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试着凝气，等到了合适的时候便释放出来，目标嘛——”钟敏的目光在地上溜了一圈，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枝多头玫瑰夹在右手的食指与中指之间：“就是它了，你将灵力凝成气击中它。”
这是要她辣手摧花！不过她喜欢。
“好的。”苏素在钟敏疑惑的眼色中扎了个马步，提手直指着花朵，调动全身精力，驱动灵力往指尖集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苏素的额头微微地冒出薄汗，心里也越发着急——怎么半天也没有动静，是她的姿势摆的不对吗？
那换个姿势？可是不扎马步的话，要用什么姿势好呢？
原本因为苏素凝气而有些聚集的灵力，随着她的胡思乱想消散得一干二静。
就在钟敏睁大的眼睛慢慢变小，甚至快要打哈欠的时候，玫瑰以肉眼可见的幅度摆动了一下。
“它动了——”苏素兴奋地蹦跶起来，手指着花朵向钟敏邀功：“刚刚，你快看。”
扎了半天马步，腿麻了，腰都快断了，好在有些效果。
这个施法的过程是有些狼狈，到最后怎么也算是成功了。
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虽然她是个曾释放过能够与雷劫抗衡的法术的大妖，但这次是她在完全没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释放出来的法术呢。
不过她马上就被泼了一盆冷水。
钟敏虽然不忍心让这个高兴的人希望破灭，但还是残忍地说出真相：“素素，我觉得这是被风吹的。”
这满地的落叶可以为她的话作证。
“哦——”苏素脸上的笑意都没来得及展现完毕就换成了失望，但她并不气馁，握紧拳头说道：“没关系，我再试试。”
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天才，做事一次就成功这种事情对她来说那才是不正常的。
钟敏爱怜地摸摸苏素的头：“你别在扎马步了，看着怪累人的。”
“好，那我坐着吧。”苏素盘腿坐下，屏气凝神。
又许久之后。
“姑姑……它又动了！”
这次她收敛了一些，没有之前那么激动。
钟敏伸了伸有些发酸的手臂：“是我的手动了。”
这枝玫瑰上有六七个花苞，虽然不重，但保持同一个动作夹着它半天，手指也是会累的。
“哦……这样呀……”苏素从钟敏手里把玫瑰那过来，手指对着它戳戳戳。
讨厌，现在动了吧。
苏素和手里的玫瑰较劲，她可是渡过雷劫的大妖呀，怎么学点法术就这么难呢？
钟敏不忍心看苏素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素素，要不我把你林伯伯叫回来，让他教你体术？我看你之前扎的马步还不错的样子。”
苏素却惘若未闻，呆呆地抬头看向钟敏：“姑姑，我的资质很差吗？”
钟敏摇头，坐到苏素身边，把她揽进怀里：“你的资质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不过你的悟性则相反。”
最好的！
苏素闻言眼睛里立刻就有了光。
悟性相反？那就是说她的悟性是她见过的最差的？
苏素眼里的光立即又消失了。
钟敏看着苏素的反应哑然失笑，搂紧了她的肩膀说道：“资质如同一座宝库，而悟性是打开宝库的钥匙，你找不到进去的钥匙，就只能下苦工凿墙进去了，勤能补拙，总有一天你能学好法术的。”
“那我慢慢凿吧。”苏素很安心地靠着钟敏的怀里。好在她遇上了姑姑，能躲在这美丽的湖底洞府混日子，不用在外面艰难地讨生活。不然就凭她自己，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呢。
勤能补拙……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她不勤呀！
她闷闷地说道：“姑姑，我是不是很笨？”
她不但笨，还懒，还馋，还……
苏素的心情落到了谷底，感觉自己是条一无是处的软体动物。
“想什么呢！”钟敏轻轻地拍了一下苏素的脑袋：“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事，你只是正好不擅长这个罢了。”
苏素乖巧地靠着钟敏的肩膀，手挽着她的手臂——还是姑姑好，要是现在在这里的是黑凡，还不知道要怎么嘲笑她呢。
她囔囔地说道：“可是……我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擅长的东西。”
“那又有什么关系，没有咱就学，怕什么。”钟敏捏捏苏素娇娇嫩嫩的小脸，心里不由得一阵可惜。
清依的动作可真快，人家两个孩子都还在懵懵懂懂，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看出点眉目，看出点意思。
这下好了，她马上满世界的宣布这是她儿子的童养媳，让别人打消了在她儿子或苏素身上动脑筋的念头。
苏素的这张脸漂亮又没有攻击性，就算是女人看了大多也是心生爱慕而不是妒忌。
当不成儿媳，当闺女也不错。
她说道：“你也别气馁，等你把墙凿开了，就是你的高光时刻。”
对于苏素的能力，她也有些不解。
依黑凡之前所言，她是靠自己的能力平安渡了雷劫，这不奇怪。
雷劫能至，说明她的灵力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
可为什么雷劫之后，她就再没有什么法术了。
正常情况下，应该是脱胎换骨，更上一层楼的。
“我会努力的。”苏素蹭着钟敏的肩膀。
突然，她直起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姑姑，你刚刚说的体术是什么？”
之前姑姑是说了这两个字，对吧？
体术，是她想的那个吗？
她果然聪明了一回，钟敏的解释和她想象的差不多。
体术不需要过多介绍，从它的字面上就能看出它的含义。就是修炼身体灵活度，柔韧度，忍耐度之类的技术。
在妖界，体术虽然是作为法术的辅助存在，但也不可或缺。
钟敏解释完说道：“你若是要学，可以找洛儿，入门级别的教学，她还是能够胜任的。”
“姑姑，那为什么不是你教我，是我让你太失望了吗？”
苏素觉得，肯定是之前自己凝气半天也没有弄出什么点动静这事让师傅生气了。
钟敏笑眯眯地说道：“虽然我是灵蛇的首领，年纪也比较大，但还是要说实话，洛儿她的体术比我强。”
她刚刚都说了，人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地方，这可不是她熬的鸡汤，是她从自身身上得到的经验。
“再说了——”钟敏的脸上有着让人看不懂的得意：“一个家里，并不需要两个人的体术都很好！”
“姑姑——”
她这是冷不丁的被人喂了一嘴狗粮吧！您高兴就好。
“我找洛儿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