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元二十五年八月十五。
又是一年一度的中秋节的到来。结束了这一天修炼的李元兮回到山谷之内,看到了师傅与师母。
往日回来之时,师母早已准备好饭菜,总是会笑语嫣然,对自己关怀的问些修炼的问题。师傅也会很高兴的看着这一对师徒关系却似母子的两个最亲近的人。
但今天,整个山谷内的两人即无饭菜,也无言语,这是看着李元兮,这让了养成习惯的李元兮有些惶恐,不知所措。
率先打破僵局的是杨过,杨过道:“阿东,回来了。坐下,为师有事要说。”
李元兮应声坐下,望着师傅,看到师傅严肃的表情,心下更是慌乱。
杨过道:“阿东,今日是八月十五,也是你的十八岁生日。你也长大成人了。”说罢,就露出笑意。
就看到小龙女去到一旁厨房处,端出了一盘糕点,上边还插着细细地蜡烛。小龙女浅浅一笑,拉住呆呆的李元兮的双手,望着李元兮的眼睛:“来,我看看,这个小寿星,呀,想不到我们的孩子,转眼间已经长大成人了。”
一瞬间的感动,萦绕在心,多年来,虽然师傅师母每一年八月十五都会为自己过生日,当这个寿诞日绝对是最特别的,毕竟有一盘糕点。还是自己的十八岁的生日。
李元兮热泪盈满眼眶,恭敬的对着师母师傅深深一躬道:“多谢,师傅师母多年的养育。”
杨过道:“阿东,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自幼父母双亡,我和你师母带你如亲子一般。一家人不需那般客套。来,龙儿把酒拿来,我们的孩子长大了,也可以喝酒了,今日为师就与我这弟子一醉方休,一贺中秋团圆佳节,二贺阿东成人加冠。”
小龙女道:“好好,我这就端去。”
李元兮道:“师母,我帮您。”一道跑去厨房。
一盘盘丰盛的菜肴摆放在桌子之上,多是山间野味,却烹饪的火候十足,多年来小龙女从不沾烟尘,自从嫁给杨过后,却是格外喜欢做些菜食。而这些山间野味,却多是神雕猎来的,五年时间,李元兮服过的蛇胆,熊掌,山间灵药。多数都是神雕的功劳。
此刻饭桌上的三人,还有那峭壁之上站立的神雕。和谐,祥和。
李元兮站起身,举起面前酒杯,对着杨过小龙女道:“多谢师傅师母,多年以来的谆谆教导。传武之恩,养育之恩,孩儿无以为报。孩儿仅以杯中酒敬师傅师母。”说罢一饮而尽。自觉辛辣,火烧喉咙,且有眩晕之感。眼眸充血面色泛红。
杨过道:“你这孩子,说这些作甚,当年你父母将你托付给我,我必然会善待于你。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但是我弟子长大了的这杯酒我可是要喝。”
小龙女道:“对对,阿东,长大了,师傅师母也为你高兴。”也举起了酒杯,饮了一杯。
杨过道:“来,坐下吃菜。”
李元兮运起内力,压下了这股酒力,只觉得神清气爽,很是舒泰。
杨过一拍酒杯道:“你这孩子做什么,让你饮酒,又不是饮毒,你用内功逼出酒力作甚。”
李元兮也不知饮酒还有这般说法,有些愣愣的,呆呆的,支支吾吾的说:“弟子,弟子,弟子只是有些难受,下意识的运起内力,哪知是炼化酒力。”
杨过却是不依不饶道:“不行不行,你这孩子怎能作弊,这是你的成人酒,必须要醉!罚你在饮一杯。”
李元兮只得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饮下,这一杯酒下肚,火烧喉咙的感觉却是不那么的严重了,而且还能感受到唇齿间留有的一丝余味。原来这酒也不是那么难喝了!
杨过笑道:“这一次,感觉怎么样。”
李元兮道:“好像不是那么难喝了。”
杨过笑道:“哈哈,来,吃口菜。”
一家人的中秋节是那么的愉快,欢聚。酒水越饮越多,终于李元兮还是醉倒在酒桌之上。总共才喝了六杯酒。
圆月头中悬,月如满盘,斑驳的月光照耀在静怡的山谷,幽静自然,好一派良辰美景。
中夜,躺在床上的李元兮,就醒,被尿憋醒了。
迷迷糊糊的也未看清山谷内的景色,穿上床边的鞋子,就跑到谷外方便之所。完事后,山间风吹过后,脑袋虽然还有些浑噩,但是却清醒了不少。回到山谷之内,却看到了师傅与师母在藤椅上,依偎着望着天上的月亮,观赏着圆月之美。
李元兮本想悄悄的回到自己的床上,不去打扰师傅师母二人赏月的兴致。
杨过如脑后长眼了一般,道:“来阿东你过来。”
李元兮蹑手蹑脚的来到了师傅藤椅旁边,恍然间却是看到了师母脸颊上竟然留有少许的泪痕干涸的痕迹。从小到大从未见过师父师母任何一人留下过一滴泪。这是怎么了?
