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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在殳遨公司整顺的后几日,总算有了点余暇时间,忽然他就想起了那张字条。他又打开抽屉,轻轻将其取出,看了看想了想,然后抓起电话打给了讆塽,说:“讆经理,你好,我是小殳。我想向你反映一个情况,我刚来这儿不久,就有人对我有反应了,当然我是根本不在乎这个反应的,相反,我倒希望这些反应越多越好;只不过,这反应背后的一些情况,我还没经过调查,根本没有发言权;我现在还摸不准到底产生这种情况的动因是什么。自然,我只是向你反映一下,根本不须你来解决的。”殳遨很自信地肯定。

“我也正要打电话给你呢。怎么样,现在差不多了吧?整个情况都熟悉了吗?我就知道你行的。你什么时候有空啊,到我家里去作次客如何?”

“那定是求之不得的事,有机会一定造访,什么时候你有空就行。”

“你说是什么事?”

“是关于一张字条的事。”

“这个事嘛,现在不是你当职吗,不是我不管事,只是我完全相信你的能力,相信你的理解能力、承受能力和处理能力,更相信你的判断能力,你就自行思考解决吧。怎么样,后天上午九点能准时到吧?”

“当然没问题。”

“那好吧,就这样说定,再见。”

“再见。”

殳遨挂了电话,站起来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有这字条,说明了一点,证明他们每个人都把我的话听进了耳朵,并且作了一定的思考,这是件好事。不过,我好象那天把关于自己方面的情况讲得够多够明白的了,怎么还会产生如此窘况呢?噢,除非我没跟他们讲明我拿多少薪水这个情况而引起的?所以他们就有各种说法、揣测和这种做法?他们可能认为我是花巨资引进来的人物呢,这倒难怪了。不过,他们中看来还有不少文化水平不低的人呢!他们还知道‘投’之‘手’、‘没’之‘水’,当然更有‘疫’之‘病’、‘芟’之‘草’等等,这后者就是要让我生病,就要在我的头上加把草,意思就是要把我生病甚至芟荑掉,这种做事、说话的方式可太武断了,太可气了,怎么这么不太合乎人情味呢,他们根本不了解我相关方面的实际情况,就作如此举动,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日后可容不得他们有如此的冲动行为出现,否则这公司还能顺利搞下去吗?我们每个人都应该理智行事才是根本所在嘛。”“不过这真地不能完全怪他们,他们只是听我在大会上的一面之词,至于我到底是什么样的来头,他们当然不会知晓,作出各种猜测和举动,我觉得暂时还是可以理解而接受的。”“看来,这就是社会,这就是现实,这就是底层,如果自己总是高高在上,还是闭门造车,是感受不到这个窘境之情的。所以我不但不批评他们,还要赞扬他们的勇敢,这样他们才会有如此胆量,敢做敢当,不要象现在许多人,说话做事虎头蛇尾、畏首畏尾,让人感觉浑身不自在。”“只不过,要让他们懂得,以后反映情况不必非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进行,要通过一番了解,知道实情后,用公开而又文明的方式表达是完全可以的,值得赞许的。我本来就是善于接受别人的意见的人嘛。”“唉,收获呀!这也是一种了不起的收获!”“看来,若想很快见到‘圣灵’还真不易呢。”

讆塽将殳遨带到了他的家里,因为说过要把殳遨带到家去给叶怜梅看一看的。而且讆塽也确想将殳遨带到家里去给他的全家人熟识,包括保姆和镡省岚,甚至奭百克,讆塽把镡省岚和百克一直当着自家人看待,当然,对于镡省岚,他纯粹是为装点门面才如此。他要向众人证明一点,他的眼光不会识错人,殳遨定是他的也会是大家的满意人选,相信殳遨会把他的事业很好地做下去的。讆塽曾在心里暗暗自喜,说殳遨是他的一个福星,这辈子能给他带来好运气。他曾为此在自家的讆氏香庙里默默地闭眼合十,这种举动,对他来说可谓是少之又少、罕之又罕,虽然自家就有着这样的一个香庙,但如此真心倒是破了先例。

