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有素的几人可谓是在与时间赛跑,还好林邑都城不大,在经过半个时辰的侦察,六位队员们纷纷飞奔的就往回跑来。
看着气喘吁吁的几位,陈之川都是先让他们平复下,而后再仔细听着他们侦察的结果。
从六位队员口中可以了解,林邑都城四周都是高墙构筑,且有护城河环绕,只有北门有一座石桥通向城内,其他几门只设吊桥,而且道路狭小,不适合大举进攻。
陈之川在思索一会后,这就开口说道:“有发现皇城在哪个方向?”
“队长,皇城方向是在林邑都城东面之地,那里设有内城,从外面看去戒备极其森严。”
“哦,那应该就是在这都城的东面,有没有发现像建康城那种穿城而过的河流?”
此话一出,对面几人相视一眼,只是纷纷摇头。
陈之川看之已是明了,这就开口说道:“好了,知道皇城在哪就可以了,现在林邑的二公子挟持了他的父王,这都城的防卫肯定是异常森严,若想偷摸进去我看比登天还难了…”
话未说完,旁边的王浩就道:“队长,你想偷摸进都城啊?”
“按目前的情况,肯定不行了。”
这时,就在他们说话之际,都城方向传来了几声号角之声。
陈之川他们循声往前望去,发现北城门处,走出一位黄袍加身者,气势如虹的两手扶在城墙上,正在往下喊话。
“走吧,我们去看看这兄弟俩是如何斗法的。”
话罢,陈之川领着队员们就悄悄的回到了城墙下。
看着他们回来,李德立马上前靠近对着陈之川的耳朵道:“少爷,城墙上的这位应该是林邑的二公子,看他这身装束模样,应该已是控制了都城,并且杀了或是软禁了他的父王,看来这场大战马上要开始了。”
李德所思正是陈之川所想,待他说完,陈之川只是同意的点点头,而后这就让李德把马踏叫了过来。
等马踏过来,城墙上爆发出了一阵欢呼之声。
“马踏,你把他们说的话,一五一十的翻译给我听。”
话罢,马踏点头,立马竖耳前听,并且非常流利的把对方之言翻译了过来。
当两位亲兄弟在城墙上与城墙下互揭老底时,突然有一句话深深的吸引到了陈之川。
“马踏,把前面那句话再说一遍。”
“城墙的二王子说,‘你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此次你又大逆不道前来进攻都城,父王一时气急已是吐血而亡,本王作为林邑的新国王,今日在此立誓,不杀了你我枉做新君,我要用你的人头来祭奠父王…’”。
“停!”
“少爷怎么了?”
“他刚才说他们两个有不共戴天之仇?他们有什么仇呢?”
“这个城墙上之人没有说。”
“不共戴天,哈哈,看来今日可有好戏看了。”
就当陈之川嘀咕之时,城墙下的林邑太子已是气急败坏,两眼怒瞪的指着对方破口大骂了起来。
两人的对骂让两方对峙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此时在太子身旁的书生,上前提醒说道:“太子,切莫动气,他这是在攻心,他就是要让你动怒,这样外人一看便知你就是做贼心虚,反而做实了他对你的诋毁。”
太子受教,立马改变了思路,这次却是闭目不语,让城上之人独自在那大呼大叫。
如此僵局一直持续了好几天,由于城下太子所带粮草并不太多,这日夜晚在城下大帐中,林邑的太子正与书生商议攻打都城之事。
“太子,现在我们粮草已所剩不多,我们首先得马上派人前去催要粮草,而后可以试探性的攻城了。”
太子一听,微微点头,而后有所思的说道:“恩,是时候动真格了。老师,工程云梯是否足够。”
“已经差不多了。”
“那攻城的投石机呢?”
“都已就位,这次我们带过来十台投石机,只要太子一声令下,就可立马在都城的北、南、西三个方向支起作战。”
“很好”,此时这位太子手中握拳,极其兴奋道:“那么渡河的船只呢?”
