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河说道:“刚才情急之下,没有像那么多,真是不好意思,我在这里向两位赔礼道歉啦。”
刘文旭说道:“张兄为了摘下湖水之中的并蒂莲莫不是为了取悦小青嫂子啊。”
张开河笑道:“两位兄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的娘亲双眼失明,我在医书上看到一个古代遗留下来的古方子,说是用冰糖若干,再加上雪山之上的雪梨,再辅以燕子筑巢的缫丝还要以这并蒂莲作为主药。”
“你的娘亲真的是双眼失明吗!难怪你刚才那么不管不顾地要采水中的莲花,一片孝顺之心,到让我佩服啊”刘文旭甚是惊讶。
张开河道:“也许这都要怪我啊。”陆神问他又是怎么一回事,张开河叹气道:“我小时候生了一种奇病,全身象虱子在咬着一样,我娘亲每次见我在床上痛得死去活来,哇哇大哭,都伤心至极,常常在夜里起来哭泣,后来一位妙手回春的江湖郎中把我身上的病给治好啦,而我的可伶的娘却落下了严重的眼疾,最后瞎了,这些天你们在府里内外没有看见我的娘亲,是我的父亲带她上山去寺庙中还愿,祈求佛祖让我娘能够重见光明。”
陆神看着张开河眼泪四垂,心中也很痛苦,说着说着,张开河有起身要为自己的娘亲采下湖中的莲花。
陆神按着他的肩膀叫他先不要着急,劝他说:“张兄,湖水之中的并蒂莲乃是吉祥之物,我从蜀中之国的古书上看到过湖泽之中得生并蒂之莲,此乃祥吉之物,乃携来好运,革去恶灾,刚才张兄只想着要采水中之莲,却没有想到地上吉祥安康之物,在它的四周围必有阴风煞气罩,历代的圣物吉品在人间出现的时候,都与祸福想勾连,例如上古西周之时,圣王出世,天象异兆,仁政如雨,德润万物,岐山之上便从太难上飞来一对金凤,在旁边保护在金凤就是一对九头灵蛇。说来这种祥吉之物往往也吸收这种瘴疠之气,阴晦之风使其生长。”
张开河便问:“那什么时候,才可以把并蒂莲采来呢。”
陆神道:“这种莲花极易破碎,带我一人无声无息的将他采来。”
过了很久,陆神才撑着小舟将湖心中的并蒂莲采来放在亭子的圆台上,张开河湿淋淋的身子才感到一丝温暖。”
望着张开河的神色,陆神向他说:“你的娘亲什么时候回家,我看根据你的刚才对药方的描述,跟我所学,所能探究的药学知识相聚甚大,如能亲手替你的娘亲诊断病情,或许会出现更好的情况。”
张开河眼眶之中噙满泪水,握住陆神的手道:“陆弟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古今之事竟在你的掌握中,如能亲自为我娘诊治,无论效果如何将是我全家的福运啊。”
陆神从张开河的口中得知他所掌握的方子只能够治疗眼睛的微患之处,并不能够对恢复视力起到很好的效果。
陆神劝着张开河,先把情绪控制好来,等到他的娘亲回来,再拿主意。
陆神在张府住了几天,在这几天的时间里,从陆神的口吻中得知他的老娘还会有一丝恢复视力的机会,张开河和小青显得格外不安,在这期间张开河生怕希望会像猴子捞月——一场空,每次天还没亮,他便早早的叫了陆神起床,跟他一起查阅了府中的所有医药书籍。
这天际见刚泛出一丝鱼肚白,雾漫大地,鸡啼叫三两声,街上的水井还没有人开门出来挑水,困窘的老骥伏枥作鸣,近郊的集市还没有开栅,让商人贸易,张开河却早早的来到陆神和刘文旭的床边,把两个人在酣睡之际拉了起来。
看着陆神睡意朦胧,喃喃的说着梦话,娘,爹,孩儿想你们啦,你们还好吗。张开河虽然不想打扰陆神梦中与亲人相会,但想到娘亲为自己正遭受着病魔的折磨,他变得义无反顾起来。
好不容易等到陆神梳洗完毕,吃完早膳,张开河便又拿着三四本厚厚的书籍让陆神查阅,对着陆神说道:“前几天才看完了《黄帝针经》《古今八十一难经》《伤寒杂病论》等古书,料想我父母亲也快回来了吧,趁着清晨起来,我们得抓紧时间,把乘下的几本书看一遍。”
陆神拿着一本书漫不经心地对着张开河说道:“张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临时抱佛脚是没有什么用处的,得等到我亲自诊断了伯母的病后,我才能洞察秋毫,详之底细,对诊下药,如此毫无用处地看书,成效必定不大啊。”
张开河道:“可是我总觉得不放心啊,想我娘亲患病十几年,请了多少国医名手,江湖术士,都不能根治我娘的眼病,我不想让希望化为飞灰,着急心烦之际,才把时间放在查阅书籍上,也好排遣其中的忧愁烦恼啊。”
