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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纳兰瑶

千澄墨抬头看着夕阳西下染红了半个天空,将这一院子的菊花染上了一层赤红,突然悠扬的琴声传来,声声凄婉,千澄墨莫名的觉得左边胸口有那鼓动的疼痛,千澄墨皱眉循声走过了一条悠长的走廊看着朱漆的小门半掩着,她的手停在半空似乎在犹豫是否要推门一看究竟,琴声在耳边悠扬着,千澄墨咬唇最后还是推开了那扇小门,推开的瞬间一院的翠绿林间偶尔有几声清脆的虫鸣鸟叫,她四周环顾,目光最终落在竹林深处亭中坐着的男子身上,那是个极美的男子,剑眉入鬓,面如冠玉,鼻若悬胆,唇如蝉翼透着淡淡的粉色,身如玉树,一袭深紫色蟒袍衬得他肤白如雪,尤其那双眼睛,黝黑明亮的眼眸泛着无边的孤寂和悲哀,看一眼便陷入其中,千澄墨静静的站在门外看着那名男子抚琴,她看到那名男子原本纤长的手指染上了点点红色,将他的手指衬得更是苍白,浓长微卷睫毛上沾上了一滴晶莹的水珠,这名恍如谪仙一般的男子身边泛开的气息却是异常悲哀,原本一直蜷缩着的豹子轻微的动了一下。仿佛是嗅到了身旁男子所溢出来的悲哀一般,豹子温顺的像只小猫。座椅上的人依旧静静的闭着眼睛,只有浓长的睫毛在微微颤动,豹子微微扬起高傲的头颅,隔着薄凉的锦绸布料,懒洋洋的磨擦着男子的小腿,喉咙微微转动,发出一声“嗷唔”的噫喃,像个撒娇的孩子一般。男子低头看了它一眼,轻轻牵起嘴角,伸出白玉一般的手指,宠溺的抚摸着豹子的额头。原本在地上骚动的尾巴立刻竖了起来,左右摇摆,琥珀色的闪亮的大眼睛就这么看着那只白玉般的手指上沾着的点点鲜红,便伸出了粉色的舌头舔了舔那只受伤的手指,嘴里还发出“呜呜”的低喃仿佛在责怪它的主人不知道保护自己一般。温暖的阳光,因为到了秋天满院竹叶飘落着,连风里都带着满满的竹子的清香,一切显得如此静溢,男子惬意的闭着眼睛,忽然微微皱眉。豹子先一步站了起来,快速的奔至院落唯一的拱门前,一扫之前慵懒的模样,圆圆的耳朵不时晃动一下,静听着风声里动静。琥珀色的眼睛里寒光乍现,警惕的注视着小小的拱门。整齐的尖牙完全暴露了出来,阳光下折射着令人生寒的凶相,银亮的胡须一动不动。喉咙深处“呜呜”的音声不自觉的溢出。一身纯黑的皮毛光亮柔顺,四肢健壮,腿腹的肌肉此刻坚硬无比,豹子前腿微微向前伸直,后腿微曲,锋利的爪子隐隐可见,一副随时都有可能扑上前去狠狠撕碎猎物的模样。千澄墨静静的站在门外,伸手轻轻扶着门框,再抬头时就看见凶神恶煞的豹子就站在离自己只剩一步之遥的地方,千澄墨明显一愣。庭院里,华服男子也是一惊,不自觉握紧座椅的扶手,身体微微前倾,睁大了眼睛,满眼惊愕的看着来人

“宏景!!”

豹子向来是迅捷的低沉的声音也没有来得及阻止它。千澄墨闭住呼吸看着气势汹汹豹子伸出了爪子,千澄墨的手紧紧地握紧了门框,而豹子却收起了利爪然后靠近了千澄墨用脑袋蹭着千澄墨的裙角,在亭中的男子稍稍松了口气,然后静静的打量着让那只高傲的豹子肯主动亲近的人。

千澄墨伸手摸了摸豹子的脑袋,唇角扬起了璀璨的笑容,那抹笑容闪亮让坐在亭中的男子不由地眯了眯眼睛“宏景,回来”那名男子的声音低沉

豹子转身跑回了男子的身边,又是一脸讨好的小猫摸样,男子看了一眼门外的千澄墨,转身便离开了,千澄墨看着男子颀长的背影,不由地歪头皱眉,似乎有些事情让她困扰

“千澄姑娘万安,奴才是乾清宫的王庆,特来带姑娘前去乾清宫”

千澄墨转身看着弯身立在身后的太监

“有劳公公”

千澄墨跟在那位叫王庆的太监身后,穿过一道小门以后便看到偌大的广场空空荡荡的四周冷冽的风呼呼吹过,千澄墨拉紧了身上的衣服,看着面前的宏伟宫殿时,千澄墨心里更是压抑,不由地轻叹了口气。

