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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神异的金井

自从那日原星检查过袁公洞后,就告诉杨波他们,妖人都已被降服逃走,迷雾幻阵也已被破,人们可以自由出入这袁公洞了。杨波非常高兴,没想到这次淹城之行,意外地请来了厉害了的法师,居然降服了长久盘踞的妖人,重新获得了这旅游胜景袁公洞。他立刻安排从人手持灯笼火把,进洞内探路,将危险之处做好标记和防护。

一番安排布置、确认安全之后,第二天杨波邀请刘祖海等一同来的世子郡主们一起游览这杨城胜景。这次游览,还安排了一个向导,是本地的一个老者吴先生,他年轻时就居住在这袁公洞附近,那时还没妖人来占据,所以经常自由出入这个远近闻名的山洞,非常熟悉周边情况。

一行人怀着好奇、紧张的心情,穿过一片翠绿的草地,感叹着不久前这儿还迷雾阵阵,现在已经和普通山谷一样,充满蓬勃清新的气息。大家穿过草地,终于进入了这闻名已久的洞天福地。

进入袁公洞后,刘祖海、百灵公主季明月等人对山洞的认识迅速被颠覆了。虽然,丁蜀山看起来不是非常的巍峨壮观,不像其他著名大山一样高耸入云,但进入袁公洞后却发现它极其的广阔巨大,就像进入了一个神奇的新天地。整个袁公洞蜿蜒曲折,总体向前延伸,并略略偏向地下。狭窄处数十人分布四周也不嫌拥挤,宽阔处犹如巨大宫殿,具有一种天然的雄壮威严气氛。随着队伍行进,不时还出现分支道路,不知通往何方。

吴先生走在队伍前面,兴高采烈地向大家介绍洞内的各处景点。多年后再次重游故地,吴先生很是激动,一边感慨时光流逝和景物变迁,一边解说袁公洞的故老传说和实际地形,以及需要注意的事项。

刘祖海和季明月走在一起,一边惊叹着这神奇的天地造化,一遍海阔天空地闲聊,都觉得这是最惬意最自然的事了。

“哇,这么大的石柱,悬在顶上,不会掉下来吧?”季明月惊叹道,虽然她也知道这些石柱天然生成,成百上千年的过去,不去敲击多半不会掉下来,可是身旁走着刘祖海,让她不知不觉地就想找些依靠,受人保护。

“放心好了,这些石柱上大下小,砸都砸不下来,不会掉的。”刘祖海安慰道,现在他心理渴望着为季明月做些什么,呵护她,珍惜她,如果真有石柱掉下来,他也想一拳把它打飞,或者一把拉着她闪开,总之是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呀,那个石头像个姑娘行走中回头一般,边上的那片石头有点像一群挤在一起的人,难道是在呼喊着前面的姑娘吗?。”袁公洞的内部有很多奇形怪状的石峰石柱,引得人遐想连篇啧啧称奇,季明月也是第一次见到,不断进行着天马行空般想象。

“呵呵,真的很像呢。那群人里还有个像是在招手。”刘祖海总是顺着季明月的思路去想象,大多数时候都能感觉出季明月想象出的景象,每当这时候他就格外的高兴,嘿嘿地笑出声。

“前面有条地下河,我们要坐船横渡。”杨波在前面高声招呼。

“啊?在哪里,洞内怎么会有河?”季明月和刘祖海都好奇地向远处张望,可惜黑沉沉的,什么也看不清。

“这河通向……”话未说完,季明月脚下一滑,向后便倒。刘祖海不及考虑,伸出双手就扶,可惜地下太滑,他没能扶住季明月,反而被她一撞之后,一起跌倒在地。

“哎呦”两人几乎同时叫了出来,心急慌忙地爬起来。刚才季明月摔倒在了刘祖海的身上,从摔倒的意外中回过神后又瞬间一阵心慌意乱,顿时觉得脸颊火热了起来。四周的人都围了过来,火把将这儿照得分外明亮,杨波等人都问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我滑了一下,没事没事。”季明月一遍抚摸着发烫的脸颊,一遍急忙大声地宣布。