殳遨进了讆家大院,感到惊奇万分,这院落简直有两户人家的大,主楼宽绰,墙壁瓷砖如鱼鳞般数不清,色调和谐而不扎眼,正面楼栏上特制大玻匾一块,内里池澈见底,丽荷爆放,群鱼摇尾游玩。匾内两侧竖书着:澈荷游鱼闲不止(右);来世还入人间境(左)。别看匾额简单,实质声、光、电集齐,与厅室内不相上下。在进院门的左侧,是大车房,边上傍着可以住得了人的狗圈,那只疾虎见有陌生人来,还在不停地吠着。右侧是大厨房,厨房门口两步远,有各季开放的花树,大多时候由牛妈浇水料理,叶怜梅、青灺和青丝则很少顾及。在厨房屋头的一个墙院角落,还自然生长着一棵梅花树,虽然立在那觉得孤苦,但却没有被冬的严寒所吓倒,花朵依然精神抖擞地微笑着迎接客人。令殳遨特别注意的就是那个有着佛气的香庙,门是关着的,他不敢相信是烧香叩拜之地,只是两扇门上的大铜圈和门上方的装饰物的信息,让他作了一点估猜。不过他没产生如镡省岚一般的感觉,只是想到,如果真是个香庙,那么对讆塽这个人就得多一个角度去思虑了。

殳遨进了大院,就听见了钢琴声,问:“讆大哥,你家还有位钢琴大师呀!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看来你的雅趣我只是略知一点点而已嘞。”讆塽将车开进车房,把房门虚掩后,转身朝殳遨走来时,殳遨说。

“不是的,不是的,是聘请的钢琴高师,我的女儿的老师,现在正在学琴呢。走,进屋去坐,等会儿我全把他们叫来,让你跟他们都熟识熟识。”讆塽说着,用手揽着殳遨的肩膀,将其往客厅中引带。殳遨进入客厅后,又是一番惊讶。

“讆大哥,我看你整个儿艺术全家呢,搞得这么富丽堂皇,简直令我应接不暇了。”殳遨还在啧啧赞叹。

“只是爱好而已,不过从未涉猎过,所以看起来什么都懂,事实是我什么都不懂,只凭感官,而且只要有钱,使唤别人做去就是了。”是殳遨第一人这么赞赏着他,讆塽咧开了嘴笑。

“即使真的什么都不会,那只要有你这个与众不同的艺术思维就很了不起了,你说呢,讆大哥?”殳遨继续恭维着。

“怎么今天的小殳跟昨天的小殳差别这么大啊?”讆塽见殳遨这样说,含笑地侧着脸看向他,反恭维说。

“不能这样说,此一时彼一时,到了什么境况下说什么话嘛。”

一番寒暄之后,讆塽先上楼去叫镡省岚和讆青丝,说楼下有客人要见。然后又到他夫人的房间,这次房门未关,她躺在床上看着电视。

“还在生我的气呀?我不是已经在改了嘛,并不是做了一次贼就永远是贼的,你学识比我深厚,你自是知道这个理的。”讆塽的前句说得很有精神,含笑而言;而后面却显得有气无力,脸上的笑容也不存在了。但在他说后句的时候,虽然说得没气力,但他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的,这也算是脱口秀吧。

“谁跟你生气?纯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叶怜梅说话间并没看他,用手指尖点着摇控器上的数字钮,选着频道显得心不在焉。

讆塽从她的话语中采撷到值得他此时欣喜的语气,他想她此刻是比以前好多了,看来已是过了危险期。他怕的就是今天她不给他面子,让他在众人面前特别是在殳遨面前尴尬,刚才进门开口都还有点吃紧,现在终于松弛了。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紧张不是怕她,不是对自己过错的忏悔,真地就是怕在殳遨面前弄得洋相百出的。

“看,我给你带来客人了,上次我答应过你的,就是聘请来帮我管理厂子的高才生,他就在楼下,请你下去帮我参谋参谋,怎么样?”讆塽将语气放慢,客套地说着。

“又来这一套了,你做事都是先斩后奏,还说要我做参谋!人都带来了,你只说让我见我就下去见是了。”叶怜梅从讆塽的媚态中,并没感觉到舒服,反而有点愠火,这倒给讆塽吓了一跳,不知如何是好,好在她说着,关了电视也就下了床准备下楼了,才让他从瞬息的发愣中醒来,跟在她的后面轻轻地无语地下楼去。

