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需要臣妾做什么?”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于我来说也许会很难,否则他不会如此。
“容儿,朕需要你的协助。而且你可能会受很大的委屈。”
“皇上,只要能除掉这只老虎,你让臣妾做什么,臣妾都愿意。只是皇上,臣妾还需要有一个人帮忙。”我把自己的计划同萧晋轩一一细说。
萧晋轩点了点头,“好,容儿,你放心,如果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朕也一定会护你周全。”
“有皇上这句话,就算让臣妾去死,臣妾也决无二话。”
“容儿……”
今日无尽地缠绵也许会伴着明天无声地离别,今日过后,也不知我何时才能像现在这样,毫无保留地去爱,纵情尽意地放空自己,我终于明白今夜他为何要如此慎重其事地召我来。江山社稷大于天,任何事情都只能暂放一边。
他终于在我身边沉沉睡去,我翻转身子,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便轻轻地下了床。
我该走了,让他安安心心地睡上一觉,等明天醒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那是一场破釜沉舟的战争,赢了就永除大患,输了也许连命都没有了。
回到云储宫,我的心里还是一片混乱,脑袋也昏昏沉沉的,索性什么也不想了,再好好地睡上一觉,等一觉醒来,也许什么都会好了。
我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竟然已过未时,佩心早已吩咐小厨房准备了我爱吃的小点心,简单洗漱后,我便胡乱吃了一些。
等精气神稍稍回转以后,便嘱咐佩心把那株红珊瑚树包了起来,今日我要亲自送去沁兰宫。
这应该是我第二次来沁兰宫,第一次来得时候恰巧看见了陈太尉,说不定那次,他们叔侄俩就在商量什么事情了吧。
这第二次来,沁兰宫倒没有什么异常,按理说,这黑衣死士没有把珊瑚树取回来,陈怡莲不可能如此平静啊。
这次守门的太监看见我,却显得非常平静。按大梁宫规,品级高的嫔妃去品级低的嫔妃宫里时,是无需通报的,守门的太监往里通传了一声:“芳嫔娘娘到。”就直接放我们进去了。
陈怡莲似乎预感我会来一样,居然奉了茶水在大殿上等着。
“芳嫔姐姐来得好快啊!妹妹等了你多时了。”在陈怡莲故作镇定的脸上,我却明显觉查出了几分不安。
“怎么,昭缓妹妹知道本宫要来?”我略显惊讶的神色看来是让陈怡莲觉查出了一丝希望。
“难道姐姐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陈怡莲的脸色明显有了一些变化。
“本宫来问什么罪,妹妹又有何罪之有呢?”
“不管怎么说,姐姐这次滑胎,妹妹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不是那株珊瑚树,也不会……”陈怡莲说这话的时候,不经意地看了我一眼,她是想在我的脸上看出什么讯息吗?
“这不怪妹妹,有人偷换了珊瑚树,又在入冬粥里做手脚,现在这件事情皇上已经查明了,是内务府的一个小太监干的,为了只是替揽月报仇,这件事情跟昭媛妹妹没有任何关系。昭媛妹妹还好心送给本宫如此贵重的东西,本宫感激还来不及呢。现在把原物奉还,还希望妹妹能收回去。”
我从佩心手里接过珊瑚树,放在了桌上。
在陈怡莲看见红珊瑚树的一刹那,她的眼神里突然飘过一抹惊喜,只是这抹惊喜转瞬即逝,转眼便是一副淡定。
从放珊瑚树的那一刻开始,我的双眼根本没有离开过陈怡莲,她的这份惊喜自然落在了我的眼里。
“姐姐此话差矣,既然此物已送了出去,自当是姐姐之物,哪里还有再归还的道理啊!”陈怡莲摆弄着寇指,故作镇定地说道。
“昭缓妹妹的心本宫已领了,只是……”我越是吞吞吐吐,看陈怡莲的脸色越是阴晴不定。
“只是,不瞒妹妹,本宫现在看见这棵珊瑚树,总会想起我那没有福气来到这世上的孩子,也辜负了妹妹的一片心哪。所以想来想去,还是应该把它物归原主。宝物也要挑主人,它是妹妹的幸运树,本宫是跟它没有缘份的。”
“呵呵。”陈怡莲干笑了几声,“那妹妹就只能厚着脸皮再收下它了。”我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如果再不找台阶下的话,未免让人生疑啊。
在沁兰宫喝了一会儿茶,我便回去了。这次相处的时间并不长,陈怡莲不可能这么快就对我放下戒心的,那个她派去的死士至今还没有复命,她一定会去找她的叔父商量对策的。
而关于那个死士如果处置的问题,我相信这场戏,萧晋轩会演得更好。等我送还珊瑚树之后,崇明殿的人会日夜盯着沁兰宫,一有风吹草动,萧晋轩自会有所行动。
果不出所料,亥时刚过,陈怡莲的宫里便有一黑衣人走出,想必她是想去通知她的叔父不必再采取行动了。如我猜得没错,她的宫里应该也有陈太尉所派的暗哨,以便随时掌握宫里的情形。
可惜,她还是迟了。
接下来,该有一场好戏要上演了。
“抓刺客了,抓刺客了。”到了子时,顺和殿突然有人大叫起来,把我们所有的人都吸引了过去,等我们赶到时,顺和殿里已经聚集了一些人,而陈怡莲居然已早早到此。
我看着她脸上的表情,阴晴未定,心里自是一阵明朗,她一定非常奇怪,看来叔父收到她消息的时候还是晚了,只是去的地方明明是云储宫,为什么来了顺和殿?
