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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且说石绍德和甄勤寿走进洞内一看,见孙不二和凤仙姑脸上的灰垢已经洗净,美貌惊人,她们正在熟睡。石绍德和甄勤寿急忙各自认出自己要找的人,迫不及待地脱掉衣服,钻进暖暖的被窝里。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石绍德和甄勤寿钻进被窝,两个女人还没有睡醒。

石绍德伸手去摸身边的这个美女,她好似在睡梦中有了觉察,伸出两臂将石绍德抱住。石绍德也抱住她,亲了又亲。

石绍德说道:“娘子,想死我了。”

她听了没有言语,只是害羞地笑了一笑。石绍德已经等不得了,迫不及待地顶了进去。

甄勤寿也已经云雨开了,两人好不开心。

次日甄勤寿一梦醒来,见自己在赤身裸体地抱着一根树桩睡呢!他正在纳闷,见石绍德也光着身子抱着一根大树桩。他突然感到前胸一阵疼痛,起来一看,见前胸被树桩磨得伤痕累累,树桩也已被鲜血染红。

甄勤寿恍然大悟,大骂着走向石绍德:“石绍德,你害死我了。”他走到石绍德跟前,向石绍德踹了一脚,又大骂道:“王八蛋,还在做美梦呢。”

石绍德被甄勤寿一脚踹醒,起来一看,胸前已经血肉模糊。石绍德吃惊地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甄勤寿说道:“我说和疯女人做会倒霉,你******不信,这回怎么样?”

石绍德眨了眨眼睛,半天说道:“要是真和疯女人做就好了,可惜她们不是。”

甄勤寿又大骂道:“王八蛋,事到如今你还说她们不疯!”

石绍德说道:“她们不是疯。看来她们是世外高人,她们用法术把我们给迷惑了。”

甄勤寿闻听,马上害怕地说道:“咱们快走,免得一会儿她们来了再收拾咱们。”

两人刚刚提上裤子,就听到洞口好像有动静,吓得两人上衣也没来得及穿,就匆匆跑出洞去。

人们见这两个光棍汉从凤仙姑洞那边走来,个个胸前伤痕累累,心里已经明白了八分。

这事很快在洛阳城被传开了,凤仙姑和孙不二从此名声大振,人们不再以为她们是疯子,而把她们看成是世外高人,甚至把她们看成是神仙,把孙不二也称为孙仙姑。

来凤仙姑洞参访仙姑的人越来越多,孙不二热情地接待他们。但凤仙姑喜欢清静,她见凤仙姑洞已不再是清静之地,便想辞别孙不二离开凤仙姑洞。孙不二怎能舍得她走,再三挽留。

再说郝恬然在岐山遇奇人并拜其为师,这个师傅又为他赐名大通,字太古。郝大通离开岐山继续乞讨云游,他往来河北,于大定十五年游至沃州。他在行乞时突然觉悟玄机,坐于沃州石桥下闭口不语,饥渴不求,寒暑不变,志在忘形。他刚开始在桥下打坐时无人知晓,倒也清静。但渐渐地知道的人多了,人们见这人整日里坐于桥下感到奇怪,都来看个究竟。人们在他面前说三道四,他全然不顾。有人见他终日在桥下打坐,知是修行之人,便给他送些馒头面饼之类的食物放在他身旁,他就吃一点,没人送时他就不吃。小孩们也常到这儿玩耍,一次小孩们累砖石为塔到他头顶,并告诉他当心塔倒,他也无动于衷。河水泛溢时被水泡了他也一动不动。

郝大通在老家做县令的哥哥的三女嫁给了真定的郭长倩,一日郭长倩夫妇路过沃州,听到桥下有人打坐多年的奇闻后,也停车前去拜谒,结果到那里一看此人竟是自己的叔叔。郭长倩夫妇送给他衣物,他却像不认识他的侄女似的不予理睬。他侄女痛哭流涕,郭长倩也感慨万分。