“这是我的夫人叶怜梅,她听我提起过你,因此也很想认识你!这不,你来了,她就下来了。”讆塽脚还未从台阶上撂下,就看着殳遨向他介绍着。

青灺去百克家玩,还没有回来。镡省岚和青丝师徒俩人已坐在了沙发上,正陪殳遨说着话,师徒俩下楼后,已与殳遨相互作了自我介绍。叶怜梅先用笑意与殳遨打了个招呼,然后径直坐到殳遨对面的青丝旁。讆塽坐到了殳遨的旁边,殳遨的右边,镡省岚翘着二郎腿,将正面略侧向殳遨。

在叶怜梅坐下来后,殳遨迅即看了她一次,只见一位比他大几岁的楚楚女子坐在他面前,温柔中遮藏不住坚毅的内涵,虽然此刻有点打不起精神,但她的眼神仍然具有无穷的穿透力,一种激情充彻着她的心扉,无竭的智慧饱含其内,这些都如磁铁般吸引着他,令他企羡而感不及。只这一瞬间,他就更加把讆塽的那些个做法看得一文不值,否定了他所做的一切。“我的讆大哥,你真是生在世外桃源不知福所在呀。”殳遨心里在想。

叶怜梅同样地,趁落座的时机,也向殳遨看了一眼,一位具有活脱之气的小伙子就印在了她的脑海里。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安闲地坐落在他的宽额下面,一对浓眉如雄鹰的两扇大翅膀,配上那阔鼻,简直就是雄鹰在翱翔。她感觉用眉宇轩昂来形容他才最适合不过。坐在他的面前,叶怜梅感到有股朝气在侵袭着她,令她顿觉心情愉快起来。“看来这位小伙子还真是挺好的呵。”叶怜梅用心在嘀咕。

落座后,殳遨向叶怜梅视笑了一下,叶怜梅也赶紧回应。

“这就是我以前跟你提过的那位高才生,他叫殳遨。”讆塽坐定了,就对他夫人介绍着旁坐的殳遨。

“久闻大名,见了面才知道真的是名符其实,小殳,以后多到我们家来玩,不要客气,日后就是一家人了。”叶怜梅微笑着对殳遨说,并半站立身,与他握手的瞬间,她感受到了他的手心的温暖,并顿时传遍了全身。

“会的,我不会客气的,我是既来之则安之呐,既然来了就要把事情做好,既然来了就要把关系搞好,嫂子你说是不是?”殳遨握手时看着叶怜梅,放手后看向讆塽,边说边看边笑着,一点不受新境况的束缚。讆塽见此情景,也不愿把笑意从脸上撵走。

“那是自然。”讆塽陪笑说。

“以后我们厂子的事就全靠你了,你可要多给他把把关,以前虽然年年各厂都没亏损,但根本算不上景气,只能算是平平罢了。”她说“给他把把关”的时间,向讆塽迅速触目了一次。讆塽也只是轻笑,未能表示什么,唯一企求的就是她不要现他的丑,让他当场变得难看。于是讆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但她的语句中带有一个“他”字,他感到高兴,说明她已慢慢接受他,特别是连同他的行为一起接受了下来,虽然语句中的“他”并不是暖暖的称呼,但他也高兴了。

“其实讆大哥他是肯定比我强的,我才是个标准的刚出炉的毛头小伙,只有莽冲劲,根本谈不上有谋有划,而且还有严重的出道不久的儒生稚气,所以我以后绝对要向他学习才是正确的抉择。”殳遨谦虚地说。

“你别夸他,他的那点伎俩我全知道,不值得你学习,你也千万不要向他学习,跟他学要学坏的,根本不会学到什么好东西。”叶怜梅又联想起了她丈夫的那些不光彩的事,因此借机将话说得很重,几双眼睛在盯着她看,讆塽立刻感到内心发毛。

