对何太白也是一脸的笑容,虽然没有对苟义眺那么露骨的献媚,但是却也十分恭敬。

“多谢掌柜。”何太白有些意外,这灵华纸是十分珍贵的东西,只有国家文华院才能生产,一张就要卖到几两银子。

它的神奇之处在于,能够辨别写在上面的诗词的好坏,产生不同的颜色变化,而且如果有好诗落纸,灵华纸的价值也会根据诗词而提高,甚至还能根据上面的诗词化成文器,价比千金。

向发财是个头脑精明的生意人,深谙广交朋友、和气生财的道理,所以他虽然本意是要巴结苟义眺,但是却也不愿意得罪何太白,干脆一人送了一张灵华纸。

此时苟义眺晃了晃脑袋,对何太白说道:“何兄,既然你我身在这酒楼上,不如就从这附近选一景物,作诗一首如何?”

“甚好,苟公子先请。”何太白点头答应。

苟义眺哈哈一笑,得意地朝酒楼窗檐下走去,抬头望了望,道:“本公子就以酒楼前面这湖为题,做一首咏湖诗。”

话说完一群跟班纷纷附和叫好,旁边看热闹的人们也纷纷叫好,苟义眺更是得意。

他闭目沉思片刻,然后睁开眼睛,把灵华纸铺在桌子上,提笔像模像样地写字,一边写还一边大声朗诵。

“楼下一片湖,少爷来看湖。”

两句一出,看热闹地人们忍不住发出一阵低声哄笑,都暗笑这是哪门子的诗,只有苟义眺的一群跟班还在纷纷叫好。

何太白与俪燕声对视一眼,都憋着一脸笑意,连玉怜香也听出这两句诗是狗屁不通,暗暗偷笑。

苟义眺却还在自我陶醉,摇了摇脑袋,接着边写边念道:

“湖上有座楼,就是边阳楼!”

这两句一念出,看热闹的人们哈哈大笑,再也忍不住了。

“好诗,好诗啊!”菲五却大声叫好,违背良心拍主子的马屁。

其他的跟班也纷纷叫好,钱瑟桂在后面暗暗发笑,却也跟着不停叫好。

苟义眺更加得意,还以为周围被他的歪诗逗笑了的人们也在为他叫好,高傲地扫了何太白一眼,意思说你还不识相认输?

此时向发财的脸却快要被气绿了,他万万没想到县令的公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歪诗来,白白糟蹋了他一张灵华纸,这灵华纸可以自动鉴别诗词的高下,苟义眺的诗写上去纸一点反应也没有,现在已经跟一张废纸等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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