那个死士就这样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脸朝下,背上插着一把刀。旁边的景贵嫔正在不停地瑟瑟发抖。
“皇上,真是吓死臣妾了,臣妾一直与人不相往来,也不与人交恶,好端端地怎么宫里突然就来了刺客,不知道谁想杀臣妾。”
“贵嫔姐姐,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吗?”陈怡莲自然是很想知道缘由,也很想知道萧晋轩会如何处置此事,所以难免会心急啊!
景贵嫔像是刚刚发现陈怡莲在场一样,“原来昭缓妹妹也在啊!谢谢你的关心,这宫里还真是少了很多真情的好姐妹。”
“是啊,刺客好危险,一般的人听到有刺客,早就逃得远远的了,怎么还会来凑这个热闹呢。昭缓妹妹能过来看贵嫔姐姐还真是有心了。”听我这样说,陈怡莲明显脸色一变,干笑了几声,因她平时不与景贵嫔交涉,如此关心确实不合时宜。
“呵呵,妹妹也是睡不着,听见有人大喊刺客,就出来瞧瞧。沁兰宫与顺和殿也挺近的,虽说平日里妹妹不常来姐姐处走动,不过,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妹妹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陈怡莲突然把脸转向一边,说道:“这不,容妃姐姐不也在吗?”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这里除了我,景贵嫔,丽昭缓,居然还有一个容妃,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不知道贵嫔妹妹得罪了什么人,居然有人要来杀你?”容妃虽然是不经意的一句话,可听在耳里,怎么会如此别扭。
不过,不管容妃来此的目的为何,只要陈怡莲在场就行了。
“好了,能过来看玲儿的都是有心人。陈福,你去搜搜刺客的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是。”御林军统领陈福在那个死士身上一阵乱摸,便摸出了那块玉佩。
“皇上,刺客身上只有这块玉佩。”
“快拿来朕瞧瞧。”在萧晋轩说这话的当儿,我偷偷地打量了一下陈怡莲,她不停地咬着自己的下嘴蜃都快要咬出血来了。
瞧她那股紧张的样子,怕是快要晕过去了吧。
“这是什么字?陈福,你认识吗?”萧晋轩把玉佩给陈福看,也给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看,“你们认识吗?”
“臣妾不认识。”在场的没有一个人会认识此字。
“陈福,你在去仔细检查一下那个刺客。朕还不信,查不出他的身份。”
“是。”陈福仔细地检查着那个刺客,把他的身子翻来覆去,在他一处裸露的手臂上显现出一处纹身,陈福似乎是大吃了一惊。
“回皇上,刺客的手腕上有一处纹身,看图案不像是我们中原惯有的。”
“好,陈福,先把他手腕上的图案拓下来,等明天朕上朝的时候问一问,还有这块奇怪的玉佩又是何来历。朝中多有外族大臣,相信应该不难。你们先把这刺客弄走,扔到乱葬岗去,其他的人都各自先行回宫休息吧。”
“皇上,都这么晚了,您不去休息吗?”我赶忙问道。
“朕还要回御书房把这两样物证藏好,如此重要的东西可丢不得。”
“那臣妾今晚就留在顺和殿陪陪贵嫔姐姐了。”
“好,玲儿今晚受惊不小,你就留下来陪她吧。朕先走了,你们大家都回吧。”
“恭送皇上。”众人跪送萧晋轩离开之后,容妃也迅速离开了。
陈怡莲看了一眼正在被拖走的死士后,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