“怜梅你别说了,人家小殳第一次来我们这里作客,还是说点愉快的事吧。”讆塽带有简单的乞求的目光。

“嫂子,我心中有数,在我感觉,讆大哥有很多很多值得我学习的地方,我能把厂子,噢对了,现在叫‘为您福’公司,我能把公司搞得更好的话,那就说明我跟讆大哥学到东西了,如果从我接手起节节败退,那肯定是我在他的‘经’里断章取义所造成的。”殳遨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就受到了讆塽如此的宠爱,不可避免地带着感恩的痕迹,他说这话,实质上他自己都知道有很大的水份,但在他的心目中,讆塽切实有值得他学习的地方,比如他虽然这样,却仍能把几个厂子搞成盈亏平衡;比如他还专门搞了个残疾人专厂——拉链厂,这说明他的骨子里虽有不太好的一面,但也还是有好的成分的。

“哼!”叶怜梅没有回应殳遨的话,因为她不想再继续讨论下去,只是用单纯的后鼻音发出了有力的一声,然后将脸别向别处。

“唉!”讆塽轻叹了声,音小得似乎只有自己听得见。殳遨不知道他们夫妻之间的具体实情,但约略可以猜到一点,此时竟觉得尴尬起来,他轻摇了一下头,表示自己的年轻、草率、不懂事、不明理、反应愚钝等,这些词反正他在那场境中都想遍了。

“小殳,我看你好象比我还年轻,你今年多大了?”镡省岚也觉察出来了,他也是与殳遨首次认识,于是想与殳遨搭茬来消解尴尬的空气。

“我啊,我今年二十又四了,你呢?”殳遨见有人跟他打岔,象搭着了救生圈似的,立刻应答。

“我猜得没错,我果然比你大一岁,你应该叫我大哥呢。”镡省岚说着就笑了起来。“看来你也只能是大学才毕业,是不是?”

“是的,夏季毕业,冬季就到这儿来了,不过,我这可是第二份工作了。”殳遨说。

“怎么,你换工作就象吃饭那么容易?为了什么呢?”镡省岚追问,实际他是想到殳遨可能有与自己一样的思想和风格。

“先在城里的一家公司工作,觉得那差事并不是我能干得来的,说白了,那活计我不愿意干,不是我的人生理想职业,我要按自己的意愿工作和生活,所以我在那公司只呆了一点时间就迅速撤离了,至现在也根本没留恋过什么,只还是坚信自己的做法没错。”殳遨的话同时引住了叶怜梅的听觉,她已将脸转过来,看着他,听他说话。“对了,你也大概大学才毕业吧,镡大哥?”殳遨也笑脸对着镡省岚问。

“我跟你的想法差不多,不过我至今没进过什么单位,不是我进不了,而是我实在不想进,也许我们这一代的年轻人太理想主义了,太自由主义了,这在老一辈人可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哟。”镡省岚住了笑,说话中明显面带难色,他想起了他毕业时父母反对他做法的情形,感觉到了至今未能按自己意愿实现理想的现实。

“看来你们两个是有干不愿干,而我呢,毕业后不久就进了讆家大院,整个被围进了这个无聊的怪圈,有时感觉都要窒息了,我是想干而不能干、没得干,实在感到可怜又可气。”叶怜梅又将矛头指向了讆塽,而他只是装聋作哑地不作声。

“嫂子,你这不是很好嘛,有讆大哥供养着你,多好哇,我这辈子要是有人供养就好了,我的人生最大愿望就是圈囿一隅,饱读诗书而后能吐丝,真希望后人都能穿上用我的丝所织成的衣服哩,也就是让后世人能从我的思想亦即精神上得到暖暖的感觉呢。”殳遨说得津津乐道,每个人包括青丝也听得入神,迟迟不肯离境。

“这就是事与愿违,这都是上帝的安排,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讆塽也恢复了笑意。但他的感觉是复杂的,不光讲的是殳遨的事,更夹杂着自己的事。

“你怎么有遁世、避世的想法,你可是个热血青年,这与你的朝气很不相等称的!”叶怜梅在这样的境况中待得久了,就觉得殳遨的想法就是避世遁世。她没有理会讆塽的表情,自是对殳遨说。

“我可并不认为这是什么遁世避俗,我就是想静心审视人类的心灵,它究竟是什么呢?换个方式思考,那就是人活着到底是要干什么?有什么意义?人要干什么、怎样做才算是活得有意义?我没有经历过临死前的那种感觉,真不知处于那时点的人还会在思考着什么,难道是感觉人是活得无意义还是别的什么?或者干脆什么都没想、想不了。人们都说‘人死如吹灯’,入世一丝不挂,出世不带走半根草去,中间留下了什么?就是留下了对死去的人来说又有用吗?但我是积极地思考着这些问题的,而不是悲观地对待生活乃至生命,所以我一直是惦记着那个‘圣灵’的。”殳遨略显激动神色,语意又较唐突,脸上不免泛起了红晕。