且说马丹阳自王重阳仙去后,在祖庵守丧三年,头梳三鬓,寓意王重阳之名三吉之字,以示敬重爱戴之意。他自称三鬓山侗,志如铁石,形若冰霜,衣着粗布,手不沾钱,夜则露宿,人怜其寒,他却说道:“莫讶三冬不盖被,曾留一点在丹田。”为师守丧三年期满后,他的三个师弟各奔前程,他仍在祖庵留守。

马丹阳曾说:“不得穿好衣,不得吃好饭,唱歌打令……饥则餐一钵粥,睡床铺一束草,褴褴褛褛,以度朝夕,正是道人活计。”

金大定十五年(1175),马丹阳的弟弟马运甫自家中寄来书信,邀他回乡一起安葬其父母。马丹阳答书道:“你所葬的是尸骨,我所度的是神灵,做法不同而报德之心无异也。”马丹阳曾作《西江月》自勉:

识破家缘冤苦,忻然跳出乡闾。秦川秀处作庵居,永住永住永住。

物外逍遥自在,如今寄甚家书。还乡便得赴仙都。不去不去不去。

再说刘处玄离开刘蒋村来到洛阳,居于城里的土地庙内。土地庙在洛阳城北关大道东,为唐时官修的一座土地庙。有三重院落,殿宇建筑相当规整,为当时洛阳城北一座较大的庙观,当时有道士住持,逢年遇节,信众来朝拜进香的很多。刘长生居住洛阳土地庙后,为了能在市井更好地修真养性,炼性于闹市,他三年不语,有人问话便以手势略作应付,无人问话就凝神养性,有人给点吃的就吃,没有吃的也不乞讨。

这****梦到自己修成正果,飞赴瑶池盛宴,参拜王母。他见王母身后有数十个仙女容颜殊妙,世间少有,于是心生爱慕,不禁偷眼观看。王母问道:“你偷看她们,想干什么?”

刘处玄见问,自知失礼,连忙惊恐地跪下谢罪:“臣突然看到她们霓裳飘舞,彩袖展扬,无意之间将仙女瞧了一眼,其实并无别意。娘娘慈善,祈求娘娘宽恕。”

王母责备道:“人我犹存,色相未空,纵使金丹成就也不能超凡入圣。可再下凡间,苦修苦炼。”

仙官即奉王母之命,领着刘处玄来到南天门。刘处玄正要乘云气而下,早被仙官推了一掌,跌落下去,刘处玄猛然惊醒。他回想梦境,觉得自己未曾结婚,对女人尚有恋念,色相未空。于是决定要去花柳街里悟道,丝竹场中参玄,就是要到妓馆里找妓女炼性去。

当时谭处端在洛阳朝元宫,于是刘处玄就找到谭处端商议此事。谭处端说道:“视之不见,听之不闻,自无色相。”

刘处玄说:“我要以多见为妙用,在识广上做功夫。”

谭处端笑道:“炼色魔者古今有之,此种炼法未曾有过。”

刘处玄已经炼就了点石成金的本领,他辞别谭处端,捡了几块顽石点成黄金白银,买了几件绸缎衣服,退去道装穿戴起来,而后便大摇大摆向烟花院走去。

妓院的鸨(bao)儿见来了位贵客,急忙前来迎接。刘处端说道:“我叫长生子,燕山人氏,采买珠宝至此。离家时间长了,要寻一位最好的姐儿散一散心。”

那鸨儿听说是珠宝客,知是财神爷来了。忙堆下笑脸,一边奉承,一边引他到一个绝色的美姐儿房中。这姐儿名叫似玉,也算得烟花出名的妓女,弹唱歌舞样样都能,还能吟诗绘画,袅娜可爱。

这似玉见长生子气宇潇洒,言语温和,使钱又大大方方,便放出十分温柔,百般娇姿,舞乖献媚,卖弄风骚。

长生子瑾记:自己是炼色魔来了,美女当前心不动,就当她是一枝花,欣赏而已。他虽与似玉嬉戏,去把心头弄得空空的,一无所有,魔障无路可入,枉费了那姐儿千般情态,万种风流,总不能使他动心。

