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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为正军纪冤魂去双雄铁马破城廓(2)

苟且一郎曾经不止一次被义勇军打得头破血流,企图龟缩在城内寻求平安。义勇军象天兵一样大队人马突然把城包围起来,吓得他急忙抓起电话挂通关东军团部。团长秋木真子这才知道义勇军包围了城市,立刻命令队伍全副武装马上迎战义勇军,苟且一郎的宪兵队在几分钟内聚在一处,按照城防的布控与关东军分兵把守进城通道,严防义务军杀进城里,鬼子和宪兵很快分布在东西南北四门,鬼子兵火力集中在西门,因为义勇军的主力就在西门城外。

西门城墙上和护城深沟里鬼子的机枪严阵以待。汤大虎一营冲锋号响起后,一百骑士冒着敌人的火力冲向城门,敌人机枪的火力很猛烈,冲上去的战士们又被压回来。第二批队伍在半拉子的指挥下又冲上去,半拉子骑兵战士们已经接近城门,被敌人的机枪拦住前进的路,也撤下来,第三批队冲上去同样撤下来,三次冲锋不能取胜,敌人的机枪起了重大的阻击作用。

张大川看着城墙上和深沟里鬼子架起的十多挺机枪还在喷着火舌,果断的对高贵山说:“西门是敌人防御的重点,现在天黑下来队伍继续轮番进攻,派二团三团去攻打此门,耿司令的队伍到城南进攻,南门和北门敌人力量薄弱,北门战斗打响后一团把队伍分成两部分,弃西门而不攻去支援北门和南门的战斗,敌人见我们把力量都放在攻打南门和北门上,势必去增援南门和北门,我们一团再迅速返回西门,集中火力攻城,扯开西门这个口子冲进城里。”

高贵山对张大川的作战策略很赞同,立刻征求耿继周的意见,耿继周同意张大川提出的作战方案,于是一团在西门继续向城内轮番进攻,二团三团向城北移动,耿继周部向城南前进。

西门的战斗打得很激动,四团路子然的队伍也分成三个批队,同一团向城门连续进攻,敌人城墙上的火力太猛烈,攻城的战士并没有伤亡。

半个小时左右,南门和北门的战斗打响了,二团和三团在张大川的亲自指挥下向守城的敌人发起猛烈攻势,守候城门的敌人难以抵挡义勇军队伍,向南门鬼子救援,可是南门在耿继周队伍的进攻之下已经是自身难保,根本没有多余的兵力去支援北门。

沈贵听到北门和南门枪声打响,立刻命令队伍停止进攻,把队伍分成两部,一部由汤大虎指挥去北门,一部由半拉子指挥去南门,路子然把一团带离西门不远处便停下来,墙头上的苟且一郎见城下队伍弃西门而不攻都去支援南门和北门,于是撤下大队人马分别去支援南门和北门的敌人,西门的力量明显减少了,汤大虎和半拉子按照沈贵的命令在支援的途中迅速返回来,路子然率四团也火速重返西门,刹时间西门战斗打响了。沈贵命令汤大虎一营在正面,肖力二营在左侧,半拉子三营在左侧同时向城内发起攻去,路子然的四团紧紧相随汤大虎的队伍后面向城内进攻,城墙上两挺机枪的射手,被沈贵举枪击中,机枪一时哑吧,义勇军的两个团以迅雷不及掩而之势冲进城去。伏击在战壕里的鬼子兵被一团和四团的骑兵们杀得死伤大半,剩余的纷纷逃窜,沈贵指挥骑士们堵住大街小巷的路口,逃出战壕的敌人被击毙于街头巷口,西门被攻打下来,路子然率领四团飞马扑向北门的鬼子,沈贵率一团扑向南门的鬼子,南门和北门的鬼子前后被夹攻,立刻乱了套,他们想撤下来身后又有义勇军的队伍,要冲出城去,却里插翅难飞,成了瓮中之鳖。