“说得真好,太好了!”镡省岚边笑边拍掌边说道。“我只能在美妙的音乐中陶醉地询问着这些个问题,而不能用殳大作家的言辞给表达出来,说得太痛快了,痛彻心腑,无言能达。”而讆塽只是陪笑着,他不能对殳遨的话理解得这么深,只知道他所说令他心坎舒软,表露出来的则是兴奋和拘束的复杂揉合表情。

“所以,我们这一代人,开始有与过去不同的风格即行为和语言的出现,令许多人不解,其实简单,就是想探索生命的真义,谛听流星似的人类划过长空时的足音,让人活得更符合自然,而人本身就是自然万物中的一种,总要回归自然,总要返璞归真的。”殳遨的见识是与过去窝居一室有所不同了,在那里,他是感悟不了的,这是他的自信。

“看来你是站在人类心灵的尖端上来看人生的,这很好,这样可以免去许多不道德的行为发生。”叶怜梅从讆塽的表象中意识到了他在想着什么,所以,听殳遨的述说后,跟上一句。讆塽就象正在热烈中时被一盆透心凉的水迎面猛泼而来,浇了个通透,根本不能说出话来,于是立刻停止了狂欢着的心舞。青丝在一旁审视着她的母亲,听不懂她的话,一句话也没插,但她能感觉她是在刺激着她的那位父亲。

“嫂子你过奖了,我可没那么高尚,也不想站在那不稳的尖端,总站在心尖上的人,活得肯定不自在,如果硬要说我的心偏重的话,那我是要多拥有自然人的心理,而少有社会人的心理,或者说是少有社会人的那种功利性心理的。”殳遨立刻以摆手回应。

“可是你本身的做法和语言已经证明了我的说法,况且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难道不是吗?除非根本就不涉猎你刚才所说的那个场境中去。”叶怜梅还在步步进逼。镡省岚并没作声,在蠢动地欣赏着这个有趣且对自己有用的谈论话题。

“总之,这种感觉我暂时还表述不清,反正我是在潜意识中践履着。”殳遨想终止这段讨论,他不想在这个时候来发微探奥,一方面他只是感觉而已,还根本未能明朗化,更不可能是白热化,所以不算实足拥有发言权;更主要的方面,他是首次登门作客,从讆塽与对面的这位可惊的女性表象中,他看出他们的夫妻关系现在有点剑拔弩张,不能再让含沙射影的情况出现了。

“殳遨弟,你喜爱音乐吗?我猜想,如果我们俩结合起来,那可真叫美妙呢!”镡省岚见殳遨想解除尴尬境地,于是很感兴趣地转换花絮。

“很不好意思,对音乐,我只是喜爱但不会,或者叫不精,只是平时喜欢听些古典乐曲、跟着流行歌曲哼上两下罢了,但就是经常跑调呢,听起来可笑吧?”殳遨显出不好意思的样子。

“这就很好了嘛,说明你还是有音乐智慧的,这些就是你的音乐天赋,不可小觑它对你的一切的影响呢。你的‘跑调’,在我猜测,可能是你对音乐太谙熟,是在适当处加了些花的吧?!”镡省岚不无夸张而又肯定地说。“有了这个天赋,只要稍加引导,就会激发出无限的热爱之情,加上能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苦其心志的话,定能成为大家嘞。”他顿了片刻,继续延伸解说。

“我怎么没能看出来,你跟我们家有缘算起来有些日子了,我可从来没见你这么能说话、会说话?”讆塽拎起了镡省岚的话头。

“就是!怎么你们俩今天都成了什么大家了?这倒是件很有趣的事,也应该是件很好的事,万事要雄辩才能明嘛!”叶怜梅与讆塽有同感,所以就接过了话头。这为讆塽重见光明提供了希望,他还一直以为他的夫人今天要给他以重创呢。而且叶怜梅的这一现象,给其余人也带来了欢乐,毕竟夫妻之间的情感问题总在左右着这场气氛。