似玉和他同睡,他把她看作是一张臭皮囊。似玉脱光了挑逗他,他也只是静心而卧,不动声色。对他来说,红红绿绿,不过开开眼界。叮叮当当,不过听听魔音。他的心仍像月光那样明亮,像池水那样宁静。

其他姐儿见他肯花银钱又不求实事,空闲了便都跑过来与他戏耍。故此他终日与这帮妓女嬉笑打闹。

一日,有几个妓女来给长生子送花,见长生子与玉姐并肩而坐,便随手将那鲜花插在了长生子头上,又要脱他那男衣来换女装。刚把他胸前的钮扣解开,上衣正脱了一半,突然闯进一个人来。

这人一进来把姐儿们下了一跳。刘长生却对那人说道:“师兄,你来得正好。”

且说那日刘长生离开谭处端直奔妓院而来,过了些时日,潭处端怕刘长生贪恋女色迷失了本性,便到妓院来寻她。到了这家妓院正好鸨儿不在门前,他便走进楼来。

他刚进来便听得楼上嬉笑之声,上楼来刘长生的声音听得真切,便推门而入。

刘长生请他坐下,又吩咐人给他倒茶,而后对一个妓女说道:“如霞,去陪这位哥儿。”

如霞闻言,忙走到谭处端面前,拉着谭处端的手口唤哥哥。谭处端忙把手躲开说道:“不要这样,贫道色相已空。”

刘长生笑道:“既来之,则安之,管它空与不空。”

谭处端说道:“师弟,你…”

刘长生又笑道:“莫你你的了,似玉,你去陪他。”

似玉听了也走过去,谭处端连忙摆手:“你们都去陪他,去陪他。”

如霞说道:“不去陪他了,他也不动真格的。”

谭处端听了,会意地向刘长生点了点头。这时沏茶的姐儿喊道:“水不热了。”

刘长生对那姐儿说道:“无妨,你把铜壶拿来。”

那姐儿莫名其妙地把壶递给刘长生。只见他接过铜壶,又将其放在肚皮上,运动火工,霎时壶内轰轰响了起来,不多时壶嘴热气冲出,水开了。他另取了一撮顶细毛尖茶叶放在茶碗内,冲上滚水,双手捧来递给潭处端。

这些妓女哪见过这个?一个个的都看呆了,等到醒过神来,连声称赞稀奇。

长生子笑道:“这是五行中一点真火,何奇之有?我还能在肚皮上打饼子烙锅盔呢!”

众妓女闻言不信,便要长生子试试。有的去取面,有的去弄水,不一会儿做成了一个碗口大的饼子,拿给长生子叫他烙熟。

长生子接在手中,放在肚皮上,左转三转,右转三转,饼已带熟色。他把饼翻过来又转了几转,饼已熟了。他将其交与众妓女,妓女们你扯一块,我撕一片,将这饼子吃了。

谭处端见刘处玄不仅没有迷失本性,反而道业有成,便起身告辞而别。

刘处玄肚皮能烧水烙饼的事不久被传开,人们知他是个有道的人,便有不少人要拜他为师。刘处玄收了几个弟子,于金大定十八年(1178年)秋,离开妓馆迁居于洛阳城东北的云溪洞。

云溪洞又名云溪观,为北宋初年所建的一座道观,坐西向东,紧临溪西岸的高崖下,凿崖为洞,排列数孔,每孔深广数丈,均为青砖箍成,主洞塑有老君像,侧洞为道士居住。因其幽静旷远,古柏葱翠,云烟缭绕于洞前溪上,故名云溪洞。在洞外又构筑殿宇三重坐北面南,主殿为三清殿。

刘处玄迁往云溪观后,拜他为师学道的人也越来越多。因为云溪观内原来就有道士和主持,为了方便,刘处玄就要弟子们在山崖下开掘一个洞室,弟子们在开掘过程中忽然遇到一口石井,清凉的泉水正从石井里涓涓流出。

众弟子惊喜不已,他却笑道:“不远数尺,还有两井,这儿就是我修炼之所了。”