刘文旭从床铺上卷着被窝挪了过来说道:“原来你是如此的心思,但是张兄啊,你不是一度比我还相信陆神的才能的吗,他既然说要为伯母诊断病情,必定会有几分胜算,兴许你手中拿的这些古代医书,他早就烂熟于胸啦。”
张开河此时为了增加自己的用勇气按照刘文旭的说法,从书堆中拣出了一本《神农本草经》想考考陆神是否真的像刘文旭那样博学于文。
没想到张开河刚客气地叫陆神背诵,他便很快的不假思索的朗诵了起来,张开河又拿了一本《肘后备急方》,陆神的表现还是跟之前的表现一样。
刘文旭拍着目瞪口呆的张开河便笑道:“怎么样陆神的才思是不是想春蚕抽丝,水井之泉,怎么样也不会到尽头啊,放心吧,他会有办法的,如果连他都不能根治伯母的眼疾,天下的名医也会束手无策的了。”
张开河佩服的叹了叹气:“可能前几天陆神就早已把这对医书熟读于心啦,当时我还让他在细看这些书料,他不甘心失了我的脸面才在读的,这正是陆弟的高风亮节之处啊。”
此时坐在凳子上的陆神笑道:“两位哥哥真是过奖啦,我怎么能够承担得了你们的谬赞呢。”
张开河似有忧愁,心中隐隐不快便又说道:“实不相瞒,我们这里的人个个都很羡慕陆弟的聪明才智,尤其我把陆神在象山镇和昌邑城的明镜溪中为村民驱赶鳄鱼的种种事迹说给我娘亲听,她老人家极为佩服陆弟的为人和天赋之智,称赞陆弟是经天纬地的奇男子,要是到时候我娘亲的眼疾是绝症,陆弟治愈不好,会对陆弟的声誉有所损害啊。”
“不会的,你多想啦,就算如此大伙也会体谅陆弟的辛苦的。”张开河听着刘文旭的话,也点了点头,只是自言自语道,我的娘亲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跟我爹回来啊。
陆神看着张开河有点焦急,他走到床榻上取下了一个盒子,打开来,原来是已经被磨得光滑雪亮的龟壳,只见他神情凝重地拂开长衫,正襟危坐在桌子边上,手里捧着盒子,使劲地摇动起来,“碌碌碌”的一阵子声响,张开河把盒子里面的龟壳抛在地上。可是由于用力过猛,有一个龟壳卡在了靠墙床腿的缝隙中。
张开河看着面前的龟壳。有两个背脊朝天,另外的两个花白的肚子直面房梁,于是他便埋怨起来了:“出现这样的卦象,我怎么能料知我爹娘什么时候回来啊。”
陆神看着他喃喃说话的神态甚觉得好笑,正想看看卡在床腿中的龟壳,此时却见窗口中的两只追随着他的白鸽子飞过,窗外的栾树,海棠树,杨树都落下了各色的香花,在空中轻飘飘的打着旋儿,直面扑了过来,却没有闻到一丝丝恋鼻的香气。
陆神掐指一算,便道:“老夫人在不远的路上已经赶了回来,张兄你等一下便能够见到你的母亲啦。”
果然不出所料,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张府中的老管家便来到屋子里对着张开河说道:“少爷,夫人和老爷回来啦。”
看着张开河急匆匆地出了房门,刘文旭一下子愣住啦。走了过来问陆神为什么能够预料的这么准确无误,又有什么征兆,陆神笑而答之:“这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我看到一阵东北方向的风吹过,香花纷纷而落,却闻不到一丝香气,我掐指一算,这风名叫莫邪风之风,这几天在张府之中,每每听着开河兄讲起他母亲的过去,我便知伯母一定是个心地善良,仁慈大爱,乐善好施,广结善缘的大好人,而在风鉴之术中,刚才的那一阵风名曰“水风”就是说着这种风像水一样,落花当前但也使无色无味,没有任何的痕迹,而至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我便算得之老夫人身上之气,他在路上已快来到府中啦。”
刘文旭听着陆神的解释,心中叹服,站在那里自叹不如,而陆神却道:“刘兄,老妇人就要回来啦,我们是张开河的好友正当前去迎接。”
看着陆神迈步的身影,刘文旭马上便想到了前几次他所表现出来惊天动地的聪明才智,自言自语道:“老妇人这下得救咦。”
三个人和小青,府中的丫环,管家便在府门外迎候张父张母,只见在车夫扬鞭赶牛的“嘘嘘嘘”声中,陆神看到了一辆两马并行的马车,车厢的四壁是丝绸针织而成的彩画,车盖呈现宝芝行的形状,辕木和窗子都是精工细琢的图案,彩色的棋子在迎风招展着,马车后面的围布在风中像江浪一样翻滚着。
车夫拉住了揽马绳,马腿微蹇,一位头戴冠冕,身穿长袍,手缠佛珠,脚穿黑靴的中年人扶着他的夫人顺着车夫放着车架边上的圆木桩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