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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噩耗传来

清晨,天气有些沉闷,天上缓缓移动着厚厚的云层,略显阴沉,风是渐渐的变大,卷起地上的一堆堆树叶,在庄内乱舞,一片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景象,夏家庄显得一如平常的宁静,只是演武场上还是飘扬着不变的练武声,那一声声稚嫩而坚强的声音在庄内响起。

今天是庄内少年一代小比的日子,灵武大陆的孩子们从小便被告知了世界的残酷和生活的不易,只有有实力才能在这个世界上生存。

哪怕就像夏家庄这样的小庄子,为了磨砺后辈族人一年之中也是小比大试不断,年终的年试更是连夏豪云他们这一辈都要参加,比个高低,每年的年试也是各大家族庄落的盛事,热闹非凡。

在夏家庄即使你没有练武的天赋,那你也要从小接受训练,哪怕是不能成为一个武者,身体也要强健,外界的斗争是不会因为你不会修炼而有丝毫改变的。

夏小虎今天很早就起来了,还没睡醒就懵懵懂懂跑到演武场后的大石上来找夏长风,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有些心绪不宁,感觉总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不然懒惰地像头猪样的他是不可能起这么早的,夏长风还以为他是为了今天的小比呢。

夏长风运转完《破石劲》,便跳下石头,自然而然的打起了拳法,阵阵气爆声响起,一个个沙包被打破,漫天的黄沙飞舞,夏长风没有罢休,一阵连踢更是将沙包踢得粉碎。

在沙中穿梭,衣服上几乎没有沾上什么沙粒,收拳提气便跃上了那块大石。看得旁边的少年们是目眩神迷,一颗颗星星在眼中闪现,连夏长风那瘦弱的身影在他们的眼中顿时自然而然地变得高大威猛起来。

“风子哥,你这步法太牛了,我怎么没学过啊,可要教教我啊!”夏小虎来这一段时间了,被夏长风快速疾驰而又稳重的步法给吸引过去了,他记得夏家庄可没教过什么步法啊,看夏长风练完了,便呼呼大叫起来。

“嗯?虎子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啊?你要是每天这么早起来我就教你,今天准备在小比上露一手?”这个步法是夏长风最近苦思琢磨《破石劲》,破石劲意蕴本就是浑厚稳重,夏长风灵机一动配合《破石劲》创出来的步法,没起名字,还很是简陋,但在这偏远的夏家庄就显得很是奇妙了。

其实灵武大陆流传下来的神奇强大的步法很多,夏长风的步法和那些步法比简直粗糙至极,不过在这无人教导的夏家庄内创出来步法,也算是很不错了。

夏小虎听夏长风一句话顿时羞的脸红,旁边可还有那么多比他们小的少年在那呢,夏小虎天赋是很不错,不过就是太懒,听得夏长风拿他取乐,顿时向夏长风抛去幽怨的眼神。

夏长风被他看得发毛了,嘿嘿干笑几声,便拉起他往后院走去,他和夏小虎这样开玩笑惯了,倒是一时没考虑旁边还有他人在场。

“风子哥,今天小比你还参加吗?嘿嘿,反正每次都是你第一,不如今天别参加了吧,咱们去打鸟去咋样?不知怎么我心里总是砰砰跳个不停,感觉精神都绷紧了似的,心里空荡荡的,感觉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想出去放松放松。”

“去你的,我可没你皮扎实。虎子,你试试每天晨时起来修炼,灵气入体,运转几个周天,或许就好了,我听爷爷说魔由心生,心神的坚韧与否决定你能在修炼道路上走多远,练武能强身健体,养神养精,别瞎想了多多修炼或许心神就安宁了。”夏长风安慰道

“我是不是最近勤于修炼,被憋坏了?”夏小虎抬头一本正经地看着夏长风问道,毕竟小了两岁,比夏长风还是矮一个头。

“啥..。。被.。憋坏了?”夏长风看着此时呆萌呆萌望着自己的夏小虎顿时满头黑线,不由巨汗。要是夏小虎勤于修炼了,那夏家庄里每天鸡飞狗跳,这家的篱笆被扒了,那家新垒的土墙被推倒了,又是谁带领庄内的孩子干的。

