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枭等人赶到仙使琼楼,却见薛梅心正与霍沧海的夫人苦斗,那辛夫人武功甚是了得,已经将三个仙使斗败,此时只有薛梅心还在艰难支撑,方才那一声巨响,乃是辛夫人以禅月神功将仙使琼楼一角击震坍塌。
北维天狂喝一声,身如蛟龙扑向辛夫人,双掌挂动风雷,将辛夫人从薛梅心身边引过来,二人招来招往,顷刻间便对拆了八九招。辛夫人见此时慕王神宫这边人多势众,而且高手云集,轻嗤一声,道:“你们以众欺寡,算不得英雄。我本是来找那个被我带到峰巅的什么郡主,原不想与你们纠缠,既然你们不愿意让我见她,我便走了。”言讫,抽身飘然而去。
北维天却也未去追赶,收招立定,问薛梅心道:“她果真是来找凝嫣郡主的么?”薛梅心瞧了一眼寒枭,颔首道:“不错,她一赶到这里,便呼喊凝嫣郡主,我们自然不能让她见到郡主,以防她另有阴谋。”北维天道:“或许是霍沧海夫妇欲乱寒兄弟之心,前来劫持凝嫣郡主。”薛梅心幽幽地道:“小妹也是如此猜测。未知寒郎有何见解?”
寒枭神情宁谧,也不答话,向仙使琼楼上望了望,却见凝嫣郡主和寒鴂都在凭窗向下观望,便微微点头致意,道:“霍沧海夫妇机心难测,如此大张旗鼓明杖执火,应是大有深谋。”转面瞧了瞧薛梅心,“此间事情,还请薛姐姐仔细留心。”说罢,悠悠然便回了听雨轩。
听雨轩一片寂静,只听得其后的飞瀑泠泠挥洒出寂寞的叹息。寒枭回到自己的房间,却看到了床榻前的桌上放置着四样点心,想来便是薛梅心亲手所做,托北维天带来的,正是微感腹内饥饿,随手取过一两样点心,漫不经心地吃下。随后,和衣卧在床榻上,便酣然入梦。
寒枭这一入梦,真个是沉沉昏睡,有人从窗子飘进来,立在他的床榻前,瞧着他,他居然毫无知觉。那人脸上敷着面纱,只有一双眼睛闪动着诡异的光影。那人见他沉睡如死,便放下心来,轻手轻脚凑近他,出手如电,便将他的苍虚仙剑解下来,随着缓缓后退,退到窗前,身影如同鬼狐,渺然而去。
那人轻功极为壮观,倏忽之间已然从听雨轩飞出去百丈远,径自向着那条飞瀑投进去。瀑布之后,本是滑不留手的石壁,那人在石壁上轻轻按动了三下,石壁悄然打开,那人灵烟一样吹进去,石壁又悄然闭紧。
石壁后乃是一条地道,走出近百丈,又有一道石门,那人轻轻拍击了两下,石门打开,竟然是灯火辉煌的一处洞天福地。那人进入此间,就见霍氏夫妇和两个人背对着石门而坐,那人笑道:“寒枭的苍虚仙剑已然被我取来,看他还有什么法宝对付霍兄。”霍沧海也笑道:“三日后,咱们就能攻陷慕王神宫,那些宝藏就要归咱们所有,也不枉咱们在这里苦苦挨过这三十多年。”
寒枭直到次日中午才从听雨轩走出来,神情极为慌张,迎面正遇上了前来找寒枭喝酒的宁横江,宁横江喊了一声寒兄弟,寒枭竟然茫茫然毫无回应,似乎失魂落魄了一般,宁横江大感惊奇,情知有变,上前扯住了寒枭,高声道:“寒兄弟,看你如此模样,可是生出了什么事端?”
寒枭才收回了心神,惨然一笑,期期艾艾地道:“前辈莫要多问,容在下见过尊者,再向前辈解说。”宁横江闻言,便知大事不好,也不便多问,随着寒枭向慕容天骄的寝宫而去。
二人到了慕容天骄的寝宫门外,却见北维天和简神医正在门外守候。不多时,寝宫里传出了杜好陵的叫声:“世间只闻新人笑,哪里知道旧人哭。老酒鬼不中用了,是以才会被慕容尊者垂青的新人百般折辱。”寒枭急忙走进寝宫,只见慕容天骄坐在一张木桌前,杜好陵和楚子湘面对着慕容天骄站立,杜好陵正在发着牢骚。
一见寒枭贸然闯入,慕容天骄的神情间便有了一丝不快,微眯着眼睛瞧着寒枭,问道:“你到本尊者这里来,可有什么急务?”楚子湘杜好陵二人回头,微睨着寒枭,楚子湘道:“小兄弟好不知礼数,咱们与尊者会面之时,本是不容外人闯入的。”
寒枭垂头丧气地道:“在下失仪之罪,还请尊者惩处。不过在下急于向尊者启禀一件大事,还请尊者定夺。”慕容天骄哦了一声,向寒枭身上上下打量,眼神陡然冷峻,一只手竟然将木桌的一角硬生生拗断,失声道:“看来,你的苍虚仙剑已经不翼而飞了?”
寒枭垂下头,北维天等人在门外听到了慕容天骄的话音,俱是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