“姑娘,这是我师父,这里的内务总管苏公公”

“见过公公”

千澄墨微微施了一礼,看着这个苏公公居然没有她记忆里那种讨人厌的狗腿样子,这让千澄墨有些讶异。

“姑娘多礼了,这乾清宫可不比丞相府有些事有些话我们这些奴才不能多问更没有资格过问,记住在这里我们的主子只有一个就是皇上,姑娘是聪明人应该能明白奴才的话”

“多谢公公教诲”

“王庆,带姑娘去休息”

王庆带着千澄墨进了乾清宫后面的一个小院子,,院中摆了些菊花,这里少了很多喧闹的声音,鸟儿的鸣叫也听的分外清晰

“姑娘这个暖意阁以后就是姑娘的住处了,这里挨着乾清宫,皇上有什么吩咐,你也能及时赶到,离后宫远些,比较清静,房间都有宫女打扫过,干净的很,你先休息吧,奴才就不打扰了”

“替我谢谢苏公公”千澄墨看着里面的摆设简单又雅致。唇角微微上扬

王庆退了出去,千澄墨伸手摸着红木圆桌的边沿看着面前的屏风,屏风上画着的是泰山的风景,千澄墨打量了一遍房间在窗边发了她最喜爱的古筝,不由的上前拨弄了起来,清脆的琴声从指尖流散了出来,琴音清灵悦耳在这寂静的夜里飘远.千澄墨轻拨动琴弦唇角上扬,她自从来了这里以后她就喜欢上了古筝,不仅仅是因为那悦耳动听的琴音,更多的是,不管是听还是自己弹她浮躁的内心会随着琴音慢慢恢复平静

“啪,啪,啪”千澄墨听到门外的鼓掌声,推开了木窗,千澄墨微微眯了眯眼睛看着站在月光之下的来人,千澄墨细细的看着那名长身玉立的男子,淡淡的龙涎香传来,千澄墨刚忙推开门,跪在那名男子面前

“奴婢参见皇上”千澄墨握紧了双手,低着头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方砖

“你就是当着太后的面拒了赐婚的千澄墨?”男子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是”

“起来吧”

“谢皇上”

千澄墨看到男子微皱剑眉,墨色的长发被紫金冠竖起,一身明黄色的锦袍上绣着五爪的金龙,相似的容貌却比下午那名男子多了王者之气,

“你好大的胆子”

千澄墨心里一紧又跪了下去,头低了下去

“奴婢不过是一介民女而已与王爷是云泥之别,不敢高攀”

千澄墨等了半天没有听到面前的人出声,不禁好奇的抬头看去,他只是俯视着自己,探究的神色溢满了那漆黑的眼眸,千澄墨也不畏惧就直直的与他对视着

“呵呵”低沉的笑声从他的唇边溢出,便转身离开了

他衣服上的五爪金龙在月光下仿佛是活的一般栩栩如生。这便是这个时代皇权的象征吧,千澄墨轻叹口气便转身回了房间

天还没有亮千澄墨就被王庆喊了起来,千澄墨随着王庆来到了乾坤殿,看到苏培全站在门外,千澄墨上前请了个安,便随着苏培全进了乾坤殿,隔着屏风千澄墨看着黄色的帷幔将床遮挡了起来,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淡淡的甜味,千澄墨微微脸红,低着头站在屏风外面

“苏培全,现在什么时辰了?”帷幔里面传来微微低沉的声音

“回皇上,已经寅时了”

“嗯,服侍朕起来”

“是”苏培全给王庆使了个眼色,王庆便退了出去,没多久就有一堆的宫女太监拿了洗漱的用品和衣服走了进来,站在了千澄墨的身后

这时苏培全已经服侍宇文珏坐了起来,千澄墨上前递上茶碗,可是半天宇文珏都没有接,只是静静的盯着她看,千澄墨感觉到脸蛋冒着热气。低下了头,伸手打开了盖子,宇文珏微弯唇角就着千澄墨的手喝了一口水,苏培全马上递上另一个大一些的茶碗,然后递上毛巾。宇文珏擦了脸和手后递回了毛巾,千澄墨默默地看着苏培全为他穿上一件一件龙袍。千澄墨身后的宫女递了把白玉梳子给她,千澄墨愣愣的看着手里的梳子

“姑娘,快给皇上梳头啊,不然要耽误了上朝的时辰”苏培全轻轻地推了推有些愣神的千澄墨

“是”

