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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咦,这是…”刚准备走的一蹴注意到地上有什么东西,停下来查看。

“这是扇子吧。”掉落刚才雅的地方,展开来看看,上面印着一幅高雅的绘画。

“莫非是刚才…”一蹴想到。肯定,绝对是藤原雅掉的。的确,如果是她的话,确实有可能会拿这种东西……

“没办法,先替她保管,明天再还她吧。”一蹴自言自语道。“不对,这样子讲,我岂不是心中已默认作她的剑道师傅?怎么会?这只是权宜之计啊。”

“真没办法,难道我天生拗不过女生吗?说起来,当年和祈在一起时也是这样,每次她一撒娇我都顺着她…”一想到这,一蹴不由的一阵心痛。

“笨蛋,我在想些什么呢!不去想这些,不能想这些,我真是笨蛋!”一蹴咒骂着自己,把扇子收了起来。

第二天,早晨。

昨天精疲力竭的一蹴,还沉沉的睡着。直到被一阵敲门声弄醒。

“谁啊?这么早就来吵我…”迷迷糊糊的一蹴爬起身来,抱怨着去开门。

一看到眼前的人,他立刻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门前站着的,是他最头痛的人——藤原雅。

“喂,这么晚还不起床,可错过了最佳的修行时间了。”雅用一如既往的冰冷语气说道。

“与其关心这点,我倒是想请问一下,藤原殿怎会知道在下的住处?”

“很简单,调查一下不就清楚了。”

“什么?”一蹴不由的背脊发凉,“难道,这个女人偷偷跟踪我,或是派人监视我?天那,太可怕了。”

“行了,别发呆了,快点开始修行吧。”说完,雅转身就走开了,剩下反应不过来的一蹴…

他们选择了京都郊外一家废弃的寺院里。这里很幽静,据一蹴讲,很适合参悟剑道,让自己的心绪平静。

雅有武学基础,学起来悟性也很高。一蹴也感觉比预想的轻松不少。

根据一蹴所想,他让雅参习“一刀流”的精要,让她将之融会于自身的长刀技艺中,而并不是让她直接剑术,毕竟,这更快一些。

反正,各种武学之道,本质上是相通的。用长刀只要得法,也能发挥出“一刀流”的奥义,并无优劣。

上午的修行结束,两个人都累的躺倒在地。

“那个,鹭泽……我做了便当。”雅拿出自己的行李,是个相当大的袋子。

“啊!?”一蹴吓了一跳。“难道是为了我!?不不不,冒然先入为主可是大忌!绝对是只有做自己的份。一定是这样,没错的。可是这样的话,我何必这么惊讶?”

“吃惊什么?这是你帮我修行的谢礼。”雅略微有些脸红。

“也就是说,也有我的份……?”

藤原生硬地点着头。一蹴感到有些疑惑:“她做了便当要我来吃……总觉得有点紧张……”

迟疑了一会儿后,一蹴深吸了一口气:“那么,开动了。”

原本以为会更具日式风味、高级的菜色,没想到竟然是小朋友的口味。炸肉球,章鱼小香肠…全都是非常可爱的菜色。

“你做得很辛苦呢,这个便当。”一蹴一边吃一边向雅致谢。

“没有这回事,只是这种程度小事……”还是这个冷漠的语气。

“吃饱了,非常好吃呢~”一蹴放下饭盒说道。

“咦?”雅有些诧异。

“……我是说很好吃。”一蹴重复道。

“是、是吗?”藤原忽然变得有些僵硬,开始整理起木盒。

这时,一蹴想起了一件事,他向雅问道:“对了,这个是是藤原殿你的吗?”说着他拿出了昨天捡到的扇子。

“……你在哪里捡到的?”

“我在昨天的地方捡到的。呃,如果不是你的的话,不要紧啦……”

“那是我丢的。”

“啊?”完全出乎一蹴预料的回答。

“那是我不要的东西。”

“在街边?”

“不行吗?……别随便乱捡人家不要的东西好吗?”一边这么说,雅一边把一蹴手上的扇子抢了过去。

“这女人怎么这样啊!”一蹴不知所措,刚刚产生的好感也灰飞湮灭。“就算不想承认东西是自己不小心弄丢的,有必要这样子说话吗?”

忽然有把扇子敲着一蹴的额头。“鹭泽也来收拾。”

“好痛。”一蹴抱怨道,“那也不用这样敲我吧!”

就是这样子……奇妙的午餐宣告结束了。下午的修行很快过去,藤原什么也没说,急忙回去了。

呆然地望着她的背影,一蹴觉得有些生气。竟然还是一点也不亲切。不过……一蹴忽然发现到,这一切有些熟悉。

“‘喂,一蹴,教我剑术行吗?’

‘不行,女孩子不能玩刀,让大人知道了,会狠狠责罚我的。’

‘不告诉父亲大人,不就行了吗?’

‘不行就是不行。弄伤了怎么办?’

‘真是的,一蹴是小气鬼!不理你了!’”

“当年,祈也曾求我教她剑术,我却没有理她。她赌气走开的背影,和藤原的好像…”一蹴暗自神伤,“当初我不愿教她,现在却在教另一个女孩。我变了吗?”

