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你叫、敢问高姓大名?”陈髯问道。
少年笑道:“我叫宫好雨,溟清派的,是一名剑修学徒。你叫什麽?”
陈髯道:“我叫陈髯,修士当中的末学,暂时无门无派。”
宫好雨道:“甚麽冉?懒吗?”
陈髯干笑一声,“长髯的髯,胡须的意思。”
宫好雨笑道:“那我叫你小胡子好了。你怎么被起了这麽个名字啊?你看我的名字,好雨,好雨知时节!真是好名字呢!”
陈髯无语了,暗道,“这是甚麽对白,我这是遇到了一位小孩子吗?”
陈髯看他一脸天真的样子,只得耐心地转移话题,道:“因为我小时候,总是抓住着我父亲的胡子,所以被起了这个名。对了,道友,你们对付的老头,是甚麽来头?看样子,你们盯着他好久了吧!”
宫好雨大笑道:“哈哈,你干嘛总抓你父亲的胡子呢?”
陈髯凌乱了,“我干嘛、”
突然,宫好雨大叫一声,疑惑道:“等等,你说你无门无派?你不是说你是乌盅派的吗?”
陈髯彻底是服气了。
“啊!我知道了,你是骗他的,对不对?”宫好雨彻悟道。
陈髯表情夸张地对他,伸出了两个大拇哥。后来,陈髯回忆,“当时,我跟他的距离是三寸六分。直到三十几个春秋之后,我方才明白他的心意。”
宫好雨严肃道:“你是说儒袍老祖吗?他以前是名儒修的时候,就性情无常。对于仇家,杀光他们的亲朋好友,但总是留下仇家的一儿半女,待他们长大,找儒袍报仇的时候,又如此做派,循环反复。后来,终于有了果报,被仇家追杀。只得兵解。谁知他竟转修鬼道,性情凶恶更胜从前。”
陈髯道:“你、你们溟清派有谁就是儒袍的仇人?”
宫好雨想了想,肯定道:“好像没有。儒袍老怪要是敢惹我溟清派,肯定活不到今天!”
陈髯道:“那你们追杀他干嘛?”
宫好雨一脸,‘你不知道吗’的样子,道:“不仅我们,还有几个儒修剑派也在追杀他啊。”
陈髯问道:“这是为什么?”
宫好雨想了想,道:“好吧,我就告诉你吧!反正这也不是秘密了。”
陈髯道:“洗耳恭听!”
宫好雨道:“你知道你从儒袍老怪那里得的法诀,是怎么回事吗?”
陈髯摇了摇头。宫好雨道:“这法诀能转移别人的书生之气,也能转移修士的浩然之气。这不仅是儒门严禁的三大邪术之一,也是道门严禁的法术。并且,这法术源于养吾门的传承。这养吾门,是千年前的一个门派。这门派有件儒门至宝,浩然天地鉴。这浩然天地鉴,上面有养吾门的功法和法术传承。所以,这儒袍老怪可能是得到了这浩然天地鉴。”
陈髯疑惑道:“不会吧?那么,儒袍老祖,怎么不使用那儒门至宝浩然天地鉴呢?还会被追着打杀?”
宫好雨笑道:“那浩然天地鉴,有那么容易就能被炼化的吗?听说,炼化这浩然天地鉴,不仅要有举霞期的修为,还要有能令神魔辟避的浩然之气。那儒袍老祖不仅没有举霞期的修为,更没有那深厚的浩然之气。”
陈髯道:“所以,你以你自己为诱饵,设埋伏。”
宫好雨不好意思道:“我没想到,这儒袍老祖狡兔三窟,我差点着了道。要不是你拖延了时候,我也等不到我师兄他们了。”
陈髯还待问些甚麽?就听见剑光破空声响。
陈髯转头一看,就见走来,一男一女。男的是那黑袍人,女的却是一名白衣白裙的年轻女子。陈髯虽然年纪小,不懂男女之事,脑海中也不禁冒出个奇怪的词,“美艳清丽”。陈髯还在纠结,到底是清纯,还是美艳的时候。
宫好雨跑上前去,道:“方师兄,袁师叔!你们怎么在、一起来了?李师伯呢?”
袁姓女子拍了拍宫好雨的头,嗔道:“甚麽叫、我们怎么‘在一起’来了?你这小丫头,竟然编排起你师叔来了。看我回去,不与掌门师兄说去?”
陈髯听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只好摸摸鼻子,走到一旁沉默了。
只听方姓男子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你竟然不和我们商量,就私自以身犯险?这回罚你三年不准下山。”
宫好雨一听,大声求饶道:“啊!这麽长时间啊!要不三天吧!”然后摇了摇方姓师兄的手臂,又牵着袁姓女子的手。
二人如被蝎蛰了一般,同时挣开,跳出丈远。
袁姓女子,生气地对宫好雨道:“你以为我还会上当吗?你再这样,师叔生气了。”
原来,宫好雨以前也是如此,趁他二人不注意,将二人的手强行牵在一起。
宫好雨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望着她。
袁姓女子无奈地叹了口,然后开口问道:“好雨,这位道友是?”
陈髯暗道,这绝对是把我当挡箭牌,转移话题。
宫好雨就如与陈髯是多年好友一般,大方的介绍道:“这是小胡子,他是修仙界当中的后辈末学,无门无派。年纪不大,但总是‘一本正经’,但还好不装做冷酷的模样。”
方师兄听完,冷酷地哼了一声。
袁姓女子听完后,对着陈髯微笑道:“你别介意,她就是这麽个人。我是他师叔,袁思华。”
陈髯微笑道:“在下陈髯。拜见袁前辈!”陈髯心道,“可不敢再以貌取人了。别看她年轻,可能可以做我奶奶了。”
宫好雨哇哇大叫起来,“师叔,你可是很少与一陌生男子、把名字告诉别人的哦!这小子也长得不是那么倾城倾国啊!”
陈髯一听,是完完全全地感觉不好了。
袁思华无视他,笑道:“陈小友,长得有点像我的故人。不知,我这麽讲,是否冒昧了?”
陈髯听了一愣,想了想,道:“我娘乌盅派的,姓石!我姨娘武宁派,姓武!”
袁思华惊喜道:“你娘可是叫石嫣,你姨娘叫武岚?”
陈髯一听,立即纳头就拜,道:“袁姨好!”
“好孩子,快起来!”袁思华走上前去将陈髯扶了起来。
陈髯哪能叫他扶啊,就顺势起来了。哪知,这袁姨与姨娘一个做派。也将陈髯揽入怀中,手腕勾着头。不同的是这袁姨个头要高出陈髯一个头。袁思华欣喜地抱了陈髯一下后,也就放开他了。但陈髯脸红了,他明显觉得有一片葇荑地触感。
陈髯暗道,“这修行界,应该是不理会世俗的繁文缛节的。这才是修真,如果受到哪些礼仪名教的约束,那还修甚麽真,了甚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