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故事的开头,主人公都会有一个惊艳的亮相,譬如现在……
一百多名流氓无声的倒在仇殄的刀下。
他们或许想跑,可是根本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了。黑娃儿是最后一个倒下的,他没有任何抵抗,眼中带着几许解脱,被仇殄一刀劈下了头颅,临死前,他竟然笑了笑:“恶魔!”
金龙帮下属黑木堂,包括堂主黑娃儿在内,总人数四百五十八人,一夜之间团灭,没有一个活口!仇殄的出场够不够惊艳?!
仇殄一口气杀光了所有流氓,渐渐冷静下来,看着一地的尸体和被鲜血染红的夜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而后,转身向饭店走去,背影竟是有几分疲惫、几分孤单、几分肃穆。
见那个屠夫向饭店走来,住客们如梦初醒,一声惨叫,纷纷关上窗户,躲在了被窝里,身体情不自禁的涩涩发抖,他们虔诚的向神灵祈求着,祈求那个屠夫杀够了,不要再来杀自己了。
饭店偌大的一个大厅,此时已是空无一人,只有莉梦孤单的身影站在门口,面色惨白,双眼带着几丝恐惧,呆呆的望着仇殄。
看得莉梦,仇殄慢慢向她走去,不料莉梦却是畏惧的后退了几步,仇殄一愣,随后惨然一笑:“莉梦姑娘,没事了!”
说完,他不理畏惧的站在一旁的莉梦,径直走进大厅,叫道:“老板,给我准备一间房,还有热水!”
店老板早就被仇殄残忍的手段吓破了胆子,此时哪里还敢说一个不子,急忙惶恐的带着仇殄到了二楼一间空房,并且拼命赔着笑脸,急忙命令伙计准备了几大桶热水。开玩笑,得罪了金龙帮最多被毒打一顿蚀些财,得罪了眼前的人,恐怕连命都没有了。“阿财,动作快点,快点给尊贵的客人准备热水和饭菜,快点!”
虽然此地远离主道,没有巡逻的士兵经过,不过,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士兵们不可能不知道,再说,空气中粘稠的血腥味,远远的弥漫了开去,对血腥味特别敏感的士兵,远远的骑马赶了过来。
这是一队十人队的巡逻骑兵,全副武装,骑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他们快速的赶了过来,看到一地的尸体,纷纷勒住马头,神情疑重,紧张的四处打量着。
为首的一名骑兵跳下马来,四处搜查了一下满地尸体,这些尸体,没有一句是完整的,全部被利器将一分为二,甚至更多,而且刀锋平整,一看就知道是高手所谓,最让他感到惊骇的是,这几百具尸首,竟然有一半以上直接变成了森森白骨。这个为首的骑兵曾经上过战场,腥风血雨的见多了,可是如此残忍和恐怖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到,不免有些头皮发麻,心中狂跳:“好狠的手段!”
“队长,前面有一家饭店!”
为首的骑兵这才抬头看向饭店,眼中有思索之色:“朵卡,速回营地,通知将军!其他人,跟我来!”说完,他率先大步向饭店走去,其余骑兵纷纷下马跟上。
骑兵们赶来的时候,离那场屠杀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仇殄洗刷掉身上的鲜血,换了身干净衣服,此时正坐在大厅的桌子上,自斟自饮,他的对面,莉梦低头坐着,不言不语,而饭店老板和一个年轻的伙计,惶恐不安的站在身后,不知所措。
“老板,谢谢你的款待,你们忙去吧,有需要,我再叫你!”
“是是是!”店老板和伙计如蒙大赦,急忙陪笑,点头哈腰的退了开去。
“莉梦姑娘,你不吃点吗?”
莉梦仍旧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仇殄,依旧不言也不语。仇殄那残忍的屠杀,彻底让她的心里产生强烈的畏惧感,他就像一头凶残魔兽一般的屠杀,让莉梦觉得仇殄更是陌生,虽然她听到了仇殄与那名唤黑娃儿的人的对话,明白仇殄是为了保护自己,才放手杀人,可是,她心中还是不可避免的产生了恐惧,对仇殄的恐惧,对杀戮的恐惧!
仇殄如何不明白莉梦的心思,他再次凄然一笑,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几丝悲哀的感觉涌上心头,自己所做的,竟然得不到身边亲近之人的理解,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
杀人,对于他来说,已经不再陌生,这个世界,无时无刻不存在着杀戮,唯一不同的,就是杀与被杀,相比之下,自己宁愿做个杀人者,而不是被人杀,纵然手段有些残忍。不过,都是杀人,只要能达到杀的目的,还在乎什么手段吗,难道杀人还要讲究艺术?
外面的几百具尸体,在黑娃儿说出‘杀了他,他的女人就是我们的了’这句话的时候,仇殄已经把他们归类为敌人,对于敌人,绝对不能手软,要么不杀,要杀就彻底将他们杀光、杀怕,否则,无休止的仇恨与惨剧将继续延续下去,雷鸣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如果自己当时一刀了结了雷鸣,就不会有之后的种种,疾风佣兵团几千佣兵,就不会死去,小白也不会身受重伤,现在生死还是个未知数。
几百人而已,如果只有杀戮才能保护自己和朋友的安全,那么,他宁愿这样无休止的杀戮下去,杀光所有的敌人、杀怕所有人,从而换来自己和自己的朋友们真正的安全。但是……但是,自己的做法,竟然得不到朋友的理解,甚至还对自己产生了恐惧,实在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想着,仇殄再次灌了一杯烈酒。
‘砰!’
