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元搓着冻红的双手,垂眉道:“婧儿要与我和离,永乐公主和离之事,怎么也不算是小事吧……我这个驸马,就算再不得父皇的心意,也总该去哭诉忏悔一番……你们说,是不是?”
“驸马爷英明!”裴显击掌道,“说及和离之事,皇上怎么也是会见您的。”
“吴佑,你说呢?”李重元打量着吴佑道。
吴佑艰难的张开嘴道:“确实可以。公主就算知道,也是不会起疑的……”
“你也说可以,那便是真的可以。”李重元笑道,“天命就在咫尺之间,上天给我一线运数,我既然已无退路,何不放手一搏!当年死守云都背水一战,柴家不就是靠此运崛起!?他可以,我也可以!”
皇宫
子时已至,见御书房的烛火通明,柴婧端着汤药轻轻推开房门,低声道:“父皇,再喝一副汤药吧。”
柴逸抬首看着面容憔悴的女儿,心疼道:“你怎么还不去歇息?也不看看自己成了什么模样,几日瘦了一圈,哪还像是大周尊贵的永乐公主?与坊间失婚的寻常弃妇有何分别!”
“父皇。”柴婧放下汤药挤出笑道,“婧儿不过是这几日胃口不大好,这才瘦了些。”
柴逸正欲开口,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好一会儿才略微缓和了些,手才触向冒着热气的汤药,又瞬的收回道:“父皇这几日觉得肺疾像是好了些,这药,也无需多喝了。”
“婧儿听说……”柴婧看着父亲日益老去的脸孔,“您让太医换了方子?不知道……是何药如此有效?”
“能医好父皇的就是良药。”柴逸按住女儿的手道,“父皇的身子自己有数,你无须过于担心。与父皇说些别的,去淮河搜寻阿昭他们的亲卫……可有消息?”
柴婧露出哀色,摇着头道:“并没有大哥和阿蘅的消息……可奇怪的是,派出去的四路人马,只有三路给我传来书信。宋启那一路,十余日毫无音讯。”
“宋启?”柴逸抚须深思道,“宋启在柴王府多年,甚是得力,是个妥当的人。不论有无阿昭他们的消息,他应该都会传信告知你的。”
“所以才觉得奇怪。”柴婧蹙眉道,“宋启绝非不知轻重的人,难不成……是碰上了什么事……”
柴逸叹了声道:“朕总觉得阿昭不会那么容易死。你明日再派些人马,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