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岁的塞里,嘴里含着一颗手榴弹,手里还拿着一颗,同时还不停地用手枪点射,带着队伍对敌军要塞发动猛攻。在这场激战中,43名意大利士兵和12名德国士兵被俘,另外15名丧生。美国士兵牺牲了4人。
在皮亚诺鲁坡的夜里,塞里上尉带领他的侦察队来到一个无人区,借着无边的黑夜,小心地靠边前进,手里端着武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夜,死一般的沉寂。突然,沉寂被打破了。前方的一挺机枪向他们猛烈地扫射。塞里和他的战友们就地卧倒。
子弹从他们头顶上飞过。这9名美国士兵开始向机枪的背后匍匐前进。艰难地行进了200码之后,他们到了一个岸堤有5英尺高的业已干涸的小河床。他们爬过去,以小河床作为掩护,躺在那里养精蓄锐。突然,他们隐约听见一些声响。随后,10来个黑影跳进来,几乎直接压到他们的头上。他们猜想,这可能是第1步兵师的侦察队,也是进来躲避机关枪扫射的。
刚进来的士兵坐下来,其中一个悄声发话:“Kompanie zuwelcher Einheit gehosen sie?”(你们是哪个部队的?)
“是德国佬!”一名美国士兵喊道,挥动着手中的双刃短刀向旁边的德国士兵扑过去。顿时,河床上充斥着厮打声和咒骂声,这些士兵用短刀、步枪枪托,还有拳头,与敌人厮打成一团。打了不久,剩下的几名德国士兵松开手,扭转身,跑向自己的阵地,扔下了河床上那l死3伤的“德国灰”(对德国士兵的一种通常的称谓)。
骑骡子的指挥官
1943年7月10日夜半时分,美国第82空降师的一个连长,人称“比尔”的威纳德·R·弗尔默上尉沿着西西里岛的一座阴暗的小J【J坡匍匐前进。几分钟前,他跳伞在此着陆时,听到响亮的一声“啪”响声,腿部随即传来剧烈的疼痛。他的脚踝三处裂伤。
夜,黑漆漆的,弗尔默感到担忧。他孤身一人,又不能移动。战友们在哪里呢?到底登陆海滩后的第505伞降步兵团的其他3,500名美国士兵在哪里呢?难道是自己的着陆地点错了吗?
不一会儿,这个25岁的德州人就明白过来:是劲风、黑夜、飞行员和领航员缺乏经验,导致众多伞兵降落时分散在了绵延60英里的西西里海岸线上。
艰难地爬行了100码后,上尉听到一堆黑影中传出来一丝声响。弗尔默抽出他的“柯特一45”式手枪,用低沉的声音喊道:“乔治!”对方回答:“马歇尔!”随后,他的一位部下从矮树丛中钻了出来,弗尔默顿时长嘘了一口气。
在这名军士的要求下,弗尔默爬到他的背上,两人开始寻找其他的战友。他们沿路找寻,弗尔默其他的部下也都相继出现。不到一个小时,整个连队又聚在了一起。
此时,这名上尉还不知道,他的连队只是:在指定区域降落的美国伞兵中的一支。
弗尔默的任务是设置路障,阻止内陆的敌军援兵到达海滩。黎明时分,两栖登陆部队将在海滩上发起大规模的攻击。但现在的问题是,这名受伤的几乎不能动弹的上尉怎样来指挥他的部队呢?