敌人很顽强,在南门战斗打得很惨壮,小鬼子列成队,有十人一队的,有七八个人一队的,他们端着刺刀向战士们的马利来,然后再刺杀从马背上掉下来的战士,在狭窄的街面上骑兵无法施展优势,沈贵命令战士们从马背上跳下来,弃马向鬼子们展开巷战。义勇军人多他们几个人同时包围一个小鬼子把他干掉,鬼子们短兵交战拼刺刀的本领比战士们要强的多,有的战士被鬼子用的刺刀挑死,其情形惨烈,南门里的街道上杀声喊声和鬼子的嚎叫声让人听了毛骨悚然,胆战心惊,鲜血染红了地面,倒在血泊里的战士有的抱着敌人同归于尽,有的双手死死的抱着鬼子死尸的腿,或是骑在鬼子头上,有许多牺牲的战士口里还在向外流血,场面极其悲壮。浪丫战马的一只腿被鬼子战刀砍断,她从马背上跃身下来,把枪背在背上双手抡起大刀见鬼子就砍,她身上脸上都被鬼子的血染红了,象个血人一样,高俊英冲到浪丫跟前,两人背靠着背同敌人搏刺,残酷的短兵战斗打了半个多小时,敌我伤亡惨重,牺牲战士七十多人,沈贵胳膊被鬼子捅了一刀伤势很重,半拉子身上多处受伤,流血过多几乎昏过去。守护南门的二百多敌人仅逃出十几个奔向东门,其余的全部被消灭。

西门南门和北门的战斗结束了,敌人抵抗不住义勇军的冲杀纷纷逃往东门,苟且一郎和秋木真子身边占剩下几十人,他们慌忙的弃城逃跑,奔沈阳方向去了。

义勇军攻下新民,消灭了驻扎在城内的四百多鬼子兵,夺回了被日本人站领的小城。

深夜城内激烈的枪声和刺杀声停止了,城里到处充满了火药味的血腥气味,张大川到了一团命令丁木率领战士清理战场,把七十多名烈士的遗体迅速运到城外埋葬。其它各团清点人数,牺牲战士三十七名,全军共牺牲战士一百零九人。张大川下令其他三个团把牺牲的三十七烈士同葬到一团烈士一起。

天亮了百姓打开家门纷纷出来,拿出家里好吃的东西送给义勇军,整个队伍的早饭都是市民们作好送来的,很多商铺燃放鞭炮庆祝大捷。

队伍经过一夜的战斗,战士们都已经筋疲力尽,需要休息和睡眠,高贵山的意见是队伍在城内休息一日再离去,张大川持不同意见,他尖锐地向司令部提出鬼子虽然被消灭了,关东军总部势必派大队鬼子来夺城,并且会派飞机参战,我们能夺下这座城市,但是没有能力守住它,等敌人反扑过来我们再转移就来不及了,不但会损失严重,有可能全军覆灭,张大川的意见振动了司令部所有的人,他们立刻意识到留在城里的严重性,高贵山当即接纳张大川的意见,下令各团战士打起精神迅速出发。

高贵山的第一路义勇军与耿继周的第四路义勇军齐马并发,大队骑兵浩浩荡荡离开新民城,挥师西去。

沈阳方面在中午十二点左右飞出十几架轰炸机,在新民城上低空盘旋,他们没有看见义勇军的踪影,飞机尾巴甩着白烟飞回沈阳,关东军司令部派来支援新民的千余名鬼子在汽车的载运下开进城里,但是敌人的一切军事行为已经不能构成对义勇军的威胁,二千多名义勇军的铁骑队伍已经在西去途中,他们越过黑山全速前进。

傍晚的时候,队伍抵达东瓦房店,张大川勒马观看地形,东瓦房店相距几里地外有三个村庄,他初步算计一下这三个村子足可以住下二千多人的队伍,向司令作了报告。高贵山当即下令二团、三团、四团分别住进对面的三个村,一团和司令部同耿继周的队伍驻扎东瓦房店。