正在此时,饭店的木质大门被人一脚踢飞,尘土飞扬中,一行九个士兵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二话不说,直接亮出武士将饭店老板和伙计架住,仇殄和莉梦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相同的待遇。
“达尔!”为首的一个士兵看也不看仇殄两人一眼,直径走到饭店老板身前,开口问道,显然,他和老板认识,而且关系不错,开口就叫出了饭店老板的名字:“我的朋友,告诉我,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为首的士兵,大概四十岁左右,生得一张国字脸,全身呈亮的铠甲,看上去很是刚正微风,尤其他脸上那道伤疤,从左眼眼眉处斜下贯穿整个面部,直到右耳根部,看上去更是多了几分煞气。此时他打量了一下饭店四周,继续道:“别指望能骗得过我!我的朋友,你知道欺骗我的下场!所以我劝你最好老实告诉我,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饭店老板达尔偷偷看了仇殄一眼,见对方面色冷静,一副毫不惧怕的表情,他心中笃定,对着为首的士兵苦笑一声,故作镇定地道:“多罗,我的朋友,你总是这么粗鲁!让你的人放开我,否则你别想从我嘴里知道什么!”
显然,两人是老朋友了。为首的士兵多罗一挥手,架着达尔的两名士兵收回了武器,达尔重获自由,深深舒了口气。
“好了,我的朋友,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外面发生什么了!”
达尔再次偷偷地看了仇殄一眼,见对方还是一副淡定自若的表情,心中深深的叹了口气,道:“一群……一群蒙面飞贼,一群非常厉害的蒙面飞贼,袭击了金龙帮帮众……呃,大概就是这样!”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以那名屠夫的实力,区区十名士兵,恐怕还不够他塞牙逢,如果自己说是他做的,屠夫一发狠,说不定将在场的所有人全部杀掉了,所以,为了自保,他对多罗撒了谎,神灵作证,这是他对自己这个老朋友撒的第一个谎。
多罗是个聪明人,并且上过战场,他敏锐的捕捉到了达尔不安和惶恐的眼神,奇怪的看了仇殄一眼,他问道:“一群蒙面飞贼……嗯,人数应该在两百以上,而且个个都是一流好手,对吗,我的朋友?”多罗很了解自己的朋友,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骗了自己,而且看那个人冷漠的眼神和眼神中的杀气……多罗明白,不过,这个自己多年的朋友,绝对不会害自己,所以,他明知道达尔骗了自己,也顺势说道。
达尔大大的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自己的这个朋友不知死活的追根问底,这是他最大的毛病,到时候自己真不知该怎么说,如果他带来了一千甚至更多的人,自己一定毫不犹豫的将实情告诉他,可是现在,就这不到十人……不过,现在最好,看来,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苦衷。“是的朋友,他们杀完人后,集体向城南逃去了!”
多罗一愣,而后愤怒的吼道:“你们是死人吗,还架着两位客人做什么!那群飞贼向城南逃去了,还不快去纠集人手,追!”
听到多罗的爆喝,其余士兵纷纷收起武士,急急忙忙的冲出了饭店,淹没在远处街边的黑暗中。多罗一脚迈出门槛,回头饱含深意的看了仇殄一眼,对达尔道:“达尔,我们是朋友,永远都是朋友!”说完,他的身影也消失在夜色中。
士兵们走了,仇殄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担心这个名叫达尔的饭店老板将自己卖了,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次屠杀,虽然自己不在乎杀几个帝国士兵,可是人在屋檐下,况且自己孤身一人,杀了士兵就不好脱身了,而且有任务在身,耽搁不得。不过,幸好达尔还算机灵,助自己躲过一劫。
仇殄再次坐下,轻笑道:“达尔老板,你们的戏演得不错!”
达尔已是满头大汗,战战兢兢的走到仇殄面前,大着胆子好心提醒道:“两人客人,你们还是赶紧离开的好,我这个朋友为人聪明机警,必然从中感觉到了什么,说不定此时他已经回去纠集人手去了,你虽然非常厉害,可是王城里的士兵何止千万。”
“我知道!”仇殄淡淡道:“我知道你的朋友已经猜到外面那些人是我杀的了,不过我们不能走,你现在是我最大的保护伞!”顿了顿,在达尔吃惊的表情下,仇殄继续道:“只要你在我身边,你的朋友就不敢把我是凶手的秘密泄露出去,而且他会很认真的向上面的人转达‘一群厉害的蒙面飞贼的故事!’”
达尔也是个聪明人,否则也不可能在王城这种藏龙卧虎的地方生存下去,稍微一思索,他就明白了仇殄话下之意,脸上不由露出几丝愤怒之意,不过更多的是害怕:“你、你想拿我当人质威胁多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