千澄墨看着白色的梳齿在墨黑的长发间穿梭着,千澄墨为宇文珏戴上九龙发冠,千澄墨细细的检查着宇文珏身上的所有配件饰物有没有少和佩戴的不合适。宇文珏明亮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一系列繁琐的细小的事情结束了以后,宇文珏便领着大堆人浩浩荡荡前往宣政殿了,千澄墨跟在宇文珏的身后默默地跟着,到了宣政殿便被留在了内室。偌大的内室就只有她一个人,面前的书桌上放了一叠一叠的黄色的小册子,那边是奏折吧,千澄墨向后退了几步,出了宣政殿,靠在走廊前的朱漆柱子上,看着下面的情景,这里的石阶,很长,很宽,中间是雕刻着腾云驾雾的龙,盘旋而上,据说这正中间只有当今的皇帝一个人才可以走,任何人走都是被视为有谋逆之心要被抄家灭族的,在盘龙石阶的两侧有着不是很宽的台阶,那是供文武百官上朝散朝走的。每个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平台,平台的两边各站一个守卫

在千澄墨出神之际门里传来山呼万岁的声音,千澄墨转身走回了内室,静立在原先站的位置上

宇文珏进来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坐到了书桌前,开始拿起堆在桌子上的奏折,千澄墨就静静的站在原地,两个人都没有出声。此刻外面的阳光透过纸窗洒了进来,将宇文珏镀了一层金边,千澄墨看着此番景象微微眯了眯眼睛。。突然觉得这个宫里还有如此宁静祥和的地方。这样安逸舒适的日子千澄墨过了一个月,直到边关来了一份加急文书以后,一切似乎脱离了正常轨道,朝堂之上严儒拿着这次犬戎饶边大做文章矛头直指千澄翼,原本千澄墨不觉得这个值得担心,毕竟千澄翼是宇文珏的老师,可是随着朝堂上符合严儒的人越来越多,宇文珏也开始了暗中调查千澄翼,千澄墨敏锐的感觉到了这些,每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她会识相的规避,这次太后让千澄墨去取亲手为皇上做的点心,千澄墨二话不说便奔向了慈宁宫

千澄墨手里拎着食盒走在御花园的走廊上,已经临近深秋,可御花园中的花草仍然郁郁葱葱,争奇斗艳,没有一丝落败的迹象。可是呼呼的秋风吹过还是让人感受到了刻骨的凉意

“墨儿”

千澄墨停住脚步,看着来人不由地的给了一个灿烂的微笑,松开手里的食盒,冲进了那人的怀抱,嗅着那人身上淡淡的檀香不由地微微叹息

“墨儿,在宫中的生活可还适应?”来人伸手摸了摸千澄墨的脑袋

“嗯,宫里的生活一切安好,就是惦记爹爹,娘亲和大哥”

“墨儿,宫里不比家里,万事还是小心些好”

“爹爹,在朝中也要小心些”千澄墨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皱着眉一脸担忧的看着千澄翼

“墨儿,听说了?”

千澄墨点了点头,眼眸中满满的担忧

“朝堂上的事情,墨儿,你绝对不要参与进来知道么,更不要给任何人传递消息,连我和你大哥也不可以”千澄翼微抿唇角,神色严肃的看着千澄墨

“可是那个严大人.”

“好了,墨儿,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出宫了,好好照顾自己知道么”千澄翼打断了千澄墨原本想说的话,然后转身离开了御花园

千澄墨重新拎起那个食盒目送着千澄翼离开的背影,从何时起这个俊朗风光无限的丞相已经开始有些步履蹒跚了呢?千澄墨眼角泛湿看着远走的背影

“你好大的胆子!”一声尖细的女声打断了千澄墨的思绪,千澄墨微微皱眉走向了那个声音的源头

那是一个极精巧的丫头,眉眼间闪着单纯,可是紧抿的唇角透着这个女孩的坚毅,她红肿着半边脸,满脸的不愤却不断压抑着。把自己的腮帮子鼓得像个田鼠一般,让人很想捏一把。千澄墨顿时有些失笑,这个孩子在这样的情况下仍然给人的感觉不是狼狈而是可爱,千澄墨伸手挡住了那名宫女就要打下的第二巴掌,看到了她指间的刀片不由地眼底一片寒冷,手紧紧的握住了那名宫女的手腕

“放手!”那名宫女皱眉看着千澄墨

千澄墨没有理她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因为那名宫女的挣扎,她指间的刀片泛着寒光,

“在御花园里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原本僵持的场面因为那声厉声化解了,那名宫女脸色惨白的跪在了地上,千澄墨扬了扬秀眉看向声音的来源处,那是一名身着水蓝色宫袍的女子,那身水蓝色的宫袍衬得那名女子肤色更是如雪一般,墨一般的柔顺的长发被挽成了发髻,精致的五官让人一眼就印象深刻,她便是这座皇宫中的传奇,千澄墨双手交叠在身侧行礼