“小殳叔叔,我有个问题想问您,您能回答我吗?”静默了好久的讆青丝,趁谈话片刻沉寂的机会,突然冒出了令讆塽和殳遨吃惊的问话。那种与年岁不相称的机智表情,弄得举座皆惊。

“青丝,你这小孩子,大人说话,别没礼貌!”讆塽对青丝提重些语气阻止说。讆青丝向殳遨看了看,希望他能解围。

“没关系,你问吧,我如实回答就是了。”

“小殳叔叔,您说温度降到零下时,所有的东西都会很美吗?我怎么从来就没看出来,也从没感受过呢?”青丝慢慢地认真地问,问的同时还不时看看她的爸爸,漏出少许怯生生的样子。

镡省岚见青丝问这个问题,知道她还把那天他说的话记在心里。他和叶怜梅就如触电似的迅速相视了一下。

“嗯——,这个吗,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有的时候是美的,有的时候却是相反。比如说冰雕类的艺术品就是极美的;比如说人彻底失去理想就是不美的。但在大多数情况下,人处在热烈的状态中却是很好的,是求之不得的。不知我的这个简略回答能不能令你满意,青丝小姐?”殳遨作了简单的回答,含笑着看着青丝,他觉得关于这个问题,对于一个十多岁的小孩而言,确是回答不清的。

讆青丝听了殳遨的回答,又向她回问,她没有多说,也没敢再多说,只是轻轻摇摇头,笑着坐坐正。

“好了,就到这里吧,我要出去一下,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你们聊吧,小殳在这儿吃了午饭再到公司去,别急,事情才刚开始,慢慢来嘛,我走了。”讆塽说着就起身往外走。“噢,对了,”讆塽走了两步,又回头,“小殳,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近两****已与镇政府签定了协议,出资新建了个具有时代风格的敬老院,我把它改名叫做‘夕阳红公寓’,现正处在热火朝天的起建阶段,等建成了,也把它纳入我们的公司,将它变成其中的子部分,当然也就归你管了,你就准备着接纳吧。”说完,看了看殳遨,殳遨也对他笑了笑,并没说什么,他就朝外走去了。今天这个场景,没让讆塽难过,他已是万分地庆幸,于是就趁心情好而快乐地溜了出去。

“我看等一会儿我也要走了,公司里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做,午饭我就不在这里吃了。”又坐了一会儿,殳遨乘静默的空档,突然对对面的叶怜梅以征求的口吻说。

“急什么吗,等吃了饭再去做也不迟,我马上通知牛妈做饭去。”叶怜梅回应说。

“对,小殳,吃了饭再走,难得第一次嘛。”镡省岚也恳求说。“我感觉我们谈得很投机而且兴趣正浓呢!”

“就是就是!我也感觉意趣正盛呢,突然刹车,真觉得不过瘾呵。”叶怜梅自讆塽走了后,感到轻松了好多,剩下的都是年龄相仿的人在一起,一点没有担累的感觉,所以她还在作竭力挽留。

“不了不了,谢谢了,既然长时间在这里了,以后机会有的是,在公司刚建立不久的时段里,我是不会有多少闲暇的。镡大哥要不要去我那里瞧瞧?和我一起去走走吧,也好帮我出出主意、做做参谋什么的,好吗?”殳遨坚决要走。

“那也好,以后一定要多来我家玩。对,小镡你就跟他去吧,下午就让青丝自己练习好了。”叶怜梅见殳遨执意要走,只得作罢,还同意镡省岚与他一起去。

“好啊,这可是好想法,不过我可出不了什么主意,也帮你参谋不了,因为我天生根本就不是那块料。喂,我说小伙子,以后叫我名儿得了,都是年纪相仿的人,直呼其名得了,别叫什么‘大哥’‘大哥’的,听起来怪别扭的,也怪显生疏的,行吗?”镡省岚顿时又上劲。

“那好哇,只要大哥你不怪罪于我就行。”殳遨咧着嘴敞笑开来。

“只是青丝下午得自习了,可以吗,小大人?”镡省岚又对青丝微笑着征求意见道。

“老师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呗!哪有学生不听老师的理儿?您就放心地去吧,我自会练习的。”青丝似乎真地变成了小大人,嫩嫩的脸上绽放着可爱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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