他的部下最终解决了这一问题。他们从附近农民那里抢了一头骡子来,然后把上尉抬了上去。
毋庸置疑,弗尔默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惟一一位骑在骡子背上指挥战斗的美国军官。
“拒绝牺牲”的上尉
1943年7月11日,“哈斯基”行动第二天。深夜时分,死一般的沉寂笼罩着西西里岛的杰拉湾。德军轰炸机刚刚飞走。这是德国空军在12小时内对这个地区进行的第四次轰炸了。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更多德军轰炸机的声音,颤抖的手指还扣在扳机上。
当晚10点32分,美国第504伞降步兵团的马克·C·雪利上尉站在一架C一47运输机的舱门边,飞机正在靠近寂静幽暗的海岸。一天前,美国两栖登陆部队已在此开辟了一个据点。雪利的飞行被看作是“牛奶航程”,这是对那种容易执行的飞行任务的戏称。他运送的队伍将在美军战线的后方跳伞,以增援地面部队。
雪利的飞机在离海岸700英尺的高空盘旋时,下面的美军机枪开始向天空扫射,其他的机枪也次第朝他们开火。很快,海岸上空就被划破长空的子弹射击光线照得透亮。其他的c一47运输机也都陷入了扫射区内。
雪利此时已没有思考余地,他还不知道他正处于灾难的中心,而且还是自己人在开枪扫射。他看见很多载着士兵和机组人员的C.47运输机燃烧着向地面陡直跌落,其他一些飞机被直接击中,在半空中就爆炸了,崩溃了。
突然问,雪利感到一阵剧烈的摇晃。他的飞机被炮弹击中,燃了起来。他几乎要被甩出舱门,但他竭力抓住了舱门,咬牙坚持着。大火吞噬了飞机。紧紧抓住舱门的队员们随着飞机向地面坠落。
雪利被甩出舱门,落在一根大树枝上。这使他幸免一死,但还是失去了知觉。不知过了多久,他恢复了神智,但是头晕目眩,浑身疼痛。他艰难地脱下了身上的降落伞背带,爬向还在燃烧的飞机残骸,想救出他的战友。他侧身进去,把碰到的第一个战友的身体往外拉,但是一触之下,飞机发生爆炸,他又一次被震离了飞机。
雪利又一次失去了知觉。醒过来时,他隐约感到有两名意大利士兵在他身边。他完全听懂了他们的话,知道他们是在争论是否杀了他。他再一次昏了过去。
两天后,他知道,他已经躺在了西西里岛东海岸的一家德国战地医院。因为多处烧伤,他浑身上下都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
这名伞兵上尉尽管遍体鳞伤,但仍算是幸运的。在这次“牛奶航程”中,23架C一47运输机都被自己人击落,约97名伞兵、60名机组人员丧生,另有200多名美国人受伤。
雪利在这家战地医院呆了10天之后,朝东海岸的主要城市墨西拿行进的加拿大部队解救了这些伤员。雪利被移送到了加拿大援助站。在那里,他得知,他还将被送往北非。
来自伤口的剧烈疼痛仍在折磨着雪利,但是他仍想继续战斗。他撕去了病号标签,从衣橱中取出他那褶皱的、沾满血迹的制服,重新穿上,没有得到任何许可就走出了援助站。他先“解放”了受伤的加拿大军官的武器,然后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
在途中,他撞见了4个德国兵,并与之展开了枪战。由于右臂严重受伤,他不得不靠在石墙上,用他另外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进行还击。这4个掷弹兵用“斯迈塞尔”式手枪向他射击,雪利杀死他们其中的三个。第四个用手榴弹投向他,雪利的肩被炸得血肉模糊,但他也用手榴弹结果了这个德国兵。
一个加拿大医务兵发现了失去知觉的雪利,把他抬上了救护车,送往英军撤离的海滩。半路上,德国轰炸机袭击了护送队,一枚炸弹紧挨着雪利乘坐的那辆救护车爆炸了,雪利被从后门甩了出来。他又添了新伤——手臂折了。
雪利从地上爬起来,被抬进了另一辆救护车。这一次,他终于到了海滨。“拒绝牺牲”的马克·雪利上尉最终搭乘医护船到了北非。他向一位战友开玩笑道:“希特勒拿我没办法,德国佬阻止不了我!”
