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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施智谋袭宪兵队出奇兵炸弹药库

黑山横卧在建昌东南三十里处,它虽然不是那么的险峻,但是海拔一千多米也是一道天然的屏障。

达尔巴在前边引路,带着由精明强壮的战士组成的先行小分队提前到了黑山脚下,在山底下先行小队派人进山侦察没有发现山上有兵马驻扎;又在山边不远的一个村子敲开老乡家的房门,向老乡询问山上及山下一带是否来过鬼子的队伍,老乡恳切的告诉战士们山上没有日本兵进驻,他们这一带的百姓也没有见过日本人是什么样的。达尔巴派战士飞马去迎接大队人马,让队伍放心的进驻山上。

拂晓独立团进驻黑山,队伍在山上休息到天亮,沈贵和张大川丁木三人坐在草地上研究队伍怎样驻扎有利于隐蔽,最后决定以营为单位分散驻扎在较为安全的地方,各营自己选择位置,但营和营之间的住地不应相距太远,要相互照应保持密切的联系。

天亮以后各营遵守团里的指示和要求,把队伍驻扎在山上都很隐蔽的地方。一阵紧张的忙碌之后沈贵通知各营长到团部研究队伍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在团部的军事会议上,张大川就独立团现在的状况提出意见,他指出队伍暂时依附黑山隐蔽驻扎,尽量不会暴露目标,寻找机会到离大山远一点的地方去消灭敌人。队伍里的人员下山上山都要穿上缴获来的鬼子服装,这样有利于隐蔽,义勇军的目标就不能暴露。沈贵很赞同张大川的意见,又补充几点,一是队伍时不许放枪,二是各营要布置岗哨加强戒备,并且强调近三天日内队伍就是隐蔽休息,全体官兵不准饮酒,等队伍攒足了精力再修筑临时工事以防敌人万一攻进山来。

独立团有从锥子山带来的粮食和其它的物品,在黑山上平静的休整近二十天的时间。伤员恢复了健康,战士们的精神大振。张大川在这个空隙的时间在各营发展一批党员,建立了基层党支部,队伍虽然只有精兵二百余人,但是战士们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他们心中有了共产党这面旗帜,燃起了追求光明和追求幸福的火花。张大川和沈贵研究利用这个东风,消灭城里的日本兵,打击侵略者的气焰,从而壮大队伍的力量,张大川主动提出带小黄和任长贵进城,侦察城里的敌情,等掌握了敌人的准确情况后队伍再行动。沈贵同意了张大川的请求,并嘱咐小黄和任长贵一定保护好张大川的安全,不许出现意外。次日张大川带着小黄和任长贵离开黑山直奔建昌城。

张大川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穿着长袍走在城里的街道上,今天他身后又带着小黄和任长贵,走在大街上别有一番情致。虽然是县城窄窄的街面不是那么繁华,比起穷山辟野倒也是热闹很多。稀落的商铺挂着小幌无精打采地挣扎着,冷清的门口几乎看不见有进出的顾客。张大川三人好奇的从饭馆门口路过,竟然没有看见有人坐在屋内用餐,从行人的口中知道这些小馆子就是在饭时也闲上一半的座位。张大川叹息着对小黄说:“国受外辱,百业萧条,民不聊生,饥寒交迫,有谁能够平静的坐在小馆内对洒尽享人生呢?”小黄吧达吧达嘴说:“小馆享受生活我从来没有过。”张大川摸了摸口袋,又抬头望了望天上的太阳,然后对小黄说:“虽然天还没到响午,我们走了几十里路也饿了,就到小馆里享受享受人生,用完饭再逛大街。”小黄听了张大川的很不高兴了,跟在任长贵后边迈进小馆里边。

三个人并不奢侈只要了二盘小菜和一堆烧饼,好心的堂倌给他们端来一壶白开水,张大川嘴里嚼着烧饼和堂倌唠着有关城里的事,堂倌告诉他们日本兵十分厉害,他们早晚在大街上巡视是横行霸道耀武扬威,伪军和警察像龟孙子一样夹着尾巴在宪兵队后边狐假虎威。张大川问堂倌每天有多少鬼子在街上巡视,堂倌眨了眨眼睛用手算计一下告诉张大川,每天都有二十几个鬼子兵出没在街面上,伪军和警察是鬼子的两部还多,这些王八蛋在街上走一个来回,吓得百姓都躲着他们走,尤其是脸蛋好看的女人害怕被鬼子糟蹋了,吓得藏在家里不敢出门。张大川问堂倌在大街上有没有鬼子强奸女人的事情发生?堂倌告诉张大川鬼子在街上调戏女人是常见的事,强奸女人的事也屡有发生,女人们早午晚这个时候都不敢在街上走动。堂倌还说就在三天前一个少妇去药铺抓药遇见鬼子兵,被他们把衣服扒光拉到胡同子里给轮奸了。这个女人没法活撞到墙上死去了。张大川听了堂倌的讲述气得再也吃不下去饭,他对小黄和任长贵说:“记住,这是日本鬼子欠下的又一笔血债。”堂倌听了张大川的话认真的瞧了他几眼,这才感到眼前这位穿着长袍的先生非同常人,似乎担心自己的话说多了一点,于是连忙跑回后屋。