刘祖海也站了起来,刚才想都没想就伸手去扶,可是没注意地下很滑,连带他也摔倒了,季明月正摔在他怀里,没受什么痛就急急爬起来了,刘祖海首先想到的是她有没有受伤,听她连连说没事,才安心下来。刘祖海也爬起来,虽然地下是石头,而且凹凸不平,摔得有点疼,可以刚才那一刹那的接触,却是腾地升起一股异样感觉,将疼痛顿时化掉了。

“没事,地下好滑。”刘祖海说着,又仔细去看地,随即大家都发现了地上有点潮湿,有的地方还有青苔。

一番七嘴八舌的讨论,加上前后观察,大家终于搞清楚原来地下的河水经常变动,所以附近好些地方都长了青苔。大家又小心翼翼地前行,虽然季明月和刘祖海仍然离得很近,一时间却没话说了。

一会儿到了地下河边,因为没有风吹,河水也看不出流动,像镜面一样,边上有亮光的地方清澈见底,远处则黑沉沉的。河边已有几条小船等在那儿,季明月跑过去拉了张文彩登上了一条小船,后面是两个从人划桨的位置,刘祖海迟疑了一下,没好意思去挤在一起,被季明光拉了乘同一条船。

“这洞里还有这么大的河流,真奇怪,刘兄,你见过这样的河吗?”季明光作为淹君的二儿子,平日里不像哥哥那样被埋在城邦的繁琐事务中,喜欢舞枪弄棒和军旅韬略,性子也比较直爽,在小船上和刘祖闲海聊了起来。

“没有,这个袁公洞真是奇特,不过我也很少游历大山。我们留城就在剑湖边上,没有什么山丘,以前出门去的地方,主要是西湖国,没去过什么大山险峰,这样规模巨大的洞窟,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刘祖海一边看着洞顶崚嶒的山石,一边认真地答道。

“山我倒是去游览过几个,可没见过这么大的洞府。”季明光一边感慨,一边说道。“我们淹城和东湖国联系紧密,我以前主要就是去东湖国游览了。”

“哦,去过哪些山啊?”

“大一点的是梁金山、花关山,前一阵去了剑池山,那儿是东湖晋王的辖地,晋王爷和我们是同宗,所以来往很密切,以前还有很多联姻的。对了,家父还有心让小妹和晋王爷的小公子结亲呢。”

“哦?”刘祖海心理顿时一愣,稍一迟疑后,强笑着说道:“季兄不和晋王府攀亲吗?”

“嗯,也不是不可能,晋王爷还有两个女儿没出阁。”

“好啊,你中意哪一个呢?”

“我只在小时候见过她们几次,后来好几年没见过了,我记得她们都很活泼,小女儿更是聪明。”

刘祖海的心里沉甸甸的,虽说淹城和留城是门当户对,但淹城亲近东湖国,留城则以西湖国为依托,历史上两个城邦之间关系紧张的时候并不少。

接下来的两天,杨波又热情地领着大家在杨城的三山玩了一圈,刘祖海虽然仍旧有说有笑,仍旧尽量出现在季明月的周围,但心里的那片阴云,始终挥之不去。

告别了杨波,淹城和留城的一行人开始回转,旁晚时分,到了鸣凰坡,季明光提议就在这儿住一晚,明天再回淹城,一行人就在南楼住了下来。因为刘祖海很快要回留城,季明光办了一个非正式的晚宴,作为同龄朋友,欢送一下他。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原先因历史问题而在季刘两家之间存在的隔阂似乎消除了,在即将分别之际,大家都有点依依不舍。席间,几人推杯换盏,很是尽兴。席散之际,张文彩拉着季明月说要出去吹风消食,季明月说好啊,张文彩又向刘祖海那儿招呼,喝了这么多酒,一起去吹吹风,看看夜色。

三人出了南楼,逶迤向坡顶而行。月朗星稀,满坡鲜花在夜色下别有一番静美,不时有晚风吹过,飘过淡淡的花香。张文彩兴高采烈地向刘祖海说道:

“刘公子,你还没去过金井吧?就在过了坡顶不远,这可是很神秘的古迹呢。传说有的时候它能照见人的将来,也有人说能照见思念的人。”

“哦?这么神奇,你们照了么?”