“应该是心不静吧,单是论平静心绪的话,我倒有一个好方法,现在试试看,喏,竹林下的那块石头还算平整,你去那吧。”

夏小虎实在是慌得难受,他觉得应该是自己这段时间出去野得太少,被憋坏了,但还是在石头上盘腿坐好。

“静心凝气,气沉丹田,逐渐放松。想象一下自己渐渐宁静和谐,慢慢融于这片天地,慢慢地感受探索自己的身体。”

夏长风朗声向盘膝坐在竹下青石上的夏小虎喊道。

清晨渐大的风,没有往日的清爽,而是夹杂的阵阵干燥的尘土气息,卷起石下的竹叶,起起落落,夏小虎背后的竹林也摇摇曳曳,随之落下片片尖尖竹叶,飘飘荡荡地盘旋落地。

就这样过了一个时辰,夏小虎也是从那种状态中调整过来,更是在青石上修炼起来。

“风子哥,这还真挺管用,我也知道修炼很重要,应该勤于修炼增强实力以应对未来,啥啥啥的,从小到大都这么几句,我都烦了,也知道阿爸每次教训我都是为了我好,可我修炼得几天就坚持不下来了,看来我天生是不是不是修炼的料啊?”夏小虎郁闷地说道。

“你不是修炼的料?每次偷懒修炼都有聚灵四品,我这么刻苦也只是六品,你是还小,太懒!”

“得,我怎么敢跟你比啊,要是你身体从小不好,还被族长压制实力,说不定早就不止聚灵六品了!不过,我一定以后勤加修炼,向风子哥学习,嘿嘿。”夏小虎怪声怪气地说到,飞奔似的逃了。

望着夏小虎的背影,夏长风摇了摇头,他知道说了等于白说。这个插曲夏长风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夏小虎平常弄出的稀奇古怪的事太多了,不过难能可贵的便是一颗赤子之心,所以夏小虎尽管那么懒也有了聚灵四品的实力。

夏长风跃上大石,阴云,大风,前方抖动的树木,翩翩飞舞的竹叶,随风飘荡的衣襟,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景象,空气竟也不再那么干燥。夏长风不知道,或许这一场雨后,生出的些许波折,自己的人生将从此不再平静。

雨仿佛赴约般地淅沥沥的下了,小比也是推迟了,久旱的大地激起阵阵灰尘和雨滴夹杂,一场雨后,世界仿佛被洗净了,风也散了,尘土化作了泥泞,大地、树木、散发出阵阵清新的味道。

远方的大山之间隐隐升起一道彩虹,色彩斑斓,夏长风不禁沉浸在这样的景色中。然而庄内忽然闹哄哄起来,带着急切和阵阵哀嚎,夏长风心中一塌,心想不会是猎队出了什么事吧?

夏长风飞奔到演武场,演武场上乱成一团糟,阵阵痛苦的哀嚎声和呼救声夹杂,很多族人不顾雨后演武场的潮湿,瘫倒在地抱头痛哭。

看着场中盖着得四五具用白布蒙着的尸体,夏长风的心顿时少有的乱了,堵在了心口,眼神呆滞的望着场中四五具尸体,眼泪也如连珠般流下,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众人拼死也只带回来了四五具尸体,更多的族人是尸骨无存,进了狼肚。

“爸!”

却是夏小虎赶到了演武场,夏小虎疯狂地冲向尸体,像疯子般颤抖着双手翻开着一片片白布,一片片白布翻开,夏小虎一想到阿爸从此就没了,心里就仿佛天塌了一般。

夏小虎紧紧地抱着阿爸的尸体,不愿意相信自己的阿爸就此没了,哭了一阵,仿佛泪哭干了,也不哭泣,只是呆滞地望着自己阿爸的尸体,夏长风看见夏小虎这样,也不禁心疼起来,上去对着夏飞虎磕了几个头,对夏小虎说:“小虎,你还有我们,从今天开始,我爸就是你爸,谁敢欺负你,我第一个不饶他。”

旁边围观的族人心中也是哀伤悲痛,但看见夏长风此举,不由暗暗点头,心道,夏家庄后继有人了。

夏小虎目光迷离地看了看夏长风,忽然抱着抱着夏长风大哭起来:“风子哥,我再也…没有。爸爸了,再也没有爸爸了。呜..。。呜..。。呜……。。”