战胜巴顿将军的两个美国兵
没有一个人们熟知的事例可以确证美国的乔治·s·巴顿将军和英国的伯纳德·L·蒙哥马利将军特别谦虚。这两位战地领袖都白以为是,看不起对方。
1943年8月中旬,他们陷入了看谁能够首先进占墨西拿的“赛跑”之中。德意两国军队正在通过西西里岛东北端的一个“逃跑”通道,横渡两里宽的墨西拿海峡,向意大利大陆方向撤退。
就在几天前,巴顿攻占了意大利西西里岛西北部的主要城市巴勒莫,然后开始沿着海岸线向东,朝墨西拿方向进攻。同时,蒙哥马利占领了东部海岸线,也在向这个具有重要战略意义的目标进发。这两支盟军的进军速度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了德国人的地雷、长距离火炮、不利的地形以及人为破坏的影响。
与此同时,在南西西里的地中海对岸,美国第509空降步兵营中3l岁的老兵卡洛斯·c·阿尔登上尉颇感焦躁不安、灰心丧气。他在他的袖珍日记本里胡乱地写道:“这是考验第509营坚毅精神的日子。西西里岛那边的战斗一直在继续,我们坐在这杳无人烟、炽热难耐的突尼斯露天营地里。只是静静地坐着。警惕着周围发生的一切。放松一警戒一放松。干燥一炽热一沙尘。讨厌。”
阿尔登是一个军医,崇奉自由,不戴头盔,只戴了一顶红色的贝雷帽就上了战场。就在几个月前,他和他所在的部队还同埃尔温·隆美尔引以为骄傲的“非洲军团”在突尼斯战斗了一场。阿尔登总是冲在进攻的最前沿或者战斗最激烈的地方。他看到他许多未武装的戴着印有“十”字的头盔和红“十”字臂章的医务兵一个个中枪倒下。因此,他和其他的医务人员在战场上就不戴任何医务人员的标志,而代之以武器,只有两个人例外,他们反对在宗教区域携带枪支。
阿尔登自己也带了两支手枪,一把冲锋枪,一柄双刃短刀,而且他是使用这些武器的行家里手。
现在,阿尔登和他的助理A··A·英格里曼上尉决定,偷偷地潜入到西西里岛,用阿尔登的话来说,就是在战火弥漫的地方去“四处看看”。这是一种未经准许的冒险,纯属擅离职守。
一天清晨,阿尔登和英格里曼偷偷地爬上了一架装货物的美国飞机,赶到了巴顿将军的第七集团军背后的临时机场。在那里,他们搭乘了一辆卡车,赶上了巴顿将军的先头部队。然后,他们向东步行了几英里,越过了前线。
在长途跋涉的过程中,这两个空降兵好几次遇上德国兵,但是他们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这两个美国人,尽管阿尔登戴着他的红色贝雷帽,而且他们俩的夹克衫的肩部都缝有一枚小小的美国国旗。
到太阳开始西沉的时候,这两个美国军官看到了一个用大写字母醒目标明的路牌——“墨西拿”。他们知道,他们已经深入德控区了。
他们继续向城里走去。当他们几乎与一个德国巡逻兵在(墨西拿)街上迎头相撞的时候,阿尔登告诉他的同伴:“在我们倒霉之前,我们最好停顿下来!”英格里曼完全同意。
这两个医生找到了一幢空楼,藏了进去。现在,天已经黑了。他们开始吞咽随身携带的野战干粮,正在这时候,炮弹——巴顿的炮弹开始在他们的藏身处附近、在这座到处都是德国兵的城市里爆炸了起来。
尽管周围爆炸声不断,但是这两个人实在太疲劳了,沉沉地睡了过去。黎明前夕,他们被更猛烈的爆炸声惊醒。然而,这次有点不同。“这些炮弹好像来自于海峡那边的(意大利)大陆”。阿尔登说:“这是德国人的炮弹。城里所有的德国佬肯定已经在晚上离开了。”
几个小时之内,成千上万的西西里男女老少涌上街头,欢呼着,喧嚣着,挥手致意,热烈欢迎正滚滚开进墨西拿的巴顿将军的坦克先头部队。进军墨西拿,这位“西西里狂人”战胜了他的主要竞争对手蒙哥马利。
阿尔登和英格里曼也像顽皮的小孩一样,咧嘴笑着,站在街道拐角处向巴顿那一路风尘的坦克兵大喊:“游客们,你们去哪儿来着?”
24小时后,《纽约先驱论坛报》的大字标题写道:巴顿战胜蒙哥马利抢先抵占墨西拿。当然,没有人注意到有两个好冒险的美国空降兵也在场迎接巴顿的先头部队。其实,他们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女间谍的“药方”
美国战略情报局在欧洲有一名间谍,是一位年轻的美国妇女,身材匀称,健壮高挑,擅长运动..精通法语和德语。她两次跳伞到沦陷的法国去执行秘密的任务。那些任务的重要性和危险性均超乎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