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亦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忘心里了,她躺在藤椅上,身上盖着干净的薄毯,秦天阑守在她身边。
“亦云,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对了,我怎么……”何亦云有气无力地说着,却又被秦天阑止住了嘴。
“好啦好啦你别说话了,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剩下的我来讲就好了。”秦天阑笑了笑,“如你所见,我没有事啊。太子的如意算盘彻底打翻了,不过他应该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夏沐倾,因为太子很记仇,夏沐倾这次让他颜面扫地摆明了不接受太子献殷勤,所以他们现在也是仇人了。倒是你,没事干嘛帮那个小妖,你倒是最无辜受伤的人。”
“我只是,觉得她很可怜,一个女孩子孤苦无依依附于太子,却还要被当做礼物送给别人,而且还莫名其妙被打伤,所以就想帮她……女孩子的心思你不懂。”何亦云闭上眼,脑海里却闪现他的身影,胸口如今还隐隐作痛。
“唉,说你什么好呢。小妖本就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她还想借此机会爬上夏沐倾的床,毕竟夏沐倾长得那么好看而且还有很强的势力,但凡是个女人都会想依附他吧?只有你才会以为小妖是个可怜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懂不懂?”
秦天阑给她捏了捏毯子,然后百无聊赖的看着她平静的面容。
“亦云……你……是不是很担心我啊?”许久,秦天阑轻轻问了声。
“嗯……”
何亦云迷迷糊糊的回答着,又睡了过去。
秦天阑撑着下颚,眼中含笑。余光却又瞥见一个黑影静伫门外,他轻轻起身走了出去,关上房门。
“主子……”黑影低头,捂着还在流血的手臂,声音低沉沙哑,隐含忍耐。
秦天阑环顾四周后,走到一棵树下,男子跟在他身后沉默不语。
“浔影,伤势如何?”
“谢主子关心,小伤而已。只是那璃王夏沐倾武功深不可测,连我都不一定有办法能全身而退,主子定要多多防范此人。”
“我知道,只是夏沐倾现在应该还不会与我为敌,太子和他在打仗我们只需静观其变。”秦天阑背靠着大树,伸了个懒腰。
“唉,今天事真多。”
“主子累了,就回府休息吧,何姑娘这里属下会守护好的。”
“不,我就在这里。”秦天阑摇了摇头,“浔影你回去好好休息养伤,毕竟再过几天就要去狩猎了,应该不会有什么清闲。到时你还要多多费心。”秦天阑笑了笑。
“能为主子做事效命是属下的荣幸,只是……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主子向来习惯调查他人底细,知己知彼,可为什么三年来您不调查何姑娘?”
“这个嘛……她不是那种心机深重的人,她若是想要加害于我有太多机会,她的所作所为简单明了,只是想过如今悠闲的生活,她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没有我平日见惯的那种人心险恶。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开心,原本复杂的生活在她这里变得简单幸福。”秦天阑轻轻说着,脑海里浮现出三年来与何亦云的种种。
她的无奈,她的嗔怪,她干净简单的笑容,她有时突然冒出来的调戏话语,一切的一切都那么清晰,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温柔,淡淡的微笑浮起在嘴角。
“可属下觉得……何姑娘是个有故事的人。”
“嗯,初见她的时候我就知道,只是我想让她亲口告诉我,而不是让我去调查。我相信她。”秦天阑虽是淡淡地说着,语气里却有着不容怀疑的肯定。
“好了,你先回去养伤,夏沐倾那里的情况派人去打听打听,记住,别让人发现。”
“是。”
浔影低头领命后,飞身离开,转瞬就消失不见。
秦天阑站了一会儿,就走到忘心门前轻声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