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子……你、你不要看他。”秦傲卿忍了很久，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然后一脸瑟瑟的看着她。那样子像极了害怕得不得了却还拼命忍着的孩子。
莫非沉默了一会儿，看着萧如晦，道：“什么事？”
萧如晦道：“想要将千朝和乘昔介绍给王妃认识。”
“没必要。”
萧如晦不语。
“故意的事，还是少做。”莫非深意道。
偏厅内的气氛因莫非一句话，陷入尴尬之中。
莫非依旧一副淡淡如水的样子，目光若有似无的打量着在座的诸人。秦傲卿低着头，看不见表情，只是攥着她衣袖的手微微家中了力道，似乎是在不满她刚才的反应。风吹雪稍稍收敛了一下豪爽表情，路千朝和步乘昔依旧一个面色阴沉、一个眉目含着慈悲的悲伤。
萧如晦目光微闪，片刻后，须臾道：“其实，此次是想要与王妃坦诚。”
“坦诚？什么意思？”原来，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幕阿。
萧如晦道：“王妃，请问您是谁？”
莫非怔愣一下，揉捏着杯子的手指加大力道，指节几乎凸出。
“你说呢？”
萧如晦道：“正是因为不知，才想要请问王妃。”顿声，“您绝对不是安研素。”
此话一出，震惊的不仅仅是莫非，还有步乘昔和路千朝。他们双双看向萧如晦，无声的询问着。
“是阿是阿，你是谁？安研素失散多年的姐姐或者妹妹，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风吹雪道。
莫非嘴角一抽，第二次听到这话，无语程度不比第一次低。
“从五月十五日开始，王妃您的一切都变了。不论是行为处事，还是自身，与之前的您完全是两个人。如晦深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很难相信您与之前的安研素王妃是一个人。”萧如晦道。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阿……”莫非喃喃道，随后抬起眼，看着萧如晦，“那你是否有听过‘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能笃定，我不是厌烦了之前的生活，或者因为什么而幡然醒悟，开始现在的新生活呢？”
萧如晦微微勾起唇角，却没有笑。“吹雪绝不会看错人。他说您不是，您就不是。”
莫非看向风吹雪，风吹雪一脸得意。
“然后呢？确认我是不是安研素，又如何？你们所说的坦诚，又是指的什么？……噢，不，不管指的什么，都与我无关。总之，你们继续之前的日子，将我无视个彻底，而我继续我现在的生活。彼此谁也与谁无关。”
风吹雪道：“果然，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莫非喝了口梅子酒，惊异自己心中竟然生出了名为“喜悦”和“庆幸”的情绪。
喜悦什么？庆幸什么？因为有人发现自己并非安研素吗？但，实际上这很麻烦，不是吗？不仅仅要解释，在坦诚之后，又不得不牵扯入他们的是非之中。
这样的后果，有什么好值得喜悦和庆幸的？
“王妃觉得这可能吗？”萧如晦的话一瞬间变得犀利，言语也直白了许多，“安研素来王府的目的，是监视王爷。而您，本就摆脱不了这一份职责。若是王妃嫌麻烦……这一切，本就很麻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