杨过道:“来,做吧。”指向一旁闲着的椅子。
杨过道:“阿东,既然你也长大了,很多事,为师也可以告诉你了。”
李元兮做聆听状。
杨过道:“你不是总会问你父母是谁吗?今日师傅就给你讲讲你的父母。”
小龙女却是起身,道:“你们师徒聊吧。我先休息去了。”
李元兮站起身,目送着师母的离去,有些疑惑道:“师傅,师母怎么了?”
杨过谈下了一口气道:“你还记得,为师有个女儿吗?”这么多年来,杨过和小龙女很少在李元兮的面前谈论自己的女儿,他们怕这个孩子会认为自己是外人,会怕这个孩子听到会认为两人不讲他当做亲人。而且女儿的身子自幼不好,夫妇两也不想多说,唯恐自己一句话,伤了对方的心,那种心绪可谓是一种心病,两人间共同的心病。心病当然要心药医,心药当然就是只要女儿回来,一家团圆即可。
李元兮道:“我当然记得妹妹。我也很想念妹妹。”李元兮对于小时候的印象最深的就是带着妹妹一起玩的时光,只是师傅师母不提,他也唯恐自己说错话,带给自己最敬爱的师傅师母伤害。
杨过道:“已经十三年了。”一笔带过这个话题,杨过接着道:“阿东,为师今日要和你说你父母之事。你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时我汉人的天下还属于我们汉人,你的父亲更是大名府的元帅,但是在蒙古人攻打大名府的时候,你父亲战死沙场。你父亲一生忠义,为国捐躯可谓是死得其所,但你父亲最放心不下尚在襁褓之中的你还有你母亲,所以在眼看着蒙古军将南下之时,你父亲就让你母亲带着你去了远在江南的你外婆家。所以城破之日,你还活着,你是你们李家的唯一血脉。而你母亲却是带你来到嘉兴的你外婆家,奈何灾难又一次降临,那一年的雨水巨大,山洪暴发,田地之中颗粒无收,饥荒席卷了整座江南,你的外公外婆也在那时死去了。而你母亲却是咬牙,为了你苦苦支撑。当我在王铁枪庙遇到你母亲之时,她以奄奄一息。被我所救之后,仅仅两年也死于心伤。你母亲死前求我收留你,将你养大成人,今年你以十八岁了,我也算是完成了你母亲的意愿。但我确实知道你母亲有着更多的话,还没来得及对我说,或者是不愿对我说。”
李元兮以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想不到,自己父亲竟然早已逝世,而且会那般痛苦,想来他们的难过肯定比自己在山洪之练功的艰难十倍吧!
杨过道:“你父亲是将军,是元帅。你也算作是将门之后,我想你父亲在天之灵,也会想让你可以继承他的宏远。他生前驻守大名府,把一生的心血都奉献给了大名府,若他未死,也许今日你也可以入军,建立功勋了吧!当你母亲生下你的那一刻,他一定是想让你继承父志。所以为师授你枪法,在短兵相接时也许不是擅长,但战阵杀敌却是一等一的建功的盖世枪法。
人生在天地间,俯仰无愧天地,上当报效祖国,下当尽孝父母。忠孝两全,才能算作是真正的男子汉。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为师希望你可以成为一个忠孝仁义之辈。先如今你父母已亡,你要去大名府战场祭奠你父亲的英灵,去嘉兴祭拜你的母亲的坟茔,也算全了你的孝道。但忠仁义却要你时刻谨记。
自古善恶总要有个结果,为师希望你善待他人。但现在你的仇人就应该是蒙古大元朝。所以你还要以为父报仇为中原百姓,驱逐鞑虏,复我中原。当然你还小,很多事你还不懂,所以你要履历江湖山河,去接触新鲜世界,给自己定下一个目标,去为了你的目标勇敢的走下去。为师对你有三个要求。”
李元兮道:“师傅请讲,弟子谨记。”
杨过道:“其一,我要你亲自祭拜父母亲。”
李元兮道:“弟子就算粉身碎骨,也定会祭奠父母。”
“其二,我要你去峨眉山,接回你妹妹杨宇儿,也算报答师傅师母对你的养育之情。”
李元兮道:“师傅说的哪里话,接回妹妹也是我应该做的。怎能算作报答。”
“其三,我要你亲履红尘,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得使用武功,如今的你已到了临界点了。这一次红尘之行,将是你蜕变的绝佳之时。我希望你回古墓之时,可以达到归真之境。”
李元兮有些疑惑道:“师傅,什么是归真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