队伍在东瓦让住了天,沈贵胳膊上的伤口逐渐的好起来,让大家关注的是半拉子的伤势,他身上的伤员有十几处,腿上的一块伤口很严肃重露出了骨头,多亏从王德君那里带回的青霉素,否则问题就严重了。林小梅精心照护营长,洗伤口换药都由她来做,有林小梅在身边半拉子精神上有了支撑,伤口的痛疼也似乎少了许多。在残酷的战斗生涯里人的感情是一块荒凉的沙漠,能燃起相知相爱的情感该是多么珍贵和值得珍惜。半拉子对得来林小梅的爱是十分满足的,他当然是珍惜的,他开始懂得了什么是生活,没人疼爱的生活是一张白纸,是无味的人生。身带十几处伤的半拉子凭着自己坚强的意志和林小梅给他爱的力量,一点一点的战胜伤口的痛苦。

义勇军两支队伍同时住在东宅房店,一个更大的困难摆在面前,队伍的供养明显短缺,先前锦州政府答应发给的军饷只是一纸空文,队伍所到之处供养大多是从老乡那里弄到的,辽西一带由于多年以来土匪猖厥,百姓一贫如洗,他们凭着对抗日队伍的热情,家家户户拼凑钱粮支援义勇军打仗,可是一个只有百十户人有家的村子,一下住了上千人的队伍,要保证队伍的粮草是力不能当的,又何况队伍一住就是几日,兵马不到草料先行,这是带兵打仗的人再明白不过的道理,何况高贵山马背生崖已经半生,他比谁都懂得缺少粮草对队伍意味着什么。张大川对队伍粮草问题也绞尽脑汁,他对司令说:“一二千人的骑兵队伍每日消耗甚大,队伍再在这几个村子住下去就要出乱子。我们的队伍纪律严明,对百姓可以秋毫不犯,周继周的队伍未必能做得到,潘士贤的人送来信,不日也要赶来。这样可是三千多人的队伍了。三千多战士,三千多匹战马住上两天,东瓦房和其它几个村子,比下一场苦霜还要厉害,别说打仗就是吃饭也是大问题了,恐怕就得杀马吃肉了。”张大川这些话让高贵山感到问题的严重性,他还是那句老话对张大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潘士贤的队伍果然开进东瓦房店,都是友军高贵山让沈贵把自己住的房子腾出一些,给潘士贤队伍住。按照常规来说队伍扩大了是件大好事,打起仗来势如破竹,可是对这支没有供给军饷的队伍来说倒让人犯愁起来,又何况这些士兵先前都是胡子出身,身上沾满劣迹,弄不好就要生抢硬要。

张大川、高贵山、耿继周和潘士贤等人反复商讨,参谋华子扬提议把队伍带到内蒙一带,那里较为富裕,又是日本兵较少的地方,等队伍壮大粮草充足了再返回来打日本人,由于队伍处在艰难的生存时刻,便统一了去内蒙的意见。

高贵山带着张大川亲自到各团清点队伍,全军除了半拉子不能随军行动,其他伤员都可以同队伍一起前进。

张大川和沈贵决定把半拉子留下来养伤,沈贵把这个决定告诉半拉子,半拉子不同意离开队伍,执意要同队伍出征,沈贵和丁木等人对半拉子的劝阻起不到作用,让战士们用担架抬着他随队伍上路,队伍前进到韩家店的时候半拉子坚持不下去了,沈贵临时租下老乡的一间房子,让林小梅留下来照顾他,为了不发生意外,确保半拉子的安全,沈贵挑选了一个品质好、枪法准又听话的年轻战士留下来和林小梅一同照顾半拉子营长。

三千人的骑兵队伍由沈贵一团为前队,向一条长蛇阵浩浩荡荡的向西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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