过了一会夏小虎喃喃自语起来,却是伤心过度,哭昏了过去。夏长风和几个族人把夏小虎送回了家,心里还惦记着自己的老爸,却听闻爷爷召集聚灵七级以上的族中骨干去祠堂议事。

夏长风虽然没有聚灵七级的实力,可是因为身份特殊,又是族中年轻一辈的第一人,实力也快到七级,族中为了培养他,平时倒是有旁听的资格;现在族中出了如此大事,夏长风连忙向祠堂赶去。

夏豪云现在却是醒转过来,想起夏飞虎为了救自己身亡,心中自是悲痛不已,可现在不是悲痛的时候。

族中猎队实力大损,甚至危及到了整个族人的生计和村子的立足,夏家庄在此地立足,难免平时和其他庄子有所擦碰,利益纠结,难保其他庄子不会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再加上世道不平,盗贼平时不敢来犯,现在确是不得而知了。

夏长风赶到祠堂时,发现各位长辈都已到了祠堂。而夏豪云正跪在祠堂,浑身血迹斑斑,衣衫褴褛,叙述了详细的情况之后,向各位长辈和祖宗请罪。

猎队差不多全军覆没,族中实力大损,甚至许多族人的尸体都没有来得及收殓,曝尸野外,沦落野兽之口,夏豪云身为猎队的队长责任自是不可推脱,何况夏飞虎还是为自己而死。

“起来吧,豪云,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跟自己的孩子没什么两样,何况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飞虎的死,你也不必内疚。我知道要是你,你也会这么做的,进了猎队,就有一天得做这样的准备,现在还是谈谈今后的准备吧。”却是夏全康发话了,语音有些凄凉和沧桑。

夏全康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悲痛自是不必赘述。猎队里的大部分族人都是其看着长大的,可身为猎队的前队长又是庄内两大生灵境之一,生死风雨里几十年,现在听闻两国将要开战,林中妖兽诡异出没,让族中实力大损。

而自己有隐隐感觉到天地灵气仿佛有所变化,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却是心中悲痛纵然深入灵魂,也得撇下,现在应该大局为重,一个不走运,夏家庄就有可能在这些风浪中化为乌有,但愿天佑夏家庄。

“现在全庄一千两百人,包括伤者在类聚灵七品二十余人,至于七品之上聚灵八品年壮一辈却只有豪云一人,老一辈倒是七品之上还有十余人。不过咱们这把老骨头可护不了这庄子多久了,以后小辈们行事都尽量收敛点,同时严格看管小辈们的修炼,把这个青黄不接的局面给扭转过来。”夏明申语气沉重地说道,仿佛一下老了许多。

“豪云,玉兰枝到手了吗?把它拿出来吧。”

“爹,灵药在这里。”

夏豪云把玉盒掏出,这么多年闯荡,说到死夏豪云绝对不会眨一下眼,而此刻握着盒子的手却是稍稍地颤抖,这是夏飞虎和兄弟们用血换来的,要是可以他宁愿不要这灵药;夏明申郑重地拿着玉盒,缓步走到夏长风身边,拉出夏长风的手,重重地放在夏长风手里。

夏明申只是叫夏长风好好修炼,除此之外却并没有多说,夏长风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可看到夏明申那不容拒绝的眼神,又不敢说出口,若是他无所成,那这些族人也就白白牺牲了,拿着这用族人鲜血换来的灵药,夏长风咬了咬牙,将良药塞入怀中,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般不知是何滋味,眼中却是流下几行清泪。

几日过后,夏庄里举行族人的葬礼,庄内到处是挂满了白麻布,一朵朵白花悬挂于庄内,没有喧哗的宴席,整个庄子都弥漫着哀伤的气氛。

这些逝去的人是族中的英雄,虽然葬礼并不隆重,可全庄吊唁,所有人都在缅怀他们,千百年传承,正是这些人才使夏家庄传承至今。

摆案、杀猪、宰羊,祠堂又新添了近二十多个牌位,至亲之人送入后山入土,尸骨无存的就只能立衣冠冢,众人都沉浸在哀伤的气氛中。

可是就在此时,守庄的庄丁却来报,说是一队人马向夏家庄奔来,看起来来头不小,怕是不少于两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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