天晌午了,从小馆的门口突然接二连三的走过许多全副武装的鬼子警察和伪军。等巡查的鬼子们走过之后小馆的主人走到张大川跟前,让后厨师傅端来两大盘刚炒的肉放在张大川桌前,然后很恭敬的对张大川说:“这位客人先生,小人不才不敢冒犯大人贵姓何名,只是见三位磊落坦实才添上两个小菜以示敬意,望兄弟笑用。”张大川从来没有沾别人便宜的习惯,对主人赠给的两个肉菜感到很过意不去。望着主人坦诚的样子推辞了吧,又怕冷了人家一片热心,于是从坐位上站起身子向主人表示感谢,并且说了些客气的话,主人见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接受了,感到很痛快和满足。这时候从门外进来两个警察大摇大摆的坐在张大川的对面。这两个家伙是在街面上混事儿的,对当地人很熟,他们坐定之后把目光盯在张大川他们的身上。饭馆主人见此情形忙笑哈哈的和警察搭话,然后不甘情愿的把两个家伙推到里面的包间里。两个警察进了里面的包间,堂倌看了看张大川低声说道:“这两个王八蛋,要不是老板推到后面的包间里,一定要找你们的麻烦。”张大川才知道老板的用心。

工夫不大,包间里的警察开始进食,老板回到张大川身边坐下来,他告诉张大川城里有鬼子兵七八十人,进驻的伪军有两个营,因为这里很少有义勇军的队伍出现,鬼子和伪军蹲在城里,把城看得特别严。其实老板早已看出张大川是义勇军的人,又把鬼子兵和伪军住的地方告诉给张大川,他说两个营的伪军住在警察局的对面,鬼子的宪兵队住在县政府原来的老楼里边。张大川对老板给的情况认为很重要,付了饭钱带着小黄和任长贵到敌人驻扎的地方去侦查。

宪兵队的西边是一块大约有两百米方正的空地,这里是城内学校集会的广场,现在变成了伪军、宪兵队和警察的操练场所;宪兵队的东面是一所国立中学和宪兵队仅有一道相隔,宪兵队的前边和后边是两条通向城外的大路,由此可见宪兵队住的地方是四通八达,又位于小县城的中心地段。可惜的是这个官府衙门的风水宝地竟然成了东洋人的巢窝,那些龌龊的政府官员和衙役们被赶到泥土房里苟且偷生。张大川他们三人在鬼子宪兵队前后左右的街道上转了几圈,怕时间久了引起宪兵队鬼子的怀疑便急忙离开。看着天上的太阳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按照来时计划应该回山上去。张大川决定改变计划,让任长贵一个人回去向沈贵报告在城里看到的情况,和小黄留在城内继续侦察宪兵队夜间的情况,并且把任长贵带来的两件鬼子服装留下来。

张大川和小黄找到一家离宪兵队较近的小旅馆住下,然后又去中午吃饭的小馆用餐,小馆老板看见张大川又来作客更加亲近,向对待好朋友一样的招待他们。小馆人很少,张大川是唯一的客人,老板出于对张大川的钦佩搬过凳子凑到桌前坐下,陪张大川说些城里城外的事情。在交谈中张大川又知道了一个重要的情况,在县城南门外二里远的地方,驻扎着一队鬼子兵,那里原来是一个养马场,现在被鬼子强占了,二栋十几间的房子变成了鬼子们的枪枝弹药库。经常有汽车从外边运回子弹装进库里,有时候把子弹装在汽车上运往其它地方。饭店老板提供这个情况十分重要,张大川为了把情况搞得更准确,决定带小黄去城外侦察。

夜深了城内很静,大街上几乎没有行人,张大川和小黄穿过几条大街很快的接近宪兵队的住地,他们从空旷的广场上穿上过,然后到了宪兵队的围堵跟前,把身子贴在围墙上能听院内的动静。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和鬼子对话的声音。鬼子对话传来后小黄低对张大川说:“里边的鬼子在换岗,他们的口令是上岗的人问‘平方’,下岗的人回话是‘特别平方’。”两人说着敌人换岗的口令把身子向鬼子站岗的地方挪动。

一个小时以后站岗的鬼子开始打瞌睡,张大川拉了小黄一把,两人翻身下墙,下墙后两人正了正头上的日本军帽,掸去刚才挂在服装上的灰土,然后小心翼翼的向鬼子的宿舍走去,站岗的鬼子朦胧中看见张大川和小黄出现在宿舍门口,以为是有人上厕所根本没有在意,抱着枪又接着打盹。

