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上了车,聂睿轩就对柳苔丝说:“等下到了汉阳,你就先下车吧!”
“你怎么回事啊?一直觉得你有心事。好歹我们也是朋友嘛!”柳苔丝真心想帮助聂睿轩。
“什么朋友?我和你没有关系,以后见到我别说我认识你。”聂睿轩说话很难听,声音还很响亮、刺耳。
柳苔丝忍不住捂住耳朵,很不乐意问:“你怎么这样啊?”问的声音也提高点分贝。
“我就是这个样子,你想咋地,我聂睿轩说话做事从来就是这个样子,任凭你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怕得罪你。”聂睿轩越吼越有气,脸面铁青着像个怪物。
“你凶什么凶?你对一个女孩凶,算什么本事?”柳苔丝觉得自己蛮受委屈,好歹自己也曾帮助过聂睿轩,哪有怎么快翻脸不认人的呢?
的确没有本事,但是现在聂睿轩偏偏杠上了,反问:“老子就是一个没本事的人,你想咋地?”
柳苔丝对着司机大声喊:“你有种,司机停车,停车!”。
此时的柳苔丝确实受不了聂睿轩这么的无理。
司机停了车,柳苔丝掩面哭着下了车。
出租车此时又发动了,聂睿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睛里挤下了两行泪水。
男人轻易不流泪,流泪未必真男儿!
其实这只不过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而已,但是聂睿轩某些方面有点道德洁癖,最不容忍被人叫自己小偷。连自己的叔叔都叫自己回去,那就等于说默认自己为小偷,连叔叔都这样,还有什么不可能呢?
聂睿轩越想越难过,泪水越来越多。
司机此时也有点感兴趣,边开车边问聂睿轩:“哥们,你到底咋地啊?”很明显的北方口音。
聂睿轩回答:“没什么。”
司机又问:“刚才的那位是你女朋友么?”
“不是。”聂睿轩回答得很干脆。
司机是个热心肠,问:“你是不是心里很不舒服?又想发泄,所以才对刚才的靓女说话不太好听啊?”
聂睿轩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司机又说:“其实刚才那个女孩还是非常不错的,人家是蛮心痛你的,你心情不好是你自己的问题,不要无缘无故地跟人家发火,作为一个男人即使怜香惜玉做不到,也应该有一点绅士风度嘛!”
聂睿轩也觉得司机说的很对,对刚才的事也有点后悔,还是打个电话到下歉吧!可是又一想,反正以后也不跟她什么来往,道个毛线。
但是司机也是好意,不能不回答。
聂睿轩想了想,才说:“现在我还在气头上,打电话效果不好,回去后我再想办法跟她说明。”
过了一会儿,聂睿轩又想:“妈的,我回去有个屁用,钥匙一样没有,那怎么整我?刚才也是太激动了,应该再杠上一会儿。”越想越不是滋味,最后做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辞职走人,说老子拿他钥匙,反正也没有什么证据。
总算到了公司,聂睿轩来到了宿舍,宿舍里有聂庆峰、裘卫哲、纪绍光、甘泰华。
就裘卫哲说了声:“轩哥你回来了!”
纪绍光和甘泰华望着聂睿轩傻笑。
聂庆峰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默默地吸烟,烟雾围绕的四周,有点呛人。
到底咋回事啊?
聂睿轩忍受不住地瞪了聂庆峰一眼,很不友好地说:“我回来了。”
言外之意就是这事咋处理,是你叫我回来的。
聂庆峰灭了香烟,很和气地说:“睿轩,麻烦你跟我过来一下。”
麻烦这个词,聂庆峰轻易不跟聂睿轩说,今天居然说了麻烦两字。
聂庆峰带着聂睿轩来到楼下的一间小会议室里。
聂庆峰关上门,此时就叔侄两个人,这个小会议室的隔音效果也蛮好。
聂庆峰从包里掏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向聂睿轩说了声:“生日快乐!”
原来聂庆峰一直都记得聂睿轩的生日,这是他特地跟聂睿轩准备的生日礼物。
聂睿轩随口说了声:“谢谢!”
聂庆峰说:“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聂睿轩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只精美的派克钢笔。
如今写字大多用的都是中性笔或圆珠笔,关键是简单省事。
聂睿轩对钢笔并不感冒,但还是说了声:“谢谢!”
聂庆峰平时写字也是用中性笔,但是签名的时候还是用钢笔。他觉得赠送自己侄儿钢笔是一种勤学好问的寄托,远远比送物质或金钱要可贵得多。
聂庆峰说:“刚才包桂林把钥匙找到了。”
聂睿轩愤愤地咬牙切齿,心想:“如果没有找到钥匙的话,你才不会这样对我呢!”