“奴婢千澄墨参见瑶贵妃娘娘”

“免礼”瑶贵妃走过千澄墨的身边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萦绕在千澄墨的鼻腔中久久不散

“夏菊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瑶贵妃的声音清淡却透着让人不敢违抗的威严

“她打翻了皇上赐给莹贵人的血燕,奴婢.”原先盛气凌人的宫女此刻没了原本的气势跪在地上

“血燕?你说的是这一地的次品么?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用这种次品来冒充皇上赐的血燕?!来人,送她去慎刑司”瑶贵妃眼眸中不屑的瞥了一眼此刻面如死灰的宫女

“是谁那么大胆子敢惹贵妃娘娘不高兴?”柔媚的女声夹杂着淡淡的讽刺意味,人还未走进就已经嗅到了浓郁的脂粉香味,千澄墨微微皱了皱秀眉,本能的向后退了几步

此刻一群浩浩荡荡向着这里走来,领头的是一身艳红的精致宫装,眉眼间尽是妩媚风情,她便是莹贵人

“参见瑶贵妃”她微微抚了抚身子代表了行礼

“你这笨手笨脚的奴才,不知天高地厚地打了夏菊姑娘,你可知道她可是瑶贵妃眼前的红人,你也敢惹?就不怕挨板子么”

“奴婢知错了,求贵妃娘娘开恩”那名宫女不停的向着瑶贵妃磕头

“现在知错有什么用?贵妃娘娘是何等尊贵的身份,连太后娘娘都要给几分面子,你还敢打她的人,有句俗话说得好打狗还得看主人,你这巴掌不是打在了贵妃娘娘的脸上么,别怪本宫不救你,来人将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拖出去打,打到见红”莹贵人一阵抢白句句都指责自己的宫人却有句句好似指桑骂槐,千澄墨微微皱眉看着此刻气焰嚣张的莹贵人

“本宫要谢谢妹妹如此体谅本宫的辛劳,不过此刻执掌后宫凤印的是本宫,所以怎么处置娟儿,本宫自有定夺”瑶贵妃语气清淡似乎在说的是“今天天气不错”一般

“本宫已经差人将娟儿送进慎刑司了,不过妹妹不用担心,以娟儿那等平庸的姿色,想必没有妹妹那么好的命,可以完整无缺的从慎刑司出来,还从一个小小的宫女变成此刻雍容华贵的莹贵人的,不过本宫还是谢谢妹妹的好心”

听到这段话的莹贵人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眼神怨毒的看着站在自己身前如天仙一般的女子,凭什么一个亡国的公主可以坐上贵妃宝座甚至执掌凤印。

千澄墨在一旁看着这一场唇枪舌剑不由地皱了皱眉却又不能离开御花园,等她回到乾清宫,已然过了用膳的时辰,可是当看着守在殿外的苏培全时,千澄墨的心沉了下来

“苏公公,这是谁又惹皇上不高兴了?”

“唉,今儿个朝堂上荣王提出了严大人门下的门人克扣了边关将士的粮草,才会有此次犬戎饶边却无人抵抗,皇上现在还生着气呢,到现在还没有用膳,姑娘进去小心些”

千澄墨看着苏公公满脸担忧,心下松了口气,她知道有了荣王的证据就可以证明并非是千澄家的错,爹爹和大哥的难关算是过了

“多谢公公提点”

千澄墨向苏培全道了谢,小心翼翼的进了殿内,看着原本的蜡烛变得暗了,她轻轻的放下了手里的食盒,拿起了蜡烛边上的剪刀将蜡烛重新调亮,然后走到皇上的边上摸了摸杯子,然后端着杯子离开了内殿去边上的房间,在这期间宇文珏一直闭着眼睛假寐,直到闻到清淡的茶香才睁开眼眸,眼眸中一闪而过一丝情愫,还没来得及细细端详便已经消散在了深沉的墨黑之中了。千澄墨见宇文珏醒了便把从太后宫里拿来的点心一一放在桌子上,然后每一块都拿筷子夹起来放入口中咬一口细细的咀嚼着,然后吞下,等上一会儿再将刚才自己试过的点心放在宇文珏面前,宇文珏看到一叠叠的点心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走到桌前将一桌子的点心全扫在了地上,橙黄的鹿皮靴无情的踩在了那些精致的点心上,千澄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脑海里闪过太后一脸期待的表情,那一刻她觉得原来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也有母亲慈爱的一面,这些太后花了一天做的点心此刻却全变成一团一团的粉末

“来人,把这里打扫干净,朕回来前不想再看到这些”宇文珏一脸厌恶的看了一眼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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