“那都是传说而已,哪能真信呢。”季明月笑道,“要真这么神奇,还不挤满了人。”

“我们还是去看看吧,听着真神奇。”刘祖海似乎被吸引了。

三人没走多远,张文彩突然说:

“哎呀,我差点忘了,要给小弟带个杨城酥饼的,他最爱吃甜食,我回去拿给他。金井就你们去吧。”说完也不等季明月回答,朝她调皮地眨眨眼,转身就跑了。

“我们走吧。”看季明月有点迟疑,刘祖海鼓起勇气说道。

两人继续往前走,一时有点沉默。

“这儿真美。”刘祖海心里对自己说要勇敢,要冷静,不过说出来的话有点干巴巴的。

“嗯,这儿是淹城最美的地方,我也经常在这儿闲逛。”

“淹城风景好,人也好,我喜欢淹城。”刘祖海一边说着,一边心里紧张地想着下文,“听明光说你们和东湖国晋王爷是同宗?”

“是啊,我有个婶婶是出自晋王府的呢,我父亲和哥哥他们经常去东湖国往来。”

“那,听说你父亲想让你和晋王府结亲?”刘祖海问道,心里咚咚地跳着。

“我才不呢。父亲也只是想和晋王府增进联系,让哥哥他们去做吧。”季明月毫不犹豫地回答,心里也莫名地紧张起来。

“嗯,你到我们留城来玩好吗?我带你到剑湖上游览,那儿虽说是湖,可是小岛密布,很多都没人住,岛上林木葱郁,野花野果很多,还有很多松鼠和猴儿,别有一番风景。”

“好啊,我问过父亲之后吧,只要叫上我二哥陪我,父亲会答应的。”

“太好了,赶紧向你父亲提吧,最好能和我一起回去。”刘祖海太高兴了。

“嗯,回去后我就说,不过父亲不会答应我马上去的,恐怕要等一等。”

“没关系,我等着你来。我父亲母亲都很和气的,他们一定会很喜欢你。”

“是吗?”季明月听到他提起父母,有些微紧张。

“父亲忙于公务的时候比较多,母亲总是向着我的。”刘祖海说着,从手上褪下一串手链。“这是母亲给我的红珠手链,送你戴上吧。”

“这么贵重,我不能要。”

“什么贵重,不过比较好玩罢了,只是我一直戴着的,戴到你手上也是一样。”

刘祖海拉起季明月的手,把手链套到了她的左手上。她的手温暖柔和,刘祖海有点不想放开了。

季明月挣脱了他的手,抚弄手上的这串手链,这串手链有些特别,不是串着同一种珠子,而是有珠有石有木,大小形状也各异,但是串在一起非常的和谐,中间的红珠散发着一种温暖的光泽。

“真漂亮。”季明月很喜欢这个手链。

两人走走谈谈,不觉就到了坡顶,季明月指着不远处一座亭子说道:

“那儿就是金井了。”

“我们快点去看吧。”刘祖海有点期待。

在一座古朴的亭子中央,坐落着一口八角石台围护着的古井,两人来到井边,只见一轮明月照在寂静的水面上,越发显出夜色的宁静。两人伸头往井中细看,只见两人的倒影并肩而立,并没任何出奇之处。

“这就是一个水井,虽有很多传说,谁也没见过,谁也说不清。”季明月道。

“我看就挺好,照着你,照着我,静静的,就想一直这样。”

“嗯。”

“明月”刘祖海又抓住了季明月的手,低声说道。

“嗯”季明月本能地抽了抽手,想逃开,可还是让他握住了手,脸上觉得烫的厉害,心口砰砰跳着,全身每一寸肌肤都紧张了起来。

“明月,你真好,回去我就让父母给我提亲,你千万等着啊。”

“唔…我也听我父母的。”

“以后我们就能天天这样在一起了。”刘祖海有点陶醉地憧憬着未来。

两人肩并着肩,头靠着头,静静看着金井中的倒影。

“金井啊金井,能让我们看看将来吗?”季明月轻轻说道。

金井仍如平常一样,纹丝不动,水面像镜子一样,照着两人的倒影。两人看了一会儿井,正准备离去,忽听一阵“咚咚”的战鼓声传来,虽不很响,但清晰可辨。季明月不觉紧紧抓住了刘祖海的手,两人紧张地四处观看,发现声音好像是从井底传来,但井水只略有震动,并没什么异常。鼓声清晰激昂,但是片刻之后就停息了,四周恢复了静悄悄的。

两人匆匆地回到了南楼,金井也再没任何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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