“还差一点,不过老夫已经让工匠们加快进度,估计明日午时就可备足所有渡河船只。”
“哈哈,那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哈哈”,营帐内的两人相视而笑,待到他们消停,书生者又道:“今日三更之时,先派一对人马从护城河中潜伏到北门看看能不能拿下北门,若拿下则大军立马进城与他们来个鱼死网破,城内部队不多,若是被我们突破有了立足之地,那么都城告破就是板上钉钉之事了。若此次行动失败那刚好给了我们一个进攻都城的机会,这样我们就可大举进攻,一战定乾坤。同时我们得马上起草二公子罪行,传檄天下,让百姓们还有邻国都知道二公子是弑君夺位,太子你才是林邑的正统,当然了更要让我们大军身后的百姓知道,这有利于我们攻城。”
书生的建议林邑太子全盘接受,而后马上让他前去安排。
由于陈之川他们只是平民百姓,在城下大军扎营时,林邑太子命令这伙人暂时远离大军,但是他们身份特殊,为了方便监视,就把他们安排在大军营帐外围不远处的的可视之地。所以大营内有何风吹草动,陈之川他们都可以清晰看到。此时在营中歇息的陈之川他们正在呼呼大睡,当午夜三更到来时,突然前方营房内一阵开门之声,让队员们立马从睡梦中醒来。
“起来,起来。”,第一个醒来的陈之川,立马把旁边的队员们叫了起来。
迎着前方大营内的火光,陈之川隐约看到有一对人马悄悄的从大营的东门出发,迂回着往都城北门的石桥方向走了去。
“进攻方终于开始行动了。”
“队长,可是好像没几人吗?”,李虎不解,小声问道。
“看来这是他们的斥候部队,好了都睡觉吧,这次不是我们攻打城池,还是放宽点心,天亮后就有消息了。”
陈之川的言语,让队员们这就躺下继续睡觉,当第二天一早醒来之际,城墙上一切如故,照亮夜间的火把还没有燃烧殆尽继续在那熊熊燃烧,城墙上卫兵如往常一样继续巡视,可是北门口却是多了一排东西,远处望去却是看不清上面挂的是什么。
第一个发现这个东西的李德,匆匆的赶到还在和衣而睡的陈之川面前,指指城墙上便道:“队长,有情况。”
“何事如此惊慌。”
“队长,城墙上好像有异常,上面挂了很有可能是人头。”
“人头”二字一出,立马让陈之川从睡眼惺忪的状态下睁大了眼睛。然后满脸惊讶道:“在何处?”
“城墙上!”
话罢两人这就站到马车上,极目往前远眺了起来,由于城门口的异常,这让大军身后的百姓们纷纷上前观看,一时竟然嘈杂了起来。
陈之川看后,寻思一想,而后就道:“昨夜之人,看来全都命丧于北门口了。”
“恩,队长看来今日就有可能开战。”
“对,让队员们都做好准备,我们这次要帮帮这位太子了。”
两人话罢,陈之川就把队员们叫到了身边,具体布置了下任务。
就在陈之川安排任务之时,城墙上,昨日黄袍者又一次出现了。不过此刻的城下大营内,突然出现大批斥候部队,分各个方向驾马飞奔离去。而难民营房内,同样来了一位传话者,这时只见他把南下的难民聚集到了一起,宣读了林邑太子写好的开战檄文。
城上城下又一次对骂了起来,不过这次城上之人有了证据,犹如占了上风一般,在那里大喊大叫起来。城下之人也不过多言语,只是问问旁边的书生有没有准备好。就当他身旁的书生向他点点头时,这位林邑太子,驾马走上前去,大声的对着城上之人说道:“二弟,你弑杀父王,矫旨称王,不顾林邑上下百姓苦难,以个人的好恶,以及你与我的个人恩怨,欲要发动内乱,你是要把林邑拖向灭亡。现北方梁人虎视眈眈,已经兵列城下,如此危机时刻林邑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我劝你放下私心,与我一同稳定朝局并且北上抗敌,不然这千古骂名你可背负的起?这林邑国四分五裂的罪名你背的起?”
林邑太子的话,让城上之人心中一怔,但只不过是一瞬之间的事,就在对方话完之时,突然城墙上“嗖!”的一声,一支利箭破空而出,直射林邑太子头颅。
“太子小心!”
书生话罢,立马驾马上前,但是利箭速度太快,已是不及,不过这位太子却是镇静自若,当箭风袭来之时,只见他快速的转了一下头颅,这就轻巧的躲过此劫。箭到人倒,破空的利箭虽没有射到这位太子,却是把太子身后的书生坐骑给射杀在地。
就当书生倒地这一刻,骑在马上的太子立马大喊一声“进攻!”,林邑都城的大战就此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