鬼子宿舍一进门口是一条五米长的过道,过道的头上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是鬼了们住宿的房间,张大川数了一下共计十四个屋子,张大川拉手拉了拉屋门,门没有插着,屋里的鬼子都在呼呼大睡,鬼子们的枪挂在门口的一个枪架上边。这时候一个鬼子听见有人开门说了一声:“谁又拉肚子了,来回走时把门关严。”小黄机灵的把门推上,两人一前一后轻轻的走出鬼子的宿舍,向厕所奔过去。站岗的鬼子很不高兴的看了看张大川和小黄骂骂咧咧的说:“跑肚拉稀不知好歹。”张大川知道被动鬼子发现了,几步蹿进厕所伸手去拽腰门的手枪,被小黄拉住他的手。小黄告诉张大川站岗的鬼子真的把我们当成总拉肚子的鬼子兵了,张大川这才出了一口气,镇定下来。小黄在前张大川在后两人出了厕所跳上围墙,敏捷的从围墙上落到地上,迅速的离开宪兵队,一声不响的回到旅店自己的房间里。

城南的放马场虽然仅有十几个马棚,是很好的弹药库。弹药库四周被新挖成的两米深的大沟围起来,沟外面排列着铁丝网,全副武装的鬼子小队把守着这座两栋弹药库,从鬼子弹药库前边路上往来的行人和车辆不允许停步和逗留,如果有谁故意停下来向鬼子的弹药库张望,鬼子的枪就会向你打来,所以凡是从这条路上过往的人和车辆都是急匆匆的,使这里显得特别恐怖。张大川和小黄雇了一辆二马车子坐在上边,在鬼子的弹库前边的路上走过,然后又返回来,清楚看见敌人子弹库的外部情况,证实了饭店老板的话是真实的,没有一点虚假。

张大川和小黄的侦察很顺利的完成,掌握了鬼子宪兵和子弹库的情况,两人马上赶回山上向沈贵报告。

独立团召开紧急会议,讨论解决宪兵队和爆炸鬼子弹药库的行动计划。讨论通过了兵分两路智取猛炸出奇制胜的作战方案。

张大川丁木小黄和半拉子带二十个战士,天黑以后把战马停放离城两里路的一块空地上,由两个战士看马,等胜利后战友们归来。大约十点钟左右张大川和战士们换上鬼子的服装,从城东北角进城后悄悄潜伏在宪兵队前面的广场上,静静等待午夜鬼子兵换岗。

在同一时间内,沈贵、肖力、飞赫尔,西贝格云,乌云格兰等人率十十个战士潜伏在离鬼子弹药库二里远的空地上,等待张大川那边枪声打响后,这两开始猛攻消灭把守子弹库的鬼子兵,然后引爆敌人的弹药库。

初秋的夜空群星闪烁着微亮的光,张大川和战友们把身子贴在宪兵队的围墙边上,焦急的等着敌人换岗。蚊子是最猖獗的东西,它咬在战士们的脸上手上痒的厉害,时间每过一分钟都是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张大川从怀里掏出怀表借着月光吃力地瞧着,离鬼子换岗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他担心战士们坚持不住蚊子的叮咬,发出声音会影响行动的效果,和小黄说:“我俩从墙跳下去,去和鬼子换岗。”小黄认为这样做有些冒险,稍一犹豫被张大川拉着去执行任务。张大川同时叮嘱丁木听见院内传来口令声立刻带着战士们从正门冲进去,按原计划执行任务包抄敌人的宿舍,丁木点头答应,全神贯注的听着小黄进院后和鬼子岗哨的对口令声。

张大川和小黄从墙上轻轻的落到地面上,然后直奔厕所,再从厕所迅速走到院子中间,出现在敌人岗哨眼前,鬼子岗哨看见有人来换岗,喊着口令“平安”小黄回话:“特别平安”两个鬼子迷迷糊糊地把手中的枪交到小黄和张大川手里,就在这一瞬间小黄的匕首刺进一个鬼子的胸口,鬼子一声也没叫倒在血泊里死去,另一个鬼子被张大川一刀刺在后背上摔在地上,这时丁木率领战士们已经冲到大门口,张大川指挥战士们以最快速度冲向敌人宿舍,当战士们分别冲到鬼子宿舍房间门口的时候,张大川关闭走廊电灯的开关,刹那间走廊漆黑一片。与此同时鬼子们的房间里响起猛烈的枪声,鬼子们听到枪声后从被窝爬起来有的当即身亡,有的拼命摘枪要迎战,可是来不及了,他们的手还没摸到枪就被子弹击中,从被窝里滚出来的鬼子光着腚尸体落到床边,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宪队七十个鬼子全部被动消灭,宪兵队长也命归西天。

张大川指挥战士们摘下敌人的枪和子弹飞奔出城,向战马停放的地方奔去。

伪军听到宪兵队的枪声响得很激烈,立刻赶去支援战斗,当他们赶到宪兵队的时候,张大川的二十几匹骑铁骑已经奔驰在去黑山的途中。

宪兵队枪声响起之后,沈贵率战士们以迅雷不及之势杀进弹药库,仅用了五公钟的时间消灭了守在弹药库门口的十几个鬼子兵。然后迅速的把准备好的导火线抬进敌人的弹药库前点燃,当沈贵带领队伍远离弹药库的时候,鬼子的弹药库发出巨大的爆炸声,震得地动山摇,天空中顿时窜起火光,接连爆炸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黎明过后,张大川和沈贵率领战士们会合在晨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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