聂庆峰说:“你是个男人,男人要大度,始终要有一颗宽容的心。叔叔也不是富二代,也是从最底层开始做起的,里面的磕磕碰碰远远比你想象的复杂多,但是叔叔始终待人都很和气,始终都很宽容大度,从来不记恨别人,从来都不跟他人发脾气,报复别人。我认为斤斤计较始终成不了大气。”
聂庆峰说的话也不全对,应该除了跟自己亲戚外从来不发脾气。
他的言外之意无非就是这件事到此为止,莫要跟包桂林计较。
聂睿轩想顶两句,可是当他看到叔叔苍老了许多。
上次聂睿轩见到聂庆峰的时候是在半年前,那个时候的聂庆峰的头发比你稍微茂盛些,至少只有几根白发,而额头上的皱纹只是浅浅的几道印子,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
而现在的聂庆峰,头发几乎都快掉完了,剩下稀疏的几根都成了银色,额头上的皱纹像是刻上去一样。要知道聂庆峰才四十三岁,看上去却像是五十多岁一样。
聂庆峰问:“你还没吃饭吧?”
聂睿轩欺骗聂庆峰说:“刚才在外面随便买了一碗炒面,很腻人,吃得真的很饱。”
聂庆峰问:“用不用在吃点?”
聂睿轩摇了摇头说:“不用,叔叔,真的吃得很饱。”
“那就好,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有事打电话。”
“好的。”
刚刚送走聂庆峰,聂睿轩就迫不及待地赶到宿舍,其他的人此时不在宿舍,看到自己狼藉一片的床铺,聂睿轩倒觉得没有什么,因为他最关心的是他那BEYOND的海报和VCD光碟,当他找到的时候才是最为郁闷的,BEYOND的海报撕得好碎,无法拼接起来,那几张VCD光碟已经踩成了三段,其中有块尸体上面有一个好大的脚印,看来包桂林为了糟蹋聂睿轩的东西,把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
在聂睿轩心里,BEYOND不仅仅是偶像,更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
聂睿轩泪水忍受不住地再次流了出来,此时像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心里更是愤愤地想:“这个****养的敢玷污我的偶像,我要找他拼命。”想到此处,随手拿根棍棒要找包桂林拼命。
就在这个时候向晓聪进屋来了,模样也是愤愤地,看到聂睿轩这副模样,却立即禁止。
聂睿轩吼道:“让开,混账包桂林,我叫让他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向晓聪说:“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我和你一样愤怒啊!可是他人都没影啊!公司里你到处跑,你也找不到他,犯不着这样动粗,沉住气。”
聂睿轩说:“找不到他的人,老子也要把他的东西砸个稀巴烂。”
向晓聪说:“我刚才也是想砸啊!可是呢!那个混账东西脑袋瓜子贼灵贼灵的,提前把东西收拾走啊!”
聂睿轩松开手,哐啷一声响,棍棒掉在地上。
向晓聪问:“你心里是不是蛮难受啊?”
聂睿轩点了点头。
向晓聪说:“老子也是,我哥哥送给我那么好的包,纯牛皮的,被包桂林这个王八蛋扯成了两段,你烦,我比你更烦,当时我连杀他的心都有了。”
聂睿轩愤愤地说:“你怎么有我倒霉?我被人当成小偷,东西也都遭殃。精神物质双相损失。你******至少没有被人当做小偷吧!”
“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也最讨厌被人指着鼻子污蔑我是小偷啊!死烂的包桂林,我祝你早死早灭早完蛋!”
“好好好,既然这么倒霉,我有个好主意,我们可以好好发泄一番,这样人一点烦恼都没有,反而一身的轻松。”
“有这样好的方法?你可千万不要框我哟!”
“我什么时候框过你撒!我们是什么?我们是兄弟!兄弟说话当然都是一口唾沫一颗钉。”
“好。”
向晓聪带聂睿轩来到了大胡子大排档这里。
聂睿轩长长的啊了一声。
向晓聪问:“你啊什么啊?”
聂睿轩说:“你说的发泄一番就是喝酒啊!”
向晓聪说:“想喝就喝,我从来不勉强。”
聂睿轩笑了笑说:“我当是什么办法啊!”
向晓聪诡秘地一笑:“一个人喝酒太不是个事,就当你陪陪弟兄,你喝茶也行。”
聂睿轩说:“反正我还没有吃饭,饱饱肚子也不错。”
坐下来之后,聂睿轩问:“怎么不叫小裘呢?”
向晓聪回答:“你叔找你谈话的时候,应潇一个电话把他叫走了,好像是出差。刚开始说不准备去的,现在又说能去,搞不清楚咋回事,反正这个公司一点小事情总是像一只讨厌的变色龙似地不停的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