弟子们按他所说继续开掘,果然又见两井。于是,此洞便有了三泉洞的美称,刘处端随后移居此洞。

大定十九年,马丹阳筑环华亭(今甘肃华亭县,与陕西交界处),出环后西游崆峒山,取道亭川(今属华亭县)。前来向他请教的大小官吏及平民百姓接踵而至,争先恐后。马丹阳深为感动,便开坛讲道,孜孜不倦,就连平日胡作非为的人,听后都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大定二十年马丹阳东还祖庭(即祖庵),善友赵恩请他到长安蓬莱庵居住。那年八月大旱,赵恩请马丹阳祈雨。二十四日马丹阳作了一首祈雨诗:“一犁沾足待何时,五五不过二十五。”次日果然下了大雨。

丘处机知道马丹阳西游后,曾到陇州(今陕西陇县)来与马丹阳相聚,并一起游览陇州景福山、龙门洞。

这年年底,金世宗下旨,令各地方官把无名额的寺观尽行除去,史称碟发事件。关中祖庵虽没有观额,但因是王重阳墓地,还不算道观,有幸不在被除之列。受牒发事件影响,刘处玄于大定二十一年(1181)东归山东莱州。

第二年冬天,马丹阳在祖庵问弟子来灵玉:“关中把旧衣服洗了再重新做一下如何说?”

来灵玉道:“叫做‘拆洗’”。

马丹阳说道:“东方教门年头长了,毛病很多,我将前去把它拆洗一下。”

未过半日,官府文书就到了:遣发刘江村祖庵道人各还本乡。众弟子深感震惊,他们还不知道金世宗又下了一道圣旨:把没有度牒的僧道一律遣送回乡。度牒是指朝廷发给僧道的身份凭证,上面记录了度牒持有者的年龄、姓名、字号、成为僧道的时间及所授牒的时间、编号等。持有度牒表明获得了朝廷的承认,可以享受免除徭役、税赋等特权。这回官府遣送没有度碟的僧道,马丹阳没有幸免。

丘处机听到消息后来到祖庭,马丹阳把诸事交代给丘处机后便出关东返,并命其弟子赵九古随丘处机去龙门供侍丘处机。马丹阳返乡途中每到一处,迎送他的人都络绎不绝。

丘处机为赵九古更名赵道坚,他们从祖庭返回龙门,不久也接到了官府将他们遣返回乡的文书。但州中官民一致上书,同状保申,请求准许丘处机留下,丘处机幸免遣返。

且说丘处机为师守丧三年并与众师兄分手后,一路乞讨来到了西虢磻溪。丘处机志在斗闲,即是要以闲寂来磨炼自己的心性。人之本性,喜欢群居热闹,相互交流,独处久了必生寂寞孤独之心。丘处机立志斗闲,即是要与人的喜动厌静、喜闹厌闲的性情作斗争,从而战胜自我,达到磨炼心性的目的。他曾有《答虢县猛安镇国》诗云:“酷爱无人境,高飞出鸟笼。吟诗闲度日,观化静临风。杖策南山北,酣歌西坂东。红尘多少事,不到白云中。”这充分表明了他要无为应缘、优游恬惔、安闲度岁,即在闲寂中磨炼心性的志趣。

他刚到蟠溪还未寻到落脚之处,见山上有一个破庙,看看天色已晚,便到庙内过夜。正当他在庙内打坐炼功之时,忽有十余人吵吵闹闹地来到庙前。这伙人都是强盗,今日他们抢到了一个大户,到这庙前来分赃,并置办了酒菜以示庆贺。这些人在山上月光下分赃完毕,又找些枯木干柴,用三块石头架着锣锅开始煮肉。

有人先拿了一大块肉到庙里来敬神,这人叫赵碧,是他们的头儿。赵碧到了庙里一看,发现庙内多了一尊神。他忙出庙门说与众人,众人到庙内一看,果见多了一尊神,一人说道:“昨日我还来过这里,不曾看到这尊神啊!”

众人都道:“是啊,啥时有了这尊神?”

另一人说道:“别管啥时有的了,快拿块肉敬他。”

这时丘处机说道:“贫道不吃无名之食。”

众人见这尊神竟能说话,吓得慌忙跪地就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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