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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无情剑谱

厉情闭着双眼仔细感受着凌云剑中的剑灵,忽然他脑海中响起了一声叹息“凡尘万事皆是梦,梦醒凡尘万事无。少年,你何必执着?”

“为了父亲,为了婉儿,为了天下人能正视魔使,我必须站出来,我要告诉天下人,魔使又如何!”厉情声音坚定,这世间之人对魔使的怨恨早已根深蒂固,想靠他一人之力改变天下人的看法,何其困难!

“当年老夫也是这般想法,可是老夫虽已成就天下第一剑又怎样?魔使,依旧是魔使。”那声音轻叹一声“老夫纵是开创无情剑谱,心中亦不能做到无情,更不能无视天下人对老夫的敌意,你且去吧,凌云剑,在此地长眠才是老夫的心愿。”

厉情眼神一怔“前辈,你可是神剑祖师?”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那声音问道。

“我想,我明白了!”厉情笑了起来“也许我能练这无情剑,也许我能成为天下第一剑,但我依然是魔使,神剑祖师,您可愿我持这凌云剑,凌于天下人之上?那时,我说魔使,不再是魔,天下,也便没有了魔。”

“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自己凭什么凌于天下人之上?仅仅是空口戏言吗?谁会相信自己?就连自己,也没办法完全相信啊!

“凭什么?”厉情轻叹一声“我也不知凭何,神剑祖师,若您相信我,便将凌云剑交付于我,我会认真待它,我在,剑在,我死,剑无,我会让这天下人,共同见证,我厉情,不再是魔使的那天!”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也罢,凌云剑剑灵依在,想必它也不甘心就这样永世长眠,你,拿去吧。”那声音消失了,凌云剑身黑波散尽。

厉情睁开眼睛站起身,他再次伸出双手握紧剑柄,噌!只听剑身铮铮作响,没一会儿,四尺长的凌云剑便被厉情拔出剑台!

“什么!”太鼎真人惊叹一声“你,能拔出凌云剑!”

厉情轻抚剑身,无鞘,剑身锋利坚韧通体乌黑,只有剑柄一处梅花印记扎眼醒目。

“真人,神剑祖师,也是魔使吗?”厉情开口问道。

太鼎真人眼神一冷,幽幽道“不该问的不必多问,这是无情剑谱你拿去吧,子时在殿外等你,记住,别跟人提及你来过无情峰,记住了吗?”

“晚辈记住了。”厉情弯腰接过无情剑谱径直朝殿外走去。

自厉情来到绝剑谷已有半月,这半月他一直待在逍遥峰不曾出去半步,无情剑谱上半部他熟的已经可以背下来,但是却一点突破也没有,甚至连其中第一重境界也没有达到。

这剑谱共分上下两部,每部五重,共有十重,上半部便有上百招式以及五重境界,每一重都困难无比,太鼎真人没有学会,也就意味着绝剑谷无人会这无情剑谱,自然也没有人教他,一切都要靠自己摸索,其中困难令厉情感到绝望。

坐在逍遥峰剑台之上,厉情眼睛望着峰下幽谷有些忧郁,将子时出山多日没有回来,但凡回到逍遥峰每每都是酩酊大醉倒在床铺上便睡的不省人事,这峰上没有半个人影,与自己作伴的只有鸟兽蚊虫以及那朝升暮落的太阳。

再次翻开无情剑谱上半部,第一重无心,第二重忘我,第三重明神,第四重通相,第五重知微。

这五重每一重都有二十招剑式,厉情整日磨炼剑式,却知道自己只得其形不得其意,而那因强行运功而崩坏堵塞的任督二脉最近也有所松动,想来,再过些时日便能打通。

“无心。。。。。。”厉情坐在逍遥峰剑台之上喃喃低语,剑台上一座石碑,碑上刻着一行小字:天羡我逍遥,我羡天有万丈高,江湖自古多英豪,皆在红尘笑。

厉情看这碑已有三日,却始终琢磨不透其中道理,就像无情剑谱第一重所说的无心一般,他同样捉摸不透。

挥剑。

这一剑斩落秋叶。

“都快,入秋了。”他将凌云剑放在身侧,躺在石碑前仰头看着藏在乌云中的太阳,凌云剑,无鞘,他便自己做了剑鞘,这剑鞘也仅仅是将凌云剑裹在灰布中,当然两头还有系带,他平时便是将剑系在身后寸步不离。

有时剑灵会呜呜的闪着黑波,但是没一会儿便消失不见,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但是厉情知道,那是因为剑灵还未认可自己。

忽然,他猛的坐起来,无心,无心?难道是指不刻意练习剑式,剑招随心而走?若真是如此,那么,为何还有那二十招剑式?

厉情忙翻开无情剑谱,那二十招剑式赫然在目,这二十招。。。。。厉情闭上眼睛,这哪里是什么剑招!若真是剑招,又岂止二十招!便是韩家的星辰剑决,第一重也不止二十招之数!这其中一定另有玄妙!

只见厉情盘坐于逍遥剑台之上眼睛紧紧闭着,没一会儿他额头上便渗出了汗水,汗水滴答一声落在地上,又过多时,汗水已经汇聚顺着剑台斜坡流下,一滴秋雨落下,打湿了厉情前额,但他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定是如此了!”厉情忽然睁开眼睛,却忽然听见天边传来轰的一声,只见一道粗若水桶的闪电仿佛切开苍穹直劈而下,这一道惊雷向起,顿时间大雨倾盆,雨点瞬间打湿了厉情周身。

这是初秋的第一场雨,夏至刚去,但是雷声还在传播,空气微冷,厉情坐于剑台上不动不摇,只是将凌云剑裹在剑布中又将无情剑谱上半部收好压在石台下以防止被雨水淋湿。

他站起身,手握木剑,那二十招剑式厉情想明白了!正如同剑法基础一般,那二十招也只是无情剑的剑法基础,无心便是指招式随意而动忘却本心,不有意记其招式,便能做到剑随人动,招由心发!

这沟坎跨过,厉情只感觉心境前所未有的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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