“混蛋,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藤原怎么能跟祈比?这家伙个性这么差,祈是那么温柔体贴…”

结果,这一天一蹴都在郁闷中度过

9楼接下来的几天,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直到有一天,一蹴发现了一件不太寻常的事。

时间到了,雅却没有出现。

如果是以前的话,估计一蹴也懒得理。“哼,说不定是没耐性了吧。省了我的工夫…”

可现在的一蹴,第一反应却是担忧。

不由分说,他立刻动身去寻找。

京都这么大,找一个人也不是很容易的。

“这样漫无目的的搜寻是没有意义的,得想个办法。”一蹴停下歇息时思考着。

“对了,藤原…说不定就是公卿之家啊!我真是笨!”他立刻上马奔向北面,朝廷“殿上人”官邸所在地…

“求求您……”是藤原的声音,口气好像跟平常不太一样。

找了很久的一蹴,终于在这片公卿的官邸找到了目标。

结果,却目击到了惊人的一幕。

“雅,你应该不会不知道,什么是应该优先去做的事情吧?”即使是在这么远的距离,一蹴还是听得很清楚。那是低沉却很清楚的声音。

“请让我继续保持自由之身……您应该已经答应过我了……求求您。”根本就不像平常摆架子的那个女孩,让人觉得她很脆弱,仿佛随时都会崩溃一样。

“我不要听你的请求。快坐上来!城介殿下正在等你。”一个从马车上发出的声音以不容辩驳的口吻命令道。

一蹴装作若无其事地接近藤原,然后以明朗的语气出声叫她。“喔!早安,藤原殿!不快点的话,修行就要开始啰。”

马车上的人以疑惑的眼神望着一蹴,一蹴看清楚了,是一个公卿打扮的中年男子。

同样疑惑的还有雅。

不过,她很快反应了过来。“鹭泽…”

“阁下是谁?”马车上的人用鄙视的眼神,打量着一蹴。

“咦?呃嗯……”在这种情况下,一蹴难以回答。

“他、他是…………”藤原犹豫着怎么开口,“他就是我所说的剑道师傅,鹭泽先生。”

“我不是问这个,你和雅是什么关系?”

“他、他是…………是我的男朋友……!”雅竟然说出了这句惊人的话。

“咦、啊、呃嗯……”一蹴本来想说“谁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可是如果当场否认的话,雅的处境会更难堪。

迅速的思考之后,一蹴点了点头:“的确,我和她在交往。在下鹭泽一蹴,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你说什么?那是真的吗?”男子严厉的问。

“是的……父亲大人。”雅回答道。

雅的父亲明显地对一蹴表露敌意。“阁下是哪一个世家的出身?侍奉于哪一家?”

“这……这根本没有关系啊!”雅辩解道,“我喜欢他,身为恋人,我爱他。”

“…………”雅的父亲沉默了。

“……走吧,鹭泽。”雅准备快点脱身。

“啊,嗯……”一蹴还有点不知所措。

“雅!!!”父亲用尖锐的声音呼叫着。可是雅仿佛像是逃命似的,奔离现场。

“呼……呼……”不停快步奔跑的藤原,突然停了下来。也许是因为害怕吧,脸色苍白。

“没事吧?”一蹴问道。

“…………”雅连话都说不出来。看起来实在可怜,手正在颤抖。

“不能放着不管!”一蹴想,接着紧握着藤原同学的手,“喂,撑着点。”

“……!”一瞬间,雅身体颤抖了一下,像是依靠着,回握着一蹴的手。

好不容易,雅终于平静了下来。

“没事了吗……?”一蹴尽量以温柔的语气开口对她说。

“呼嗯……”雅不高兴地甩开一蹴的手,“请不要这么亲密的接触。”说完她转头朝向旁边……

“让你看到我丢脸了。如果想笑就尽管笑吧!”雅的声音还沉闷着。

“哈哈哈哈哈!”一蹴突然尽情狂笑。

“……笑得太夸张了吧!”雅有点生气的说。

“喔,好像恢复精神啰~对,这才是藤原殿的风格。”一蹴说道。原来他是为了让雅恢复精神才有意而为之的。

雅松了一口气地看着一蹴,有那么一点点--害羞的模样。

“藤原为什么这么害怕呢?”一蹴想,他现在很在意,想更了解雅。不过,她好像不喜欢被问到这些问题。

“怎么说才好呢,我有点多管闲事,抱歉。”一蹴辩解。

“你什么都不问吗?”雅问道。

“问什么?”

“因为被你看到我丢脸的一面……我还以为你会问东问西的。”

“我讨厌这样。”一蹴回答道,“因为我也有很多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因为我不想被问,所以我也不问人。就这样而已。”

“是吗……”藤原不知为何,静静地看着一蹴,用小到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谢谢你。”

“啊?什么?”一蹴没有听清楚。

“什么都没有。”啪的一声,一蹴额头被扇子打了一下。

“好痛。”一蹴抱怨道,“为什么我要被你打?”

“吵死了。”雅没有再理一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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