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往常一样照例晨炼后,秦九歌才慢悠悠的走回饭厅。
毫不例外的,秦九歌在饭厅见到了久违了的秦于霜。只见她小脸尖尖的,似乎在祠堂过得不太好,平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气质。
见秦九歌进来,一双黑漆漆的大眼就钉在了她的身上,眼神怨毒的恨不得在她胸口灼出一个洞。
小样!
秦九歌毫不客气的回瞪过去,眉眼交锋间,似破水的利剑,直直一刺,激起万重波澜。
桌上几人除了大夫人攥紧了拳头,其他人仿若无闻。
咬紧牙关,秦于霜最先败下阵来,狼狈地移开目光,心中恨意更加浓烈。
饭厅内有一瞬间的静止。
“歌儿,快来娘这边坐。”三夫人适时打破沉寂,招手示意秦九歌过去。
扬起笑脸,“这就来,娘。”秦九歌甜甜应道,顺势坐下。
母女俩其乐融融,两颗脑袋靠在一起,小声说着悄悄话。
这时秦玉溪见状,心里说不出的羡慕,大家族里的女人,整天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争风吃醋,哪有时间顾及孩子。
即便二夫人不说,她也知道,二夫人心里总是遗憾她跟初雪为什么不是儿子的。
哪像三夫人这样亲切,“九歌,你这几天很忙?”几次找她都不在府中。
“啊?”秦九歌一愣,随即半真半假道:“没什么可忙的,只是刚回来,对一切都挺好奇的,这才整天跑出去看看。”
“呵呵,贪玩!”三夫人爱怜的点点她的鼻子,一脸宠溺,“我也拘不住她,玉溪也不要整天闷在家里,偶尔跟歌儿出去玩玩也是好的。”
秦玉溪听了,一双明眸亮起,破为惊喜,“真的可以吗?”她虽然有一个亲生妹妹,可两人打小不亲,做什么事情都是她一个人,确实孤独了些。
这个时候显露出的性格才像一个十八岁的少女嘛!秦九歌暗暗道。
正想回答,却突然被二夫人抢白,“不可以!”她嘲讽的瞪了三夫人一眼,“我们玉溪可是顶顶好的大家小姐,为培养她不知花费了我多少心血,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户长大的孩子能比的!要是带坏了我的玉溪,我定跟她没完!”
“娘!”秦玉溪白了脸,咬着嘴唇抱歉的看向秦九歌。
“伊莎你什么意思!”三夫人恼了,蹭的一下站起身,浑身气得发抖。是,她的歌儿是在小门小户的旁系长大的不错,但在她看来,她的歌儿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她捧在手心护着爱着还来不及,怎么容得别人这般侮辱?
就你的孩子是好的,我的孩子就不值钱了吗?
这样想着,心中恼意更甚,一把揪住伊莎的衣领,凑近她吓得花容失色的俏脸,道:“歌儿有多好不用别人知道,但若是再让我听见有人议论我的女儿,我一定不会放过她,你可别逼我!”
“你、你,徐怀柔!你敢!”二夫人惊惧万分,拼命挣扎身体想逃脱三夫人的控制,可她一个废材体质,体内没一丝灵气的人,怎么敌得过尚能引气入体的三夫人?
“呵……”三夫人一声冷笑,“有什么不敢?”一把将人甩出去,她在这个秦家大院里什么都不怕,唯一的牵挂就是秦九歌了。
如果有人胆敢伤害她的女儿,她不介意与全世界为敌!
“娘,你怎么样?”秦玉溪赶忙上前搀扶。
秦九歌这一刹那百感交集,她没想到三夫人可以为她做到这个地步,鼻子酸了酸,“娘,别动气,没事的。”余光瞥向二夫人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哪知三夫人柳眉一挑,“怎么没事?!我今儿就把这话撩这儿,不信的咱们走着瞧!”
“娘……谢谢你……”谢谢你这么爱护我,一手轻拍三夫人的背,给她顺气,右手不动声色的一个弹指,一根灵气聚成的灵针直击二夫人的关元穴。
秦于霜见这一团乱笑开了花,直到大夫人瞥了她一眼,才轻咳一声,低头掩饰住快要抑制不住的笑声。
拿起茶杯遮住勾起的唇角,大夫人笑的意味深长。
闹,可劲的闹!闹得越大越好!
这次不用她出手就达到如此效果,实在是个意外之喜。以前怎么没发现,伊莎这么好用?
现在,就等着看秦宏卓来了,闹成这样的她们怎么收场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秦宏卓一进门就见到哭成泪人的二夫人,衣服凌乱,满脸泪痕。不过二夫人年纪也不小了,还学人小姑娘那一套,实在谈不上美感,反而令人作呕。
起码看秦宏卓的眼神就知道了,他厌恶地斜睨了三夫人一眼,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又闹什么?!看看好好一顿饭闹成什么样子了!”
一撩袍子大刀阔马地坐在首位。
大夫人连忙拉着秦于霜上前,“老爷。”
“爹爹。”
见到秦于霜,这个他最疼爱的女儿,秦宏卓脸色和缓了点,微不可查的鄂首,“嗯,去坐吧。”下巴点点靠在秦玉溪肩膀哭泣的二夫人,问:“怎么回事?”
此话一出,三夫人不自禁的握紧秦九歌的手。秦九歌更用力的回握过去,给她力量。
其实她想对三夫人说,不用怕的,没了秦家,她也可以养活三夫人。
话是问大夫人的,大夫人整整衣袖,笑的大气,看向秦九歌两人的目光却不是那么回事,锋利的眸子带着浓浓恶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要我说就是小题大做了些,老爷您也知道的,伊莎这人一直有些口无遮拦的,不过也无伤大雅,一辈子也都这么过去了。今日也不知哪句话触犯到三夫人的逆鳞了,竟让三夫人控制不住大打出手。”
好一个大打出手,秦九歌面上冷笑,东离香还真是时时刻刻都不忘打压她们。
“呜呜呜……老爷,您可要为我做主啊!”一听有人撑腰,三夫人眼里闪过一抹算计,哭的更加卖力了。
“够了!闭嘴!”秦宏卓被吵得脑仁疼,冷喝一声,望向三夫人,“你说,是不是这回事儿?”虽是这样问,其实心中对大夫人的话已经信了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